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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披着隐性斗篷对德拉科恶作剧?或者针对他……嗯,记忆里那些屈辱的、不好的事情?
真难以想象。哈利有点走神,这让他一直僵硬紧绷的身子渐渐放松了。他从来没有想过,以前做梦都没有想过,自己居然可以和斯内普——他的教授这样平和的,或者说友好地相处。
不过这样的感觉确实不太坏,尤其是当斯内普把他“细心”地特质用到“正确”的地方上的时候……哦,好吧,或者对于那个人而言,从以前到现在,他都没有用错过地方。哈利中肯地想着,他觉得有点好笑,不觉就弯起了唇角。
这时候,斯内普低沉的声音念完了“三”这个音节。
一下子,压力从四面八方传来,哈利感觉到了呼吸障碍,还有被用力挤压,导致身体弯折变形的疼痛……或许到半分钟了,也可能已经有一分钟了,当然也说不定其实仅仅只过了三五秒的时间,哈利的眼睛再一次恢复它应有的功能了。
高高的书架上挨挤的书本最先撞进他的眼睛里,然后是昏黄的灯光,还有灯光下和他上次来时候一模一样的老旧沙发和茶几。它们冷冷清清地立在那儿,灰暗着愁苦得像是孤单了许久是的。
是蜘蛛尾巷。哈利的脑海里慢慢形成了这么一个意识。
他从高锥克山谷来到这里了,用随从显形,一个未成年的小孩子都能够不用魔杖和魔咒学会的魔法……是的,没有错,是一个魔法——一个魔法!
哈利的身子开始颤抖起来,先是极细微的,然后一点儿一点儿变大……很快,那样的颤抖变得肉眼可见了,哈利深深吸着气,不知道是想让自己平静下来还是仅仅喘不过气,他的神情古怪,扭曲着又像笑又像哭,抓握斯内普手臂的手也再三收紧了——此刻他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还抓住斯内普不放手呢。
就在哈利身旁的斯内普当然看见了紧靠着自己的小鬼的每一点动静,他忍不住皱起眉来,抽了抽手,发现被拽得紧不好抽出之后也就作罢了。只干巴巴地说:“那么恭喜你。你能够使用魔力了呃,虽然只有一丁点。”
有那么一霎,斯内普以为对方变得晶亮的眼睛里会沁出泪水——但是事实证明他想错了,并且恰恰相反的,听见了斯内普话的哈利没有更为激动,他看上去冷静下来了,先是松开自己的手,接着退后几步,跌坐在沙发上,将脸埋入掌心一会儿后,身体的颤动也慢慢平息下去了。
“谢谢,”哈利抬起了头,他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了,咧开嘴冲着斯内普微笑,根本没有发觉自己脸上不自觉带出来的疲倦,“谢谢,教授,我这两天去找了一些魔法道具——嗯,各种各样的,事实上,那确实有用,尤其是提高我魔力感知能力的……”他越说越兴奋。
斯内普没有接话,他抽出魔杖,对着哈利甩了一打检测魔法。
红红黄黄的光芒争先恐后地在斯内普魔杖杖尖亮起。
这简直像是什么不幸的信号。
如同兜头一桶冷水浇下来,哈利的兴奋减退了不少。
“又恶化了。”斯内普平淡的说。然后他收起了魔杖。
哈利觉得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他没有想错,因为斯内普的脸色开始变得阴沉了——并且阴沉得叫人毫不怀疑只要再有人说些什么他不爱听的,下一刻他就会破口大骂。
不过尚幸,哈利没有那么不懂眼色。
所以斯内普最后只是语气阴沉地开口说道:“也许雷文斯先生忘记了,或者作为你可怜的教授,我当时没有清楚——明白——详细地告诉你。”他盯着坐在沙发上的哈利,柔声说,“你的身体不太好,你的身体很糟糕,如果你还想再活久一点,再活得痛快一点,就不要再肆无忌惮地糟蹋你的身体了,尤其,”不知道是不是哈利的错觉,他觉得自己面前的斯内普开始咬牙切齿了,“——不要随便进行可能有——极大的——危害的魔法物品尝试!”
哈利的兴奋随着这一长串的话潮水一样褪去了。他咽口唾沫,结结巴巴的:“教、教授……”他其实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说“很抱歉”?这个当然没有什么所谓,但是问题是他清楚的明白,就算再来一次,不对,就算再来一百次,他也会尽自己所能的做出各种尝试,哪怕真要付出什么代价,也在所不惜。
斯内普看上去并不太需要哈利的解释,也许他也知道对方根本不可能向他保证什么。他心情糟糕,语气倒是恢复了平静:“好了,我想我们可以开始了。”
正巴不得能转移话题,哈利连忙站起身,尽可能地使自己看起来谦虚有礼:“教授,我开始熬制上一次学会的恢复药剂?”
斯内普看了哈利一眼:“不,今天你继续看书。从112页到128页。”他挥一下魔杖,一本厚重的褐皮书本就从书架上飞下来了。哈利注意到这正是斯内普前几次看过的魔药书。
哈利有点儿茫然的接过了:“继续看……?”他说着,瞄一眼手上书本的封面,发现是《最可能混淆的魔药问题一百讲:初级篇》
看起来像是基础图书。哈利注意到斯内普没有跟自己解释临时变换教学内容的意思,也就嘀咕着捧着书本坐下来翻看了。
然后他立刻发现自己错了——没有错,这篇魔药书确实是初级的,不过不是霍格沃茨学生甚至霍格沃茨毕业生的初级魔药内容,而是针对魔药大师的初级魔药内容。
哈利默默扭过头,让自己差点因那一长串材料而晃花的眼睛休息一会后,才乖乖翻到斯内普指定的内容琢磨起来——这一回里边的内容倒没有难倒他,事实上,他对那几页的内容还颇为熟悉:它们其中之一是他正在使用并试图自己熬制的恢复药剂,而另一个,则是狼毒药剂。
昏黄的灯光静静投射。沙发上男孩的注意力已经投入书中。
斯内普走到壁炉边,无声地挥舞一下魔杖,炉中冰冷的灰烬里就再蹿出火焰来。他走进了自己的工作间,开始思索今天晚上需要熬制什么样的魔药。
对角巷的进货单已经送过来了……魔药大师协会今天的任务也差不多该开始了……庞弗雷给那个小鬼制定的初步治疗所需要的魔药单子也送过来了……
斯内普最终没有决定要先做什么。
摆在工作间宽大石制桌上,处理得完美的熬制恢复药剂所需要的材料,已经先一步跃入他的眼睛。
现在是八点十五分。
八点二十分,斯内普开始熬制魔药,客厅里的哈利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八点三十分,斯内普将一小半的魔药加入坩埚,客厅里的哈利捧着书打了一个哈欠。
八点五十分,斯内普将绝大多数的魔药加入坩埚,客厅里的哈利已经脱了鞋子缩进沙发。
九点二十分,斯内普终于从坩埚面前暂时解脱出来了,他随手脱下还穿在身上的礼服长袍,推开虚掩的门走出去,就看见沙发上的一手按着书,一手遮着脸,已经靠在扶手上睡着了。
他的脚步放轻了。
他慢慢来到沙发前,不用弯腰,就听见客厅里另一个人的浅浅呼吸声——这样细微的呼吸在安静的房间内显得特别明显,它好像在试图向谁证明或者炫耀这间屋子——这间一向荒芜的屋子——此刻不再只属于一个人了,它也在这里,它的主人,也在这里。
斯内普的目光停留在哈利身上,他注意到,这个远远不止十一岁,但又确确实实只有十一岁的孩子睡得很沉,似乎真的累得狠了。他一只手被夹在书页中,睡着的姿势也有些古怪,证明是在看书的中途睡过去的;他的另一只手则遮在脸颊上眼睛的位置——是因为光线吗?斯内普想到,他的目光随之下移,发现对方是蜷缩起来睡着的,显而易见,他感觉寒冷。
斯内普没有再看下去,他抽出魔杖,对着沙发点了一下,沙发立时就变成一张朴实但松软的小床。
躺在上面的哈利动了动,无意识地换了一个更舒适的姿势继续沉睡。
斯内普抽回了夹住哈利一只手的书本搁在桌上,他回头拿出自己丢在工作室的礼袍,再挥舞一下魔杖,一床和礼服长袍同色的小被子就盖在哈利身上了。
睡梦中的哈利似乎感觉到了,他又动了动身子,仿佛疑惑似蹭蹭凭空出现在自己身上的被子,随即以蜗牛的速度舒展手脚,中途咕哝着不知道什么东西,并没有真正醒来。
斯内普收回自己的目光。里头熬制的魔药还需要半个小时,他在客厅的另一张沙发上坐下来,拿起哈利刚才看的那本书,翻到最后,有点漫不经心地看了起来……片刻,他为书中的一处内容不屑嗤笑,挥一下魔杖招来羽毛笔和墨水,就直接划去书上的几行内容,并在一旁加上详细解释。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当时间逼近九点五十五分的时候,斯内普站了起来,他要继续去里头熬制魔药——并且他还在思索,是不是要通过壁炉告诉莉莉,哈利晚上就呆在他这里了。
然而在斯内普真正开始做任何一件事情之前,客厅壁炉里的火焰“砰”一声变成绿色了。并且同一时间,邓布利多的头像连同声音一起出现:
“西弗勒斯,哈利还在你这边吗?……”他的声音停住。
刚刚因异响而回头的斯内普发现了邓布利多的停顿,他顺着对方的目光看过去,就看见哈利困顿艰难地揉着脸,看上去就要醒来了。
斯内普模糊地咒了一声,他没有去管壁炉中的老校长,也没有在乎马上就醒来的哈利,只飞快抢上几步,挥舞魔杖解除了变形咒——于是松软的小床变成了老旧沙发,暖和的墨绿被子变成了单薄长袍。
斯内普在最后一刻将长袍拽入手心。
哈利睁开了眼,他因骤然袭来的冰凉打了一个寒颤,并敏感地察觉到刚才发生了什么。
不过到底发生了什么……?哈利瞅瞅就站在面前的,脸色古怪又阴沉,正威胁地瞪视自己的斯内普,明智地放弃了追究,只尴尬道歉:“那个……很抱歉,我睡着了,教授。”
斯内普以冷冷的哼声回答哈利。
哈利刚想再表示忏悔,就听见邓布利多的声音,他这才注意到自己斜对面壁炉里的校长头像:“校长?”他有些吃惊。
“我希望没有打扰到你。”邓布利多微笑道,“事实上,我希望你现在能够过来校长室,时间有可能晚了一些,但你能体会一个老人的迫切心情,不是吗?”
哈利愣了一下,随即惊喜地坐直身子:“校长,你的意思是——”
“当然,如你所想,”他语调轻快,“是那个,是那些。”
“我立刻过去!”哈利断然说,他匆匆忙忙跳下沙发穿了鞋子,刚走两步又记起斯内普,“那个,教授——”
“你去吧。”斯内普说。
哈利不再迟疑,立刻向漱洗室走去,准备去之前先洗一把脸清醒清醒。
客厅陷入短暂的沉默。
斯内普注意到邓布利多正看着自己。他皱起眉,因为厌恶那样的目光——那样冷静而理智的目光。
……那就像是看穿到他的心底了。
哈利的漱洗没有花费太多时间,五分钟之后,他已经单独来到校长室,并隔着桌子坐在邓布利多对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