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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龙昆九从上面跳下来,“哼,”龙昆九双手抱在胸口,喃喃道,“自负可以杀了你……叶开。”再一回头看傅红雪,这人已经吓得脸色刷白,看向龙昆九时眼里也是一片乌黑的惊恐,“我……我以为……我以为你又要……”
“又要死了?”龙昆九接上话,眉头却也是轻轻一皱,“……你为什么帮我?”
“我……”傅红雪在这半年里已经被叶开折磨的情绪不稳,曾几何时他哈是个不苟言笑的刀客,现在确实如此的脆弱,脆弱到只是一个念头就能杀死他,“……我并没有跟他们……我……小九……”
“别叫我小九!”龙昆九一扭头,恶狠狠地说,“你刚才救我一命,那么我现在不杀你,算是抵偿。不过你休想逃掉我们圣四兽兄弟的命债!”
“那要我怎样……要我怎样才能……”傅红雪两手攥着自己的衣服,他心里何尝不是极其悲伤的?他受了怎样的苦,别人并不知,但是他永远都偿还不了他犯下的错。
“……启灵人死了,无量雄狮才能不在变强,否则谁也战胜不了他。你要是要还债的话,”龙昆九从腰间解下一把弯刀,那是西域的上等货,“如果你杀不了叶开,就自我了断吧。”
大结局(上)
六王爷已经自立为王,与边路多个少数民族结成同盟,一路杀下来早已离京师不远。叶开还未赶去,魔教旧址离京师很近,明天他便会前去和六王爷他们会合,尔后,这魔教的千年仇恨,就要彻底在他这里了结。处心积虑了百年的复仇,在明日终能得以实现,罗刹在提及此事时虽仍旧得体地说着话,但语调已经明显因兴奋而提高了。
“你很高兴?”叶开问道,他立在绵延的山峰之顶,白蓝相间的长袍华美地落在地上,从这里一眼望去可以看到远处的城郭,那便是京师,今日还是京师……明日,就是魔邸了!
“……说不兴奋怕是假话,”罗刹站在叶开身后,黑色的帽檐下只能看到一张一合的口,“您是最后一代无量雄狮,我们只有最后一次用这神力了,此次必定要成功,才能完整我魔教基业,一统江湖,雪耻前仇!”
叶开没有回应,他知道,无量雄狮的尽数,就在他身上。他是无量雄狮的最后一代,先前上百辈的先祖,无量雄狮不过只有三代。常言事不过三,这事也是如此——他是最后一次机会,若是这次再不成,怕是以后永也不能报得了仇了……
‘报仇……’
叶开想及此词,眉头不禁微微一皱……总觉得,心中哪个部分,在震颤着……疼痛?好像曾经也陷入过此样的境地,千转百回,好不容易才脱身?脑海里晦涩地回忆着,曾经的叶开……是不是也去报过什么仇?什么仇?想到自己无父无母,怕是报的杀亲之仇?隐约中又觉得自己好像并不是自己报仇……而是别的什么人……脑中忽的映起那人的脸,清落的面庞和薄情的唇,乌黑玛瑙般的双眼像是可以看透一整个他……叶开急忙摇了摇头,像是要把这个影像从他脑海里甩出去,‘呵’他暗自嘲笑自己,‘明日就要大战了,怎得现在还在想他?儿女常情是阻碍,可别自己坏自己的事……’想着又自顾自笑了起来,明日啊……明日都将结束,万事都可以重新开始。
他也可以好好地待那人的吧?可不能总是惹他哭。不过那傅红雪也是万分的不领情,原来的叶开到底是怎么跟他相处的?那人又是十分的念着曾经那个叶开……虽说都是他自己,却又完全不是一回事儿,叶开心里有点嫉妒,曾经那个叶开,是怎么得到这个冰人儿的心的?……但更可能的是,其实他们都没有得到,傅红雪那副样子,好像连天上的神仙都难以夺他去。
‘我偏要夺,’叶开心里想着,‘待明日取了那皇帝的狗头,报了我大魔教的仇,便要跟那个傅红雪好好斗上一斗。’脸上的笑一直没有退下去,这些打趣的想法在罗刹的唤声里被揪了回来。
“您又在发呆了。”罗刹说,更像是某种提醒,您又在想那个人了,“明日就要大战,您万不能掉以轻心。”
“怕什么,”叶开回语道,他自负,自认无可匹敌,事实也确实如此,不值得他想得太多,而罗刹谨慎,事事小心,这也正常,想来罗刹身边也有许多用妖术或长天眼的人,此前那天眼者告诉罗刹无量雄狮降临,罗刹才寻到了他,但那天眼者又给罗刹说,“邪不胜正”。叶开不信命,自然也不信什么“开天眼”的家伙胡乱扯淡,但是罗刹却是有点信得,不过事情发展到这里,邪不胜正?怕是已经不可能了。“你莫要瞎担心,只要我在,最后只能是我想要的结果。”
罗刹听了,微微弯了腰作揖,“是,无量雄狮无可披靡。”
傅红雪握着那把刀,弯刀上镶着翡翠宝石,这上等的货色一点也不像一把凶器,好像只是一个装饰,却几乎已经抽走了傅红雪的全部灵魂。他望着这个凶器发呆,想着龙昆九给他说的话,“杀了他,或者自行了断。”
杀了他?他当然想杀了他!叶开杀了他多少兄弟,一意要将大明逼向死地!这人若是活着,还有多少人要遭殃?以叶开现在的功力,莫说是一个大明朝,就是千百个大明朝也不一定能压得倒他。而他傅红雪之所以还苟且的活着,不就是要看那人怎么个不得好死的下场!若是今夜趁叶开熟睡之时将这刀捅了那人心腹……傅红雪的脑海里映起叶开满身是血的样子,他见过很多次了,给父亲复仇的时候,那人为了救他而受伤,明明话都说不出来了还要安慰他“没事儿……我死不了”,为了救他,身中两刀并中了巨毒,那日叶开濒死时对他的那些坦白,赤诚到现在他都不敢回想……不敢回想,想起便觉得苦涩,之前的每一次都是叶开,前前后后帮着他,用毅力用命,一次一次地救他,如若没有叶开……他傅红雪怎么可能活在世上?……不过现在这人已经不是叶开,就算穿着叶开的皮囊,也不再是……原来的叶开了。
谋划着,手中的刀反射出寒光。
叶开回来的时候天色已晚,进了屋,看见傅红雪在练字。真是难得,叶开挑挑眉,走近了,见那人在纸上抄着词句——
——倾白酒,绕东篱,只于陶令有心期
叶开忽地伸手握住那人修长的手指,执着笔顺着向下写,‘——明朝九日浑潇洒,莫使尊前欠一只’
“你都知道了?”叶开问道,仍旧握着傅红雪执笔的手,傅红雪没吭声,将手抽出来,在纸边上细细地写下落款。
“嘛,红雪,今天哪里来的兴致在这里写字?既然都知道明天有大战,今日就莫再在这书画什么的玩物上费时间了罢。”说着一楼傅红雪的腰,凑上去吻了吻那人落在肩上的乌黑长发,傅红雪不动,笔在纸上落款,‘傅红雪’。
‘曾经万千事端不再追,今夜便是取你命之时……’傅红雪贝齿咬上了唇边,暗地发了发狠,可是心脏却不知怎的抖作一团。‘……万不能舍不得……’
“既然要提名字,最后这句是我写的,也要把我的名字提上去啊。”叶开抚平了直面,对着傅红雪说到,傅红雪看了看他,心下却并不想与他争执,‘……这些事都答应他吧。’傅红雪像是在对待一个临死的囚犯,最后一餐或是最后的施舍,傅红雪抬起手,在自己的名字下面落了笔,没想到叶开忽然点了点纸面,“喏,莫写在下面,写在旁边,在‘傅红雪’旁边……”傅红雪立刻换了方向,在自己的名字旁摆弄下笔,叶开却像是随口指点一般说道,“……树叶的叶,开心的开。”
傅红雪一顿,眼都睁大了。叶开看傅红雪半天不落字,靠近了点,“欸?怎么不写?”傅红雪嚯地把笔一收,拍在桌面上,墨汁都溅出去几滴。叶开只当傅红雪是不想写他的名字,皱了皱眉,不过也只是一瞬而已,但是傅红雪立刻抬头看他,那眼神里带着希冀,就像蓬莱山上洒开得月光,点点发亮,这么不看他还好,看了他便立刻地把持不住,探了手过去将那人拖近了,直直地吻了上去。
傅红雪回过神儿的时候已经被叶开抱到了床上,这个长长的吻足够煽情,但是却没有刚才那句话让他动摇,“树叶的叶,开心的开”。傅红雪的心被揪紧,他都要糊涂了,这到底是谁?这个叶开不是曾经那个叶开,为何会说出……和曾经一样的话呢?叶开吻着他的脖颈和耳根,湿腻地吮舔让他颤抖起来,他觉得自己用力去推了,很用力,但是是否真的又用上力却无从知晓,他感到叶开开始剥他的长衫,手指打滑混乱到他想痛苦,他真的很想揪住这个人大声地问,既然你已经不是叶开了,为何还要带着叶开的影子?如果你是叶开,为何又要这样对我?
……也罢,最后这一次啊,且成全了你吧,你要甚么就拿去……反正也,过不了今夜了……
叶开疑惑于傅红雪这幅魂不守舍的样子,不知道这人在想什么,心里不由得有点恼怒,手上力也大了点,傅红雪被弄得一声惊喘,却什么也没说,任着他摆弄身子,像是等死的囚徒一般。“怎得突然变乖了?”叶开压低了身,湿润了手指探到那人身体里去,看傅红雪被他开拓地直颤,一阵肆虐心大起,换着角度前后开垦着,“……猫儿是听话了呢……还是食髓知味了?”叶开笑笑,明显的逗弄傅红雪,傅红雪睁了一眼瞪过来,兀自四目相对,面上倏地又红了,只得又别开脸去。叶开哪里能抵抗得了,只想把这人整个都干翻天,拆了吃进肚里去,手上也加快了动作,傅红雪一会儿便被弄得混沌,难受地不住颤抖,这人本就不善房事,又被叶开这样三番五次的搅扰,腿间一片湿滑,一阵麻酥酥地感觉从脊椎直击上来,眉头也委屈地皱起,“叶开……别……别再……”他挣扎着,开始求饶,平日里冰冷的音质此刻像是喝醉酒一般粘腻、潮湿,情齤色的足让任何一个男人从指尖酥麻到发梢,叶开哪里还能忍得住,瞧着傅红雪画里人儿一般的细长眉眼,精健的胸膛、窄细的腰臀,直直提枪便冲,一用力端着便进去了。傅红雪一下就红了眼眶,无意识地呜咽着,又只得在叶开的冲击里忍耐,一点声音也不愿发出来……只是想着这事一完便只等着这人睡去,尔后就要了他的命吧……‘叶开啊叶开……’傅红雪在挺动里溢着眼泪,强迫自己不要再想,可是闭紧了眼还是流出了眼角,叶开本在情动之中,见状居然慢了动作,“……弄疼你了?”叶开的声音温柔,傅红雪只觉得这个幻觉越来越深,“我轻点就是,疼了要说。”手指蹭过傅红雪的眼角,湿润的触感引得叶开又俯下头吻上傅红雪的眼睛,不吻还好,这一吻也不知是触了傅红雪哪里,这人更伤心地彻底哭了出来,虽是一声不吭地流着眼泪,却又更让人感到其中苦痛,叶开见状只觉得怕是自己先前待他不好,傅红雪定是恨跟他做这档子事的,可是又不知该如何安稳,身下依旧缓缓的抽动着,口中说道,“哭甚么,又不是没做过,眼泪收起来,教你好好享受享受!”身下突兀变了力度,直向欲望最高点顶去,这一下可是尽到了最深处,傅红雪一瞬都弓起了身子,痛得一哼,想来傅红雪是极其能忍耐痛感的,这下也忍不住出了声,“现在痛一下,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