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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如果你想他，可以去看他，为什么非要把他带回去？”
洛基的话把托尔堵得一时哑口无言，错开那双无害的绿色眼睛，托尔给出自己的答案：“因为我们是一家人，我们应该在一起。”
“可你弟弟不这么认为，而且你的父亲呢？从你刚刚说的看，你弟弟离开好像和你父亲有关。”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如同砸断彩虹桥的最后一锤，死死敲打出关于那一晚分别的记忆。托尔攥紧拳头，试图克制自身的颤抖。
他记得那颗从洛基眼角滑落的晶莹，年深日久，托尔早已记不清自己上一次看到洛基的眼泪是什么时候。他只知道，在他们还是孩童的时候，洛基总会为自己受伤红了眼眶。一副比自己还痛苦的样子紧紧握着彼此的手，那双永远比自己体温低的手，真的太久太久没有触碰过了……
当洛基松开权杖，托尔恨不得和他一起。可是父亲抓着他，所以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洛基从自己视线中消失。
“哥哥，你猜这条星河会流去哪里？”
“我不知道，洛基。不过也许等我们都长大了，我们可以跳下去看看。”
孩提天真的话音早已消散，如今只剩他一个人在阿斯嘉德偌大的金色宫殿中徘徊，再也不会有一道绿色的身影，出现在自己需要他的任何时候。
“我会告诉他，我们永远都是一家人，他永远都是我最爱的弟弟，是父王、母后最疼爱的小儿子。”
假使自己是个旁观者，洛基或许会被感动。可惜身为局内人，洛基实在难以苟同托尔的话。“好吧，那我祝你早日找到你的弟弟。”洛基拿起自己的巧克力圣代，挖了一勺巧克力就着冰激凌送进嘴里。甜甜腻腻的冰凉，“也谢谢你的故事，让我知道我该更珍惜查尔斯，还有萨姆尔。毕竟，一旦失去了，就有可能再也找不回来了。”
暂时放下手中的炸鸡，拉尔斯无声的把自己没有沾油的小手塞进洛基手里，给出甜蜜的承诺：“洛基，永远在一起。”
“你的意思是我永远都甩不掉你了？”捏了捏手心的肉嘟嘟的感觉，洛基锁住眉头困扰的问。
“当然！因为我这么可爱！”
“可你会有长大的时候。”毫不客气地指出，顺便拆台。
“哦，这你不用担心。”小大人样的皱下眉，拉尔斯咬了口炸鸡含糊不清的说：“我是不会嫌弃你变老的，洛基。”
“……”干脆的不再接话，洛基拿起自己的圣代专心吃起来。
“真令我难过，我不过是去上课，你们就背着我出门玩。”把拉尔斯需要的棕色水彩笔挑出来，萨姆尔不满的抗议道。
“我们还吃了炸鸡！”从纸上抬起头，大画家拉尔斯得意地说。圆圆的小脸蛋点缀着两颗可爱的小酒窝，看上去真想让人亲他一口。
“你们两个出门太不安全了。”萨姆尔不赞同的说。
“托尔陪着我们去的。”
“那就更不安全了！”萨姆尔拔高声音，幸亏他们在洛基和拉尔斯的卧室，不然这么说实在太失礼。“还有你怎么可以叫他的教名？！”
“为什么不？托尔他是个好人！”没有专心画画的拉尔斯抗议道。
“上帝！你看看！洛基，他这就拐跑了我可爱的拉尔斯！”萨姆尔抱脸惊恐道，结果他刚准备扑向拉尔斯就被洛基揪住后领。
“我倒是觉得，该离我弟弟远一点的是你。”龇牙阴阴的笑了下，洛基毫不留情的把萨姆尔丢出门外：“时间不早了，你该去休息了。”说完，门板贴着萨姆尔的鼻尖被关上。
等门外的脚步声走远，拉尔斯放下画笔定定的看着洛基：“爹地，我有妈咪吗？”
“怎么突然问这个？”收拾衣柜的手顿了顿，洛基把衬衫叠好整齐的落在一起。
“因为老师说，下周我们要画自己的爸爸和妈妈。”
“那你就画夏洛克和约翰。”
“爹地，是不是妈咪不要我们？她讨厌我？”
“不，拉尔斯。你的妈咪很爱你。”叹口气，洛基放下手中的工作坐到拉尔斯旁边，抱起他刚在自己腿上。“只是你的妈咪不知道你的存在，爹地把妈咪的记忆消除了。”
“为什么要这么做？拉尔斯的存在，是不好的吗？”
面对这张潸然欲泣的小脸，洛基轻轻的亲吻了他的额头和脸颊：“怎么会呢，只是你妈咪有心爱的人，所以爹地不想妈咪为难。”
“可是拉尔斯想让妈咪抱抱我，就一次都不可以吗？”
他已经抱过你不止一次了，只是你肯都不知道对方。“当然可以，但是不是现在。”洛基给出承诺，他想到了劳非的话，抱着男孩的手不自然的收紧。
“拉尔斯可以等。”知道爹地从不食言的拉尔斯点点头，爬下洛基的大腿继续完成他的图画作业。
暖橘色的灯光照在柔软的金发上，洛基笑着伸手摸了摸。又陪着拉尔斯坐了一会儿，才起身去继续收拾衣服。
“你们要去参加生日聚会？那得准备好礼物。”221b的餐桌上难得坐满人，约翰在帮大家盛炒蛋。他还有点困，昨晚陪夏洛克查阅资料熬得太晚了。
“是的，妈咪。您觉得我送什么礼物比较好？”洛基把果酱抹在培根上，然后夹在烤好的面包片里。
“一枚戒指，毫无疑问。”萨姆尔接话道。
“女孩，同学，暗恋者。”穿着睡袍的夏洛克走进餐厅，扶着约翰的肩膀让对方放下手中的锅铲先帮自己倒杯咖啡，被对方用行动拒绝后只得无奈的看着杯里的红茶，“人缘不错，热情，好胜心强，算不上聪明……”
“夏洛克，停止你的推理。”约翰把食物放到进入惯性分析的侦探面前，撑着椅背看向洛基。“你有什么想法吗？在礼物选择方面。”
“一个发夹怎么样？”简单想了下，洛基不确定地问。
“哦，拜托，我没听清你说什么？一个发夹？”一脸的你没搞错吧，萨姆尔反问道。
“虽然你妈咪以前总是被甩，但单从他交往的女友数量看……是的，只是数量不是质量上看，”快速把炒蛋放进嘴里，夏洛克头也不抬地说：“你完全可以向他寻求帮助。”
“见鬼，看在上帝的分上你就不能闭上嘴？夏洛克。”想到报纸上说自己是约翰。万年单身汉。华生，约翰不满地低吼道。
第二十四章
“早安，托尔。嗯，你要出门？”正对门口的约翰看到人后主动打了声招呼。
喝了口柳橙汁，洛基抬眼看过去。难得托尔会在早餐时间穿戴整齐，敞开的黑色皮衣露出里面的鼠灰色t恤。
“嗯，早安。我现在去接简，到时候我们一起去外面吃吧？”
“那会不会不太合适？”
“中餐馆？”夏洛克从报纸中抬起头，问道。
“是的，就是您喜欢的那家。”
“那很好。”得到需要信息的夏洛克继续翻看报纸，其实他对这些新闻不会有多在意，只是象征性的翻阅一下。
“我以为除了案子和约翰的行程外您不对其他事情感兴趣。”等托尔离开，萨姆尔适度表达出自己的疑惑。
“我的行程？”约翰坐到椅子上，奇怪怎么事情又扯到自己这。
“您不知道？叔叔对您每天的行程了如指掌。”
“什么？！”约翰猛地转向夏洛克，他扭头的劲道令旁观洛基都脖子一紧。
“观察，约翰，我说过了，你总是不善于观察。”咨询侦探老神在在的说，完全没有被拆穿的窘迫。
不自觉的抹了把脖子，这种自己做什么都跟24小时透明体的感觉真是糟透了。不过他不能在孩子们面前爆粗口，愤愤切下烤肠，约翰边瞪着夏洛克边使劲咀嚼。
简。福斯特是位典型的美国女孩，热情、开朗、有主见，看得出她很想和夏洛克交谈，只是咨询侦探的兴致似乎不高。
“福斯特小姐，所有的事情我的博客手都帮我在网上发布了。如果您感兴趣，约翰可以给您一个网址。”
“我知道华生先生的博客，我是他的粉丝，对他的博客我都加了关注。每一篇博文我都仔细阅读了，那些推理过程实在是太精彩了！托尔，你还记得……”
趁着简把注意力放在托尔身上时，侧过脸对洛基模仿简说话内容的夏洛克几乎做到了口语同声的地步，玩得尽兴的侦探被挂着礼貌微笑聆听的军医用眼神警告了一次。
“我只是想听点有新意的赞美。”
读懂咨询侦探的唇语，约翰回答：“你不是整个英联邦。”
“所以我不喜欢和情侣一起出门，他们有时候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了。”弯身帮拉尔斯把筷子换成叉子，萨姆尔颇为无奈的对洛基说。
“所以你总是来我家蹭吃蹭住。”帮自己铺好餐巾，洛基试了试筷子又把它放回原位。
“我只是建议你换一个，顺便推荐下我自己。如果你同意的话，拉尔斯就不用改姓了。”
“去死和死去你选择哪个？”
“别这样，我是认真的。”萨姆尔棕色的眼睛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好似只要洛基一个点头，他就马上跪地求婚一样。
“我也是认真的，你们的生命不对等。”服务员端上他们点的夫妻肺片，这道红油重彩、颜色透亮菜品味道不错，就是名字怪了点。
“如果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呢？”不死心的继续问。
“那就是拉尔斯自己的选择了，我不会干预。”
“那我就放心了。”夹起一块牛肉放到餐盘里，洛基看着萨姆尔：“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拉尔斯已经答应嫁给我了。”
“什么时候的事？”突然觉得萨姆尔得意的样子很是刺眼，洛基盘算要怎么还礼。
“在你跟着我叔叔他们去那女人家里的时候，我去221b，你一定猜不出我看到了什么。”萨姆尔凑近洛基，小声在他耳边说：“我看到拉尔斯躲在被子里哭。”
“哦？是吗？那他该学会长大了。如果只是因为我们不在他身边就耍性子……”
“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萨姆尔截断洛基的话，“我只是从那以后就想一直陪着他罢了。你们不在也没关系，因为他有我。”
“男孩们，先吃饭。这些菜凉了可不好吃了。”一人分一碗白米饭，夏洛克面前摆着煎饺，约翰熟练的拿起筷子。跟着夏洛克久了，军医已然掌握了使用筷子进食的能力。
“我听托尔说，你和他的弟弟叫一个名字，而且你们很像。”简叉了块宫爆鸡丁在装清水的杯子里涮了涮，注定找洛基交流：“我知道一种说法，就是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个物质世界其实是存在一个反世界的，如果他们相遇……”
“这只是理论阶段的一个猜想，福斯特小姐。首先，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奥丁森先生的弟弟也是，身为一名科学家，您认为我们如果相遇，两者会彻底消失吗？”
注意到洛基话语中对自己的称呼又变回奥丁森先生，托尔原本的好心情一下糟糕起来。他低头闷闷的扒自己的饭，很快，三个小瓷碗落了起来。
“我不是这个意思。”尴尬的把头发掖到耳后，简回避的收回视线：“我只是，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