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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
对于硕亲王来说这是死里逃生,而对于翩翩来说,却与她当日与十四贝子约定的事情差得太远,在大牢里听到圣旨后,她不敢置信地站了起来,冲着天使道,“不不,不可能,就算是他们犯了错,可我和皓祥是无辜的啊,为什么连我们也要一起贬为庶人?这不公平,这不公平!”
那边雪如却是哈哈大笑,冲着翩翩道,“你以为你可以独善其身吗?难道你不知道什么叫做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就算你是个回回,不明白这道理,难道连坐,诛九族你不懂吗?覆巢之下无完卵,你凭什么认为裕善倒了,你却可以安享富贵?做你的白日梦去吧。”
翩翩仿若刚刚开了窍,受了不小的打击,冲着雪如道,“你这是什么话?凭什么你们犯了错要我跟着受苦?我是无罪的,我没有做错事,凭什么?”
雪如鄙视道,“凭你嫁进了硕亲王府,冠了夫姓。”
可翩翩哪里还听得进她的话,只是抓住天使的衣服,不停地诉苦,她忽然想到了什么,喊道,“十四贝子,十四贝子,你骗了我,我要见他。”这话却没说出来多少,喜梅便扑了上来捂住了她的嘴,紧张的小声道,“主子,这话不能说,不能说啊。”
翩翩这才看到天使阴森森的目光下,她这才意识到,那是龙子,而她已经是庶民了,若是说出不恭敬的话,弄死她却也有可能,她恍恍惚惚的坐在原地,这才反应过来,这里是与原来的世界不一样的。
天使瞧着她识趣的闭了嘴,这才哼了一声离开。
几人都被仍在了大牢外面,硕亲王和翩翩如今却是两看生厌,纵然他们俩心里都明白,此事错不在对方,每人都有每人的道理,可惜原谅这两个字,却不是能说出口的。
只是他们如今状况堪忧,硕亲王府已经完全被查抄,几人出了宗人府,竟是在京中连个落脚之地都没有,便是硕亲王原本嫁出去的几个女儿,也因着硕亲王府被抄,而自身难保,缩着尾巴做人且怕被拿捏出错处休回家中,更何况去接了硕亲王一家人住呢?
硕亲王拉着皓祯和白吟霜,翩翩拉着皓祥,两堆人中间隔了半条街远,一家人孤零零的在日头下晒了半个钟,雍亲王府的马车才到。苏培盛下了车,便打了个千道,“收到消息晚了,却是让您等久了,王爷已经安排好了地方,您先上车吧。”
如今已经虎落平阳,硕亲王有何好挑剔的,当即道了谢,便先将孩子送上了马车,然后才对一旁的皓祥道,“皓祥,过来上车了。”
此时,却是有另一辆马车过来,在翩翩身前停下,下来个和善的婆子,冲着翩翩请了个安。翩翩似是识得她,打起了精神极为不客气的说了句话。
那婆子倒是客气得紧,应该是赔礼道歉说了半日,又从身上拿了个小盒子出来,塞到翩翩手中,翩翩接过来背着他们看了几眼,应是十分满意,竟是面上露出些许笑容,算是了了此事。
待那婆子上了马车离开后,翩翩这才拉着皓祥走了过来,冲着硕亲王道,“咱们定是过不下去了,既如此,不如和离吧。”
硕亲王点点头,若是让翩翩跟着他,他八成也过不下去。只是和离书不是随便就能写的,翩翩自然跟着他们去了雍亲王安排好的地方。
几人被安排在小汤山附近的庄子里,一边休息,一边躲躲风头,如今硕亲王府案已经成了不少茶馆的谈资,若非有着大事发生,怕是热度一时降不下来,留在城中只是徒增烦恼罢了。这是处温泉庄子,周围的邻居不少,若是冬日里来,怕是也逃不过人们的八卦。可如今已近六月,这里却是冷清的很,硕亲王一家住在这儿,起码上街走走是不用碰到熟人的。
雍亲王本意是让硕亲王多住几日,可硕亲王竟是不愿久留,冲着苏培盛道,“雪如虽然对不住我,但终究老夫老妻一场,嫁出去的女儿害怕受牵连,怕是不会给她收尸,让她死无葬身之地,我也于心不忍。我与雍亲王相交一场,他亦是早早提点了我,我却执迷不悟,终究落了这个下场,无论如何,我却是要谢谢他的。等谢完了他,我便去给雪如收尸,也算跟你们没有瓜葛。”
雍亲王听了后却是哭笑不得,这人一辈子二的不得了,此时却是开了窍,懂了事故。不过,什么叫没瓜葛,他的命都是雍亲王去求了来的,到如今却是知道避嫌了。不过日后终究不会真有多大交往了,雍亲王想着他喜欢弘历一场,对弘历又不错,便将弘历带了来,算是送行。
庄子的管事是个黑瘦的中年人,名为宋章,从村口接了父子两个后,直接先迎了他们进了正屋,弘历被打发去洗澡,宋章便跟雍亲王汇报这几日的事情。
“裕善老爷一家如今倒是安静的紧,来的时候分了两拨,裕善老爷带着皓祯少爷,吟霜小姐住了偏院的正屋和西厢房,翩翩带着皓祥少爷和丫鬟喜梅住了东厢房。裕善老爷瞧着精神还不错,平日里笑嘻嘻的,还时常到田地里去走走,有时跟老农一聊就是半日,皓祯少爷和吟霜小姐都很沉闷,几乎不怎的说话。倒是翩翩和皓祥少爷,自从住进来,连东厢房的屋门都没出过呢,都是丫鬟进进出出忙碌。”
弘历此时正收拾好了出来,听了这话心中了然,当日翩翩怕是没料到自己也会被贬为庶人,连王府都抄没了,做了那么一番恨不得硕亲王去死的事,如今两人落得这等地步,就算在没脸没皮的人,怕是也不会多露面的。
这边收拾好,那边硕亲王一家便到了迎客的花厅中,与上次过生差了不过一个月时间,硕亲王却已然是两个模样。一家人都换成了普通的棉布衣服,看着就跟市井之中的小富之家一般,皓祯也不扯着嗓子喊了,见了弘历连头都没抬,白吟霜倒是依旧那副规规矩矩的丫鬟摸样,翩翩母子则是抱着皓祥,喜梅在一旁,站在了另一边,离着硕亲王远远的。
并未置酒开席,几人见面寒暄几句后,硕亲王就说了自己的意思,“我与翩翩有缘无分,此事我与她考虑都不周全,落得今日下场。如今我俩相看两厌,趁着您来,让您见证一下,我们便至此分开了。”
这话一出,屋内倒是无人意外,显然早就商量好了。硕亲王接着道,“皓祥是我儿子,翩翩,你若是要带着他,就跟你走,你若不想带着他,我便带着他。”
翩翩这才张了口,声音有些沙哑,却依旧有些不服气在里面,“您带着他,他肯定排在皓祯和吟霜后面吧,不如我带着他,还有个亲娘疼。”
这话里怨气不少,硕亲王这在方面算是理亏,只是叹了口气,这事儿便定了。雍亲王让宋章写了和离书一式两份,两人同时签字画押,这事儿便成了。
夜里置了酒,雍亲王和硕亲王两人喝道半夜,依旧是硕亲王嘟嘟囔囔的说着自己的事儿,雍亲王依旧半句话都不多说,直到最后,硕亲王才醉醺醺地说了句,“是我错了,若是我能对皓祯与皓祥一般好,也不会这样。”
雍亲王却是摇摇头,此人如今还是不明白啊。他让苏培盛将个荷包拿了出来,放在他面前道,“这里面是一千两银子,盛京那地,置办个田庄却是足够的,其他的我不必多说,你遇到了事情自来找我便是。”
硕亲王也没推辞,就将东西收到了怀里。
第二日一早,硕亲王便带着两个孩子走了,没多久,翩翩也带着皓祥离开了庄子,说是要离开京城,至于去哪儿倒是没说。宋章那边小道消息却是不少,汇报道,“一大早翩翩便去了硕亲王的屋子中,说会一千两银子,总要给皓祥少爷点抚养费,硬生生的要走了五百两,还从吟霜那边拔了根银钗子。气得硕亲王却是不轻。”
弘历瞠目结舌,才道自己的那些多愁善感竟是完全多余的,有些人,便是低到了尘埃里,也有自己的生存方法。
庄子里没什么好玩的,雍亲王又忙得很,弘历便跟着他一同回了京,没过几日的夜里,弘历正在看书,脑海中响起了一句话,“附身于翩翩身上的穿越者死亡,请尽快将其魂魄送回。”
39、晋江原创发表
有了李氏那次垫底;弘历这次却是没那么惊讶,只是拿着书,细细的思量翩翩的所作所为;她的确是比此时的女人胆大了些。只是自己就是个西贝货;从来都是无法无天的;也就没觉得翩翩的行为在这个时代有多出格。
只是如今不是思考她做了什么的问题,而是她在哪里的事儿。他抬眼看了一眼;此时已经是亥时;他已经洗漱过了;半躺在床上;屋里是春分值夜,吴开来在外面守着。
这么多人的眼底下,去看收魂珠显然不是个好法子,弘历便吩咐道,“你去书房,将我昨日看得那本游记拿过来。”
这倒是常事,春分当即便退了出去。弘历这才将那收魂珠从体内唤了出来,打眼一瞧,珠子果不其然有些蠢蠢欲动,显然是能够找到翩翩在哪里,他这才放了心,听着春分在外面与吴开来小声说话,便将珠子收了起来,自是收拾睡了不提。
收魂珠要将魂魄在七日之内送回现代,可如今弘历唯有六岁,连出门的资格都没有呢,除了跟着雍亲王外,平日里也就有小伙伴过个生日才有机会出出大门。这次倒是将弘历难为的不轻。
不过傻人有傻福,弘历正愁着怎么办的时候,大救星弘时出现了。上次两人一起监刑,弘时随后就给宋仁送了药去,他虽然是在讨好福晋,却无疑给了雍亲王一个嘴巴子——连你儿子都不认同你的处罚。雍亲王对他刚刚升起来的三分热气顿时浇灭了两分,福晋又怀了孕,弘时难免的就有些心烦意乱。
他人出不去,信可没少让贵喜送,弘春等人跟他交好,自然是想接了他出来散散心。恰恰好弘春马上要大婚了,便找了个园子,以婚前最后一聚的由头,请了相好的几个兄弟一起游玩。为了顾及弘时的处境,弘春大笔一挥,便在帖子上写了弘历和弘昼的名字。一家三兄弟全邀了,法不责众,再怎么,弘时也不会有过错。
就这么着,弘历便被弘时带出了雍亲王府,当然,后面跟着个滚胖的抱着福瓜冲着窗外街景傻乐的五阿哥就是了。
园子是借的九贝子胤禟的芍药园,此时正是花期,开得却是满园芳菲,端的是好景色。只是来的人却让弘历略皱眉头,八叔家的弘旺,九叔家的弘晟兄弟四个,还有十叔家的弘轩兄弟俩,十四叔家的更不用提,四兄弟全到了。
就是小混混穿越前不知道九龙夺嫡,不知道什么是八爷党,这几年熏陶下来,也知道这几个叔叔可是与便宜爹一点都不对付的。尤其是十四叔,明明是亲兄弟,如今却是与便宜爹水火不容,那日来府里也是砸的满地碎片。如今跟他们混在一起,弘历虽然知道都是堂兄弟们,可心里还是怕便宜爹委屈,脚步就慢了下来。
远远的戏台上唱着小戏,咿咿呀呀地声音传来,底下的阿哥们却各有各的圈子,认真听的几乎没有。
弘时平日里便与自家兄弟不亲,而与八叔相厚,如今有了烦恼,自然也是找他们倾吐。一见面,就拉着弘春弘旺去一旁嘟囔了,其他的人倒是各自为伴,不多时就结成了小圈子。尤其是九叔和十叔的几个儿子,对弘历兄弟俩,不过是面上点点头。
倒是有个搭理他们的,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