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样想着,又用笨刀将小窗略略的一掳,谁知小窗随手便放开了。白玉堂举目留神,原来是从下面一缕灯光,照着上面一个灯球。此光直射至中梁之上,他抬头望去,入目所见的却是一个绒线系定的小小锦匣。
白玉堂见状大喜:“原来盟书在此!”这句话尚未出口,忽觉得脚下一动。他心知不好,才待转步,只觉手中笨刀碍手,不由将它一扔,只听咕噜一声,滚板一翻。白玉堂大惊,暗道:“遭了!”身体往下一沉,觉得痛彻心髓。登时从头上至脚下,无处不是利刃,周身已无完肤。
“难道我白玉堂今日要命丧此地不成?!”白玉堂正想着,忽觉眼前一花,一阵剧烈的扯动感传来,他只觉周身的伤口仿佛都被撕裂了般,顿时一阵天旋地转顿时一阵天旋地转……
就在此时,只听一阵锣声乱响,楼外人声嘈杂道:“铜网有了人了!”
其中有一人高声道:“放箭!”耳内如闻飞蝗骤雨,铜网之上犹如刺猬一般,早巳动不得了。这人又吩咐:“住箭!”弓箭手下去,长枪手上来,打着火把照看。见铜网之内血渍淋漓;慢说面目,连四肢俱各不分了。小瘟癀徐敞满心得意,吩咐拔箭。血肉狼藉,难以注目。将箭拔完之后,仰面觑视。
哪知就在此时,不知是谁把一旁的滑车一拉,铜网往上一起,那把笨刀就落将下来,不歪不斜,正砍在徐敞的头上!他哪知竟会忽生此故,被那沉重的笨刀劈了个正着,脑骨顿时粉碎,身体往后一倒,也就呜呼哀哉了。
因此变故,众人均是大惊,有胆小的想起平日里白玉堂的厉害,更以为是他的鬼魂显灵,竟在死后还能扔了刀杀了那徐敞替自己报仇,登时又是一阵慌乱。谁也没注意到,方才那“不慎”拉了滑车机关、一身军官打扮的人已趁乱溜了出去……
众人不敢怠慢,急忙来到集贤堂。此时襄阳王已知铜网有人,大家正在议论。一人匆匆前来谏道:“禀报王爷,那铜网不知打住何人。我等正欲上前查看时,从网内落下一把笨刀来,竟将徐敞砍死了!”
那襄阳王闻言。心中颇为惊异,道:“虽然铜网打住一人,不想倒反伤了孤家两条好汉。又不知此人是谁?孤家倒要看看去。”
襄阳王此言既出,众人也都大为好奇,纷纷跟着来至铜网之下。襄阳王抬头看了看那还在滴血的、网着一团乱七八糟的东西的铜网,便吩咐将尸骸抖下来。
众人上前细看,那铜网之中根本就是血肉模糊的一团,如何认得出来?旁边早有一人注意到了石袋,此时不由得指着那物道:“这是什么物件?”
说着,他俯下身,伸手拿起,里面尚有石子。倒出一看,里面一粒一粒的均是圆润可爱,其中还夹着十多粒成色中上的明珠。这石袋未伤,原是笨刀挡住之故。细细看来,制作袋子的布料也是上等的苏绸,显然这石袋的主人身家富裕,且出手阔绰,竟将圆珠与石子同等使用,毫不珍惜。
见了那石袋,沈仲元不禁骇目惊心,他当然认得这石袋是何人之物,暗道:“五弟啊,五弟!你为何不听我的言语,竟白遭此惨毒?好不伤感人也!”不由得心中惋惜,想到那人一向意气风发的样子,更是在心中连连感叹。
耳中只听邓车道:“千岁爷万千之喜!属下识得这物。若属下没猜错,他乃大闹东京的锦毛鼠白玉堂。除他并无第二个用石子的。且这江湖上能将明珠当作石子来用的人,除他也没别个了!他正是那颜查散的帮手。”
襄阳王听了,心中顿时一阵大喜。暗道:“真是天助我也!此人一死,我前行的阻碍又少了许多!”当下便吩咐手下用坛子盛了尸首,次日送到军山,交给钟雄掩埋、看守。
……
其时展昭与其他四鼠正在忙着其他的事情。等他们得知白玉堂身死冲霄楼的消息时,那尸首已然被襄阳王下令埋在了五峰岭上。当时众人均是心伤不已,唯有一向冷静自持的展昭一直表现得极为冷静,将包拯与颜查散事先安排下的事情安排的妥当,又忙着安慰其他伤心之人,反而比先前更忙了。
又过了一段时间,众侠齐聚襄阳,展昭和徐庆也上了一趟五峰岭,经历了很大的一番波折才将白玉堂的尸首盗了回来,由卢方带着,回到陷空岛细细掩埋起来。之后,众侠设计,大破冲霄楼,同时由蒋平自寒潭底找回了玉玺,证物具足,那襄阳王辩无可辩,终究死在了开封府的龙头铡之下。
到此,冲霄事件算是正式告一段落了。从始至终,展昭表现的都极为镇定,甚至于在听闻白玉堂的死讯之后连一滴泪水都没掉。陷空四鼠虽然心有不满,但想到展昭与白玉堂毕竟只是关系较好的朋友而已,而且,展昭虽然未曾掉泪,那一直板着的脸却是让众人看得清清楚楚。他们想到这南侠一向俱是坚强忍让之人,在打击襄阳王势力时却丝毫未曾留手,显然也是因为白玉堂之故,心下也就安然了些。
在白玉堂死去、陷空岛四鼠离开后,展昭在白玉堂原本的屋子里找到了一封写给他的信。他展开来,默默的读了,再也坚持不住,在他的房中第一次肆无忌惮的哭了个痛痛快快……
没人知道信上写了什么,甚至于没有第三个人知道白玉堂写了这样的一封信。因为展昭读过以后,思量再三,终是将那信就了火,烧了个干干净净。
就当没有看过它好了!!
他这样想着,浑然不知指尖已因紧握了拳而深深陷入了掌心,沁出几丝红色。
生来如何,死后也如何——白玉堂,除非你复生,否则,这一辈子,你也只是展昭的生死知己而已!你给我记住!
白玉堂!
*********************************
下章预告:“一年多了,时间总是过得这样快……”展昭看着窗外的落花,神思不经意间已然飞远……
“你找展护卫?可是这个时候他还在巡街啊!”侍卫上下打量着他道,“公子不是本地人吧!难怪来的这般不凑巧!”
“凤纹簪?”展昭看着手中的物事,不解的目光随即投向了宗傅阳。
“全死……全死了……一夜之间、凶手……凶手是……”
说到这儿,一口气没提上来,竟然就这般昏死过去。
………………
第二章:
:我叫宗傅阳冬离春至。这天,展昭巡街回来,在屋中整理着一些包大人交给他的卷宗。不经意间瞥见了窗外几株梅树慢慢飘落的花瓣,不由得停下笔来。想起这些梅树还是那人亲手植起,那人当时还说自己的性子和这梅很像,唇边不由自主的飘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殊不知最为像梅的,还是那人自己……
恍然间那梅树之下仿佛出现一抹雪白的身影,飘然漫步,恍若谪仙。
忽然眼前又仿佛出现了一片漫天箭雨,展昭猛地捂住了心口——自白玉堂死后,每每思及他,胸口都会隐隐作痛。他心里清楚,那人——他不愿那人死去,一点也不愿……
但终究天不遂人愿,他不仅死去了,还是以那样的一种惨烈的方式。
“一年多了,时间总是过得这样快……”展昭看着窗外的落花,神思不经意间已然飞远……
那人当初怎生得飞扬意气,少年的脸上永远扬着自信的微笑:“展小猫,怎么今天这么闲,有时间跑出来玩?”
“你不过才大我两个月而已;少在那儿倚老卖老!有本事,等我学了武,咱们打一场!”
青涩已过,转眼所有尽成空……
过往那美好的日子——当真一去不回……
若是那人一开始就没遇上他——没有童年,没有御猫,没有盗三宝,没有不打不相识,更没有同时供职开封府,从惺惺相惜到相知相交,甚至成为了无话不谈的知己……
倏忽间又忆起那封信上的内容……
忽然恼的将手中笔掷到一旁,再无心思写下去。左右坐不住,展昭干脆站起身来,信步踱到屋外,望着那几株梅树怔怔出神。
正在神游天外,旁边走来一个守门的侍卫,向他恭敬的道:“展大人,今日府中来了一个人,指名找你!那人态度坚决,说是不见到你就不走。我本想让他去找个客栈住下,哪知遇上了公孙先生,先生便将他安排到了客房。”
找他?展昭不知这种时候会有什么人找自己。面上却不动声色,一面让那侍卫带路,一面询问起详细过程。
原来今天一早,展昭穿好了官袍,带着四大校卫前去巡街,才走了一炷香的功夫,就有一个一身青衣、风尘仆仆的年龄介乎于少年与青年之间人来到了开封府前,那青年抬头看了一眼开封府的牌匾,唇边划出了一道如释重负的笑弧,他稍稍整理了一下衣襟,上前两步,对着守门的侍卫一揖道:“这位官爷,请问南侠展昭是不是在这里?劳烦通报一声,就说天成镖局的宗傅阳有事求见。”
“你找展护卫?可是这个时候他还在巡街啊!”侍卫上下打量着他道,“公子不是本地人吧!难怪来的这般不凑巧!”
“巡街?”那青年明显一怔,没想到自己竟来的这般不巧。但他并没有要走之意,继续说道:“那么,请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呢?”
那侍卫道:“这倒不一定,若是没有什么大事的话。估计申时左右就能回。若是遇上了什么意外事件就保不准儿了——哎,这位公子,你若没什么要紧事儿,不妨先在城中住下来,到了申时左右再来看一趟。”
“这个……”那青年迟疑了一下,神色间有些踌躇。却在此时,从开封府的大门里走出了一个一身儒服,面留小须的四十岁左右的儒生。显是听到了两人的对话,见了青年也不惊讶,微微笑道:“天成镖局宗傅阳?可是宗常衡宗先生的长子?我与令尊曾有过数面之缘,想不到他的公子竟这般大了!”
那青年闻言,微微怔了一下,细细打量了一下那儒生的装扮,腾地想起一人,急忙弯腰抱拳道:“这位可是公孙策公孙先生吗?家父常向晚辈提起先生,说先生学识博古通今,世人难及,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公孙策笑道:“令尊谬赞了!既是故人之子,不妨进府一叙。”说着,走到宗傅阳面前,挽了他的手,又吩咐那侍卫等展昭回来,着他到客房去找宗傅阳。这才一面拉着他向府中行去一面问道:“你方才说要找展护卫,可是有什么紧要事吗?”
宗傅阳道:“不瞒先生,傅阳此次前来,实是受人所托,带了一支镖。那托镖之人指名要将这支镖交给开封府的展昭。晚辈这会儿也是刚到开封的地界而已。”
“原来是托镖。”公孙策闻言,不好多问,故而转换话题,与他谈些有趣的事情,渐渐走得远了。
……
那侍卫讲至此,两人已然到了公孙策安置那个青年的客房前。展昭让那侍卫先行离去,自己则敲了敲门,道:“宗公子在吗?在下展昭。”
练武之人,耳力甚佳,他早已听见阵阵平稳悠长的呼吸声,那宗傅阳正在里面。果然不出所料,他话音刚落,屋中就传出脚步声,伴随着一阵带笑的话音,那客房的门便被打开了:“展南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