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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送去了无数封,他却连一句话都不曾回给自己?
“公子,您又在想宋公子?”
问话的人是小昭,此时她已经接替了司徒千钟当了波斯明教的教主,总算是摆脱了圣女的身份。而司徒当然是在自己的葡萄园中同周颠过着世外桃源的日子,小昭和无忌虽然身份不同于往日,但是私下里彼此还是用着原来的称呼。
无忌点了点她的头:“机灵丫头,你怎么猜到的?”
小昭嘟着嘴:“除了他,您对别的人才不会那么上心呢。传了那么多的信,教里备用的信鸽都不够使唤了。”
想着青书,在小昭这个自己人面前,无忌笑得有几分腼腆:“我只是担心他。担心分离这么多天,他会忘了我。”
小昭把他的柔情看在眼里,自己终究还是猜对了,对公子而言自己只是一个贴心的婢女。断了一份远去的痴情,小昭坦然地笑着说:“公子什么时候这么小家子气了?担心来担心去的,总被缠着,小心宋公子会觉得烦的。”停了一停,小昭道:“公子,小昭有一件事要同您说,您不要生气,我——要嫁人了。”
无忌温柔地看着她,真心实意地替她高兴着:“傻丫头,我怎么会生气呢?你能找到个真心喜欢的人,这是好事啊!”
无忌原本就知道小昭似乎对自己有几分情谊,但是不愿破坏主仆之情她又知道自己心之所属,所以无忌一直没有向她挑明,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将话讲开,省得她心中一直存着个结。
“小昭,你从很久以前,即便我还是一名不文的时候就跟着我。自从我登基以来,你就用波斯明教的势力帮我牵制西域各国,这些我都是知道的。我衷心的祝福你,也更加的希望你过得幸福快乐,你就像是我的妹妹一样,等你大婚之日,我会按照公主的规制送上嫁妆给你陪嫁的,将来你的夫君要是胆敢对你不好,你不必怕,还有我这个靠山不是。”
原来只是妹妹,虽然已经有了喜欢的人,而且大婚在即,但小昭眼角还是有些泛酸。她偷偷将眼泪揩了,灿然地笑着说:“怕就怕您到时候顾不上我,只想着怎么讨宋公子高兴了。”
无忌有几分赧然地同她谈笑着,小昭暗暗摇了摇头,公子也就是在被提到宋青书的时候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有宋公子在的话,公子应该会学着变得温柔和坦诚吧,自己跟在他身边的时间算是久的,无论装得多像,他的笑容背后都含着一丝冷淡。在公子心中有一个角落存着谁都碰触不到的黑暗,但是,如果是宋青书的话,大概是可以把光明带到他心里去的。
栖凰殿中,弄柳逮住了鸽子,解了它腿上的竹筒下来:“公子,皇上又传信给您了。”
“不想看,扔了吧。”
头几次听他这么说,弄柳真的将信直接扔到了纸篓里,但是有一次她送点心的时候,在门外瞥见了青书犹豫不绝地将手探到纸篓中将团成一团的信封打开的样子,便了然了自己这个主子是个抹不开面子喜欢嘴硬的。
他想要台阶,自己便给他一个。弄柳装着认真地样子说:“别呀,公子。宫中每日怪闷的,说不定皇上写了什么稀奇事给您,不如,您给我们也念念听听。”
扶风也搭言道:“是啊,公子,读读看嘛。不知道西域是什么样的风俗人情,我们这些人大概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去看一看大沙漠,您就当是成全我们这个小小的心愿。”
青书一想,前几次的来信还算是正常,读给她们听听也没什么。无忌这信寄得也太勤了,自己就是想回他,都不知从哪一封开始回他好,索性一封都没有写。
拆开信封,入眼的便是工整的楷书。虽然当初年幼时分初学书法的时候,无忌凭着喜好向太师父学的是行书,但因为自己偶然说了句喜欢楷体的端正,他便改了。
展开信纸读了两三句,一开始还是普通的问候,但是后面的——青书的脸一下子就涨红了,直接把信团成一团扔到香炉里烧了。无忌真是——!这又是抽得什么疯,这样的信要是一不小心被人劫了去,他可是要脸不要?
弄柳小心翼翼地问:“公子,你怎么不读了?正听着有趣呢。”
青书用铁钳将纸灰打碎,说:“后面的,没什么好听的。前些天你们不是说听负责外出采购的小太监讲的皮影戏热闹吗?要不让他们叫个人来带着东西演给你们看?”
扶风拿帕子掩着笑说:“那可不成,据说皮影戏只传男不传女,这后宫是不许男子进的。”
听了这句话,青书的表情落寞了几分:“是吧,这个倒是我忘了。宫里还有戏班子不是,你们想看什么,自己点去,只说是我的令。”
“公子您不同我们一起去吗?”
“不了,我想自己待一会儿。”
殿中空旷,无忌这是离开了多少日子了?青书在宫中几日一直在犹豫要不要离开。各种各样的顾虑冲进脑海。
回武当,让太师父带众人躲避?自己跑会害了宫女,可那是无忌自己的宫女,他都不爱惜,我为什么要替他担心。我答应过他不会走,可是誓言中有漏洞,现在这样算不得食言。他对我算是极好了,可再好我连个自由身都没有,而且还总是被他求欢。他传了功力给我,又时常的武艺给我解闷,但困在这宫里,武功再好又有什么用武之地。万千顾虑,大多如此等等。
每一天都会有一个借口让自己留下,小白的肚子大了,大概多等上几天就能看到小猫崽了吧?多等上几天也不算什么,无忌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的。虽然有几分惧怕他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青书还是将逃走的日子一天天地往后拖延。
无论用多么冠冕堂皇的借口哄劝自己,青书其实都朦朦胧胧地感觉到,内心深处,自己其实一直都知道,还没有逃走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无忌肆无忌惮的怒火。自己已经见识过他的疯狂了,而且也绝对不想要再见识一次。除了这个,似乎还有些可怜他。这个念头让青书自己都感到吃惊,自己才是可怜的那个,他有什么好可怜的。
半个月将要过去,此次的四国国主见面商谈格外顺利,尤其是无忌的品行才德,更是博得了其他君王的尊敬,年少持重又目光长远,他们私下都觉得他日后定能成为留名万古的明君。此番收获颇丰,明朝与其他几国建立了多项盟约,今后彼此关系会更加紧密,通商贸易也会更加便利。
歃血为盟祭祀天地,商谈已毕,无忌带领明朝使团率先离开了绿洲。坐在御辇中行了两三日,无忌归心似箭,哪里受得了这样的缓缓而行。他下轿乘马,令使团继续按原计划回返京中,而他自己换上便装骑马先行一步。
风驰电掣,将漫漫白云甩在身后,无忌伏在马背上疾速前行。风拍打在脸上,刮得生疼,无忌毫不在意那风的粗暴,继续赶路并不放慢速度。盼望着看到自己藏在深宫独自品赏的珍宝,心中一再的呼唤着他的名字,师兄等我!
一路上,别说是睡觉,无忌连下马的功夫都舍不得。每到一处驿站就人不着地的直接换一匹马,马上早就备好了粮食和清水,累坏的马则由驿馆官员负责照顾,无忌换上精神抖擞的骏马一路奔行。
若换成个普通人,这么连日的赶路一定是承受不住的,好在无忌身怀九阳神功,即便是不吃不喝毫不停歇的奔走上几日也不会觉得疲惫。
京城渐近,无忌的心情由欣喜转为忧虑。靠近城门,勒住缰绳他放慢了速度。骑着马行走在市井小民之中,无忌不由得想,青书究竟为何一直没有回信给自己?最坏的,也最可能的原因便是他——已经从皇宫中逃走了。
无忌的脸上一直紧绷着,越是接近皇宫表情越是阴郁凝重。
当着皇帝没有偷偷摸摸回宫的,早就有使团飞鸽传信给左右宰相,通知他们皇上提前回朝的消息,他们又告知了群臣。杨逍守在城门的手下一看到无忌乘马入城,里面告诉了他,当无忌来到皇宫门口的时候,百官早就恭候在了那里,夹道相迎。
他耐着性子接受群臣朝贺,无忌其实有几分恐惧,怕自己的猜测成了真。回到后宫第一件事就是派人叫了扶风过来,问宋青书还在不在。扶风听得糊涂,答道:“自然是在的,公子一直在栖凰殿里,陛下离开期间,公子鲜少出殿,更加未踏出坤宁宫半步。”
“你先不要告诉你们公子。朕一会儿自然会派人去告诉他的。”
无忌表情放松了下来,死撑着不马上去找青书,到御书房,把积压的政事处理了一部分,让自己的热情冷却上几分,省得太过纠缠让青书又厌了自己。
他对着伺候的太监说:“明日的早朝免了,休朝一天,不要让人打扰朕。”尚丁经验丰富,为人谨慎,自然会编个合情合理的借口给群臣,又不至于让他们担心皇上安危。
一个多时辰过去,无忌终于把挑出来的奏章批阅完了,命尚丁去通知青书自己回来的消息。
而自己则先去沐浴更衣,洗去一路上的疲惫和灰尘。
他正在热汤中泡得舒适,旅途上的疲惫都浸到了水里,随着污垢一起下去。撩了一下长发,想起了以前突袭青书沐浴时做的荒唐事,轻笑出声。他慌里慌张的样子真是可爱,撕去了他肃然冷静的外壳,里面的稚嫩让自己流恋。
这时刚刚负责去传话的尚丁跪在门外磕头:“陛下,不、不好了。奴才刚刚去通知公子,公子他听到后就开始在屋里踱步,然后就命奴才等人出去。在之后他就跟在奴才身后冲了出,拦都拦不住,瞧着是朝着宫门的方向去了。”
“哗啦”无忌从水中站了起来,大跨步的上岸,简单的罩笼上衣服。
本以为这次会不同些,究竟,他还是负了自己。温热的液体顺着喉咙吞下,有些酸,有些咸。有些人的眼泪只会积攒在心里而不会流出来,渐渐的心中便会汇成一个深不见底的漆黑的湖泊,一些没有面孔的阴影在其中出没,吼叫着,撕咬着。无忌身上的寒意就像是有形的刺一样,吓得周围的人瑟瑟发抖默不敢言。
他的声音平淡的像是一条直线,那样的平静的背后隐藏的东西没有人会想要知道:“叫人取朕的弓来。”
在大殿前,无忌打个手势,随侍将金弓和特制的箭送上。无忌腾跃飞身,使出武当绝学登云梯。只脚点地,他,站在主殿的最高点。
青书正用轻功在墙沿上狂奔,直直地向着宫门的方向,如果说往日他的轻功使出了飘逸俊美,那今天则像是受惊的兔子在慌忙逃窜。其实即便无忌什么都不做,以宫墙的高度青书也是出不去的,但是,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无忌臂膀用力,架上羽箭拉开长弓,狭长的凤目瞄准了目标,漆黑的瞳孔中一片漠然,对着青书的腿射去。“嗖”,羽箭如电光般朝前飞去,远处的人影掉下围墙,哀叫倒地。
无忌寒声命令:“你们都不要跟上来,命太医院准备。”
他独自去找青书。青书倒在地上悔恨不已,提前几天下定决心逃走就好了,怎好被他抓了个现行。
无忌到的时候,青书小腿中着箭,血把裤子连同外面的罩衫都染红了。那箭是特制的,满是倒刺,他自己拔不出来。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