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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钱就算拉倒。”
谢文东眨眨眼睛,无语。他的表情落在青年人眼中却成了傻像,见他没有反映,仍然盯着自己,忍不住问道:“你有没有听明白我说的话?”谢文东暗叹一声,还是无语。那青年人狠狠一躲脚,骂道:“没想到我他妈的救了一个傻子!”
如果不是被他救了,如果不是身上有伤,谢文东真忍不住下炕揍他一顿。这时,门帘一条,又有一人近来。一个妙龄女郎。年纪不到二十,眼睛大大的,黑黑的眼眸如同闪烁的宝石,又似黑夜的繁星,明亮又充满灵气,一头如瀑的黑发扎在脑后,黑缎子似的。皮肤略黑,小麦色,更显得健康。女孩很活泼,见他醒了,又蹦又跳,喊着:“醒了醒了,他醒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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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一翻白眼,道:“我又不瞎,还用你说,安静点!”“哧!”女孩撇嘴,倒也不再吵闹。青年看着谢文东,若有所思,一本正经道:“看来,他可能是个傻子!”
谢文东忍不下去了,张开嘴想说话,发现嗓子象是着火了一样,只能发出沙沙的声音。女孩注意到了,上前瞪大眼睛,问道:“你想要说什么?”谢文东用尽浑身力气,结果发出的还只是蚊子一般的声音,抿了抿嘴,叹口气,不再浪费力气了。
青年没有被谁淹过,自然不会知道谢文东的虚弱,一拉女孩,嘟囔道:“傻子就是傻子,和他费什么话,这次我是陪大了!走,吃饭去吧!”女孩问道:“那他呢?”“他?”青年道:“真是麻烦啊!”说着,他嘴里嘟囔再走出房间。一会,拿了一碗米饭往谢文东身边一放,懒着多说话,只道:“吃!”
谢文东苦笑,他现在身子散了架子似的,连胳膊抬起的力气都没有,这让他如何吃。见他不位所动,青年看着女孩道:“怎么样?我就说他不饿嘛!”说着,在谢文东眼巴巴的注视下把饭端走。最后还是女孩还出他的心思,把饭抢下来,一口一口的喂他。谢文东心中升起一丝暖意,等吃过饭,勉强从嘴里挤出一个谢字,不过声音太低,连他自己都听不清。女孩似乎明白他的心意,微微一笑,转身离开。她不是谢文东见到得最漂亮的人,但女孩清纯的笑容绝对是最灿烂的。
就这样,谢文东在这一冷一热的男女家中住了三天,对这个家庭有了大致的了解。这里是位于H市市区不远的临江小村,青年和女孩是兄妹,父母双亡,靠打鱼为生,白天,青年去江边网鱼,女孩运到市区卖,虽然赚得钱不多,但也够这兄妹两唯生的了。转眼之间三天过后,谢文东可以扶着墙慢慢移动,也能自如说话,但他却依然一句话不说。他和这兄妹两是两个世界的人,不想和他们发生任何交集,把黑暗和麻烦带到这宁静的家庭中。他知道青年叫李根生,女孩叫李英男,很有中国乡土气息的两个名字。青年的脾气暴躁,不过人却淳朴,只是有些小心眼。他一直叫谢文东傻子,女孩却对哥哥的称呼有异议,两人经常争辩的不可开交,谢文东则在一旁满有兴致的静静观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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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别人对他怎么称呼他不在意,甚至有些希望别人认为他傻。这三天里,可以说是他最近几年内最轻松的三天,没有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费尽心机,没有枪林弹雨,刀光剑影的搏命撕杀,有的只是无限的暇意和轻松自在。这也是他一直没和会内取得联系的主要原因,毕竟只是一个青年,也有累了的时候,他也和普通人一样需要有休息的空间。期间他也想过一些事,自己落水,下落不明,外界一定轩然大波,文东会可能出现大乱是他意料之中的,但是什么人幕后指挥偷袭自己,他把印象中所有和他发生纠结的人通通算了一遍,想破脑袋还是毫无结果。这个人能在H市找出上百名好手,一定是在H市极有身份和实力的人,可在文东会的控管之下,能有如此势力的人屈指可数,不会超过五个,但他们决没有这个胆量。会是谁呢?看来自己天生就是劳碌命,假期可以提前结束,该是说再见的时候了。谢文东长叹一声,在房间内缓缓度步。
“为什么无缘无故的叹气?”李英男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门口,眉毛跳得高高的,带着疑问。
谢文东转身,看着女孩,每次见她,都能从她身上感觉到青春的阳光,活泼而明媚,他淡淡一笑,点点头,继续低头度步,想着心中的疑问。李英男抿嘴一跳,坐在炕上,两条修长而结实的小腿荡来荡去,目光随着谢文东而转动,问道:“你是不是有很多心事?”没等他有何反应,又道:“要不你怎么老是皱着眉头,年纪不大,倒象是老头!”
老头?谢文东失笑,自己好象跟这两个字暂时粘不上边。李英男很象一个人,一个很久未见,一直叫他大哥哥的女孩。同样的漂亮,同样的无拘无束。象是想起了什么,谢文东从炕上拿起自己的外衣。李根生虽然小气,但为人确实很本分,他把谢文东背回家后,帮他换的衣服,里面的东西不少,包括现金,他却一样未动,整整齐齐放在他的旁边,包括谢文东那把救命法宝——金刀。谢文东从口袋中拿出一张金属制成的卡片,递到李英男面前。
李英男奇怪的看着他,疑问道:“是给我的吗?”谢文东点点头,轻轻道:“谢谢!”“哦!”李英男接过卡片,正面雕刻的是山水画,栩栩如生,异常精致,背面有两个大字:文东,下方为一窜电话号码。她从来没见过这种东西,仔细看了半天,爱不释手。谢文东柔声道:“如果有需要帮助的时候,给我打电话。”“啊?”这时,李英男才反应过来,自己一直以为是哑巴的年轻人突然开口和他说话了,惊讶道:“原来你不是哑巴?”
谢文东轻笑,道:“我有说过自己是哑巴吗?”“那你为什么一直不说话?”李英男有些糊涂了。谢文东神情顿时暗淡下来,举目遥望窗外,默默不语。李英男吓了一跳,低下头,小心翼翼的问道:“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她的表情象是受惊的小兔子,谢文东摇头,一扶她乌黑的绣发,喃道:“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现在,我要走了!”
听谢文东要走,李英男急忙抬头问道:“去哪?”谢文东穿上外衣,拿出一沓被江水湿透后又晾干的褶皱钞票放在炕上,一挑门帘,扭头说道:“去我应该去的地方,找我应该去找的人!”“可是……”李英男不想让他走,又找不出一个合理的理由,毕竟只是萍水相逢,虽然哥哥无意中救了他一命,也不能因为这个把人家强行流下来。“可是哥哥还没有回来!”她还是找到了一个蹩脚的理由。谢文东歉然道:“替我对李兄说声对不起和再见吧!如果遇到困难和麻烦,记得找我,天涯海角,我也一定会赶来。”说完,谢文东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当女孩追出去的时候,外面已经没有半个人影。
准确说是没有谢文东的人影。不远处,三个身着土黄色军大衣的男人向这边走过来,眼睛四下乱扫,当他们看见李英男的时候,目光同是一亮,里面有惊奇也有*。其中一个蒜头鼻的大汉边打量篱笆院子内的李英男边小声对同伴说道:“没想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也能有这么漂亮的妞!嘿嘿!”另一环眼汉子虽然也吃惊她的美丽,但头脑清醒得很,责斥道:“别他妈想歪门邪道,我们来是干正事的。”“我知道!”蒜头鼻满脸不在乎,紧了紧立起的毛皮衣领,哧道:“这么冷的天,掉进冰窟窿里,我看神仙也活不成,更别说他谢……!”环眼汉子一听,两只本来就溜圆的眼睛瞪得象两盏小灯泡,如果再用力,让人担心眼珠会有随时能飞出来的可能,他怒道:“闭上你的鸟嘴行不行?”蒜头鼻也觉得自己失言,后面的几个字硬生生咽了回去,另一个身材略微矮小的精干汉子急忙打圆场,道:“老三你也是,说话总是不经大脑。”
三人说着话,已走到李英男家近前,隔着半人高,枯得只剩下杆的篱笆墙,环眼汉子客气一笑,对着好奇看向自己三人的李英男柔和问道:“小姑娘,这大冷的天站在外面干什么?冻坏了怎么办?”
李英男不知道这三人是干什么的,但直觉觉得他们不象是好人,特别是其中那个鼻子头又红又大的男人,眼睛象带勾一样总往自己身上瞄,小丫头不高兴的一嘟嘴,不善道:“用你管?!”“哎呀,你这小三……哎呦!”蒜头鼻见李英男容貌可人,附近又藐无人烟,正愁找不到借口,见她语气不佳,故做生气状,身手就去拉篱笆门。环眼汉子心中这个气,对着他小腿狠狠踢了一脚。他脚下军勾分量不轻,踢得蒜鼻头怪叫一声,跳起好高。“太没礼貌了!”环眼汉子怒斥,变脸如变天,然后他又对李英男和颜悦色道:“小姑娘,你有没有听说这附近哪户人家救过一位落水的青年?”
李英男心中一惊,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自己哥哥救得那位年轻人。村里长大的人大多都淳朴憨厚,女孩虽然机灵,但和城里出来的老油条比起可差远了。她反应很快,急忙把握住谢文东送给她那张金色卡片的手背到身后,疑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她的这个小动作怎么能瞒过三人的眼睛,三人目光同是放亮,喜悦之情易于言表,环眼汉子压住心中的激动,双手抓住篱笆,由于激动,巍巍颤抖,他尽量放平语气,道:“我们是他的朋友,三天前,本来一起到江边游玩,没想到我这朋友一不小心掉进冰窟窿里,我们想尽办法也没把他救起,他的家里人知道这个消息都快急死了,唉!”
或许他的演技太差,或许李英男太机灵,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三人和谢文东不会是同路人,他们和后者身上那股自然流露出来的高贵气质简直有天壤之别,无法相比,女孩心中加了小心,警惕道:“我不知道你们说得这个人,附近也没有谁救过落水的青年。”说着,她转身往屋内走去。蒜鼻头再也忍不住了,他左右一看,路上无人,村里的男人大多都去钻冰窟窿扑鱼去了,女人们则去城里贩卖冻鱼,整座村庄一片寂静,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半人多高的篱笆墙挡不住经过特别训练过的他,翻身轻松跳了进去,电一般来到李英男身后,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嘴已被人捂住,一股她无法抗衡的力量将之推进房间内。环眼汉子和矮个互视一眼,也不再演示,动作敏捷异常,随后飞身进了院子内。到了屋里,李英男双手已被蒜头鼻单手制住,另只手紧紧捂住她的嘴。环眼汉子小心的探出头,环视一圈,见没有动静,悄悄关严房门,一抖手,拔出明晃晃的匕首,在李英男面前连连摆晃,这时矮个汉子迅速在屋内各个房间检查了一翻,出来后,向环眼汉子摇摇头,道:“老大,没有!”环眼汉子面色一沉,看着李英男,故意装做无奈道:“唉!我也不想动粗的,可你偏偏不合作,我有什么办法?现在说吧,他在哪?”见她嘴被捂着,他低头贴近,狠声道:“如果你敢大喊大叫,别怪我不客气!”说着,匕首在她脸上还轻轻划了划,然后一仰头,向蒜头鼻示意,可以松手。
蒜头鼻缓缓把捂住李英男嘴巴的手移开,放在鼻前,闻闻味道,一脸享受的表情。
李英男瞪着他们,并未大叫,也没说话。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