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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妈妈这么兴奋,接下来的话他似乎有些说不出口了。
“说起来青峰君最近怎么没有来家里玩了?”见气氛太过安静,于是黑子慧试图找着话题。不过这句话显然不够深思熟虑,让气氛更加冰冻。她察觉到黑子握着杯子的手指有一瞬的僵硬,不禁问道,“小哲,怎么了?”
“没什么。”黑子觉得自己实在是小题大做,即使在篮球这件事上和青峰产生分歧,但不代表他们连朋友都没得做。就像青峰以前说过的那样——“就算不是搭档,也还是好朋友。”不过现在看来,他这么也只是在自我安慰而已。和青峰成为朋友的契机就是篮球,所以黑子不知道除开篮球外,他们之间还剩下些什么。
这几天也一直下意识地避开了和青峰的见面,说到底还是不想直接面对吧。害怕对方说出“我们不再适合做朋友了”之类的话。
连做下这个决定也没有和任何人提过,包括青峰和桃井。
“妈妈……”深吸一口气,黑子很认真地盯着黑子慧。
“什么?”感到他有些不对劲,黑子慧也捏了捏手掌。
“如果我说……”
黑子慧沉默着,只是用眼神鼓励他把话说完。
“如果我说我想从篮球部退部的话,你会不会认为我很胆小?”黑子一口气说出了自己的决定,然后又望了过去。是期待对方阻止他,或者是给出意见,他也不知道。只是这样说出来,心里确实轻松了不少。
黑子慧愣了愣,半晌后才说:“小哲既然这么说了,是因为已经做出决定了吧。”
“妈妈,我……”
“别把单纯的事情看得太严重,不然日子会很难过——这可是我的人生哲学。”黑子慧站起身抱了抱儿子单薄的肩膀,“帝光的篮球还会让小哲感到快乐吗?”
黑子摇摇头,事实上他现在在队里并不快乐。获得冠军和很多荣誉后,大家都像失去了奋斗的目标,变得对什么都提不起劲来,胜利也成为了理所当然的事情。特别是青峰,这一年中变得更加强大,连带和队友的配合也越来越少,因为他觉得独自一人也可以赢得比赛。除了和黑子搭档外,根本不去理会别人。
而现在,青峰连唯一的搭档也不想理会了。
黑子想自己如果再待下去,也会迷失自我,变得开始怀疑到底还喜不喜欢篮球吧。
“因为想寻找快乐才会开始打篮球,不快乐了就退出好了。”黑子慧总是无条件地支持儿子的决定,这不是溺爱,而是信任,“反正也要毕业了,高中的时候再重新来过吧。”黑子只是说退出帝光篮球部,而不是说放弃篮球。了解他的黑子慧明白,黑子之所以这么做,仅仅是不想放弃自己认定的那种篮球而已。
高中吗?这次是不是应该不要再选择什么名门,而是普通高中就好?不然只能是重蹈覆辙。
“妈妈,谢谢。”黑子低声说着,突然感到很庆幸,能有这样的母亲。即使沮丧也好、失落也好,身边始终有个支持他的人,那么就可以坚持下去。
“永远不用和我说谢谢。”因为不管怎样,她都会加上黑子翔的份一起看顾黑子的。
还有两天才开学,帝光中学的校园里一片寂静,只有挂在教学楼外的“祝篮球部夺冠”的横幅被风吹得呼呼作响。黑子走得很慢,像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子,一步一个脚印地走着。也许想要把这条通向体育馆和部室的道路深深印在心头,所以他并不着急。
“可能的话,如果今天找不到那个该找的人,那么这件事就这么算了。”黑子从来没有这么踌躇过,暗暗和自己打了个赌。他并没通知任何人自己会来学校,很可能部室会空空如也,毕竟全中赛完后,剩余几天都是他们的假期,没有谁还会跑过来。
真的没人的话,就回家吧。——抱着这样的想法,终于来到部室前的黑子,把手放在门把手上,然后下决心用力一推。
椅子上,还是桌前都空空荡荡的,没有人在。这个发现让他的心情变得复杂,也不知是失望还是松了口气。
“哲也,你果然来了。”赤司在他进来没多久后,也跟着出现。
“赤司君?”黑子不懂他为什么会来?
看出他的疑惑,赤司很好心地解释道:“其实我也不知道你哪天过来,所以这几天都会在部室待上一阵。”
“赤司君怎么知道?”
赤司很随意地做到沙发上,双腿交叠:“哲也,难道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黑子站到他面前,即使两人现在的目光并不对等,但赤司那股气势仍旧无法压住。
“那么赤司君又知道什么?”
“比如大辉终于发现没有搭档也无所谓,比如大辉变得更喜欢单打独斗,比如大辉不再那么喜欢篮球,比如哲也……想要退部,离开这样的大辉。”说了一大堆,赤司终于说到重点,精准得让黑子都要以为这人是真的会未卜先知。可是赤司却不是因为这样才知道黑子想要退部的,事实上在很早前他就已经料到会有这种局面出现。
脆弱的友情经不起时间的考验,他们的性格还没成熟到变成彼此真正的支柱,所以分别是已经注定了的。
“我并不是要离开青峰君……而是觉得帝光的篮球不是我要的。”
赤司挑挑眉:“哦,那么哲也想要的篮球又是怎样?单纯的快乐还是团队合作?哲也肯定觉得与其像帝光这样,输了也不要紧吧。可是……就算你不想要,却是我想要的。就这么被厌弃了,所以……我很不开心啊,哲也,你说怎么办呢?”
他把黑子的前襟拽住,然后直接把对方身体往下拉,两人的距离顿时变得异常接近,甚至能感到呼出的热气。
如果稍稍犹豫一下也可以,赤司也不会觉得生气,可就这么直接地表达想退部的意愿,会让他认为在黑子身上付出的时间都是白费。赤司的心思很复杂,一方面觉得这个结果和自己预期的一样,另一方面却觉得火大。
黑子挣扎开对方的束缚,从裤兜里摸出一张纸摊在赤司面前,最上面写着“退部申请”几个字,很醒目,醒目得连看着都觉得眼眶开始刺痛。
“原因是什么?”
“原因是我不适合。”
不适合?理由简单得让赤司笑出声来,真是黑子会说的话啊,不过怎么看怎么像告白被拒时说的台词。
比如:“我喜欢你。”
“对不起。”
“为什么?”
“我不适合。”
“那你接下来该不会说‘你是个好人,但是很抱歉’之类的吧。”赤司开着玩笑。
黑子只是沉默地望着他,并不认为现在是个开玩笑的好时机。
“再给我个理由。”食指掠过退部申请上的姓名栏,赤司又说。
“什么理由?”
“让我同意你退部的理由。”
黑子像是提前准备过那样,直接给出答案:“你说过的……”
“说过什么?”
“给我一个生日愿望。”
“哈哈。”赤司垂头大笑几声,然后又忽地收敛住笑容,“这么久了你居然还记得。”
“我确实记得。”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赤司只是那那双异瞳直直盯着黑子,像要把他内心的某些隐秘通通挖掘而出。
在几乎快要窒息的气氛中,赤司轻声说道:“哲也,你觉得我是个温柔的人吗?”
黑子张张嘴,却不懂该怎么回答。不温柔?大都人都会这么回答吧。但是他却不能肯定,因为这个人有属于他特有的温柔,虽然很少被发现。
最后在对方的目光中,黑子点了点头。
赤司又笑了,这次却带了点柔和:“不,你说错了,我从来不知道什么叫温柔。所以让你自由,是我唯一一次温柔吧。”
自由?
黑子不禁捏了捏拳头:“赤司君?”
赤司把退部申请收下,却没有再看他一眼。
黑子弄懂了他的意思,想要再说什么,话到嘴边却只剩一句“谢谢你,赤司君。”谢谢他的指导,谢谢他的各种安排,才让自己得以改变。
“滚吧,我从来都不是因为想得到你的谢谢才这么做的。”好玩的玩具变得有了自己的思想,所以也就不再好玩,那么他也没必要再在上面浪费时间。
黑子朝他鞠了个躬,这才转身离开部室。
等周围又恢复寂静后,赤司在沙发上坐了很久,才把那张退部申请揉在掌心。“怎么办,突然有些后悔了。”
可惜的是赤司征十郎做任何事,都永远不会后悔。所以那一点类似难受的心情,也只是他的错觉罢了。
“你说是吗,赤司征十郎?”他自问自答着,却没有人回答他。
脑子浑浑噩噩的,不知道怎么走出来的。刚到校门口,却见到了一个很熟悉的人影,看起来是专门等他的。
“黄濑君,有事吗?”
黄濑脸上看不出异样,但也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拉了人就走。就连黑子问他要去哪里,也只是保持着沉默。
约莫过了一刻钟,两人进到一家小店里。
“耳洞?”黑子站在黄濑旁边,看着店员正把打洞机摁在他的左耳垂上,“可是万一被风纪委员看到怎么办?”
黄濑哈哈笑道:“不用介意、不用介意,我反正都要毕业了,这点小事情没所谓的。”
静默一阵,就在店员准备下手前,黄濑像是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又说道:“我其实挺怕痛的……”
店员听到,手也不禁一抖,深怕弄得这个大男生哇哇大叫。
“黄濑君为什么要打耳洞?”
这话一出,那笑容顿时凝结在黄濑脸上:“为什么吗?只是曾经听说过样做带有强烈的念力,能让心中的愿望实现。”
“黄濑君的愿望?”黑子从来都认为像黄濑这样什么都有的,是不会再有什么愿望值得他穿耳洞的。
“啊,愿望,可能很难实现,不过……”他的神情变得认真起来,甚至有些飘忽,“不过到底还是想试试,或许是真的也说不定。”
黑子没有再追问,如果黄濑想说的话自然就会说。
“喂喂,轻一点,痛死人了!”在针穿过耳垂的一霎那,黄濑很不顾及形象地叫了声。
店员也没有犹豫,快速给他打上耳洞,然后消毒、擦拭附着在上面的一点血迹,最后在穿上根茶叶梗,于是一切搞定。
出了小店,黑子的目光还是在黄濑的耳朵上打转。
“很痛吗?”他想象不到自己打耳洞的样子,就是有想实现的愿望也不会这么做。
黄濑点点头,伸手摸了摸已经添上了个小洞的左耳垂:“最开始是挺痛的,不过也就是一瞬间,后来就麻木了。”这就像人的心情一样,也许会因为某种事而难过或者不适应,但也就是短暂的时间,过后也就这样了,变得麻木进而不在意。
“小黑子……”
“嗯?”
“你不问问我的愿望是什么?”
“黄濑君想说就说,不想说也没关系。”
“诶?这么无所谓的态度,我们可是最好的朋友。”黄濑不顾大街上的人群,朝身边的少年飞扑过去。然后在他耳边轻声说道,“这一点即使是小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