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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立场也不会改变。
“你看得出来吗?他根本不相信你不会离开。”胖子一语道破真言。
“但是我信你。”他坚定地道:“胖爷我信你,我信你不会再走,也信你不会食言。”
一种久违的感动从心底生出。我突然觉得,在这个世界上,单纯有的时候并不是一件坏事。他在赌我对他们的‘义’的同时,也把我逼到了死角里。因为我不可能对他们两个做出无法达到的承诺。
“我能让他信你……”
“怎么做?”我打断他的话问。他随即笑了起来:“我果然不会看错。离开他,一段时间。”
“什么?”我已经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了,离开他是不可能的。胖子咳嗽了一声:“你现在已经是强弩之弓,胖爷我看得出来,吴邪夹在两种心态之间:第一,他想相信你,第二,他怕你做不到‘留下’。你们这样下去,只怕兄弟做不得,反而成了彼此的心病。”
他分析的极为正确,这点我也看出来了,但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对人的情绪,我一向不会应付,即便是我引起的。胖子说了下去:“现在,任何一方面心态,只要给它一个‘助力’,吴邪就会选择往另一个方向反扑,你信不信?”
我不置可否,他道:“也许我不能像你那样,什么都看得开,所有观点都是正确的。但是有一点你不如我,那就是对吴邪的了解,我这么信任你,你愿不愿意信我一把?就当是为了吴邪好。”
“不出三个月,我肯定他会追来。”
我想了片刻,点了点头。其实我是不忍的,与其这样,我更愿意守候他的信任。可我终究是受不了他的态度了。我也不想再看到他用不信任的眼光看我,对我说任何一句敷衍或者拒绝的话,所以,如果有一种方式,可以让我迅速的重获他,我可以妥协。
胖子放下心来。他站在绿地上看了看远处轮椅上坐着的一个老人,神情肃穆起来。冷风吹着他手中的烟头,不一会儿,烟灰就露了小半截,他猛吸了两口,把烟头弹了出去,皱了皱眉。
那一瞬间,我在他的脸上看到川字纹。那是一个人老去的痕迹,拧刻在他的眉头之间,使他显得无比沧桑。
人都是会老的。也都会变。几十年中,我太适应周围的变化,反而不能适应一成不变的东西。
他开着车先把我送回了旅馆。两个小时之后,他和吴邪回来,吴邪神色踌躇的对我说出胖子的请求。我妥协了。因为我看出了吴邪不想让我离开。胖子说的没错,用不了多久,他一定会来找我。
我随着胖子去往住地,路上,他说要带我去见一个人,我没有问他是谁,心中推断应该是有必要一见的人。我觉得很可能是那天袭击我的年轻人,因为事后我向胖子询问他身份的时候,他要走了他的电话号码。他把我带到西三环一片高档社区里,那是一片新建成的小区,所有的设施一应俱全,比他自己住的地方高了几个档次。
他把车停放在地下车库引着我上了楼。走到一扇防盗门前的时候,胖子对我做了个嘘的手势,敲了敲门。他对里面的人心存戒备。
几秒钟后,门被人从里面打开,我再次看到了上次的年轻人,不同的是,他这次并没有带着敌意。他把我们让进屋子里坐下,又把T恤换掉,自己也坐了下来。
胖子做了个简单的介绍,我得知这个年轻人名字叫晟焱。这个名字些许有些生僻,我估计应该不是真名。他一句话都没有说,直视着打量了我一番,又垂下眼神看向桌面。我在桌子上看到一捆和范雷的‘针’一模一样的东西,仔细看,连包装也一样,我估计那是范雷留下的东西。
“小晟,你有什么口信要留给天真啊?”胖子递过去一根烟,晟焱没有接,也没有回绝。他的心思并不在这里。胖子收了手,等着他的答复,然而几十秒过去,他一无所动,只直勾勾的盯着桌面的那一捆东西。
“信不过我们?”胖子问道。晟焱这时才缓慢的摇了摇头。胖子给我使了个求助的眼色,我想了想,对他问出一个可能会产生答案的问题:“你的身手是从哪里来的?”
“我曾经有三个同类,其中两个,死了。”
我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他这句话听上去所答非所问,但实际上包含的信息量很大。他曾经有三个同类。那就说明他的敏锐不是先天的,而且和他一样的人和他是同一批,同一代的人,很可能是衍化或者用药物长期培训的结果。其中两个,死了。那就是说在这个世界上,只剩下两个他这样的人,一个是范雷,一个是他自己。
“小晟。”胖子讪笑:“没必要拘着,我们不会害你,也不是你的敌人,胖爷我做生意很多年了,这次只是想拉上你一起发财而已。”
他又沉默了下去。
我问:“范雷呢?”我知道,他的心思大概全部都放在了范雷——这唯一一个同类身上,除了他以外的话题,他是不会感兴趣的。
话音一落,他就猛地抬起头来注视着我:“我找不到他了,哪里,都没有。”
“范雷不是说‘他们’有个苍蝇都飞不进去的基地吗?你没去看看?”胖子问。
“去了。没有,根本没有所谓的‘基地’,七年前的地方,是一片废墟。”
“你是说他骗你?”胖子瞪起眼睛。
晟焱的神色显得有些绝望。
我道:“黑铭栋死了。”
“我知道。”
我意识到,他知道范雷杀了黑铭栋,就意味着他知道范雷在躲着他,这才是他没有办法找到范雷的真实原因。胖子纳过闷来:“知道他没事儿就行了呗!”
晟焱一无所动。
“别急了!”胖子宽慰他:“你就是太讲义气了。”他扫视着屋子又道:“怎么样,这里住着还不差吧?”
晟焱依旧皱眉沉默。
胖子道:“他可能有事情没有解决,而且,你看现在这个情况,你也不能永远找下去,社会上能和你做兄弟的人多了,没必要想不开。”
“我只有他。”
我突然觉得这句话很熟悉,示意胖子不要再继续劝了,这是徒劳。
胖子表情严肃起来:“小晟,胖爷想和你谈个事儿,算是个交易。我们有场硬仗要打,眼下,需要个出力的人,出力的性质,应该和你以前做的事情差不多,酬劳,随你要多少!”
我也对他说的‘硬仗’产生了忧虑,我想我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了。
“不行。”晟焱阴着脸。
胖子凑了过去:“这件事,你做了,胖爷我保证你后半辈子就不必忧虑‘钱’的问题了。”
“我哥不会同意。”
胖子一下急了起来:“有必要吗?他都走了,甩下你一个人,你还听他的干嘛?以后跟着胖爷混,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娶个黄花大闺女,老子干的都是挣大钱的买卖,冒险是冒险,但是,绝对值过!”
“让他走。”我道:“吴邪的事情,不用他插手。”
胖子拼命地冲我挤眼睛,我懂他的意思,他是想让晟焱在即将发生的剧变中充当‘炮灰’的角色。但是我不愿意这个人和吴邪有任何的交涉,最好也再也不要产生一丝一毫的关联,他是个不安定的份子,会给吴邪带来意想不到的威胁。
这个时候,他忽然抬头看向我:“吴邪?”
胖子看出眉目,立即点头:“是,吴邪有大麻烦了,你要是不出手,我们没有把握能搞定。”
“我可以……”话音未落,胖子立刻回头对我道:“就是你可以,他也不会同意让你出马!”我被他压了下去。他说得对,吴邪绝对不会让我再一次去直面危机。而我也不准备再逆着他的意愿做任何一件事。到现在我已经推断出了胖子的打算:他需要一个人挡在我们前面,去充当我曾经在雷的事情中充当的角色,于是他选中了晟焱,在他看来,这样做算不上是一种报复,只是公平的交易。
“我答应。”晟焱说。
他的声音很平静,似乎对自己即将要去做的事情毫无感知。课我知道他能感觉得到,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听到这样的话,就已经能反应过来危机将至了。
“够胆子!”胖子拍了拍晟焱的肩膀,看了看我:“现在我们就等吴邪找上门来了。我保证,三个月内他一定会来。”
我感到一种危机。我耳边响起一句话:
——“如果他死了,我一定杀你。”
他和吴邪一定有我不知道的交际,而且胖子也说过,他们曾经进行过一次长谈,更重要的是,他一直站在吴邪的一边去和范雷斗争。我还不清楚他和吴邪有怎样的关联。但他一直在寻找的也不过是自己和这个世界的联系。我看着他那张阴郁病态的脸,在他身上嗅到一种避世者特有的气息。我不得不承认,在一定程度上说,他和我有极度相似的地方:我们都活在不为人知的领域里。
我觉得他对吴邪一定还有企图和利用。
不论是什么企图,我都不能接受。
我站起身,走到离他很近的地方。我低下头:“别碰他。如果你碰他,我就杀你。”
他窜了起来。那一刹,他的眼神变得无比阴狠,杀人的目光。
第二十五章 覆手
第一人称吴邪
回到长沙的当天,我去往二叔的公司。他的生意倒是蒸蒸日上,公司的规模也从几百人变成了上千人,我在宽敞的一楼大厅看到一块足足几十平米大小的屏幕。
真他娘的有钱。我心说。二叔手下认识我的几个老人都走上来打招呼,把我带到老爷子新置办的一座会议室内。这是一间套厅,里头一个人都没有,豪华的实木黑色会议桌摆放在正当中,上面搁置着形形色色的古董,最引起我注意的是一座唐代的羊脂玉观音,我看着它,忽然觉得有些眼熟,想了想才忆起来,这曾经是三叔会所里的陈列品。
我走进把角的房间里,一眼就看到了正在看书的二叔,他手中拿着一本《藏传佛教密宗传奇》坐在宽大的椅子上,面前是冒着蒸汽的茶海,乍一看,他就像成仙了一样。他完全没有抬头,还沉浸在手头的书里。我原本以为像他这样的老生意人会多看些经商管理的书或者是比较符合他性格的书,好比《资治通鉴》《厚黑学》一类,没想到他居然也看佛法。
我在他对面坐了下来,他挥了挥手,示意手下人出去。
“身体好些了吗?”
我把自己的情况避重就轻的简单交代了一下,然后就和他说起三叔老盘子的事情。我把自己之前的归纳和二叔详尽叙述了一遍。
他抬起头冲我一笑:“长进了。”
我也笑了笑,他又问:“你对老三这些年的买卖,怎么看?”
我一怔,没想到他会问这个。我从来对三叔都抱有崇拜的心态,觉得他的威严和睿智是经营地下买卖的绝杀,从来没有想过去评价他或者他所做的事。我明白二叔是要我去平视三叔,甚至俯视他,从而得出结论的去评价。我想了想:“是他开辟了长沙的古董生意,垄断了从路子—下地—倒卖的全过程,湖南省的地下行业,谁不知道有吴三省这号人物,只要他在一天,没有一个人起得来。”
二叔一摆手:“你真的这么看吗?”
我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他笑了起来,我知道到时候说说眼高手低的话了,就道:“三叔能做到,一是靠他对古董行业的了解,二是靠手底下有几号狠人,也靠吴家的声望……”二叔在一边叫停,问道:“那这几样,你有什么?”
“身份。我也是姓吴的。”
“扯淡。你现在出去喊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