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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仙侠)天地洪炉梦里说往昔/遍行天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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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盟小心翼翼捧了个青瓷小碗,一溜烟儿穿过中庭走到书房,刚抬手打起竹帘,还不曾进得门去,就听“哗啦”一声脆响,手中瓷碗已经碎了一地,碗里的冰块、糖水、梨片糊了他一身,有几滴还溅到了脸上。

吴邪煞有介事地捉了一支笔在书桌后坐着,眉眼带笑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嘴上却偏偏不饶人:“连个碗都端不好,王盟啊王盟,我要你何用?”

王盟叹了口气,拿袖子胡乱抹了抹脸,蹲下身去收拾那一地碎瓷:“少爷,咱丑话说在前头,这碗可是西头供奉官赠予二老爷的,上个月才着人送到家里,说是宫里用的,可比不得外面随处可见的普通越窑青瓷,是有钱也买不着的好东西,就给您这么用来练暗器了,日后若二老爷问起来,小人可不能知情不报。”

吴邪脸色微变,暗道一声“糟糕”,忙从书桌后面绕了出来。

他二叔吴二白六年前升为六扇门总捕头,一直在京任职,一年到头也不见得能回家一次,就算回来了也不会过问这等细枝末节的琐事,倒是不足为虑。可他爹吴一穷生性古板,对这些繁文缛节最是重视不过,若是知道别人送来的礼物被他弄坏了,少不得又要让他禁足在家里念那些圣贤书,没准儿一怒之下翻出老账来,索性把他送去国子监,那就真是永无出头之日了。

他越想越是不安,不由得开始责怪王盟:“这都怨你,不过盛个糖水,随便用什么碗不好,偏拿这么精贵的东西。”

“是老夫人说这碗青翠可爱,夏天拿来盛冰看着就凉快。而且谁能想到您今天又琢磨出新的机关来了,还偏偏拿它开刀。”

“嘿,你小子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啊,要不要换你来当少爷,我给你当书童?”

“小人不敢,且不说小人没生当少爷的命,普天之下也没谁家的少爷一天到晚用机关术欺负书童的。”

吴邪气得笑了,抬脚就去踹他的屁股:“滚吧,你个猴崽子。快去给我盛碗冰镇酸梅汤来,这鬼天气,热死人了。”

王盟手脚利落地把地上的碎瓷都拢到托盘里,刚要出门,忽又转过头来:“对了,还有个事儿。”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三老爷刚差人传话来,说他弄了样好东西,让您赶紧过去看看。”

“什么东西?”

“那人没说,只说您一定会喜欢。”

吴邪一听这话就坐不住了。他三叔吴三省这些年来一直在料理家族生意,虽说吴家已淡出江湖,但终究与江湖中人颇有交集。而许多游侠儿并不擅打理生意,故而吴三省名下十数家堂口遍布大江南北,专为那些刀头舔血的豪客们买卖器物,同时也做一些联系借贷和帮忙征召人手的活计,从中抽取部分佣金,时不时总有些稀罕玩意儿辗转落到他手上。吴邪生平别无他好,唯独爱摆弄些机关,他爷爷吴老狗活着的时候对此颇为纵容,更认定了吴邪是家中唯一能继承自己机关术天赋的接班人。因此吴三省平常若看到此类事物,总会先带给吴邪把玩一番。

此时刚过了晌午,吴邪料定他妈和奶奶都在午睡,他爹又受邀外出讲学去了,这三五日都不在家中,只要能赶在晚饭前回来便不会有什么问题。打定了主意,他立刻催促王盟换了衣服,主仆二人也没有惊动其他人,从东北角门溜了出来。

吴三省生意繁忙,又与父亲吴老狗不睦,平日大多都住在铺子里,不常回家。他的铺子在涌金门边,临安府在东南一带算是比较繁华富庶的城镇,这涌金门连接着西湖,却离衙门有一段距离,住在这附近的都是些文人墨客或豪富之辈,使得这里既热闹又不会过于拘束,正适合招待南来北往的江湖豪侠。

吴邪与王盟一路信步走来,虽然路旁也不乏树荫遮挡,仍是热得汗流浃背,更加树上蝉鸣啾啾,吵得人心情愈加烦躁。待走到吴三省的铺子之时,吴邪只觉得嗓子都快冒烟了。

那铺子里的伙计认得是家里的小太爷,不敢怠慢,忙端了茶水过来招待。吴邪也不客气,举起茶杯一饮而尽,和那伙计打过招呼,领着王盟直奔后堂。

二人脚步刚跨进中庭,就看到一个年轻道士迎面走来。那人与吴邪年纪相仿,穿了一身藏青色道褂,背后还背了个长条形的白色布包,头发用一根木簪松松绾起,露出一张白皙清秀的面孔。这么热的天,此人身上却不见一丝暑气,脸上连一滴汗也没有,吴邪不由得多看了两眼。那道士却是目不斜视,只片刻光景就走到前面去了,看他步伐平稳,落地无声,显然是个练家子。吴三省的铺子里常有江湖人出入,吴邪早已见惯不怪,也没有将这人放在心上。

进得正厅,看到吴三省正坐在那儿喝茶,桌上还有另一副不及撤下的茶具,应是为方才那个道士准备的。

吴邪叫了一声“三叔”,迫不及待地问他到底又踅摸着了什么好东西。

吴三省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先是示意他在对面坐下,然后才慢条斯理地放下茶杯:“还是这么心急火燎的,日后如何能成就大事?难怪你爹老是骂你。”

吴邪一听就不高兴了:“可是您巴巴地打发人叫我来的,叫来了又不说正事。这大热的天,您当我出趟门容易啊?”

吴三省却也不恼,抬手叫来小厮给他倒了茶,又道:“反正这东西你横竖是见不到了,我也不想多说,省得你一天到晚地惦记。”

“什么?”吴邪跳了起来,“怎么就见不到了?到底是什么好东西,您也卖得太快了吧。”

吴三省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笑道:“也没什么,就是一匣暴雨梨花钉,可不是我夸口,放眼整个中原武林,只怕你也寻不出第二匣。”

那暴雨梨花钉号称暗器之王,据说使用时会有二十七枚银针从三排微孔中激射而出,其度之快令人防不胜防,不知曾有多少高手因它丧生。只是这暗器太过歹毒,制作它的机关世家因此结怨不少,终被仇家灭了满门,从此天下间再无人能造。流传于世的暴雨梨花钉数量本就不多,使用者大多又对机关术一窍不通,加之此种暗器无法重复使用,因此在五十年前就已绝迹江湖。如今只剩下武林中人的口口相传,实物究竟是怎生模样却再也无人见过。

吴邪自然听过暴雨梨花钉的威名,一直深恨自己生得晚了无缘得见,此时听吴三省这么一说,哪有轻易放过的道理,赶紧追问道:“您卖给谁了,是不是刚才那个道士?”

“是又如何?人家可是出了大价钱买的,你还能再去卖回来不成?”

吴邪气得跳脚:“好你个见钱眼开的三狐狸,明明叫了我来看,却不等我来就给卖了,到底是你侄子重要还是钱重要?”

那吴三省做生意老奸巨猾,在他手下吃过亏的江湖游侠不计其数,又因他排行第三,人送外号“三狐狸”。听吴邪口不择言连他这外号也叫了出来,吴三省心下有了几分怒意,当即把眼一瞪,拍着桌子和他对骂起来:“有钱不赚王八蛋,只要出得起价,我卖了又如何?再说我也说了叫你赶紧过来,是你自己拖拖拉拉来得晚了,怎么反倒怪起我来。”

吴邪一门心思只想着暴雨梨花钉,根本没耐性听他把话说完,只匆匆喝了半盏茶就跑了出去,连个招呼都没打。

到了前面的铺子一瞧,那道士早已走得不见了踪影,吴邪拉住一个伙计急急问道:“刚才那个人往哪里走了?”

那伙计被他问得愣住:“小太爷,您问哪个人?咱们这铺子一天迎来送往的,人可多了去了。”

“就是那个道士。”

那伙计“哦”了一声,手向门外一指:“那位道爷啊,我记得他往西边走了。”

吴邪道了声谢,跨出门槛向西望去,只看到被日光晒得发白的路面和邻近几家铺子的招牌,哪里有那道士的影子?他犹豫了一下,回头又问那伙计:“你没看错?确实是往西边走了?”

那伙计笑道:“没错,我看得真真儿的。小太爷您要追可得快点儿,再晚人家不定走到哪儿去了。”

吴邪咬了咬牙,撒腿就往大路西边跑去,耳边听到王盟在后面一叠连声喊“少爷,等等”,他也不理。跑了几步还是没看到人,他心中焦急,也顾不得还在大街上,干脆施展了轻功纵身去追。

吴邪的轻功与他祖父吴老狗一样,是为了配合一身机关技巧使用,并不以速度灵巧见长。但他习武十几年,精力尽在一身机关术与这套轻功之上,此时全力施展开来,虽比不得流光化影这般绝世轻功,比之寻常高手到也能快上三四分。

如此追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便已来到城门口,放眼望去,那道士业已走出城外。

吴邪生怕他就此离去,只急得放声大喊:“前面那位道长,请留步。”

一连喊了数声,却不见那道士回头。吴邪大急,一面提气飞奔,一面“仁兄、兄台、好汉、少侠”地乱叫,直把心里能想到的称呼都叫了一遍,那道士却像聋了一样充耳不闻,只管不停地往前走,眼看着都离开城门数丈之远了。

正在无可奈何之间,耳听得路边一人说道:“请问小哥,你这莲蓬怎么卖?”却是有个小贩挑了一担莲蓬正在吆喝,吸引了路人前去问价。

吴邪正喊得没了词儿,听了这一声,立刻不假思索地喊道:“前面的小哥,请留步!”

也不知是这个称呼叫对了胃口还是他终于反应过来叫的是他,那道士居然真的停住脚步回过头来。

吴邪心中一喜,几个起落到了他面前,也顾不上擦一把脸上不断落下的汗珠,开口便问:“请问道长是否在城里买了一匣暴雨梨花钉?”

那道士面无表情地盯着他,良久方才微微地点了点头。

吴邪拱手道:“不知道长可否割爱,将此物让于在下?”

那道士没有说话,甚至动都没动,还是冷着一张脸盯着他。

吴邪只当他是不愿,又道:“想必道长是有要紧用处,不如这样可好?在下略通机关术,自信能做出几种不逊于暴雨梨花钉的厉害暗器,便是军中用的蹶张弩、神臂弓也仿得出来。只要道长说明用途,在下必能选出更为适用的家什……”

寻常人听到这里便能明白他的意思,允与不允也该给个说法,但面前之人却像木雕泥塑一般,任凭吴邪说得口干舌燥,依旧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这城外不比城内,连个遮阳的屋檐都没有,吴邪追着他跑了半日,早已热得汗出如浆,背后的衣服都被汗水浸透了,湿答答地粘在身上很是难受。那道士又是油盐不进,凭他说出大天来也是那一个表情。好在他并没有要走的意思,只是十分安静地站着。

吴邪拭去额头上的汗水,心知要做成这笔生意并不容易,这里又不是个谈判的地方,于是眼珠一转,计上心来:“道长若无急事待办,不如随在下回城里,找上清净地方好好商谈一番。”

那道士眨了眨眼睛,似是思索了片刻,又点了点头。

吴邪大喜过望,自告奋勇在前面引路。

二人寻了一个茶馆,开了个雅间坐了。吴邪是世家公子出身,出手自是不凡,明前的狮峰龙井用虎跑泉水泡开了,根根茶叶直立于水中,形如雀舌,一色碧绿,清香扑鼻。

吴邪渴得狠了,草草吹了几下举杯就饮,烫得直翻白眼,却又碍于生人在场不便失态,忙干笑了两声掩饰,口不对心地说道:“好茶,道长请用。”

那道士闻若未闻,微仰着头看着茶馆的屋脊出神,对面前的人事物一概视而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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