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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的‘病’终于爆发了,我的这个‘病’是我在读中学时积郁下来的,在看守所我认真回忆了我生活中每一个日子,我还清楚地记得我读高中时的一个寒假,为了节省费用,我没有回家过年,我一个人孤零零地呆在学校里,除夕那天,下了很大一场雪,偌大的校园只有我孤零零的一个人,没有人陪伴我,也没有人来安慰我。我泡了一包方便面后,走出校园的后门,来到学校后面的河边,河床已干涸。我站在河岸边,呆呆地看着那漫天的飞雪,我穿得虽不很厚实,但我并不觉得冷,可我的心却冷到了极点。夜幕降临了,我才回到宿舍,在昏黄的灯光下,我开始看书,到了半夜,我冷得受不了,便起床到楼梯间用跑步来增加热量。在楼梯间我跑了大约半个小时,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接一阵的鞭炮声和花炮声,正是新春的第一天了。我跑到楼梯间的窗户边,往外望着,学校教工宿舍那边很多人在燃放花炮,看着外面纷飞的烟花,我心酸到了极点。如果当时有人来看一下我,我也许不会再那么阴郁,其实,我的班主任老师知道我没有回家,但他却没有到宿舍去看望一下一个无钱回家过春节的穷苦学生,就是因为我穷,没有钱买礼物孝敬他。当时如果有炸药,我有将学校炸平的心思,当时也有那份胆量!因为母校对我的冷酷,母校校庆时,我没有去,也没有捐款,我不能将那些钱捐给冷酷的学校与教师,我宁肯烧掉也不会去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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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取暖,我在楼梯间来来回回地跑了大半夜,直到正月初一的曙光降临,我才下楼准备打水洗脸。刚走下楼,我惊呆了,我的二姐怀里抱着一个瓷钵出现在我的面前,她的头裹得紧紧的,满身都是雪花。我泪流满面,二姐说待她做好年饭,侍弄一家子吃了团年饭后,才端着盛满年饭的瓷钵往车站赶,待她赶到车站时班车已经走了,她什么也顾不得,便甩开脚步向县城进发。一百多里啊,她走了大半天和一个晚上,才赶到县城,就是为了让她读书的弟弟吃一口年饭。二姐来后,帮我到处寻找柴火,将瓷钵中的饭菜弄热后,看着我吃了,她才满意地回去。临走时,她将身上所有的分分角角都留给了我,我要她留下车费钱,她说年初一没有班车。这就是我的二姐,我的母亲。这件事我只给我深爱的人说过一次,再没有跟其他人说过。
“因为有了我二姐的呵护,我才能顺利考上大学,高考结束后,我们班上的一些同学到河里去洗澡,但乐极生悲,一个成绩较好的同学却溺水死亡。当时我就站在河岸边,目睹了那个同学死去的情景,其实我的水性很好,完全可以把他救上来的,但我没有下河去救他。因为我恨他,他的家庭很富裕,总瞧不起我这个穷学生,每次在食堂里碰到他,他都要朝我碗里张望,然后露出鄙夷之色。这是报应!不善待别人的人老天都不会原谅他的。
“社会的不公平让我仇视这个社会,我本来可以成为一个非常成功的企业家的,但我心灵的压力太大,社会的不平扭曲了我的灵魂,我必须做一点什么,而且一定要惊天动地,这就是我为什么干出这个惊天大事的一个原因吧。”蒋红兵说到这里停下不说了。
常富波和梅雨媚原以为对蒋红兵的人生经历有所了解的,在听了他的最后陈述之后,都禁不住轻轻叹了口气,此时,常富波出奇的平静,倒希望他该怎么说就怎么说。
下面的旁听人员也一个个屏住气息地听着蒋红兵做最后的陈述。他们中有的人叹息之余终于可以长吁一口气了,原来的担心是多余的,蒋红兵虽然仇视这个社会,时刻寻思着报复这个社会,但他仍然是一条汉子。
蒋红兵看着常富波说道:“审判长,我还有很多话没有说出来,但我不想说了,也不需要说了,让时间老人去说吧!另外,还有一些话,我还是留在遗书中去说吧,谢谢审判长给了我这最后陈述的机会,真的,很感谢。”蒋红兵似乎很动情。
常富波见时间不早了,待蒋红兵一说完,便马上宣布:“现在休庭一刻钟,由合议庭评议后,决定是否当庭宣判或定期宣判,请公诉人将当庭出示宣读的证据移送法庭,将被告人蒋红兵、张万军、刘运清、钱益洪押出法庭。”
一阵骚动之后,很快平静下来了,旁听席上的人们议论纷纷起来,都在猜测法庭会不会当庭宣判。
常富波起身,对从旁听席第一排上站起来的陈仁辛招招手,又指指法庭背面的那个小门,他们都明白,到法庭的二楼合议室去。
走到合议室,常富波将一沓卷宗放在沙发上,伸了一个懒腰。梅雨媚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双腿说:“今天格外累,总算平安无事了。”
“何以见得!把问题想复杂一点,事情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轻松!”常富波说道。正说着,陈仁辛走了进来,他朝陈仁辛点点头后继续着刚才的话题,“今天庭审的顺利进行,首先感谢梅庭长把前期工作做好了,节省了时间,特别是刑事附带民事诉讼部分在开庭之前就走完了程序,这要归功于梅庭长。好的是蒋红兵有钱赔偿,否则,开庭两天都搞不完。”
“今天整个庭审效果相当不错,紧凑而不拖沓,我原来估计今天的庭审搞不完的,没想到这么顺利,这要感谢合议庭所作的努力,还值得庆幸的是蒋红兵,仅仅点到为止。”陈仁辛在合议室走来走去,“常院长,你们合议一下,看是否可以当庭宣判?”
常富波看着陈仁辛,没有说话,慢慢地他将目光移向梅雨媚和鲁智岳,最后将目光定在邢化云身上,他正坐在电脑桌前操作着……
梅雨媚张了张嘴想说一句还是定期宣判比较好的话,但她见常富波没有开口又不便说什么,便望着常富波。
鲁智岳这一次沉住了气,没有开口说话,他知道,有常富波在场,还轮不上他说话,这么重大的事有院里一二把手在场,根本不需他去操心。
常富波想了想,说:“从庭审情况来看,该查明的事实都已查明,是可以宣判了,但我考虑还是定期宣判比较好,这也可以留给我们一个缓冲的余地,不至于陷入被动境地,可伸可缩,对上下都好交待。”
“那能不能把日期确定下来?市政法委的意思最好能当庭宣判,给群众一个满意的交待。”陈仁辛抿了抿嘴后说道。
“我同意常院长的意见,定期宣判比较妥当,第一,现在时间太仓促了,容不得我们仔细研究、思考;第二,本案虽然事实清楚,简单明了,我认为还是属于疑难、复杂、重大的案件,就这么合议一下后就下去宣判,显得过于草率,由合议庭认真研究后,再提交审判委员会讨论一下。反正审委会委员们今天都认真听了。还有一点,蒋红兵有减轻处罚的情节,虽然情节还有待我们去进一步核实,但如果我们这么匆匆下判,可能会放纵犯罪。”梅雨媚时而看着陈仁辛,时而扫一眼鲁智岳,时而盯着常富波的那双眼睛。
“我同意梅庭长的意见。”鲁智岳没等陈仁辛和常富波说话,就表了态。
“我也是这么考虑的,我们不是不能当庭宣判,凭现在查明的相关事实,可以判了,还是慎重一点吧。”常富波想了想,又说,“时间另外再定吧。”他要留一点时间给他和梅雨媚认真去调查。
“那就这么定了,市委那边我去解释。”陈仁辛说着便走了出去。
法庭很快由喧闹到安静。
常富波将麦克风朝自己面前移了移后,说道:“继续开庭!提被告人蒋红兵、张万军、刘运清、钱益洪到庭。”
只听一阵铁镣声由远及近地传来,待蒋红兵等四人坐定后,常富波又大声宣布:“经过今天的开庭审理,根据已查明的事实、证据。合议庭认为,本案属刑事诉讼法第149条规定的疑难、复杂、重大的案件,需提请院长决定提交审判委员会讨论决定,现决定对本案定期宣判,具体日期、地点由本院另行通知。现在宣布休庭,将被告人蒋红兵、张万军、刘运清、钱益洪押回监所。”
36
陈仁辛戴着老花镜不停地翻阅着放在他面前的几大册卷宗,并不停地往一个小本子上记录着什么。昨天晚上他就翻了大半夜,待他看完所有案卷,他气得恨不得破口大骂,他本是一个谦和不容易动怒的人,现在他实在按捺不住他心中的愤怒了。蒋红兵所说的两件案子都存在着不同问题,特别是蒋红兵下面的一家作为被告的公司的案件简直就是颠倒黑白,混淆是非,而这起案子的审判长就是高新民。
陈仁辛拿起内线电话拨出了一串号码,一个女同志接了电话。他说:“我是陈仁辛,余天君在不在?你让他到我办公室来一下。他在搞调解?就是在开庭也要停下来。”陈仁辛火了,对着话筒吼了起来。
余天君一边往上推着眼镜,一边不停地擦着汗。
“这是冬天啊,你擦汗干什么,是不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陈仁辛阴沉着脸说道。
“我,我……”余天君不知该说什么,他仍不停地擦着汗,其实他额头上早已无汗可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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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那儿干啥?还想长高啊,坐下来讲,”陈仁辛指指沙发说,“余天君,你来法院多少年了?”
余天君不知陈仁辛啥意思,又不敢看他,嘴里念念有词地算了一会,才说:“有十九个年头了。”
“你也算是一个年轻的老法院了,来法院的年头比我还长啊!你是1984年进院的吧。”
余天君点点头,说:“是的!”
“是不是通过法律业大获得了大专文凭,后来又通过自考取得了本科文凭?现在又在读在职研究生?”
余天君又点点头,说是的,是的。
“你应该很精通法律吧。”陈仁辛看着余天君。
余天君点点头,说是的,发现不对劲,马上又摇头说谈不上精通。他不知道陈仁辛表扬他还是揶揄他,看他那样子,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有好事也轮不上他。
“谈不上精通?我看你很精通法律啊,你不仅精通法律,还灵活运用如何钻法律的空子。”
余天君不敢说话,只是低着头,将手中的那张餐巾纸打开后又合上,合上后又打开,反复着这个动作。
“这件案子是不是你办的?”陈仁辛把手往办公室桌上的卷宗一拍后说。
余天君朝陈仁辛办公桌上望了望,没有看清。他不知陈仁辛说的哪个案子,心里没底,莫非是天源公司那个案子出了问题?不会呀,那案子的卷宗还没交档案室呢,再说那案子也不会出问题呀,天源公司给的钱又没经过我的手,是吴律师送给我的,吴律师是我的生死朋友,不会告发我的,难道是去年办的新源公司的那承包案?也不会呀,与吴律师联手了很多次了,没有出过一次纰漏呀。
“你还愣在那儿干啥?过来看看。”陈仁辛又火了。
余天君起身,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