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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上一个台阶。”接着,他话锋一转说,“但市委很不满意你们的工作,这对你很不利呢,常院长,你要审时度势,你离院长的位子只有一步之遥,不要因为这件事毁了你的前途,蒋红兵的案子就此打住,不要再弄出什么钱阳、孙阳、李阳出来。蒋红兵等人杀死了十三名无辜的群众,这家伙太坏了,当时就应该一枪崩掉。”
常富波听了杨立鸿如此露骨的话语,心里一阵阵发紧。他相信杨立鸿只是奉命而来,传达某个人或某些人的旨意,从杨立鸿的地位与作用来看,蒋红兵不应该与他有什么瓜葛。
陈仁辛坐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他不是不想说,而是不愿意说了。特别是听了杨立鸿的话后,便更不愿开口了。
杨立鸿见常富波没有说什么,面向陈仁辛将话头一转,说:“陈院长,我代表市委向你们宣布一条纪律:禁止将蒋红兵带出看守所,否则,以违纪论处。这条纪律已向看守所做了传达。”
“杨书记,这不妥吧?”常富波说。
“有什么不妥的?”杨立鸿又转向常富波,偏了一下头后说。
“蒋红兵案还未宣判,难道要我们到看守所去宣判了。”
“那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杨立鸿笑道。
“你回去后好好学习一下《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看看第一百六十三条第一款是怎么讲的?”常富波说完,很想大笑几声。
“我不懂,也不想学,你背给我听听。”杨立鸿显示出了一副无赖的样子。
“那好,你听着。《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第163条第一款是这样一句话:宣告判决,一律公开进行。”
“到看守所去宣判,就不公开了?那儿也是共产党的天下。”杨立鸿看着陈仁辛说,“你说是不是,陈院长。”
常富波听了,怒不可遏,他不想与杨立鸿再说下去,转身大步地走了出去。出门时,他并没有忘记把门关上,不过,那关门的声音很响,很响,传得很远很远。
“这哪像个共产党员,哪像个副院长。在这么关键时刻还不讲党性,不听招呼!”杨立鸿摇摇头说。
陈仁辛也摇摇头。他的这一摇头,在杨立鸿看来是陈对常的无奈与不满,但杨立鸿并不知道,陈仁辛的摇头是对杨立鸿的一种鄙视。
41
梅雨媚正坐在电脑桌前打审理报告,突然传来敲门声,她一边打一边说了声“请进”。
“梅庭长,您忙啊!”一个女声传来,梅雨媚扭头一看,一个成熟、漂亮的女人站在门口,有点面熟,但一时又没想起来。女人见梅雨媚愣在那儿没做声,知道还没认出她来,忙又补充了一句:“我姓瞿,文化局的。”
“哟,瞿佳娟,快请坐!”梅雨媚说着,起身给瞿佳娟倒茶,“您有事吗?”
“有一件事,我想了几天,不知该不该跟您讲,我把握不住,还是来了。”瞿佳娟将梅雨媚递给她的茶水放在旁边的一小茶几上后说道。
“什么事?您说吧!”梅雨媚说。
瞿佳娟介绍了前几天发生的事。一个星期前,瞿佳娟的母亲病了,打电话要她回去一趟,过了两天,她才回去,临走时,她特意交代了保姆,照顾好她女儿,从学校一接女儿就回家。就在瞿佳娟走的那天,保姆到学校接女儿后在新世纪花园对面不远处碰到了一个小老乡,小老乡也在附近当保姆,两人聊了很长时间,直到瞿佳娟的女儿玩累了,喊饿了,两个保姆才分手。保姆回到家里时,发现屋里已被翻得乱七八糟的。她吓呆了,马上打电话,可电话又没任何声音,她急了,赶紧跑下楼,给瞿佳娟打电话。瞿佳娟闻讯,马上租了一辆车赶回家。经过清理,被盗的只是十几张存折,其他东西都在,瞿佳娟百思不得其解,再仔细检查了一下门窗,都完好无损,电话线只是拔了插线,并无损坏。
梅雨媚听了也感到很奇怪,便问了一句:“除了存折以外,真的什么东西都没失窃?”她见瞿佳娟摇摇头后又问了一句,“那您报案了没有?”
“没有报案,因为那些存折都设了密码,第二天一早我就到银行挂失了,所以没有报案。”瞿佳娟看见梅雨媚紧锁着眉头,又说了一句,“但我越想越不对头,便到您这儿来想跟您说说。”
梅雨媚打开抽屉,翻出日志本,看了一下,心里嘀咕了一句:那天刚好是我们去检察院反贪局呀。
“小瞿,除了钱财之外,丢失了什么本子或钥匙之类的东西没有?”梅雨媚又启发道。
“没有,蒋红兵放在我那儿的就是那几片钥匙,再就是一些衣服、钱、存折,没有什么其他东西存放在我那儿。”瞿佳娟认真回忆道。
“蒋红兵还有没有其他住处?”
瞿佳娟认真回忆后说:“我说不上来,但据我观察、分析,他除与宋芳有两套住房外,再没有其他住处了,他和宋芳的两套住房一套是他和宋芳住的,一套是宋芳父母住的,按理,他不会将什么贵重东西放在他岳父母家,放在他和宋芳的房子里还是有可能。”
“小瞿,平时蒋红兵跟你说了给什么什么人送礼或送钱的事没有?”梅雨媚想了一会后才问。
“没有,他到我那儿去,纯粹是过日子,逗逗女儿,看看电视,再陪我说说话。”
“他就没有谈过送钱或送礼的事?”
“没有,我也从来没问过,只是有一次,他去我那儿时,样子很疲惫,我问他怎么了,他没说什么,上床后我又问了他一句,他有点火了:‘你别管那么多,现在他妈的贪官真多,老子恨不得一个个把他们杀掉。’他再没说什么,就这句话,他也只说过一次,我们平时都是谈生活中的趣事,或者他下厨弄饭,……”瞿佳娟说到这,叹了一口气,“我也不明白,我前辈子作了什么孽,左挑右挑都不满意,好不容易找一个又是结了婚的,现在又丢下我和女儿。”
梅雨媚听了瞿佳娟的叹息,不由想到了自己。
“小瞿,你回去后要注意安全,有什么情况一定要和我们通气或到公安局报案。”梅雨媚见瞿佳娟抬手看了一下手表,便起身送客,临走时,她反复交待她注意安全。
送走瞿佳娟,梅雨媚马上到常富波办公室。常富波不在,她掏出手机拨了常富波的号码,常富波告诉她,说他正在八楼开党组会,要她上八楼去。
梅雨媚上到八楼时,常富波已站在走廊上了。
常富波听了梅雨媚介绍的情况后,分析说:“瞿佳娟家被盗肯定与蒋红兵案有关系,但是谁所为?是赵阳吗?他不会那么快吧,我们是下午去反贪局、看守所,下午她家就被盗,晚上反贪局便采取了行动,不会那么快呀。”说到这里,常富波拿起电话给谌局长打了一个电话,问他那天到看守所后给谁作过汇报。谌局长说,给检察长、主管反贪局的副检察长报告过,也给市委廖书记和市委副书记、市纪委书记秦书记汇报过,给省反贪局汇报过。
常富波思考了一会后说:“莫非在我们去反贪局之前有人向某人透露了情况,应该不会呀,这件事我们的保密工作应该做得可以的呀,电视台你的那个宝哥哥也不知详情呀,他会不会在某个地方说漏了嘴,让别人听去了什么?”常富波见梅雨媚摇头,又疑惑了,“难道陈院长在某个时候某个地方说了什么?也不会呀!或许纯粹是巧合,这个潜入瞿佳娟家里的人一定知道蒋、瞿的关系,他们分析蒋红兵将某些重要证据放到瞿佳娟家里了,如果是,那么这个人会是谁?是赵阳派的人?还是另外有人?前几天杨立鸿来了,不让我们带蒋红兵出看守所,他是奉谁的指令呢?或许他们早已知道我们手中的那盒录像带上面涉及的三个人,或许他们更知道那盒录像带是从银行保管箱中取出?蒋红兵在银行还有东西。他们一定是害怕我们把蒋红兵带到银行去提取证据,所以拼命反对我们将蒋红兵提出来,或是为了拖延时间,想办法将银行的证据弄走,但这风险太大了。按理说,赵阳之后应该还有其他人,蒋红兵与赵阳认识虽然很久了,但有密切联系还是在赵阳主管中区改造工程后的事。这项工程蒋红兵没有做成,便开了杀戒。可以分析,银行保管箱中一定装有某些人的秘密,某些人便慌了,一定想方设法弄到。他们现在在瞿佳娟家扑空了,但为了制造一个假相,便将瞿佳娟家的存折全偷走了,他们真实目的是想寻找对他们不利的证据。”
梅雨媚见常富波一个人念念有词地说了一大通,便笑道:“你和尚念经呀,也不看看地方。”
常富波没有理她,仍继续着他的分析推理,联想到老同学王主任请他的客,又找他说情的事儿,更坚定他心中一直存在的疑惑:蒋红兵除了给赵阳行贿外,一定还给其他人行了贿。他会给谁行贿?蒋红兵不讲,王主任找他也只说了一句:蒋红兵的案子别再瞎折腾了。他问王主任为什么,王主任挺为难地说,别折腾就别折腾了,不为什么,再问,王主任又不说了。临走时,王主任握着他的手说:老兄,好自为之,别折腾了,为自己,万事留一线。走后,王主任又转身回来说:我不是为某个人来说情,是为自己,你不能因为一个蒋红兵害得德沙市党政、事业单位没一个好干部了,纪委都不查这些事,你法院操这些瞎心干什么,你等着吧,不出几天,谌局长会倒霉的。
“常院长,你说怎么办?”梅雨媚等得有点不耐烦了。
“什么怎么办?你刚才问我什么了,不就是反映一个情况吗?难道你还要我们为瞿佳娟提供安全保障?死了倒好!”常富波突然暴躁起来。
“你怎么能这样?”梅雨媚很委屈,她不明白常富波怎么一下子判若两人。
常富波正要往下说,正在开会的政治部刘主任出来叫他,说陈院长让他进去。他朝会议室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对还愣在那儿的梅雨媚说:“散会后我们再详细商量商量。”
“商量你个头!”梅雨媚甩了这一句话后扭头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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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楼大会议室,两台空调开足了马力,一阵阵热风不停地向坐在圆桌四周的十五名审判委员会委员和梅雨媚以及两名速录员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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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雨媚只简要地汇报了案情事实,她重点汇报了合议庭和庭里的讨论意见和结果,因为开庭时审委会的委员参加了旁听,了解案情。
梅雨媚汇报完案件,便看着陈仁辛院长,陈仁辛翻着审理报告,翻来覆去看了两遍,当他第三次翻到了最后一页,看到合议庭有两种意见:一种意见认为(一人)蒋红兵有重大立功表现,拟判死刑,缓期两年执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张万军、刘运清、钱益洪均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一种意见(二人)认为蒋红兵虽有重大立功表现,但因此案影响大,且蒋红兵作案时手段特别残忍,情节特别恶劣,后果特别严重,有极大的社会危害性和人身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