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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大哥!请让我追随您吧!-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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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王的笑容更愉悦了,丰岛半介的反应无疑满足了他。

    丰岛并不是对“不死原弥拓加入赤之王的氏族”这件事表示惊愕,身体不受大脑控制的反应纯属只是针对“赤之王的氏族”这几个字罢了……已经14年没有再踏入那边的世界,一个人住着的典型的和式房屋,寂静辽况愈显落寞,一个人睡眠、一个人做饭、一个人打理家事、一个人在月色皎洁的夜晚静静的坐在庭院里品酒,听着溪流与竹板流淌敲打的声音,如同一个与世隔绝的苦行僧,过起了万年如一日的生活。

    14年来如活死人的生活,在那天夜里被强硬的打破了。

    “这个嘛,我和N都对少年他加入那边有些淡淡的不爽。”

    黑王朝他伸出手。

    “要不要一起来呢——在让不死原弥拓的意志为主,他自愿的情况下,退出赤之王的麾下,离开这边的世界,或者加入我黑王的氏族。”

    即使这么多年没见,这个男人还是和以前一样的讨厌,洞察人心,用着最蛊惑或最犀利的语言直接刺穿所有人的弱点,并以此为乐。

    “来吧丰岛,就当是玩一场游戏,你也没有放下吧……”黑王一直在浅浅轻笑的表情似乎变了一下,一抹深沉在黑色眸子中一闪而过,然后他自嘲的笑了,这种表情在他的身上并不罕见,但真正的自嘲,却是少之又少。

    “…是我说错了。”他的声音没有了刻意的婉转提高音量,用着最正常的语气的陈述着,“没有人能完全忘记的……呼,总之,要一起来吗。”

    黑王墨色般的双眼认真的看着他。

    “我们都该放下了,都这么多年了,即使不想忘掉也都已经过去了……前几天,我去赤色氏族看过了。”黑王意味不明的晃了晃脑袋轻笑,“真的是一群充满活力的孩子啊……就像,当初的我们一样。”

    “如果弥拓选择离开,就当是报了那么多年以来没能发泄的怨吧。”

    “当然…”

    “如果在我们三人的设计下,他仍然不离开的话…”黑王嘴角漾开的笑容,是从未有过的真实,称号为黑,却如黑暗中唯一的那抹温暖的阳光,浅浅的漾开,带着伤痛欣慰和对过去放下的绝然,“——那么,我们也该为晴彦他有个这样的儿子,感到与有荣焉的骄傲。”

    丰岛半介从回忆中抽身,看着“黑色”里那个红色身影在再次爆发出火焰又无功而返后,又安静了下来,愤恨的踢踢墙角重新走到墙角边弯起腿坐下,脸深深的埋进膝盖之中,这次连小曲也不哼了,没有再时不时的挥动手脚让铁链打破寂静,陷入一片死寂。

    “黑色”的内部和他们外界的时间流速是不一样的,可能他在这里只是回忆了一小会,那里面就可能已经度过了几个小时。

    …这样子,就像当初碰到晴彦的他一样。

    丰岛半介瞬间又感到胸口剧痛,无法呼吸。

    丰岛转身离开。

    “不看了吗?”黑王的声音仍然带着笑意。

    丰岛的脚步一顿,身体的颤抖幅度似乎在那一瞬想要回过身来,却不知为何强行忍住了动作。

    “不了…”他沉吟,“……我可不像你那么恶劣。”最终,他还是转头又看向黑王,尽管知道黑王绝对不会让晴彦的儿子有任何实质性的危险,但丰岛半介仍然违背着理智沉下脸色威胁道,“黑王,把握好度…”亮紫色的眼睛里闪过凌厉冰寒又真切的杀意,“如果真的让弥拓出了意外……你知道的。”

    不仅是为了晴彦,毕竟这个孩子,也是他从5岁教到10岁,朝夕相处五年的人……不,这些也都是借口罢了。

    走出房间的丰岛,疲惫的靠在墙上仰起头,重重呼了口气。

    ——捣乱,玩耍。

    没错,他、黑王、N,他们三人纯属是在凭着自己的性子,发泄解放着内心的渴求与欲望。

    这一切本就该和不死原弥拓也没有太过直接的关系。

    可是。

    丰岛半介痛苦的用手捂住脸庞,胸口开始抽痛。

    就像黑王和N说的一样,这一切,只是为了发泄,只是为了给多年前的事情……以一种将近扭曲的方式,来做个彻底的了解。

    成功从赤组夺取,心里或许就有了一种报复的欣慰。

    仍然在赤组长存,心里同样也有一种晴彦的儿子,如今也……,这样的宽慰。

    无论哪一种,都可以找到最合适的说法给予恰当的理由。

    其他所有人……不论是不死原弥拓、还是赤组、青组、甚至黄金氏族。

    ——都只是他们捣蛋游戏里的一员罢了。

    【这样,把我的儿子当你的乐趣怎么样?】

    那个男人用着与他的语气完全不相符的扑克脸提议道。

    【想教导他啦、玩弄他啦、戏耍他啦……都随你,这样,算是乐趣吗?】

    “黑色”里,时间的流动失去了意义,不知道过了多久,本来充满朝气和信心的心情,也被渐渐消磨,弥拓无精打采的躺在地上,借着昏暗的蜡烛发出的烛光,满脸茫然的看着黑漆漆的天花板。

    “学长…”

    “尊大哥…”

    “草薙哥…”

    “八田……”

    “千岁…”

    “伏见……”

    “力夫……”

    “水树……”

    “…妈妈……”

    弥拓埋着头一个一个的念着自己认识的人的名字,甚至开始回想起小学的时候班里的同学,开始唱着自己所有能记起来的歌曲,开始断断续续的背着自己一向是最厌恶无能的古文,开始从1、2、3、4……往下数数……

    没有变。

    只有自己的声音。

    一片漆黑。

    什么……都没有。

    不知道过了多久了,完全没有时间的概念……

    …想要出去!

    想要出去!!

    随便来一个人吧,要不然是动物也可以啊…

    弥拓从嘴边溢出一声有气无力的呻。吟。

    随便……来点不同的声音啊。

    每隔一段时间便燃起赤之王的火焰,也不知已经燃烧了多少次了。

    少年无力的抬起右手。

    零星的火星在瞬间冒出,却微弱的如同学长那样的“无能者”,立马又熄灭了。

    “啊…”

    他叹息着抱住头,自我喃喃的话也不知说了几遍,越来越虚弱颓靡。

    “坚持住啊不死原弥拓……对方就是想这样击败你…坚持……住啊!”

    从小说里也看过很多了,把一个人放在完全密闭的黑暗环境里,就算一开始精神百倍,就算这个人的性格本来是多么的阳光开朗,渐渐都会被时间消磨掉,被这永远不会改变的黑暗和寂静吞噬,然后……

    这种情节看得不少,他本来也不以为然,直到这一刻,才无比清晰地用肉体认识到以第三者的角度旁观,和自己亲身经历……这之间到底是存在着何等悲哀的差距。

    咬破自己的舌尖,由身体内部直接传来的疼痛让已经有些恍惚的精神振奋了少许。

    …坚持,住啊。

    你可是吠舞罗的一员,尊大哥的小弟……而且。

    脑中隐约浮现起一个陪伴自己多年的身影。

    如果是学长在的话,肯定会用着那带着温度的笑容说“没关系啦小学弟,总会有办法”的吧。

    想起学长的笑容,似乎感觉心里的黑暗又少了些。

    少年露出少见自嘲般的笑容,摇了摇头。

    约好了…!

    还和学长,有着约定啊!

    “喂。”弥拓笑着再次站了起来,对漆黑幽暗的空间里仰起头大叫,“有没有人啊我说?我想上厕所怎么办,难道要我就地解决吗?”

    “黑色”外。

    黑王:“……”

    N:“……”

    两人难得出现了一样的表情,面面相觑。

    HOMRA内。

    弥拓已经失踪六天了,仍然没有任何消息。

    为了寻找安娜,失去了弥拓。

    安娜已经确定回到了设施,甚至在两天前在三个青服的陪同下,正大光明的来到HOMRA,目的便是带走栉名穗波——不要误会,只是让一直被吠舞罗“囚禁”在HOMRA的穗波回到自己的公寓住下而已。

    吠舞罗的众人很少感觉这样有些憋屈甚至无力的挫败感。

    认为安娜需要“拯救和保护”,因此失去了弥拓。

    如今安娜主动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却仍然是那副面无表情仿若没有生命的洋娃娃一样,坚决的对他们说。

    “我是自愿留在设施的。”

    “我想带走穗波。”

    “请不要阻拦我。”

    重新换回了一身蓝色洋装的栉名安娜这么说着。

    “…安娜。”十束的状态明显不如以往轻松活泼,甚至眼下还有淡淡的黑色眼袋,透着疲倦。

    因为Scepter 4的家伙们与吠舞罗众人一向不和,见面不直接开打已经是很难得的场面了,陪同安娜一起来的青服三人也识趣的并没有直接进入HOMRA,而是站在酒吧门外等候。

    “安娜酱。”十束又叫了一声,安娜才转过头来看他。

    十束很认真的看着安娜:“你是真的自愿留在设施的吗。”

    “……”没有回话,安娜只是坚毅的点了点头。

    …看不出来。

    可能也是因为小学弟这么多天还没有一点消息的缘故,十束多少有些急躁。

    他现在无法对安娜的行为方式做出明确的判断。

    不过…

    十束转头看向在一旁和穗波说话的赤之王。

    KING和安娜之间,有着连他们这些氏族成员都没有的特殊的联系。

    “…小安娜。”十束蹲□,抱住了眼神中毫无波动的小女孩,安娜的身体僵硬了一下,但最终没有推开,十束抱着安娜,在她的耳边哼唱起了一首曲调并不算快捷的歌词温暖的歌。

    HOMRA内的人多多少少都逐渐安静了下来,静静地听着这柔和的歌谣。

    等十束唱完后,他问:“小安娜,这首歌是我送给你的,好听吗。”

    “……恩。”

    “那,你能听到别的声音吗?”

    安娜对十束的提问表示疑惑,微微歪了歪头。

    十束的嘴角泛着微微苦涩的味道,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没有一件事是他们所能控制,又能预料到的。

    “小安娜,你能听到你的心,正在唱着怎样的歌吗。”

    “……”

    面对十束一本正经的提问,安娜浑身都僵硬住了,半响,咬咬唇推开了十束的怀抱,到周防尊那边抓住穗波的手,朝门口看守的青服们跑去。

    …能看到。

    周防尊看着那个正在迅速远去的小小的身影,做出了连自己也不明白的叹息。

    那个女孩能看到……他那充斥着压抑和毁灭的梦境。

    同时,他也能与栉名安娜建立起特定的联系。

    被安娜突然拽走的栉名穗波有些茫然,仍然不能明白眼前的场景,所有的人都知道,似乎……就瞒着她一个人。

    无奈…

    痛苦……

    无能为力,看着安娜那娇小的身影牵着自己的手,栉名穗波的脑中猛然回想起很多事情,自从安娜去了那个“疗养院”后,愈发古怪和怯懦的个性,而在安娜哭诉不想去疗养院后,哥哥和大嫂在不久就出了车祸……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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