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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华生惊讶的眨眼。环顾四周低声说道:“最好别跟我说话,或许有人在哪盯着。”
“对不起。”她脖子一缩。
两人都默默无言,也刻意不让视线相对。 凯瑟琳开门时,向身后瞥了一眼,似乎是在瞧有没有警察在盯着贝克街。
“是夏洛克的哥哥。”华生极力不动嘴皮地说话。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门廊。
“什么?”
“你说的客人,其实,是夏洛克的哥哥。”
凯瑟琳的脸上浮现笑容。为了不让可能在监视着他们的人看到她的表情,她垂着脸。 “原来是这样。”
“连我也吓了一跳。”
此时的凯瑟琳显得有些亢奋,华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仿佛她正在为什么事而陶醉的感觉。
“今天有什么状况吗?”华生问。
艾玛在这时放学回来了。打开门时正听到华生问的这个问题。竟一时以为是在问她。
“没有状况。刑警没有来找我。毫无异样。”
华生愣了愣说:“是吗?不过,呃……请你们别大意,警方应该还没排除怀疑。我想现在,他们可能正在彻底清查周边情报。”
“我知道。” 艾玛说。
“其他还有什么特别的事吗?”华生望着凯瑟琳说。“你看起来有些神采飞扬。”
“啊……?”凯瑟琳很困惑,“我,也没什么特别情况。”
“呃,那么,晚安。”华生显得有点狼狈。 感觉到自己是如此按捺不住好奇心,想要打探让凯瑟琳心花怒放的原因是什么。这会不会让对方误解……以为他对她有某一方面的好感。
……
华生在楼梯上就听到了刺耳的小提琴声。
起居室中,S注视着地毯上的一块污渍发呆,手中的小提琴,反复拉着同一个音阶,琴声单调的让人难以忍受。
雷斯垂德在这时前来拜访。大衣带进外面的寒气。他和华生一起推开起居室的门。
S瞥见他们,放下小提琴。
“今天又有什么贵干?雷斯垂德。”
听见S的质问,雷斯垂德做出惊讶状。
“你这样说话太过分了。明明是你打电话来,我以为你找我有事,才特地跑来的。”
雷斯垂德的手机,留着S打来的记录。他故意把手机举到S眼前看。
“这样啊。因为没什么大事,所以我没留言。我是好心怕打扰你,看你连手机都关机了,你一定很忙吧。”S没心没肺地说。
“你打来时我正在看电影。”
“电影?在执勤时间?您可真悠哉啊。”
“才不是,是为了确认那个不在场证明。我想还是该看看是什么电影,要不然,怎么确定嫌疑犯说的是真是假。”
“反正不管怎么说都是桩好差事。”
“为了工作看电影,一点乐趣也没有。既然没什么大事,早知道就不要特地跑来了。”雷斯垂德抱怨。
“那你既然已经来了,就一起吃个饭吧,而且我的确找你有事。”S从沙发上站起来。
“到底是什么事?”
“就是那件事啊。”S边迈步走出边说。
“哪件事?”
“电影院的事。”
他们走进厨房在餐桌旁落座。 华生拉了椅子坐在S旁边。
“嫌疑犯说她们去看电影,是在案发的本月十日,而且嫌疑犯的女儿在十二日告诉同学这件事。就在刚才,我已经确定过了。我去看电影,就是为了做事前准备。” 雷斯垂德继续说。
“我知道你的解释,那你从她同学那里听来的结果如何?” S说。
“还很难说,根据那女孩的话,好像没什么不自然的地方。”
华生在一边暗暗不安,看来警察今天去过艾玛的学校调查了。并且调查了艾玛的同学。雷斯垂德说其中一个同学表示在十二日那天,和艾玛聊起过她和母亲去看电影的事。那同学也看了那部电影,所以两人聊得很起劲。
“案发两天后的时间点倒是有点可疑。”S说。
“没错。看过电影之后如果想跟同学讨论,照理说应该隔天就会说。所以我的想法是:电影或许是十一日那天看的。” 雷斯垂德说。
“有那个可能吗?” 华生插嘴。
“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凯瑟琳工作到6点,女儿如果一结束艺术课和网球课就立刻回家,应该赶得上七点那场。实际上,她们坚称十日那天就是这样看电影院的。”
“艺术课和网球课……她还有网球课?” S说。
“我第一次去她家时,看到屋里放着球拍,立刻就猜到了。对,打网球这点也有点可疑。你当然也知道,那是一种相当激烈的运动。虽说是中学生,不过照理说结束练习后应该已经筋疲力竭。”
“不过如果像你查案似的这么会摸鱼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S顺口说。
“你别打断我的话。总而言之,我想说的是——”
“一个结束网球练习已经筋疲力尽的中学女生,之后去看电影也就算了,竟然还玩到深夜未免太不自然——这就是你想说的吧?”
雷斯垂德惊讶的看着S,的确被他
说对了。
“不过也不能一概而论的断定这样不自然,毕竟有些女生就是体力比较好。”
“是这样没错,可她很瘦,看起来就没什么体力。”
“也许那天的练习比较轻松。更何况,你不是已经确认过她十日晚上的确去了吃夜宵的那家店?”
“是啊。”
“她是几点去的?”
“九点四十分。”
“你说凯瑟琳的工作六点下班是吧?到命案现场,扣掉来回的时间,大约还有两小时用来犯案……也对,也不是毫无可能。”S在餐桌旁交抱双臂。
华生看着他那副样子,边在心中暗想:他倒底还是在怀疑凯瑟琳。
“喂,你怎么突然对这个案子有兴趣了?你居然主动问起办案进度,这倒是挺稀奇的。” 雷斯垂德说。
“谈不上什么兴趣,只是有点好奇罢了。我倒不讨厌这种所谓铜墙铁壁的不在场证明。”
“与其说是铜墙铁壁,应该说是难以查证,所以我才伤脑筋。”
“凯瑟琳,照你的说法不是清白的吗?”
“或许是吧,问题是目前还没有其他的可疑人物浮出台面。况且,案发那晚正巧去看电影,你不觉得未免太刚好了吗?”
“我了解你的心情,不过还是需要理性的判断。也许你该着眼于不在场证明之外的部分。” S说。
“用不着你说,我们该做的都做了。”雷斯垂德从搭在椅子上的大衣口袋,取出一张影印纸,在桌上摊开,纸上画了一个男人。
“这是什么?”华生凑上前去看。
“我们请人试着画出遇害者生前的穿着打扮,现在正有数名刑警拿着这个,在周边到处打听。”
“我想起来了,你说衣服没有烧光吧?”华生看着那张纸说,“……看起来好像是随处可见的打扮。”
“就是啊。自认好像见过那个人的说法多到数不清,负责打听的人都举手投降了。”
“这么说来,目前还没有什么有用的情报喽?” 华生说。
“是啊。只有一个情报,目击者说曾在车站旁边看过同样打扮的可疑男子,车站也张贴了这张肖像图,所以有人看了主动来通报。”
“原来还真有人这么配合啊。”
“可惜她看到的好像并不是遇害者。”
“你怎么知道?”
“我拿遇害者的照片给她看,她就说她记得脸应该更圆才对。”
“恩……圆脸啊……” 华生啧舌头。
“唉,干我们这行本来就得不断重复这种挥拳落空的滋味。跟你们只坐在房间里用脑袋随便想一想的人可不一样。”雷
斯垂德一边向嘴里添汤一边说,然而S毫无反应。华生看向他,只见他双手轻握,瞪着空中。
华生很清楚,这是S沉思的表情。
S的眼睛逐渐对焦,他的视线射向雷斯垂德。
“听说尸体被毁容了,是吧?”
“没错,连指纹也被烧毁了,大概是不想让人查出死者身份。”
“是用什么工具毁容的?”
雷斯垂德向四周看看,似乎是在确认周遭无人窥听,然后,才在桌子探出上半身说道:
“没找到工具,凶手八成事先准备了锤子之类的东西,应该是用工具多次敲击脸部,敲碎了骨头。牙齿和下颚也支离破碎,所以也无法比对牙科的病例资料。”
“锤子啊……”S嘟囔。
“有什么不对吗?”华生问。
S双肘放在桌上,继续对雷斯垂德说:
“如果凯瑟琳是凶手,你应该想像过她那天采取了什么行动。你一定认为她说去电影院是谎话吧?”
“我并未断定那是谎话。”
“不管这个了,总之你先说说看你的推理。”S抓起空杯对着华生歪着晃了一下。
华生皱起眉头,舔舔嘴唇。S竟把他当服务生使唤。
“谈不上什么推理,不过我是这么想的:她下班时已过了六点,应该七点就能抵达现场。”
“遇害者在这段期间的行动呢?”
“遇害者也正前往命案现场,八成和凯瑟琳事先约好了。只不过被害者是开着一辆破车过去。”
“对。还是一辆失窃的车。”S敲着桌面。
“车上面的指纹和遇害者的吻合。”
“指纹?不是被烧毁了吗?”
雷斯垂德点点头。
“所以这是在查明死者身份后才确认的。我的意思是说,我们从被害者居住的出租旅馆房间采到的指纹完全吻合。慢着,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想说,光凭这样就算能证明出租旅馆的房客用过那辆车,也不见得就是死者本人吧?因为出租旅馆的房客或许才是凶手,是那家伙用的车,也不见得就是死者本人吧?问题是,我们也比对过房间掉落的毛发,和尸体完全吻合。顺便告诉你,连DNA鉴定也做了。”
雷斯垂德这连珠炮般的说词令S露出苦笑。
“这年头,没人会以为警方会在确认身份时出错。撇开这个不说,被害者是把车放在现场了吗?” S说到这里,竟叹了口气, “被害者为了前往命案现场,不坐公车或计程车,却特地偷了一辆车……”
雷斯垂德盯着S说:“应该是这样。根据调查,死者目前失业,身上没什么钱。”
S无法释然地交抱双臂,
再次呼出一口大气。
“算了。总而言之,姑且假设凯瑟琳和死者就是这样在现场碰面。你继续往下说。”
“虽然约好要碰面,但我想她八成躲在某处。一看死者现身,就从背后悄悄走近。把绳子往死者脖子上一套,用力勒紧。”
“停。”S张开了一双手,“死者身高多少?”
“一百八十公分出头。”雷斯垂德按奈着想咋舌的冲动回答,他知道S想说什么。
“凯瑟琳呢?”
“一百七十公分左右吧。”
“那就是差了十公分以上喽,”S托着腮,咧嘴一笑,“你应该知道我想说什么吧?”
“要勒毙一个比自己高的人的确很困难。根据脖子上的勒痕角度,也看得出死者是被人往上拉扯勒死的。不过,死者也可能是坐着的。”
“原来如此,原来还可以这样强词夺理啊。”
“这不是强词夺理吧。”雷斯垂德一拳敲在桌上。
“然后呢?剥下衣服,用带来的锤子砸烂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