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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不会打听客人去那里做什么。南海,什么人都有,大家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这位公子看上去很随和,刘老大的话也就多了些,不过他立刻后悔了。
年轻人回过头来,笑了下:"去那里,见一个朋友。"刘老大冷不丁地抖了抖,果然不应该多话哪。
"咳咳,"刘老大干笑了一下,想起什么,说:"恐怕今后敢走这条道的人就更少了。"
"哦?"
"我前天从吕宋回来听说,前些日子这里又出大事了……"
"威远将军,朝廷派出的钦差,下落不明,那得是多么大的事哪……"
"据说按照沈将军的计划应是当日就回的,但是……"
"城主派出白云城能用的所有船只在这附近足足寻了两日,没有找到任何踪迹,海上的事……有时候就是那么无情……"
"推算起来,威远将军出事的地方大概就在珊瑚湾附近……"
年轻人静静听着。刘老大以为他正出神的时候他开口问道:"威远将军经常出海?"
"是咧。开始的两个月都是城主陪他熟悉南海诸岛的水情地貌。南海大小岛屿星罗棋布,不可细数,其中最有名的七大岛,三十来个小岛,风土人情都各有不同……"
"那叶城主岂不是很忙碌?"年轻人不动声色地说。
"凌公子说得不错。其实刚开始,对钦差要来白云城大家都很生气,就凭他也能指使我们城主么?不过,钦差来了后……沈将军让人挺意外,很谦和,很好说话。据说他可是皇帝的亲信哪,真想不到。后来沈将军稍熟一些了就自己雇了些水手,在附岛整修了码头,一些近的地方就自己去。城主偶尔作陪,反正城主对朝廷这件事一直很尽心……"
"皇帝的亲信……应该很嚣张?"年轻人脸上露出冰冷的笑意。
"这个……谁都没看到过,大伙儿想想罢了。咳,因为,南王的亲信一贯是嚣张跋扈的……"刘老大撇撇嘴。
"据说御史已到白云城啦,不知道皇帝想怎么办呢?"
"皇帝想怎么办,皇帝又能怎么办呢?"年轻人淡淡自语。
"反正他要敢冤枉城主大伙儿肯定跟他没完。"刘老大边缚着绳子边说。
年轻人似乎轻笑了一下:"皇帝有无缘无故为难叶城主的癖好啊。"真是没想到。
"反正,"刘老大又想了想,"大伙儿都觉得皇帝老儿没安好心,哼。"
年轻人转过头去,凝视着水面,"据说陆小凤也到白云城了,传闻他也是皇帝钦定的查案之人。"
"陆大侠聪明机智,声名远播。他是主动请缨的吧。他肯定也觉得皇帝老儿会捣鬼……"
年轻人轻轻叹了口气,望向远方,不再说话。
船借风力继续平稳向前。
海上飘过来一大片云彩,日光渐渐地黯淡下去。
"凌公子,前面就是珊瑚湾。"刘老大指着远远的一处礁岩道。
"刘老大能再驶近些吗?"
"这……底下可都是暗礁,稍不小心……"刘老大踌躇道。
看出他的为难,年轻人淡淡道:"无事,凌某随便问问。"接着他做了个手势,"远山,拿酒来。"
一个身形矫健的青衣随从抱出一坛酒。年轻人伸手接过,揭去封盖,顿时酒香四溢。
刘老大不由赞道:"好酒!"
"新酿头曲,烈得很,我的朋友很喜欢。"年轻人笑了笑,"如果刘老大喝得惯,凌某下船后可以送你几坛。"说着他抱着酒坛走到船头,凝神望着这片水面,轻轻叹了口气,将酒缓缓倒入海中。
子玉……你怎么会就这样……你不是一向很有办法的……以前那么凶险都没事……是我把你的运气用完了吗……
"这是……"刘老大心里咯噔一下,陡然有些出汗。
年轻人接连将三坛烈酒倒入海中。放下酒坛,他仍旧凝视着这片海面,久久未动。
"公子,您……"刘老大不知该说些什么,愣在一边。
年轻人回头淡淡一笑:"我的朋友酒量很好,就是很忙,很少能见他开怀畅饮。"他脸上是笑着的,但眼眸里至深的哀伤却让人无法对视。
"刘老大,回去吧。"年轻人说罢又转过头去。
回程的路上,年轻人一直待在船头,凝立不动。他的随从似乎只有他召唤的时候才会出现,其他时候都在舱内,不过一唤即现身形极快让刘老大有些咂舌。
"公子……"船行过半,刘老大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您,那个,是不是……"刘老大有点结结巴巴,想问又不知道该怎么问。
似乎是猜到了他的心思,年轻人主动解答了他的问题:"是,我是沈将军的朋友。"
"真是这样啊。"刘老大挠挠头,"沈将军是个好人,诶。"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讲了。
年轻人只是轻轻点头,转过身去,没有再说话。
日头偏西
"公子,再过一刻就能回到白云城了。"刘老大小心翼翼地说。看得出来,凌公子心情低落,回来的时候更甚,他大概是沈将军的至交好友吧。
年轻人点点头。
"那边是?"年轻人指着前方一处问道。
"那就是飞仙岛的附岛,公子您没去过?沈将军就是驻在那里的。不过,哎,原先那里……谁都能去避个风歇个脚,但自从沈将军出事后,岛上的军士个个寒着个脸,大伙儿都避着那里走哪。民船再要上去恐怕不容易了。"
"不是问这个,刘老大你仔细看,那边是不是有烟火升起?"年轻人皱了皱眉头。
"哎?我来看,是,对,是烟火,附岛上有火光,这是怎么回事?"刘老大有些紧张。
"刘老大,去附岛,要快。"
"这……好好。"刘老大立刻向其他水手作手势,船头慢慢转个弯向附岛驶去。
作者有话要说:
☆、异动 上
附岛。
营寨大门紧闭,士兵们整齐列队站在营门内,刀枪皆已紧握在手,亮锃锃,寒泠泠,衬着他们的脸色越发冰冷似铁。
没有人出声,只有旌旗迎风猎猎作响。
火光,伴着烟尘在营寨里的一处营房上跳动。依稀可以看到一队士兵正在来回奔跑,脚步急促,却不见慌乱。
火光渐渐淡下去,烟尘四起……
营寨外聚了一大帮人,都是些青壮年,手上拿着各式刀枪棍棒,对士兵们的沉默似乎有些意外。
"老大,你看……"有个三十来岁的汉子迟疑地说,"要不我们,先问问?"
"有什么好问的,那难道不是老六的银锁,还会有假?"被叫老大的人一脸阴沉。
"但是……"
"有啥但是,把他们头儿轰出来!周全!"
"可是老大……"被叫到的人手一抖。刚才一上岛,大伙儿便气势汹汹地往这里奔来。先是一阵叫骂,见里面没有动静,营寨又修得结实,老大就让他扔了一个土制的火流星。本来只是想示威,不料砸在一处营房上,顿时火光冲天。他心想这下完了,里面可是官家的兵大爷。但迅速集结的军士并未马上回击,不过这样的沉默却不由让人害怕。
"让你做你就做哪儿多的废话。"
"且慢。"冷冰冰的声音。众人皆一愣,回头看去。一位白衣少年领着一队白云城卫兵正站在身后。
众人一下傻了眼。
"孤,孤鸿少爷?"
"叶水生,你为何带人到此闹事?"白衣少年冷冷地问。
"少爷,这……您可要为小人作主啊。"叶水生见到少主,本能地有些怯怯,但想起自己的来意登时怒气夹杂着心痛。
他掏出一只银锁,说:"少爷明鉴。这是我家老六的银锁,他小时候体弱多病,我娘怕养不活特意给他置的……"
叶孤鸿冷冷截住话:"你为何事而来。"
"少爷您看,"叶水生连忙将银锁递过来。银锁由一条银链链着;很普通的式样,但上面的斑斑血迹却令人触目惊心。
"这是……"叶孤鸿不禁皱眉。
"昨日半夜,有人将这个银锁放在小人门前,还留下话说,附岛的军士们因沈将军遭遇不测迁怒于留在岛上的工匠和水手,老六吃了大哭头,生死未卜……"叶水生的话音里带着几分哽咽。
"这是何人所说?"叶孤鸿冰封的神情不变。
"来人没有留下名姓,但是这个银锁,要不是为了传信作为信物……老六从不离身,所以小的来这里问个消息……"
"只是问消息?你可问了?"叶孤鸿年纪虽小人可不糊涂。
"这……我等来这里……没人理会……所以我……我们放了个火流星……"叶水生突然有些词穷。
叶孤鸿取过他手中的银锁,问:"你家老六在附岛作活?"
"是。自沈将军出事后他和一干工匠水手就都没有回来过,前前后后加起来已有一个月多,我们很担心……"
叶孤鸿瞥了他一眼,径自向前走,人群两下退后让开一条道来。
"叶孤鸿求见孙校尉。"他走到紧闭的营门前朗声道。
无人应答。
只有士兵们来回奔跑的脚步声以及火未熄灭的木头传出的噼啪声。
"白云城叶孤鸿求见孙校尉。"叶孤鸿继续说道,这次他用了内力,声音并未提高但整个营地的人大概都听到了。
少顷,一个低沉的声音从营寨中传出:"白云城叶少主?有何贵干?"
"孤鸿有一事不明,想问孙校尉。"
"孙某不敢。孙某谨奉沈将军之命守卫营寨,其余之事一概不知,叶少主有事不明不妨去问崔御史和陆大侠。"
"此事恐怕只有孙校尉清楚。"叶孤鸿冷声道,"被招募在附岛作活的工匠及水手已有月余未曾回家,敢问孙校尉他们的下落?"
营寨内似乎一愣,半晌,那个声音冷笑道:"他们还能怎样?怎么?朝廷什么时候欠过他们工钱不成?"
"他们皆有家小,月余未归,家中挂念,所以请孙校尉明示。"
营寨那边的冷笑更甚:"请孙某明示?实在不敢。白云城威风凛凛,为此事已经将朝廷的营寨点了,孙某岂敢怠慢,不知叶少主要什么说法?"
叶孤鸿气寒如冰,沉声道:"孤鸿只想确保白云城的百姓都平安无事。"
营寨那边的冷笑夹杂着愤懑:"说得好,叶少主心怀白云城众,令人佩服。但孙某也想请问叶少主,营寨无故受一伙匪徒辱骂并遭到火流星袭击,两名兵士因此负伤,这个说法孙某该问谁去要?"
叶孤鸿迟疑了下,道:"叶巳界堡叶水生,是个粗人。他不懂规矩,出手伤人,是白云城治下不严,孤鸿给孙校尉赔个不是。"
营寨那边一声大笑,过后冷冷道:"叶少主说得好生轻松。粗人,不懂规矩。哼。沈将军是个好说话的人,但孙某却不是。孙某只要还在营寨,就决不会允许任何人蓄意胡为。请代孙某询问白云城主,附岛营寨被袭他有何说法?待他有了主意再来问我要工匠水手也不迟。"
叶孤鸿的气息愈发冷冽:"这么说,孙校尉今天是不肯给孤鸿一个答复了?"
营寨那里声音平稳:"只要叶城主能有个令孙某满意的答复,孙某自然不会叫叶城主失望。"
旁边早有人按捺不住,大喝:"姓孙的,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拿白云城的人来作筹码,今天要看不到老六小心我们……"
叶孤鸿眼神一扫,旁边的人立刻住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