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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千山犹豫了下,道:"办点事,这就回去。"
陆小凤眼珠一转,喝了口酒:"这事不好办吧。"
叶千山一惊,苦笑道:"不敢瞒陆大侠。只不过……一场虚惊而已。我明日就回去。"
陆小凤仔仔细细地打量着他:"当真?"你的脸色可不这么说。
叶千山皱皱眉,沉默半晌,长叹一声:"我在找城主。"
陆小凤差点被花生米呛着,剧烈咳嗽了几下才抬头:"叶孤城?"
"对。"白云城还有第二个城主?
"他……你找他,他不见了?"陆小凤一脸诧异。
叶千山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是的。但我刚收到信,城主说他要在汴梁盘桓数日,让我先回去,所以我……杞人忧天。"
陆小凤的神情也严肃起来:"叶主事……能否告知陆某详情?叶孤城是我的朋友。"
"……原本城主和我约在汴梁回合,一道返回白云城。城主一贯守时,但这次晚了整整三天,而且等来的是信不是人。信上让我先回白云城,所以……"叶千山的脸上难掩忧色,迟疑道:"不过,既然城主这么说,我的事也已办完。明日我便回去。"
"你确定是叶孤城写的信?"陆小凤沉吟道。
叶千山点头:"城主的字我自然认得,上面的印信也没错。"都没错,只是行文之间总有些陌生。城主到底有什么事要留下来自己处置?当年紫禁之巅的谋逆大事城主也没有瞒过自己……所以就算收到了信,心中还是隐隐不安。
"那……"陆小凤揉揉眉心,叶孤城你又在搞什么鬼?
"没事。陆大侠。"叶千山笑了笑:"城主一向独往独来,应该是我多心了。倒是陆大侠,扮成醉汉又是为何?"
"这个……我在酒楼里蹲了好几天,听听各方动静,近来江湖上最热的事莫过于……"
"烟雨楼?"叶千山道。
"对。"
"英雄帖白云城也收到过,难为他们这么远都记得。"叶千山冷笑道。"又一回想挑起江湖争斗的把戏而已,陆大侠以为呢?"
陆小凤用筷子敲敲酒杯,道:"也许,但这次总觉得不那么简单。叶主事也看到信了?"
"往来消息里余总管提过一句,白云城不会去蹚这趟浑水。"叶千山肃然道。
陆小凤笑道:"自然。只是这两天看来,动心的人可不在少数,其中不乏名门正派。"
叶千山皱起眉:"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也许。这两天,大约有四五百个江湖中人通过这里往烟雨楼去了。"陆小凤一脸思索:"烟雨楼的图上只有河流山川之间的标记,玄虚得很,未明说它究竟在哪里。但在一拨拨高人的揣测比对下,他们一致认为它应在首阳山麓,正忙不迭地往那儿赶呢。"
叶千山有些心不在焉,神色淡漠地点点头。
天色已不早,叶千山也不是个喜欢东拉西扯聊海天的人,所以坐了没多久就起身告辞了。
陆小凤望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叶千山走出酒楼,心里的不安并没有减少。他叹了口气,向往客栈方向走去。经过一处拐角,他还是低着头,步履匆匆,没有看到另外一条巷里走来的人看到他愣了一下。
"诶,静风,这不是叶千山么?"凌云望着他的背影喃喃道。"他也在这里?这么巧。"
"白云城的产业很多呢……不对,我记得子玉说过,白云城的产业原在陆上的只留了若干个歇脚处,原本经营的都削减了,反而较以前少。这里能看到叶主事真难得。"
"他看上去心事重重呢。你要不去看看?"一条人影一闪消失在夜色里。
"咳,秋水,我可没管闲事,只是好奇,哈哈。"
"啥叫早就管上了闲事?好吧,我承认。但这也是公私兼顾嘛。"某人笑着摇摇头:"巡查大堤就是往这里来,烟雨楼的消息正好顺道,就顺道听听,有啥关系。好吧,是,原本也可以不过河,但又没差多少路,你不好奇?噫,瞧你,你又不是影月,别装正经……巡堤很辛苦,听点小故事消遣一下嘛,这有啥?"
客栈。
凌云的眼中有些诧异:"叶千山明日回城。他说城主还有事,让他自己先回去?怎么,叶孤城也在这里?"
"他是这么吩咐小厮的?好吧。"
突然他的脸色凝重起来:"他是这样训斥小厮的么?这么说他在汴梁没见过叶孤城?"这是怎么回事?
他想了想,站起身来,去拿桌上的斗篷:"要不我干脆去问个清楚……"
手刚碰到斗篷,他转念一想又收手回来,自语道:"诶,白云城也有自己的事,这样问好像太冒昧……"叶孤城那么谨慎的人,如此了得的武功,要能出事得出动多少人呐。真是糊涂了。
他暗暗笑了下自己,又坐了下来,开始办正事:"静风,河防图你拿过来,我要再看看。"
夜深人静,月色如水。
凌云躺在床上,合目安睡。院子外突然传出一阵奇异的弓弦之音,然后是几个人落地的脚步声。他身子一动,有些迷糊地想,江湖上总是这么热闹啊,半夜三更的也不消停。
院子里的人低语中,窸窸窣窣地持续了半晌,接着是几下跺足声,似乎来人原路返回了。
"静风,怎么回事?"
一间破旧的小屋,点着蜡烛,窗棂上映出两个人影。
"……老弟,这次可真是九死一生啊。"
"呵呵,我们这一行,富贵自从险中求,但看各人的本事而已。"
"据说死伤无数……"
"哼,你去看看江湖上排名前十的杀手现在何处?大多已在阴曹地府里啦。"
"叶孤城这么厉害?"
"你要看过才知道。花招都是不管用的,什么排名更像个笑话。杀手齐出是想催动叶孤城尽快毒发,结果大半却把命搭上了……"
"这么厉害,他们不知道跑吗,富贵虽好也得有命去享不是吗?
"呵,就你聪明。王老大的心狠手辣之处……不说也罢。"
"也是,主人可花了大本钱,算是买了他们的命……幸好最后成功了,对吧。"
"是咧,谁都没想到那小子真能扛,削的人都堆成了山,人还跟没事似的。幸好,那毒最后总算制住了他。"
"那主人想怎么处置他呢?我还以为是要他死。"
"哈哈,花了那么大代价,主人怎么会那么轻易地让他死?"
"你,你是说烟雨楼?"
"对,我们也要去烟雨楼。"
"啊?大哥,我没犯什么事吧?"
"瞧你那熊样。主人回来,当然得加派人手,美差,你不愿去?"
"没,怎么会……多谢大哥提携。"
"明日动身。"
"是,大哥。"
小屋的烛光摇晃了一下,熄灭了。
两个人影从小屋屋顶掠向另一侧院落,轻轻几下就跃到了远处的街道上。
身着兰袍的年轻人睡意全无,脸上像是结了霜:"静风,盯紧他们。"
作者有话要说:
☆、故人 上
叶孤城从昏迷中醒来,浑身如同百蚁噬心般的疼痛立即包裹了他。
他微微动了动,深深吸了口气才重新睁开眼睛。身上中的那支暗镖,他在倒下前已经拨出,现在能看到白衣肩窝部位溢出的紫黑色血渍。他的嘴角轻轻地扯出一个弧度,幸好当时拔出了暗镖,否则眼下就是想拔恐怕也不成了。
他抬起头,看到双手被头顶上方铁链锁住。铁链钉在身后的石壁上,衣袖边有暗红湿渍的血迹,似乎手腕处在不断地渗血出来。说似乎……是因为他基本感觉不到手腕处的状况,全身让人几欲咬舌的疼痛早就覆盖了一切。
汗已经渗透了他的衣衫。
他从没发现自己居然能出这么多汗,只是为了忍住这难挨的痛楚,嘴里有翻涌的血腥味,分不清是嘴唇、舌尖还是齿腔渗出的血。
他动了动手指,十指麻木得似乎已经脱离了躯体。他咬紧牙关,试着将气慢慢聚拢来。钻心的痛就好像尖刀在剔他的骨头一般,全身的气血犹如一盘散沙,凝聚不起。一点微小的试图流转气血的尝试都被更剧烈的力道吞噬,他知道那也是自己的内力但如今不听自己的话……他仿佛已不是这个躯体的主人……
周围点着几盏油灯,昏暗的灯火慢慢地跳动着。他背靠石壁,面前是一个空空荡荡的的厅堂,关得严严实实。他猜测这个屋子是靠山而建的?而他在最里间?
“咯吱”一声,是门推开的声音,来自他的右方。右侧中间一道门打开,走进来一个人。似乎嫌屋子里不够亮,他手上还拿着一盏油灯。叶孤城感觉到他注视的目光,却依旧平视前方没有要回望的意思。
来人站了片刻,像是笑了下:“很久不见,叶城主。”
叶孤城的表情没有波动,似乎在意料之中。
来人的笑意更浓了些:“还是这么镇定呢,我原本以为您会惊讶的,师尊。”
叶孤城的睫毛动了动,淡声道:“步法虚浮,下盘不稳,一如既往。”
来人又笑了下,仿佛是得到了夸赞。
他又走了几步,从屋角拎过一把椅子,放置在叶孤城面前,将油灯搁到椅子宽大的扶手上,一振衣襟坐了下来:“师尊还记得厚燏,厚燏很荣幸。”
来人身着淡色云锦,身姿挺拔而瘦削,眉目俊朗,笑容带着几分邪气,是颇招女孩子喜欢的长相。他端坐在叶孤城面前,手中慢慢地转动着拇指上的白玉戒指,正是南王世子。
他见叶孤城神情平淡,想了想道:“厚燏这次好不容易才请了师尊来,师尊见到厚燏却如此冷淡,真不好呢。”他的神情似乎有些苦恼:“哦,是了。师尊的武功自然天下无敌,所以为了请动师尊,我花了不少功夫。”
他的声音醇厚,娓娓动听:“首先是毒,这可不是一般的毒。师尊的谨慎小心我很清楚。如果直接放毒,师尊的武功绝顶,要中招,很难,那变数就大了。这怎么行呢?”
“嗯,得是个慢慢的悄悄的让人无法察觉的法子,很不容易。"
他顿了顿,看到叶孤城没有任何反应,不以为意地点点扶手,接着往下说:"初春雨季,山谷里很潮湿。我让人特地将此毒磨成了极细极细的粉末,仔仔细细地洒在了山谷的草木上。毒粉无色无味,溶于水后效力才能挥发出来。所以正当季。"
他歪了下头,沉思状:"那些刺客也在山谷里,怎么没中毒呢?这可不是因为有解药的缘故。解药是有但很珍贵,这么多刺客都给太浪费。"他说着摆摆手。
"那又是怎么回事呢?"他继续自问自答:"毒粉被调制成了两部分,两部分合一起才有毒性。山谷外师尊必经之路上我让人洒上了药粉。山中雾气很大,水汽充沛,为了让它充分发挥效力我还特意让师尊在山谷外待了好一会儿……师尊的人马身手的确很好,比我想的还快一些……"
叶孤城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于是当师尊进入山谷,两部分药混合就慢慢起效了。"世子的眼眸里闪动着笑意:"内力深浅不同,毒发的时间也不同。内力越强盛的人中毒越慢,最终中毒也越深。师尊的功夫厚燏见识过,但也没想到,"他眼中的笑意更深了些:"您能坚持那么久呢。"
"噫?师尊为何一言不发?您不是应该有很多疑问么?"他嗤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