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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太快了些,她正在兴头上,他就将他的嘴唇从她那儿挪开了。这时,她才发现,他俩在大口喘气。
摩根嘘着气,将脸埋进她那令人销魂的颈窝里:“莎拉,我无法离开。请别叫我离开吧。”
啊,上帝,莎拉心想,她怎么能拒绝这样的恳求呢?为什么,可敬的上帝,她要叫他离开呢?“你……不想离开了?”
摩根感到,她那温暖的纤细手指在捏摸他的颈背,他兴奋得浑身颤栗。他那一声声“对,对,”流水般从口中说了出来。对,我不想离开了。对,离开是不对的,不明智的。对,别用嘴唇亲脸。对,莎拉,对。
他抬起头,他俩的嘴唇又合在一起,疯狂地吻着,紧紧贴在一起,吻呀吻呀。要是他不及时停止的话--他抽开嘴唇,将额头贴在她的额头上--他俩急促的喘气声压过了晚间的风鸣虫叫声。
这时,他俩都气顺下来了,他抬头看着她。他使她转到厨房窗户射来的光亮里,好看清她的脸儿。这一看,看得他几乎按捺不住了。
她的眼睛闪射着饥饿的情爱火焰,她的双唇柔软润滑,被他的双唇贴压得有些肿起来。可他心里仍然有点吃不准她心里的想法是什么。
这场把戏,如果有把戏的话,过去了。他得搞明白,他与她是站在什么位置上。他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那么,我走呢,还是留下来?”
她瞧着他好一会儿,没有回答。她的手指从他的头发中抽了出来,轻轻按在他的嘴唇上,他几乎失去了得到答覆的希望。他吻着她的手指。
“我想,”她轻声说,“就因为这个……”她手摸着他的嘴角。“……你应该留下来。”
他呼出了憋在胸中的那口气。
她对他微笑着,他的心喜欢得飞上了九霄。
就因为这个……
当晚,莎拉回味这个吻十多次,一觉醒来,脸上还漾着笑意。他留下来了!摩根?福思特就是因为这个才留下来的。
她一蹦跳下床,步态轻盈,充满活力。她不想考虑那些无关紧要的细节。知道他俩亲吻时发生的事及他的情感,这就足够了。这就足以使他改变离开的念头了,这就足以使她消除心中的忧虑、惶恐和惴惴不安了。
她爱他!这个意识既令人震惊,却又令人振奋欢喜。即使这使人心里有点胆怯发毛,也是好的,令人心甜的好事。
她双手抱头,痴痴笑着。她打心眼里未曾想过会又爱上一个男人,然而就在这里,她又爱上了,她爱上了摩根?福思特。
他也许不会因为感恩而爱上她,但她有点心绪不安。这是一种不坏的心绪不安,令人兴奋激动的心绪不安,是满怀希望的心绪不安。整个白天,洗衣服时,擦除家具灰尘时,在菜园除杂草时,她无时无刻不在留神捕捉他的声音和身影。但是,他直到吃晚饭时才从工作室出来。她有点后悔,她还未把对那台该死的计算机的看法告诉他。
他来了,坐在她的对面,他那钩人心魂的目光望着她,望得她透不过气来。
她心里暗暗决定,夜晚某个时候,每次一个小时,享受一下生活,享受--和给予--无论摩根想要干什么都行。
这可不是轻轻松松的决定,即使是自觉自愿的决定也是不轻松的。丈夫去世后,她从未跟男人睡过觉。如果她对他的心事理解不错的话,她打算这么做。
然而,她找不到机会探究他的心理。她用舌头舔食粘在下唇的奶酪时,他的目光注视在她的舌头动作上,漫长的几秒钟后他才抬起头与她四目对视。他那火辣辣的目光,望得她心里紧张得只顾抓紧餐叉以免它掉到地上。
“晚饭后有人想打排球的话,我来把球网挂起来。”韦斯说,打破了使莎拉透不过气来的沉闷尴尬的气氛。
“我打一个,”杰夫说。
“我也打一个。”
“还有我呢。”
“我能够得着球吗?”安吉问道,她那深棕色的大眼睛注视大哥哥。
“够得着的,”他说。“你们二位怎么样?”他问父亲和莎拉。“你们想打吗?”
摩根瞧着莎拉,他那火辣辣的目光变成了灼灼火光。她手里握着的餐叉抖个不停。
“怎么样,莎拉,”摩根柔声问道。“你想打吗?”
她想咽口水掩饰一下,但做不到:“我打。”
摩根慢慢咧开嘴角笑了,他那双黑色的眼睛炯炯有神:“我想,你会答应的。”
莎拉慌忙跑去收拾厨房,不把家里的盘子全给弄破那才怪呢。特别是摩根在周围蜇来走去,目光老盯在她身上,使她更足魂不守舍。她老是情不自禁地偷
看他,痴痴笑着,极力抑制不要笑出声来。摩根这么一往情深地追她,这可是任何别的男人没有过的。这是她体验到的最令她心醉的感觉,她感到兴奋异常,女性的柔情满盈心扉,但愿这种感觉越多越好。
她又笑了。下次,叫他半夜里来到她卧室,如果让他又趁她睡着了走开,而留下她一个人的话,就该咒她自己!
他为她打开后门时,她有意挤触他。听见他急促地倒吸了一口气,她心里惬意极了。这可是只要两个人就可以玩的游戏。
在后院里,韦斯挂起了一张排球网,围墙附近的两棵大树--一棵三角叶杨树和一棵胡桃树,傍晚时分将斜长的树荫罩着后院,使玩排球的人解除了华氏九十五度的燥热。
他们分成两边:摩根、安吉和双胞在一边,莎拉、韦斯和杰夫在另一边。摩根首先开球。
“你们那边准备好了吗?”他叫喊说。
“我们准备好了。”韦斯说。
“开球吧,”杰夫叫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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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样,莎拉?”摩根问道:“你准备好了接住我发向你的球吗?
“讲话要算数,福思特。”她高声回话说,心里一阵激动,又补上一句,“岂止准备好--你打过来的任何球我都能对付。”
摩根朝地上拍了一下球,怪笑了一下:“你说的话当真?当心头顶!”他将球猛力开了出去。
韦斯将球挡了回去。排球越过球网朝摩根飞去,他用一只手抱住安吉的腰,举起她站在他跨骨上,让她击球。她稍稍碰着了一下球,摩根紧接着用一只手将球垫起来,康妮砰的一声将球打过网去,球飞向杰夫,杰夫猛力击球,球触网落地。
球赛结束时,个个浑身热烘烘的,大汗淋漓,笑得没有了力气。摩根提起浇菜园的软水管喝水,安吉无意动了一下软水管,水流射得他满胸满脸。“哎哟”,她叫了一声。其它人笑得前俯后仰。摩根将水管向着他们兜头射去,以示报复。
摩根将软水管递给罗布。莎拉这时刚巧站在摩根身后,他转身一个趔趄撞到她身上。他俩摔倒在地,他跌进她高高翘起的两个膝盖之间的地方。她没有生气,她倒挺高兴的。
“就像安吉说的……”摩根得意扬扬地对她说,“哎哟。”
莎拉娇嗔地说:“你是有意干的,你这个坏家伙。”
他用双肘撑起身子:“谁,是指我吗?”
“对,就是你。”莎拉脸色泛红,心里直想笑。“我只想知道,你会因此得到什么报复。让开,不要又把我撞倒了。”她向上挺身子,想要把他的身体挪开。
他的眼睛张得大大的。“再说一遍,”他小声说,“我就让你看看,我想要得到什么。”
她感到她的脸更烫人了:“这很有趣,但我要提醒你,我们身边此刻有颇为有趣的观众在看着我们哩。”
摩根抬起头,这才仿佛惊讶地发现孩子们还在那儿。
“从她身上爬起来,爸爸,不然你会把她像虫子一样压扁的,”杰夫说。
摩根用双手和两膝撑起身体,说话语气极不自然:“我们……嗯,慢点再把这个扶起……”
他站了起来,然后抓住她的手将她拉起来。她有些吃惊地发现,她的双膝在阵阵打抖。这个男人敢情是高压电。
这个男人专会捉弄人。他诱使她上钩,与她调情,弄得她心施摇荡不能自己时,脱身便走。啊,他是想要她的,莎拉对此毫不怀疑。良辰来临时,如晚上孩子们入睡后,他俩是有时间搂抱在一起热热火火亲吻的,可他却设置种种障碍加以推脱。
见鬼,种种障碍。他跑走了,甩甩手走了,从她那儿逃走了。莎拉对此不知所措,毫无办法。
她将轰鸣作响的真空吸尘器从正式餐室(只在重大场合才使用)里抱出来,进入通向摩根卧室和工作室的走廊,一路吸扫到楼梯。她希望,嘈杂的机器声会把他吵得个心绪不宁--他呆在工作室里,一门心思操作那台该死的计算器。
直至现在,她的伎俩丝毫未起作用--工作室的门一直紧闭着。
她干完吸尘清扫活儿后,接着将清洗桶里的衣服取出,放进甩干桶里--家里有五个孩子,衣服老是洗不完,随后她向厨房地板发起猛烈进攻--使出浑身力气拖地板。
如果她干活干得精疲力竭,晚上就能睡得着觉了,就不会在床上好几个小时辗转反侧了。
自从摩根?福思特来到农场的那一天起,她就没有睡过一夜像样的觉。打他俩开始玩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以来,更是夜不能寐了。
她唯一弄不明白的是,他俩中谁是那只猫,谁是那只老鼠。
疲劳术像吸尘器伎俩一样,毫不管用。她上床后,脑子里一连几个小时想着摩根,想得心里发愁发苦发痛。脑海浬,无时无刻不在想他的亲吻,他的亲吻。破晓之前,她终于昏昏糊糊睡着了,他的身影随着进入她的梦境。
梦中他俩做爱。
梦醒过来,她浑身颤栗,性爱意犹未了,痒酥酥的同体汗流滚滚--比没睡着还要糟糕。
不行,家务活不是解决失眠的办法。第二天,她决定清扫鸡舍。泥巴和鸡屎也许会把她头脑里的杂念清除干净的。
“干吗我们还呆在这儿?”
听见韦斯发问,摩根漫不经心地抖了一下缰绳。“花斑”--有谁听说过将马取名为花斑呢?花斑摆了摇头,后脚站立朝侧面跨跃了一步。摩根使马安静下来,对韦斯提了个问题:“你想赶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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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不,我还以为你想呢。”
“并不特别想。”
韦斯最初的问题--干吗他们还留在莎拉家里--着实使摩根吃了一惊。对这个问题,他不应该感到突然,几天前他就应该料想到的。 过去的年月里,他对每个情况总会从方方面面加以考察,对每一种可能的选择都会作出精心的安排,谋划出几种不同的方案。这次,他一定是闭起眼睛错过了。自他第一次见到莎拉?柯林斯以来,他就一直没有认认真真考虑过这个问题。
“我们要在这里住多久?”韦斯想要弄明白这点。
摩根耸耸肩,催花斑向前迈了一步:“还要呆段时日吧。我要至少等到知道库柏平安再说。”而且要等到我拿定主意对莎拉怎么办为止。
“你当兵时的老朋友?是那个你经常对我提起、曾在越南救过你的命的人?”
“是的。到现在他该回来了。”
“你对他放心不下?”
“有一点,”摩根点点头说。
“他去什么地方啦?”
“他去寻找我。”
韦斯沉默了一会儿。他太文静了,摩根心想。这时,韦斯勒缰让马停下。这孩子--不,他现已是一个青年小伙子了--双手放在鞍头上,观看一只红尾鹰在碧监的天空翱翔。红尾鹰乘着一股气流朝右斜飞,掠过鱼塘。
“要是你听不到他的消息呢?”韦斯问道,目光仍注视着红尾鹰。“那怎么办?你会去找他吗?”
摩根想了好一会儿,才回答说:“难道你不会吗?”
韦斯垂下肩膀,说:“我也是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