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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疆惊龙-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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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蝙蝠,走着瞧吧!”

“大师兄——”

司徒哲截口道:“哼!我一定要你看看,是我行还是李梦帆行!”

小蝙蝠心头一惊,道:“你……你到底要干什么?”

“等着瞧吧!”

话落,司徒哲要走。

小蝙蝠忙道:“大师兄,我求求你,你是越陷越深了!你知不知道,一旦你一脚踏空,别人会受到什么连累?”

“我管不了什么连累!”

尽管小蝙蝠把所将牵连的因果,一再讲说,又一再劝解,司徒哲还是不理。

司徒哲是来探望师弟小蝙蝠的,他仍闷着气一声不吭就走了。

小蝙蝠大声悲呼道:“大师兄,大师兄……小弟都是肺腑之言……”他捂着脸,哭得十分伤心。

过了一会,忽然有人拍了他的肩头一下,他吃了一惊。

有人道:“小蝙蝠,哭什么呀?你师兄不过是一时之气,他素负侠名,就算对李大侠有所误解,也不会使人太难堪的。”

原来是白府的内外总管骆奇和胡四海。

旁边还有个边玉姑。

胡四海道:“人家李大侠到处吃香喝辣的,自有人家的长处,光是不服气有什么用?我看你这个师兄简直是杂碎!”

边玉姑道: “胡大哥,不要这样背后论人是非,这是误会,解释开就好了!”

“什么误会?白绫又不是他的未婚妻,甚至于八字还没有一撇呢!就算李大侠也有意思吧!怎么?不行啊!”

骆奇扯了他一下道: “老胡,你又犯了老毛病啦,干嘛毛毛躁躁的!”

胡四海道: “讨人嫌嘛!为了一个女人像头疯狗到处咬人,真他奶奶的没出息。”

这会儿,李梦帆回来了。他见三人在场,兜头便一揖,道:“这次要不是三位的妙计,我恐怕要变成草船借箭的稻草人啦!这是哪一位想出的高招?”

胡四海笑道:“我是豆腐脑,想不出什么花样来,还不是边姑娘和老骆。”

骆奇也笑道:“边姑娘的小太监演得丝丝入扣,要不,怎么会把一位高高在上的都统老爷给瞒住了呢?”

边姑娘笑道:“没有办法,这叫作置之死地而复生,在那紧要关头非冒险不可。当初诸葛武侯在城楼上抚琴,手不也在发抖吗?”

骆奇道:“可是他越发抖,司马老儿反而更怕,还以为他是装的呢!”

大家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半晌,小蝙蝠道:“李大侠,我师兄刚来过。”

李梦帆不问也知道事情并不顺利,道:“他能来看你,总算师兄弟的情感仍深。”

“可是这个人不大上路。”胡四海道:“武林中的确多的是浪得虚名的人,就像司徒哲这一类的——”

“少说一句吧!”骆奇又撞了他一下。

胡四海道:“怕什么?这种人最好别大马金刀地承认一个‘侠,字,要不,就要中规中矩,他要是能当之无愧,我老胡也是大侠一个,四海闻名了!”

边玉姑笑道: “胡大哥,你本来就有点名气嘛,尤其这次以‘大漠飞驼’金虎之名,把那些鹰爪唬得一愣一愣的,不是已经扬名立万了吗?”

胡四海笑道: “边姑娘,你可真会编排人哪!姓胡的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怎么可以改名金虎?至于‘大漠飞驼’这绰号嘛!听起来倒是挺响亮的。”

说了一会,边玉姑告辞回到她自己的住处去。

这是座深宅大院,她自个儿独住另一跨院。

哪知一开门,一个窈窕的身影站在黑黝黝的室中。

玉姑一惊,问:“谁?”

“边姑娘,小声点,不是外人。”

“你是——”

“我是傅砚霜。”

“傅砚霜”三字,在玉姑的心湖中像投下一块巨石,她放下.了心。

她见过傅砚霜一次。

她羡慕傅砚霜,也妒忌傅砚霜。

但是,无论如何,这是李大哥所深深爱着的女人。

君子和淑女,对于妒忌是较能适当控制的。

“霜姐,我心仪已久——”玉姑要去点上灯。

“边姑娘,不点灯较为安全。”

“霜姐,这儿很隐秘,没有什么不安全的。”

“边姑娘,我目前还不想见李梦帆。”

“这又何必?目前是不宜有误会的。”

“我们不谈这些好吗?”

“为什么?”

“为什么一定要谈他呢?我觉得这个人的剑术不愧为天一第一,傲气也是第一。”

“霜姐,李大哥对你的这份执著,你难道感觉不出来?”

“我才不稀罕,疑神疑鬼,好像人家卖给他似的。”

“霜姐,深夜来此,你一定有事?”

“边姑娘,叫他尽快离开北京一段时日。”

“为什么?”

“第一、神力王袒护他已遭非议,恐难进一步呵护,第二、一些死者的长辈或师门,听说纷纷赶来了!”

玉姑骇然道:“难道他们甘冒为满人所用的大不韪?”

“玉妹,你要知道,满清入关已百余年,反抗实力已逐渐式微,而名缰利锁,又是大多数人所向往的,所渭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何况他们假借为子弟或门徒复仇——”

玉姑道:“的确,如果死者的亲人大多如此,这股实力非同小可。霜姐,我可以劝劝李大哥,但未必有用。”

“劝了就成。”

“霜姐,据可靠消息,只要能交出那出浴雕像,即可一切不究……”

“你的意思是——”

“以李大哥的技术,他要是能找到一位活模子……”

傅砚哪会听不出玉姑的弦外之音?

她对自己条件是很自负的,但是她还不想那么做。

傅砚霜故作不解地道:“姑不论找不到十全十美的人做活模子,就算有,这也未必是个好办法的。”

“怎么说?”

“因为一旦交出,就等于以假乱真,承认确有这一件雕像了!”

五姑道:“由于假血书弄假成真,据说太上皇及皇上都知道,目前除非司徒哲出面作证,否则不可能改变一个久疑成真的事实。”

傅砚霜道:即使是这样,我还是不赞成这么做。”

“霜姐,我以为只有你够资格为——件绝艺精雕做活模子。霜姐,这是一件好事,利己也利他——”

“利他可以说得过去,利己又是什么?”

“造物者塑造一个十全十美的女人,得天独厚,这是造化,而人生数十寒暑,弹指而过,百年后黄土—…堆,与草木同腐,什么也没有留下来,就连造物者偏爱的杰作也变为泥土的养份了。霜姐!有一个国手能为你留下美的形象,流传百世,那是值得的。”

“玉妹,你好会说话,我看你就够资格了。”

“霜姐,不必难为情,我们的出发点是为了干百无辜人的安全,也为他解困,在私在公都是一件好事!”

傅砚霜沉默了。

玉姑又道:“不瞒你说,小妹也做过——”

傅砚霜一惊道:“做过活模子?”

“是的。”

傅砚霜不无激动,妒忌是女人不能免疫的一种疾病。

傅砚霜冷冷道:“有你的雕像不就行了吗?,,“霜姐,我相信李大哥不满意,雕不到一半就停了!”

傅砚霜一怔道:“那怎么会?”

玉姑说了司徒哲窥伺之事,以后李梦帆没有再提继续雕像的事,这还用问吗?

傅砚霜默然。

玉姑道:“霜姐,有件事你别介意。”

“玉妹你说!”

“李大哥不仅为我雕过——”

“还有什么人?”

“你真的不介意?”

“我介什么意?”

“霜姐,那两位也像我一样,完全是抱着牺牲自己,成全李大哥脱出困扰之意,但也没雕成,半途而废。”

“准?”

“第一位是白继武的千金白绫。第二位你认识——,,“我认识?”

“是的。”

“是北京地方上的人?”

“对,而且还是皇亲国戚,金枝玉叶——”

“容格格?”

“正是,这也是李大哥说的,其实他大可不必说这些,可见他心胸坦荡,光明磊落。本来就是‘事无不可对人言’嘛!”

傅砚霜默然,可是她心中怎能不捻了酸。

玉姑又道:“霜姐,只有你能。”

“玉妹,不要太美化我,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女人。”

“不!霜姐,李大哥说,我们三个人的体型和肌肤都算是上上之选,唯美中不足的是缺乏神韵。”

“别听他胡扯。”

“霜姐,我虽然不懂雕塑,可懂点儿绘画技巧和理论,再好的画如果缺乏神韵,就脱不掉一个‘俗’字。”

傅砚霜突然道:“玉妹,我要走了!”

“霜姐,何不住在这儿?”

“不了!”

“这儿十分隐秘——”

“我住的地方更隐秘,我走了,有空我会来看你的!”

“霜姐,不要急着走嘛——”

但,傅砚霜已经走了。

她怕呆久了会被李梦帆碰上。

但她刚回到自己的隐秘住处,才开了门,就知道室内有人。

“是谁?”

“砚霜,是我。”

傅砚霜心头猝然一震,道:“天下第一剑变成闯空门的了!”

“砚霜,我们为什么要这样呢?”

“因为你是天下第一剑,是大人物呀!”

“砚霜,得了!我有什么不对地方,向你道歉好了。”

“那我怎么担当得起——”

傅砚霜点了灯,四目相接,她急忙移开目光。

李梦帆道:“砚霜,你和玉姑的交谈,我听到了一点儿。”

“玉姑的话使我感触很深,你不但是天下第一剑,还是天下第一情种呢!”

“砚霜,不是我藉故接近她们,而是她们的美意——”

“当然罗!要不怎么算是天下第一情种呢?”

“砚霜,她们所共同缺乏的,也许在你身上可以找到——”

傅砚霜道.“我不想讨好你这位情种——”

李梦帆已握住了她的一双柔荑,屋中亮了灯,呼吸相闻,吐气如兰,一股热力在两人的体内升起。

砚霜的心头怦怦直跳,红潮布满了她的娇靥。

“砚霜——”他用着异样眼光看她。

“不要这样看人!”

“砚霜,看来我不如玉珠——”

“脑袋长在你的头上,你爱怎么想是你自个儿的事。”

“事实摆在眼前。”

“什么事实?”

“玉珠恐怕有过——”

“梦帆,你好像变了?”

李梦帆苦笑了下,道:“凡是责备女人虚荣的男人,都没有出息。放心!我为你高兴,攀上了高枝儿。”

男女之间只要情感到了某一境界,就要尽量避免误会,只要有了误会,谁也会以为先妥协是一种耻辱。

几乎越聪明的人,越会因小失大。

傅砚霜淡然的说道:“高不高枝,我根本不重视,但玉珠的函养和气度,却似乎比你高明多了!”

李梦帆道:“我也有同感,不打扰了!”

就这样,他走了。

如果李梦帆稍为忍耐点,多蘑菇一会,多谈点体己活儿,后果就不一样,即使说让她当活模子,她也会答应的。

一个美好的女人,几乎没有一个不愿意展示她十全十美的胴体于她的心上人面前的。

这是个无星无月的夜晚。

司徒哲睡前喝了不少的烈酒。因为他去看过白绫,差点被“回春手”挡了驾,而白绫对他也很冷淡。

本来就是那么淡淡的,只是司徒哲以为是由于中间夹了一个李梦帆的缘故,这点嫉妒就变成了恨,一回来就喝闷酒。

当他似睡非睡时,一种练武者的本能性警觉告诉他,院中及屋面上来了人。

司徒哲一跃下床,匆匆穿上外衣。

他相信来人不下于三个。

院中积雪未扫,在雪光反映下,隐隐可见一人贴在厢房门旁,正在和屋上的人打手势。

司徒哲自后窗穿出。

自后面翻上屋面时,屋上的二个人,其中一人警觉性极高,已听到了衣袂飘风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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