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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塔尔加哼了一声说:“我可是真知之神,男孩。我知道的远比你想象中更多。”
现在还被人喊“男孩”实在是怪透了,杰克不自在的擞了擞身体,仿佛他那个面瘫脸父亲正站在背后叫他一样。海盗翘起指头微笑:“那么您一定知道海魄的所在!”
女首鸟皱起了眉,淡淡的回答:“不。我聆听众神之音,却只能从预言中窥视未来。预言指示我海魄已经重现人间,我所能做的不过两个选择。守护这个秘密,或者干脆透漏出去,让有野心的各位前来争夺。”
“出于看好戏的恶趣味吗?”杰克反问道,漆黑的眼睛里闪耀着明亮的光芒,回敬刚才她口里的轻蔑。“阿塔尔加,你可真是个不安分的坏姑娘,难怪南舍不要你了。”
女首鸟的躯体突然震颤,连色彩斑斓的羽毛似乎都在一瞬间黯然失色。她美丽的眼睛里滤过洁净的痛楚,失声叫道:“她告诉了你?!”
南舍当然从来都没有说过。但是杰克在看到云雾缭绕高山之巅的狭长石屋时就觉得非常眼熟,等走进来看到屋内的摆设,他已经明白阿塔尔加和南舍必定有很深的渊源,不然的话,谁会按照对方的住处来搭建自己的房子,甚至每一寸的装饰都一模一样。杰克摇了摇头,盯着石桌上幽幽发亮的珍珠。身为鸟类,却要到深海里拾珍珠,女首鸟也足够痴心的。
尽管刚才情绪失控,阿塔尔加很快恢复了平静。她仿佛猜得到杰克在想些什么,叹了口气,幽幽地说:“在造物之初,鸟和鱼本来是可以互化的。鱼可以长出翅膀飞翔,鸟也可以潜入深海遨游。但是后来,南舍砍掉了所有族人的翅膀,用大海彻底分隔开了两个种族。”
“因为你?”杰克眨也不眨盯着女首鸟,满怀兴趣的趴在桌子上,翘起胡子准备聆听往事。
阿塔尔加瞥了海盗船长一眼,神色悲痛又怅惘。“没人能想象得出来南舍那时有多美……那时我还是个人类。她爱上了我,简直像是做梦,你明白吗?那么美丽那么纯洁的人,我怎么可能拥有这个荣幸呢?”
杰克想起那条银色长发冰蓝尾鳍的人鱼王子,忍不住微微一笑。他当然明白。
“南舍把她的初吻献给了我,于是我便拥有了在海底呼吸和行走的权利,以及她赠予我的十年寿命。她和我约定,我们将在东海之界相会,她要喝下魔药汤,从此以人类的形态与我在一起,享受人类短暂但快乐的时光,抛弃永生的权利。”
东海之界……是南舍现在住的地方。杰克漫不经心的挠着下巴上的胡子,情不自禁开始担忧他的小鱼。怀特也喝下了南舍调制的魔药汤,但小王子却不肯说需要付出些什么代价。
转而联想起南舍老婆婆那副嫉恶如仇的恐怖模样,海盗船长不是很舒服的抖了抖肩膀,小声问:“你失约了?”
阿塔尔加停顿了几秒钟,似乎在调整情绪,她慢吞吞的继续:“我失约了。南舍的美貌和她紫色的眼眸不止迷倒了人类和海洋,也迷倒了不少天神。那些天神们阻挡住了我的去路,他们对我说……如果我硬要闯过去,南舍就会丧命。而如果我愿意享受永生,摆脱人类软弱的躯壳,我就能够成为人头鸟身的‘真知之神’。”
海盗船长耸了耸肩膀,一脸惋惜。他已经明白了南舍为什么会那么凶巴巴的定下人类要还给人鱼双倍寿命否则就剥鳞片的古怪条件。
“你怎么选择,看起来显而易见。”
“是的。”女首鸟阿塔尔加点了点头,色彩斑斓的羽毛轻轻擞动。“她听到了我的背叛,怒不可遏,她拿出锥子和刀片,将背上的翅膀又砸又割,连根斩断,血流满地……南舍成为了真正只能在海底生活的人鱼。她痛恨飞鸟,以及一切有翅膀的东西,她用大海阻隔了鸟和鱼,也阻隔了我们唯一的机会,从此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她。”
杰克回忆起海底扑闪着透明翅膀的小海妖们说起南舍的神情有多害怕,忍不住嫌弃的掀了掀嘴唇。你还是不要见现在变成干瘪老婆婆的南舍比较好……这句话杰克最终也没敢说出口,说出来保不准女首鸟就要掐死自己了,哦,也许不是用掐的,是用锋利的爪子抓死。
为了掩饰心声,杰克大声咳嗽,真诚的微笑着问:“为什么不解释呢?你是为了保护她的生命,不是吗?也许她了解你的初衷就不会怪你了?”
阿塔尔加苦笑了一下。“她是知道的。然而美人鱼全部是十分残酷、十分骄傲的种族,杰克.斯帕罗。她宁愿满怀甜蜜的被天神处死,也不能够接受我的背叛。我不稀罕永生的权利,但是南舍还活着,所以我便还活着。我要等到她死去的那一天,再来结束自己的生命。”
这简直让人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杰克张了张嘴,还是把劝说吞咽回肚子里。海盗趴在桌子上,扳着指头哀声叹气的分析女首鸟的复杂心理。“噢,所以你把海魄的消息散布出去,就是希望有人把大海搅得乱七八糟的,让南舍无处藏身?唉,不管怎么说,你仍然是个爱捣蛋的坏姑娘!而且,亲爱的阿塔尔加,并不是所有人鱼都那么残酷和骄傲的!我家的小鱼~虽然倔强冷清了点,但真的十足……”
“温柔?”杰克船长不太确定的说出来,脑子里跑过白王子召唤风暴的愤怒模样。
“善良?”不得已,杰克换了个用词,接着耳边开始回响被削断两根手指的可怜海盗的鬼哭狼嚎。
“好吧,可爱总行了。”杰克船长气鼓鼓的跟脑子里反驳的声音怄气。冲自己翻了个白眼说:“他为了不伤害同族,把人鱼王的位置都让给了红公主。为了不让海魄挑起残忍的纷争,还要毁掉记载着你位置的地图!”
阿塔尔加怔怔的盯着杰克,仿佛对方的话有多么不可置信似的。她皱着眉头,满脸的惊诧和严肃,简直像在看一个傻瓜。
“你在说什么啊,海盗斯帕罗?人鱼王子白,他是第一个看到海魄预言的人。他想要得到海魄的野心——比任何人都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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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克颤动黑色的睫毛;一脸狡黠的瞧着女首鸟;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等待阿塔尔加自己先撤走这个玩笑和谎言。
见海盗竟然不相信;女首鸟也不辩解,她挥动色彩斑斓的翅膀;石桌上立刻浮现出一个圆盘,里面的水纹晃荡摇曳;清澈极了。女首鸟示意杰克盯着圆盘里的景象,蹙着眉说:“看清楚吧,杰克.斯帕罗;这是我当初预知海魄出现的场景,那时人鱼王子白就在我的身边。”
水纹上方扩散出浓雾,把杰克的视线完全遮挡住了,海盗半蹲着身体,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圆盘,准备看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秘密。可是等了半天,浓雾一点要散去的意思都没有,杰克忍不住跟女首鸟开起了玩笑:“小鱼看到这个一定很失望,嗨,一场大雾?你说这是怀特跟你在一起看到的,难道他长出翅膀飞上了山来?”
女首鸟瞥了杰克一眼,也不跟他计较,缓声说:“我每年都会去海底,你忘了我拥有南舍的吻赐予的特权。当然,我没有去见她……我只会和白王子交换我们彼此想知道的信息,那次我是带着预言之器去的海底……别胡乱张望,快看。”
杰克努了努嘴巴,女首鸟想知道的信息无非就是南舍最近过得好不好,猜都猜得到了。圆盘里的浓雾突然起了变化,杰克聚精会神的盯着,一只小木船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穿过浓雾飘了出来,他能听到异常熟悉的粗哑、灵巧声音。
“海盗嘛,飘荡在海上,像是大海的幽灵或者别的什么。他们当然也会上岸,通常是为了享乐、狂欢或者补给食物与淡水——最后一个是无聊透顶的理由,亲爱的。朗姆酒是海盗的最爱,当然,还有温香柔软的女人们……想换换口味的时候男人也不错……”
女首鸟在杰克的耳边轻声说:“那是你。”
“什么?哦,是的,那是我。”杰克瞪着眼睛回头看了阿塔尔加一眼,再转回来满脸震惊的盯着被浓雾侵占的小船。“我怎么会在圆盘里?我讨厌圆盘。”
“海神波塞冬的魂魄可能是任何物体,杰克。”女首鸟站直身体,居高临下的用怜悯的目光俯视海盗。“你一到来时我就告诉了你,自然最爱变易,最爱毁灭旧貌,创造新形。海魄可以是一块石头,一滴淡水,也可以是一座高山,一垒城池,自然,它也可以是更鲜活的东西。”
海盗沉默不语,只顾盯着圆盘里的浓雾。阿塔尔加温柔的提醒他:“你出现在我的预言里。”
杰克撑着下巴,黑眼睛闪闪烁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半晌,他慢吞吞地开口:“小鱼看到了这个?那也没什么,坏姑娘。他救了我,如果不是他,我早就在那场海难里死去了。”
“杰克,杰克,你这个傻男孩。”女首鸟充满怜惜的叹息,色彩斑斓的翅膀像是抚摸着幼儿的脑袋那样轻柔安抚杰克的肩膀。“你难道真的忘记了,人鱼具有召唤风暴的能力?”
海盗船长屏住了呼吸。他好像轻易地听到了什么破碎的声音。
其实他早就有所怀疑,不是吗?在加勒比海上飘荡了这么多年,他的鼻子早就对一切的风暴有非常灵敏的感觉。如果那是自然而至的漩涡,他本应该及早察觉。可是如此庞大而恐怖的漩涡竟然在他脚下展开……杰克本来想当然的以为那是红公主为了设计白王子而布下的卑鄙陷阱,现在想想,那时他的感情天秤已经严重偏向了人鱼王子,根本无法冷静的判断和思考。
杰克陷入了让人心疼的沉默之中,女首鸟轻轻叹了口气。就在这时,石门忽然被推开,透过光彩和云层透射出来门口站着的美艳青年的修长影子,直接延伸到海盗的脚下。
触目所及到圆盘里的情景和杰克的神情,一向冷漠清淡的白王子浑身一震,脸色霎时变得无比惨白。他身后跟着的海军上尉担忧的伸了伸手,但是还是没敢去触碰他。
杰克甚至有点想要发笑,嘿,这种表现不是代表着什么都承认了吗?怀特还是不够老辣呀,应该表现得更若无其事一点才对。
“看来你们关系确实不错。”杰克冲女首鸟挤了挤黑乎乎的眼睛,微笑着说:“互相知道住址,他还带了客人来看你。”
被点到名的海军上尉往前走一步,行了一个绅士礼。“我是罗伯特.梅纳德,女士。皇家海军上尉。以及……你好,杰克.斯帕罗。”
“船长!”杰克翘着指头站起身强调:“杰克.斯帕罗船长!亲爱的上尉~”
“出去。”美艳的青年那双冰冷的蓝眼睛直直盯着杰克,话却是对梅纳德和女首鸟说的。
梅纳德不是很在意的耸了耸肩膀,表现自己的好脾气。他伸出手臂为阿塔尔加引路,然后自己也踏出去,贴心的关上了门。
杰克不得已只能面对着人鱼王子。他拍了拍大衣上的灰尘,轻轻一跳坐在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