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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心与冠冕-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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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他想出来的话,他会的。”
  詹姆斯浑身颤抖。虽然已经知道答案,但是当这句话被说出口,他仍然难过得难以自抑。“我只想知道真相…”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不要想一个恳求,“让他出来。”
  克劳迪娅停止了动作,转头看向他。眼神里夹杂着惊讶与困惑:“你想知道什么?真相?不,这里从来就没有。就算是我,也并不是清清楚楚。”她微微偏头,卷曲的黑发滑落肩头,“这里有的,只有结果。”
  詹姆斯茫然地看着她,完全不明白对方在说些什么。克劳迪娅只是叹了口气:“我没有给你讲解的义务,赶快走吧,离这儿远一点。”
  詹姆斯刚想说不——但是忽然,一声巨响在他耳边炸开。扑面而来的风浪,夹杂着远处树木倒塌的声音。这一切发生得太快,而西里斯下意识地抓住他,把他拉进避风处。詹姆斯还什么都没有看清,就听见克劳迪娅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
  “——滚出去!”
  詹姆斯匆忙地移开西里斯挡在他眼前的手。他先是看见一个黑色的身影出现在草地的边缘,然后就被克劳迪娅扔过去的一堆五颜六色的魔咒给淹没了。紧接着,又是一阵平地而起的狂风,枝叶摇晃着发出□□,那些魔咒都逐渐被吞没,所有的颜色重新混杂成漆黑。
  这阵风比前次更加狂暴,詹姆斯和西里斯不得不死死抓住眼前的石头。碎屑打在脸上,耳边是狂风的怒吼,银色的月光已被遮蔽,詹姆斯拼命地往坟墓那里看过去——克劳迪娅虽然也被狂风逼得跪下,但却在魔法阵和棺木旁布下了防护魔法。
  “该死——”克劳迪娅的黑发和黑色裙摆在抖动,那双本来是浅蓝色的眼睛一瞬间变得血红。詹姆斯还来不及惊讶,就看见在那双血红眼睛愤怒的注视下,一个黑色的身影慢慢地从狂风中走来。
  那张面孔苍白而英俊,带着莫名的熟悉。同样是黑发红眼的相貌,但是那个男人却显得如此的压抑。黑色大衣在风中翻滚,每一次迈开步子,詹姆斯似乎都可以听见那种如同死神般凝固的脚步声。
  然后詹姆斯听见克劳迪娅宛如嗓子里带血的怒吼:“萨拉查。斯莱特林——”
  “那是我的父亲。”克里斯。冈特说道,“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我们是亲生父子。”
  伏地魔没有时间去看此时对方的脸上是什么表情,他也不想去看。如今克里斯。冈特借助他的帮助,将意识从画像上提取出来,变成了一个银白色的幽灵——这是为了方便行动,因为他们要拼尽所能,尽快往霍格沃兹。
  “那为什么你要改名叫冈特?”伏地魔皱起眉头。
  “你还没听出来吗?我以我父亲为耻。”克里斯冷冰冰的说,“我理解你们对他的崇拜,没错,他的确是一个强大到无与伦比的巫师,但也仅仅如此。”
  伏地魔沉默了一阵子。就在刚刚,他才知道打从一开始,猜测的方向就全都错了:出现在现场的克劳迪娅说她在找人,她在寻找他的父亲,却正好碰见了另一个熟人。假冈特对克劳迪娅的愤怒,急迫地督促他搜查,因为那女人是唯一知道他身份,并且还活在世界上的人。况且,在这个不大的魔法界,谁不知道詹姆斯。波特的失踪?一个与案子毫无关系的人的失踪一定会引起凶手的注意,这就可能导致波特夫妇的死亡。误会,巧合,或者有意为之,真相轻而易举地被掩盖掉了。
  伏地魔这个时候才回头看了幽灵一眼:“那么,那些案件的凶手——”
  “一个人怎么可能活一千年?”克里斯冷笑了一声,“他甚至连人类都不是了,只剩下一个欲望和饥渴堆砌出来的皮囊。”
  这个时候,霍格沃兹的城堡已经近在眼前,谈话暂时终止了。伏地魔已经先向邓布利多发去了消息说有急事拜访,所以远远地,他就看见麦格教授站在那里等待着他。看见他来到后,麦格一声不吭,转身就带他往城堡里走。
  然而,还没等他们走进城堡内部,一阵强烈的魔法波动扩散开来,伏地魔刚抬头,就看见远处禁林上方一团不自然的乌云翻滚着向外扩散。本来还很晴朗的夜空顿时被笼罩住了。
  “他已经到了——”
  没等克里斯说完,伏地魔就快步从台阶上走下去,转而往禁林走去。
  麦格教授虽然脸色不好看,但有些惊讶地仍然喊了他一声。
  “让邓布利多来禁林找我。”他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迈入了在阴云下更显黑暗的森林。
  萨拉查。斯莱特林。
  詹姆斯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那简直太荒谬了——本来该躺在那口棺木里的人竟然就这样站在他的眼前,而原本曾经鲜活的出现在他眼前的人却冰冷地躺在了棺木里。
  “很久不见,克劳迪娅。”那男人开口了,“我还以为你会更喜欢城堡里的地下室。”
  “滚开——离我们远点!”克劳迪娅将魔杖尖对准对方,整张脸因为极度的愤怒而扭曲了。
  男人停下了步伐,嘴边的微笑宛如冰冻上去的:“为什么要这么生气?我没有阻止你的意思,你大可以复活你的父亲。”
  “你觉得他乐意在苏醒之后见到你吗?杀人凶手?”克劳迪娅嗤笑了一声,“不要忘了你是怎么把剑——”
  她的话没有说完,就整个人猛地被提起——在不远处的詹姆斯甚至没有看清楚那到底是怎么发生的——那男人用手扼住克劳迪娅的喉咙,像是提着一只动物一样轻而易举。
  “虽然你不会死,但我仍然可以让你生不如死。”斯莱特林低声地说道,“别忘记我是谁,小姑娘,现在,做你应该做的事情——复活他,让他活过来。”
  克劳迪娅只是在笑,即便那双手已经在她脖子上留下青紫的印记:“你这个疯子。”
  斯莱特林微微皱起眉头,然后甩手就是一个咒语。詹姆斯几乎是立刻就跳起来,挥手一个盔甲咒扔过去,抵消了攻击。克劳迪娅跌落回地上,斯莱特林似乎才注意到这边两个人,慢慢地转过身来。
  “…詹姆斯。波特。”他认出了对方,像是了然一般笑了起来,“你果然还活着。伏地魔骗了我,他把你藏得很好。”
  “…。什么?”詹姆斯一脸茫然,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这斯莱特林竟然和伏地魔相识。
  “别惊讶,他也什么都不知道。”斯莱特林摇了摇头,“我只是回去一趟,但是没有想到会碰到他。所以,为了方便,一个谎言解决一切——戈德里克的一贯做法。”
  在地上拼命喘气地克劳迪娅听到这句话后,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似的攥紧了裙角。
  “你把戈德里克带了回来,我应该感谢你…但是我得对你说抱歉。有时候,这不是我能决定的,为了找到戈德里克,这是必须的。你总得做出一点牺牲。”
  詹姆斯茫然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完全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直到克劳迪娅用嘶哑的嗓音吼道:“——快点离开这儿!波特——他就是凶手!”
  詹姆斯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他听见自己的心脏砰砰直跳,呼吸加快,然后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就要朝对方冲过去。他的脑子里闪现出父母,还有那些死状凄惨的陌生人,以及站在坟墓前,那个犹如恸哭的身影——
  “詹姆斯,你还不能这样跑出去!”惊慌失措的西里斯拼命地拉住自己的好友,就算完全没有明白发生什么,但他还是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想要杀死他们犹如踩死蚂蚁一般容易。“你的身体还没好,梅林,你冷静一点!”
  “他杀了我的父母!”詹姆斯咆哮着,愤怒和憎恨让他的浑身血液沸腾,叫嚣着复仇。他必须要战斗——他挣脱开了西里斯的束缚,同时几个神锋无影利落地从他手上向男人刺去。
  “戈德里克教出来的孩子…”斯莱特林挥了下一手,那些咒语立刻就在空中消散了。但詹姆斯显然不会就此罢休,借助那几个魔咒的幌子,他已经可以离斯莱特林很近了。近距离的甩出一个钻心咒后,他反手将贴身藏好的匕首□□,朝男人刺去。
  那一瞬间,他可以清晰的看见斯莱特林那双红色眼睛里竖立的瞳孔,以及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如同死物一般的冰冷。他的匕首只划破了黑色的大衣,斯莱特林捏碎了刀刃,并朝他他的脖子伸出手来——毫无生气,宛若收割人命的死神,那种感觉比摄魂怪还要恐怖,他完全动弹不得。
  就在他以为这次自己真的要死了的时候,一个魔咒将斯莱特林的手猛的切断。然后一只手臂从后面围过来,他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詹姆斯。”
  同样是血红色的眼睛,漆黑的头发,但却是温热的——詹姆斯感觉自己被带离了冰冷,再次的活了下来。于是他没有说话,任由伏地魔将自己抱紧。
  掉下去的手腕并没有血,那就只想是个骨头和白肉组成的模型,掉在地上柔软而令人恶心。但伏地魔仅仅只是对此皱起眉头,手上几个快速的魔法扔过去,斯莱特林就被一个发光的魔法阵困在了原地。
  接着他低头快速检查了一遍詹姆斯的情况。虽然男孩脸色发白,身体有些发软,但并没有大的伤害。他下意识地再次收紧了手臂,生怕对方一不注意的晕倒。
  斯莱特林倒是有些惊讶看见他,并且对这个发亮的魔法阵感到奇怪,但是一转头看见浮着的幽灵,便也释然了——这时候的克里斯。冈特跪在克劳迪娅身边,沉默地用手抱住对方。
  这时候,乌云才缓慢地消散,几丝月光落了下来,照亮了棺木里的项链。克里斯低声地说了些什么,克劳迪娅轻轻地点了一下头,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走到了棺木的魔法阵旁边。她咬破自己的手指,将血滴在魔法阵上,开始念咒。
  在那冗长繁复的拉丁语中,魔法阵像是正在吸收月光一样迅速的扩张,蔓延。周围的草地还有树木,鲜花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但令人惊讶的是,这个魔法似乎未曾触及人体,很快,枯萎的草坪已经蔓延到他们身后,而魔法阵也越来越复杂,在空气中散发出无比强烈的魔法波动。
  伏地魔转头看了斯莱特林一眼,很奇怪的是,对方完全没有要插手的意思,只是全神贯注地盯着魔法阵正中心的棺木。在来的路上,他已经从克里斯的话语里得知,位于霍格沃兹禁林的斯莱特林墓地里,其实埋葬的是格兰芬多破碎的尸体。
  千年前,由于格兰芬多曾经身为圣骑士,但又血洗教堂的事情,教廷曾经高价悬赏格兰芬多的头颅,其疯狂程度差点威胁到了霍格沃兹的存在。然而那时候的格兰芬多已经病重,留在学校里的几个教授为此筋疲力尽,但无论如何,都拼命的向格兰芬多隐瞒了外界的消息。
  “所以,格兰芬多自杀了吗?”那时伏地魔下意识地看向克里斯,因为夜色太深而看不清对方的表情。
  “不,”克里斯的声音低沉,“是斯莱特林杀了戈德里克。”
  难以想象,千年前的四巨头中最据盛名的两个竟然一个死在了另外一个人手里。伏地魔再次看了一眼斯莱特林,却猛然发现那双红色的眼睛里隐隐地包含着一丝期待。
  期待什么?伏地魔很惊讶,期待被他杀死的格兰芬多会活过来吗?可他完全没有在那双眼睛里看出一丝愧疚。
  这时候的魔法阵已经膨胀到了极限,而散发出的光芒也近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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