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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家请的护宝高手,自然不只是坐在车中这些。场中护卫十数人均往那羽箭来的方向冲过去视察,车中高手见这些箭的主人十有八九是来夺宝的,自是一动不动,生怕中了声东击西之计。
见场上这样热闹,倪疯子又从人群中钻了出来,左看看右看看,笑迷迷地往第十五车小姑娘脸上摸去,小姑娘反手推开,他也不介意,晃晃悠悠又往后面的车子一辆辆看下去。此时场里的护卫均在四处搜查刺客,车中高手又自岿然不动,周边民众只顾笑闹看好戏,恨不得这疯子多闹出点事来。
见无人来抓他,倪疯子更发了兴,到了二十一车,居然起了好大胆子将驾车姑娘往车下拖,疯子本就力气大,那小姑娘又是哭又是挣扎,周边看好戏的人,反而大笑大吼起来给倪疯子助兴,个个心里恨不得那疯子真将小姑娘拖到人群里来,自己说不定也好趁空档上下个手。
二十一车的小姑娘发疯乱踢才将倪疯子赶走,倪疯子见周围鼓噪,越发得了意,又朝后面去,一双滴溜溜乱转的眼睛看得驾车的姑娘们个个发寒退缩。倪疯子凑了个准,居然一发狠,跳上了二十九车,把那驾车的小姑娘撞下了马车。
车中高手本已拔刀站起,倪疯子动作却快得很,自己也跟着扑下了车子。于是车中人复又收刀坐下。
一个驾车的小姑娘被疯子轻薄,又怎比得保卫车中宝物要紧。
倪疯子借这一撞一扑,居然真将那小姑娘拖进了人群,一时那小姑娘哭叫之声不绝于耳。这疯子越发没个体统,抱着小姑娘在地上乱滚起来,旁边些原本看好戏的人站得本身就挤,经疯子这么一滚,也被撞倒连带拉倒了许多,还有许多大姑娘小媳妇的,本来是瞧瞧热闹,见这样子害羞了要闪避,正好被撞倒,又有家人去扶,滚成一团。一时场中哭的叫的笑的闹的,吵闹得不行。
倪疯子发了兴,正抱着姑娘要狠命地亲,突然却被人从后面抓住,活活丢开。原来那些巡查的护卫去了箭来势的方向巡查了一番,并没有人,却在一个屋顶上找到个机簧箭筒,自然怕是中计,连忙赶回来维护场中秩序。倪疯子春梦做了半个,紧要的时候被人踢开,虽不明白这是为何,看见凶神恶煞的一群人,自然也知道逃。所幸场中混乱之甚,护卫们无心去捉拿个疯子,也由他去了。地上那小姑娘一副想哭不敢哭的模样站起来,我见犹怜,让周边男人都羡慕这倪疯子此番享了好大艳福。
祸乱之源既已不见,场中便渐渐安静下来,玩物大会继续进行。除血印子因有人劫夺,怕横生事端,不再展示之外,其余各物,还是规规矩矩按程序走了一遍,也是要教来场的贵客看一看,江家的胆气与手段。
只是当二十九车的驾车小姑娘将车中宝物取出,送到主事手中时,鼓噪和狂笑声猛然大作。那小姑娘又羞又恼,恨不得钻到地洞里去,却也不敢怠慢职责,用袖子掩了半张脸,匆匆赶车到台子另一边候着。
第二十九样宝物,照心镜。
这东西虽奇诡,至少不恶心。
人照镜不过是照自己的面目,照心镜照的却是人的心。
据说是你心里想什么,便能在镜里看到什么。
那镜子不过巴掌大小,围观群众站得几丈开外,看都看不清楚,又如何验证这镜子照的是不是心,个个觉得索然无味,反倒是盯着那二十九车的小姑娘看得起劲。虽然小姑娘负气遮了脸,但只看看那含羞带恨的动作情态,也是一桩美事。
好容易那照心镜展示完了,二十九车的小姑娘迫不及待地行至台边,从主事手中接过装着宝物的匣子,正准备返回马车,好早早了却这一趟飞来横祸的展会之行。
此时场中突然响起了尖锐的哨声。
然后又是一声惨叫,赫然是早排到出场队列前面的第四车中发出的。
作者有话要说:呃,那个,谢谢回归的筒子们的支持(又惭愧了一把),希望镜花没有让各位失望~~
慕为君好久不见……你的名字,我实在太熟悉了……
(二十四)
只见那第四车的帐幔之中,直挺挺地跌出两个人来。
其中一个还压在躲避不及的驾车姑娘身上,那姑娘来不及叫就吓晕了栽倒在地。靠得略微近些的人都看见,那两个护宝高手的尸体面色,果然绿如桑叶。
场内护卫围成一圈,慢慢向第四车靠拢。为首一人,拿剑尖挑开了帐幔。也就在那一瞬间,帐幔之中蹦出了一个黑色的事物,弹在他脸上。
人体倒地的闷响之后,场内再无声音,寂静到恐怖。
杀死这只小虫本非难事,但这虫儿却是此次玩物大会的宝物,其价值一定超过这些护卫的命。
又一护卫寻了一个铜篮,往尸体脸上扣了过去。
哨声又起。
那看上去软糯糯的小虫,居然嗖地一声跳了起来,粘在了他拿着铜盆的手上!
第四个死人。
恐惧仿佛是一张无形的网,罩住了场中诸人。
无人敢动!。
不,有一个人在动。
是那个二十九车的小姑娘。
她已经不是捧,而是抱着那个装着照心镜的匣子,往马车处狂奔。
谁都会原谅她的慌乱的。
阴鬼蚕已经杀死了四个人,江家主事依然下令活捉不杀。若是她手中这更为贵重的宝物在这短短的路途中有什么闪失,她自己那条小小的性命一定不够赔。
连车中的高手都已按捺不住,拉开了帐幔,只待伸手去接。
那鬼一样的哨声,在这个时候,居然又响了起来!。
在场的便是有一千双眼睛,总有九百九十九双,都看向了爬在尸体身上的那只恐怖小虫。
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
二十九车的小姑娘递出了那个匣子,可是车中那人并没有接住。
或者说,他的手接住了,人却没有接住。
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齐腕断去,掉在了地上,鲜血像泉水一样喷涌。
车中另一高手猛扑出来,却被一颗寒星无比精准地打中了心口。
只有那小姑娘真是幸运。
若是再慢一瞬,断的也许就是她的手。
更幸运的是,她马上就倒地昏了过去。
此情此景,昏迷岂不就是最好的逃避方式。
原本托住匣子的两只手孤零零地掉在了地上,那匣子也稳稳地落入了另一双手中。
巫行云的手。
一身黑衣,身影这样高大,却快得像鬼魅。
甚至都没有人看到,他是从哪里出现,又是怎样出现的。
离他近的好几个护卫一拥而上,几把剑迅捷地朝他颈项、胸口、下腹等各个要害部位刺去,方向和力道都绝不相同,躲过了这个,便要撞上那个,仿佛避无可避、。
只见巫行云翻身一转,黑色的身影有如旋风,猛地撞开了一拥而上的一片剑尖。
待他滞住身形,便见他手中多出了一样很奇怪的兵器。
黑色的锥,长及尺余,柄与锥身各约半尺之长,粗如三指,锥身弯折扭曲,无可想象。本该是黝黑沉重的一把钝器,怎奈他身形过分高大,握在他手里便显得格外轻巧,简直就像他手臂的延伸物一般,微微泛着阴冷暗淡的光。
就像他的人,狡诈奇诡,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恶意。
只听得格格几声,先前攻向他的那几支剑的剑头突然断裂,落在地上,竟是方才被巫行云手中那锥一撞之下,自内而外断裂的。
见此情景,场中护卫个个面色谨慎,慢慢聚拢了来,各手执兵刃,围成一个圆形,一步步慢慢向他逼近。
总是双拳难敌四手,巫行云武功再高,如此十几人围攻,按说是讨不得便宜。
巫行云面色冷峭,连执锥的姿势都没有变。
凛然有如山峰。
那十几人越逼越近,十几把剑映着日光,闪亮到晃眼。
不知是谁轻叱了一声。
一起出了手。
剑光如网,只是无缝可寻。
巫行云仿佛只是小池里一条黑色的鱼,恁得滑溜,所遁也不过方寸之地,如何逃得这天罗地网去?。
巫行云低吼一声,突然拔身而起。
刹那之间,十几把剑将他原先所处的位置刺了个水泄不通。而巫行云却居然凭这一拔之力,轻轻踩在一片密集的剑尖之上,一跃凌空,飞了出去!。
这时机算的这样准,已经令人目不暇接,尚且来不及赞叹,周围那些无声无息的护宝车中,居然都朝他射出了暗器簧箭,破空之声响彻四周。
即使到了此时,车中高手也并没有冲出来,而只是发出了各自的暗器,却也见得江家安排周密,不做顾此失彼之事,倒也有些许大家风范。
只见巫行云立足在二十九车车顶,长袖舒卷,那些暗器有些被他卷入袖中,有些被弹飞了出去。虽然如千手佛一般左右兼顾,但敌众我寡,自是不敢久留,于是巫行云便纵身一跃,往周边屋檐上冲去。
在跃起的一瞬间,他的足底突然麻痒了一下。
由下而上,在极近距离内发出的一颗暗器,时机竟然如此歹毒。
巫行云没有停住离去的脚步,却还是忍不住往脚下看去。
二十九车两个护卫高手,一个已死,另一个已没有手。
还有谁能发出这样的暗器?。
在他脚下的那块地方,还有一个蓝衣的小姑娘,很可怜地昏迷在那里。
他发出了一颗五毒莲心弹。
就是这暗器在方才猎杀了车中另一高手。
那好运的小姑娘,居然又在这时候,很痛苦似的滚动了一下,堪堪避过了那颗要命的弹。
她人也从昏迷中醒来,慢慢睁开了双眼。
这样清清秀秀,害害羞羞的一张小面孔,却有桃花似的眼波儿,牵魂摄魄得紧。
他见过这双眼睛。
还有谁会有这样的一双眼睛。
。
一口气逃至郊野,巫行云才停了下来。
他马上掏出匕首,毫不可惜地割去了足底那块肉,仿佛那不是一块肉,而只是一根头发,一片指甲甚至是一种排泄物。
从伤口处挤出的血液一直是紫黑色,到慢慢变成鲜红的时候,他的脸色已经有点发白。但他还是很镇定地往伤口上洒了止血之药,然后包扎了起来。
王怜花哪有不染毒的暗器,连万分之一的侥幸都不必有。
但人永远比死物更可怕。
待他包扎好抬起头的时候,看见沈浪就站在他的面前。
沈浪此时的微笑,简直和方才王怜花的眼神一般教人至死难忘。
很少有人见过沈浪用剑,因为他只喜欢救人而不是杀人。
但那把剑还是常年无关紧要似的在佩在他腰下,不用不代表不需要。
就像仁慈不代表退让。
那把剑此时并不在鞘中,却在他手中。
他一身青衫,映得剑锋的颜色,都有点儿温柔缱绻。
“巫兄的武功胆略非同凡响,在下佩服之至。”
巫行云没说话,只是紧紧握住了手中黑椎。
两个人都没有动。
谁先动谁就是先让出空门。
沈浪是这样的气定神闲,好像等多久都不介意。
巫行云足底的伤自不算重,但人为肉身,总是要受其牵制。特别是他知道沈浪这样的人,从来都可以抓住关键一击必中。
巫行云的额头已经冒出汗珠。
。
突然有一声呼喊,打破了此时这令人不安的平静。
看见这两人,连不安都可以省了,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