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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短暂的,死一般的寂静之后,新月阁中竟爆发了一阵掌声。
霍仙姑的声音更是适时响起:“看来你的崇拜者们很多嘛,毕竟这新月阁已经有很多年没点过这盏灯了。”
吴邪心里暗骂,他娘的,就不能少说两句,明知道小爷现在压力大。
他努力的四处张望着不去听那在他听来与催命无异的抬价声,希望能放松一点心情。
不远处的包间里一个公子哥渐渐吸引了吴邪的注意力。
那人穿着简单的文人长衫,但和普通的样式不太一样,倒像是……戏台上常出现的文人样式。只是料子和剪裁要更为精致合体,款式也要简单大气许多,不至于像戏台上的那般夸张。然颜色却是十成的像,粉色的料子,一个不好就要显出脂粉气来,偏偏这人穿着只觉斯文俊秀,丝毫不觉突兀。
胖子摇了摇出神的吴邪:“天真,想什么哪,这都到三十五万三千两了。”
吴邪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听完摇铃人的报价,却只愿没醒的好。
这样子败家爷爷怕是会拿着拐杖追着他打,况且,这要价还根本没有结束的意思。
想到照这样的势头升下去,估计把他剁碎了论斤卖都付不出这笔银子,吴邪的冷汗瞬间湿透了里衣。
敌友 1
1。
价格还在不断的攀升着,伴随着一直紧绷着的后背,吴邪一时之间竟开始有些恍惚。那些摇铃声,报价声忽远忽近,就像隔着一层纱般不真切。
吴邪脑子里纷乱的转过不少念头,一时冲动也好,计划失败也好,现在该考虑的是如何收场的问题。
他没为自己的行为后悔,只是之前计划的一切大概又要推倒重来。只是到底要怎么摆平眼前这两难的情况他也没了主意。
就在吴邪紧绷着背不知道思维飘到哪里去了的时候,一只手默默的扶住了他的肩膀。
吴邪身子一颤,回过头,竟是从看到鬼玺开始就一直沉默着的闷油瓶。
“别怕。”
他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波澜,但吴邪知道,事关张启山,闷油瓶的心情不可能像他面上表现的那般平静。
只是不知为何,看到这样的张起灵,吴邪之前的那些个嘈杂的想法突然一一沉寂了下来,许是张起灵的表情感染了他,又或许是他的存在本来就具有让人心安的作用。
吴邪努力的松了松紧绷的脸,回了张起灵一个僵硬的笑容。
张起灵看了一会儿吴邪,俯下身,嘴唇几乎要贴住吴邪的耳朵,微微的温热从耳廓传来,吴邪觉得整个人都不太好,脊背一时之间竟有些酥麻,导致他差点没听清张起灵在说什么。
“大不了就跑。”
什么?
吴邪突然觉得张起灵一身正气的身影慢慢在裂开,总觉得刚刚这番话应该由胖子来说才对啊。
可是事情的发展出乎吴邪的意料,一直在台上听摇铃的女人竟突然抬起了头,指着吴邪这个包间,对着一个打手样的人说了些什么。接着,那个打手也抬头瞧了瞧吴邪所在的方位,点点头,带着几个人就上来了。
吴邪目瞪口呆,他脑子里转过一个难以置信的念头,难倒那个女人听到了刚刚闷油瓶的话?这耳朵得要多敏锐?
一扭头,看向身边的张起灵,却是毫不在意的样子,就像……就像是早就知道会如此发展一般。
吴邪突然冷汗涔涔的想到,莫不是……故意的?他瞬间觉得自己离高手这个阶段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不过现在已经不是在意这些的时候了。
随着那些人的出现,现场也出现了一些小小的骚动,而最大的动荡则是在看台中央,那个原本装着鬼玺的盒子被炸裂开的瞬间!
原本还算安静的新月阁瞬间爆发了!因为此前从未发生在新月阁的事竟被他们有幸目睹—不知为何,看台上的盒子瞬间飞裂开来!甚至击伤了旁边守护着鬼玺的人!
好端端的盒子又怎么会碎掉?
那个站在中间的女人一脸苍白。她知道刚刚是有高手故意把盒子击破造成的动荡,只是这么多年,且不说无论是谁想在新月阁闹事都得掂量掂量自己,更让人诧异的还是,她从未见过单凭一块点心就能把保存珍品的铁楠木盒震碎的情况!
楠铁木是最难击碎的材料,不仅是因为它堪比精钢的硬度,更因为它具备比精铁更为柔韧的弹性。多年来,不知道拦住了多少不自量力的所谓高手想要趁乱摸鱼的攻击,不然新月阁根本就开不下去。而更让她震撼的是,那块点心竟还完好无损的落在垫在下边的幕布上!
她蓦地回过神,知道要糟,她根本应付不了这种程度的高手。
果然,就在骚动突起的瞬间,不同的包间里都闪出了人,全是奔着鬼玺而去!看来认出这鬼玺来历的不止是吴邪一家。
她后退一步,想第一时间收好鬼玺,出手却发现平台上早就只剩下一个空空的台子,而另一边,那个之前说要跑的黑衣男人和另一个看起来斯文俊秀的人正在交手。
新月阁难得一见的场景让许多人都有了不该有的念头,一时间场面乱成了一团,根本无法控制。
于此同时,招呼吴邪的那群打手也终于摸上了他们的包间。
这群人身手竟都不弱,看来是霍家特意培养出来的。
霍仙姑死死的瞪着吴邪,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吴邪苦于那个赌约,只能憋屈的坐在椅子上。眼看着张起灵跳出窗外去抢鬼玺,他这边自然也不能掉链子,起码得把那个赌约给完成。
包间原本不算小,可一下挤进了这么多人,还是有些狼狈。
吴邪坐在椅子上左闪右挡,竟也撑了一会,只是这种打法太过累,而且吴邪身法灵活的优势完全显不出来。
好在还有胖子,毕竟是刀口上混过来的,虽说不可能身手像张起灵那般凌厉,却是有着另一种不要命的劲头。
吴邪屁股不离椅面的拖着椅子到处闪躲,看着只剩一小截的香,咬着牙吼道:“胖子,再撑一小会儿!”
胖子自然知道吴邪的用意,他红着眼,随手抄起早就被砸碎了的雕花木椅,竟是舞出了万夫莫开的气势。当然,谁都没注意到的是,胖子看似凶狠,实则把握住一切机会往燃着的香那里扇风,甚至无耻到逮着机会直接上嘴吹的程度。
要不是情况实在紧张混乱,吴邪几乎要笑出声来。
终于,那柱香盯着吴邪殷切的目光缓缓燃尽,吴邪再不顾其他,猛地踹开向着自己迎面扑来的两人,在椅子后倒的一瞬间双手用力,直接跃起。就在同时,张起灵也几招击退了来阻拦的人,包括那个身手竟比普通人要好上一些的公子哥。
那人见不敌张起灵,也不多做纠缠,只低声道:“我知道你们是谁,告诉吴邪哥哥,若有机会,我会亲自去拜访。”
张起灵没回头,也不知听到了没有,直接纵身而上,与正赢下了赌约的吴邪胖子会合。
三人以张起灵为头,竟顶着这么多人一路突围了出去,吴邪从未体会过如此的热血激昂,他高声笑道:“霍老太太,赌约是吴某赢了!”说完也不看霍仙姑的样子,就这么一鼓作气随着张起灵冲了出去。
胖子早年混战是见过不少也参与过很多,可这些年当了老板,需要他这种能力的时候着实不多。这种和兄弟一起并肩作战的感觉,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是多么的美妙。
敌人再多又如何?只要有身边这两人,老子神佛不惧!
也不知打了多久,跑了多久,最终他们的身后竟只剩下稀稀拉拉几队人。
吴邪终究还是最先没有体力的,张起灵看他大气喘不上还在硬抗的模样,也没说什么,只是一直前进着的步子还是停了下来。
那身后追着的人只当他们终于放弃了抵抗,只想着要在这里将他们一网打尽。
胖子此事也喘着大气道:“奶奶的,好久没试过这种往死里跑的感觉了,真他娘的痛快。小哥,剩下这几个也不足为惧了,瞧见被他们护在中间那人没,这群混混没什么可怕的,主要是人多。要是咱可以直接先把他拿下,就省事多了。”
张起灵点了点头,手一转,竟不知从哪弄出个茶杯盖儿,似乎没怎么看,直接甩出,之间那被护在中间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半边耳朵就被削掉了。
他颤抖着摸到了自己不要银子般涌出的血,才开始惨叫。
张起灵冷冷的环视一圈,竟无人敢和他对视。
吴邪此时终于缓过气,看着张起灵镇住全场,不由想笑,但还是绷住了脸,冷冷说道:“不想死的,还不滚。”
再多的钱也要有命花才行,追上来的大多是一些原本躲在后面想捡便宜的,之前也见识过张起灵的身手。原本还以为经过那么久的打斗,他肯定会力竭,谁曾想竟还是如此霸道,当即就被吓得开始慢慢后退,顺便把那半张脸都是血的人一起带走。
直到最后一个人也离开,街道上终于恢复了冬日的死寂,只剩下了吴邪和胖子的喘气声。
就在此时,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吴邪哥哥,你们好厉害呀。”
敌友 2
2。
吴邪一惊,连忙回头,只见原本空荡的街道上突然多出了一辆马车,从上面跳下来一个看起来精灵古怪的姑娘。
“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吴邪有些警惕的看着从马车上下来的人……竟是之前一直跟在霍仙姑后面的那个小姑娘。
“吴邪哥哥,你不认识我了吗。”那姑娘见吴邪一副防贼般的模样,微微嘟起了嘴:“真叫人伤心。”
胖子自然也是认出来了,他轻轻的搭着吴邪的肩膀一脸的难以置信:“他娘的小天真,看不出来啊,啧啧,后生可畏……”末了还砸吧砸吧嘴,小眼睛一眯要多猥琐有多猥琐。
“什么?”吴邪原本还在想这姑娘到底是谁,莫不是以前京都的旧识,对胖子说的一时没反应过来。等看到胖子那副写满了人不可貌相的酸溜溜的嘴脸瞬间懂了,真是哭笑不得。
那姑娘见吴邪半天没动静,也知道多半是没想起来自己,皱了皱鼻子,做了个鬼脸,语气还是十成的委屈:“哼,吴邪哥哥真绝情。我是秀秀啊,霍秀秀!”
霍秀秀?吴邪两边眉毛都快皱到了一起,却还是没有多大的印象。
记忆里小时候的他似乎和霍家接触得不多,又什么时候认识这么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
见吴邪还是半天没想起来,霍秀秀似乎叹了口气,默默念叨了些什么,吴邪没听清。
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又是一脸俏皮的笑容:“算啦,先不说这个了,你不想去拿你的赌约了么?”
听到这话,吴邪才突然清醒,现在的确不是该纠结于这些的时候。
他看了看身边站着的两个人,特别是一直沉默着的张起灵。阴霾的天色下,他原本就幽深的眸子更是完全陷在了阴影中,表情也看不真切,可是吴邪知道,张起灵也在看着他,用他一贯的平淡却令人心安的目光。
吴邪想,若有一天他能强大到让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