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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寒假的关系,校园里显得格外寂静。林荫小道上,风吹过处,飘落几许叶子。宿舍楼旁,倒是被打扮得焕然一新,喜庆的对联,贴画在宿舍的大门前贴着,平添一股喜气。每年都有一些学生会留在大学里过年,学校也会特别给予关注。
“虞熙,虞熙,你看,我以前是住在这幢的。嗯……多少来着,5楼的最后一间。”安怡兴奋地拉着他,指着5楼的窗户,“不过,这楼看起来旧了很多,我记得我们搬进去的时候还是刚建的新楼呢。”
“你也说是刚建的时候,距现在也6,7年了,久点才正常。”
“也对,我们去教学楼看看吧。”安怡又拉着虞熙马不停蹄地转移阵地,他摇摇头,但能在这样的校园里见到她的身影又何尝不是自己多年的愿望……
似是故人来
教学区已经比几年前大了很多,林立的建筑物将整个校园装点得更为充实。安怡拉着虞熙的手,缓缓地走着。
“记得这条林荫道吗?”安怡指着他们正走着的这条路问。
“怎么不记得,当年某个冒失鬼跑过这里撞了我,那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吧。”
“从来没问过你,那时是不是一见钟情?”
“呵呵,一见钟情?”虞熙看着安怡一脸期待的表情,故意吊她胃口,“那是只觉得校园里怎么有女生披头散发地到处转悠。”
安怡锤了他一下:“那天早课,我睡晚了才……”看着虞熙一脸揶揄的表情,她终于知道自己被耍了,横横地瞪了他一眼。忽然,她的笑容慢慢顿住,眼神望向某个方向。虞熙顺着她的眼神,那是一个40多岁的女老师,白边的眼镜夹在鼻梁上,稳健的步伐,微微笑起时的温和神情。他握住安怡的手,冲她点点头。
这个马老师是安怡大一时的老师,那时乐观开朗的她和马老师很聊得来,生活学习,甚至最隐秘的心事也愿意分享。即使后来马老师不再教安怡,她们还是保持了很密切的联系,安怡曾说马老师是她最好的“朋友”。只是那场变故之后连再见都来不及跟她说。
安怡走上前,轻声叫了一句:“马老师。”
马老师的表情有些茫然,她愣了一下,还是认出了眼前的人:“你是——安怡?”
看得出安怡舒了口气,她点点头:“是我,马老师。”
马老师的笑容越来越灿烂,她用力抱住安怡:“小丫头,你可算回来了。”
挥别马老师,安怡止不住傻笑。
“好了,别再傻笑了,会把狼招来的。”虞熙摇了摇头,在一旁提醒。
安怡却不买账,时隔5年,第一次和大学的老师见面,对方的谅解和热情,都让她开心不已。当然不是第一次待在H城,却从来未来过大学,没遇见故人。一身的伤口和满腔的泪水,只能一个人承受。有时想想,自己其实是那么胆小,可以去C城寻找虞熙的痕迹,却没有勇气涉足他们曾经的回忆,那些笑容,那些誓言都可以在第一时间将她击溃。
马老师的生活依然那么平淡与温馨,每天在忙碌的工作和生活中穿梭,而当年那个跟在屁股后头的小鬼也已长成风度翩翩的小伙子。5年的时光,可以改变很多,|Qī+shū+ωǎng|但亦可以留下很多。安怡对当年的不辞而别感到抱歉,而马老师却表现得云淡风轻:“没事,你只要做认为对的决定就好。”
只是在临别前,马老师意味深长地看着虞熙,恳切地对安怡说:“如果决定了,要懂得珍惜眼前人。”
安怡细细地观察着虞熙的脸庞,是啊,错过这么久,我又怎会不懂得珍惜?
虞熙似乎感受到她的注视:“怎么,渴了吗?”见安怡点点头,便拉起她的手去校门口的超市。
拿着两罐可乐的虞熙,正站在收银处等待付款。后面的顾客似乎被斜放着的车子绊了一下,眼看就要摔倒在地。堪堪地,虞熙扶住了她。
“小姐,没事吧?”
“没事,没事。呵呵,不好意思哦,谢谢你。”女子摇摇头,抬头道谢。然后对方似乎想起些什么,拍了一下包:“对了,你是虞熙。”
“哦,我是安怡的室友啊,以前我们见过的,我叫李萍。”她想了想,忽然发现自己的介绍不合时宜,“那个,对不起,我不是——”
未完的话被虞熙打断,他挥手示意等在门口的安怡:“安怡。”
掩不住,几多情?
听到叫声,安怡下意识地回头,看见收银台旁边的两人都直直地望向自己,她抬脚走了过去。
“怎么了,虞熙?”
“这个人,认识吗?”安怡顺着他的手指望向一旁。面前的女子穿着正装,长发盘起,微张的嘴显出旁边淡淡的酒窝。等等,酒窝?
在安怡的印象中,有酒窝的是“李萍?!”
李萍似乎也不相信这样的巧遇,她仔细地辨认了一番,才确定下来:“是我,安怡。”声音哑哑的,但掩饰不住兴奋的语调。
“死丫头,一走这么多年,还知道回来!”李萍扑上去大力地抱住她,嘴里虽骂着她,但手却箍得很紧。
两人正激动地叙旧,不期然被一个深沉的声音打破:“去茶馆聊吧,我刚好也约了人。在超市门前叙旧不觉得怪异吗?”
安怡看着眼前哭得花猫似的李萍,笑出声来,俩人又哭又笑的表情让不少来往的人侧目,但她们却像不识愁滋味的少年,手牵着手,坦荡地走在大道上,洒下一片笑声。
到茶室后,虞熙在窗边留下安怡,只露出一抹笑容,好似再说:“好好聊聊。”他挥挥手,走进里面的包厢。
落座后的安怡仔细看着眼前的女子,一别5年,当年一起打闹一起学习的同伴,此时已是大学的讲师了。她想象不出李萍上课时严肃地上课的样子,脑海中有的只是她的追逐打闹。她也挥别了飘逸的披肩长发,而是将它们细致地盘起。曾记得李萍很爱长发飘飘的感觉,那是一种自由的感觉。安怡打趣:“那什么才能让我们崇尚自由的李萍大小姐放弃随意散落的长发?”
她是怎么说的?一时间6年前李萍稚嫩而郑重的脸庞浮现在眼前:“是爱吧,为了爱,我愿意放弃自由,主动将自己束缚起来,只为留在爱人的身边。”那时的安怡顺风顺水,以为可以和虞熙天长地久,不曾在意。回过身,那个稚气害羞的女孩却早已得到自己的幸福。那个为她盘起长发的良人何其幸运!
“什么时候结的婚?”安怡放下手中的茶杯,茉莉花茶的清香扑面而来。
李萍明显地愣了一下,望着安怡了然的眼神笑笑:“快一年了。你呢,虞熙?”
安怡点点头:“我们一个月前领的证。”
李萍眼中的惊诧更盛:“结婚了?不容易,恭喜!想不到绕了一圈,你们还是在一起了。”
“是啊,的确很不容易。也算做是另一种眷顾吧。”
“其实,当年你们俩同时闹失踪,我们还以为你们私奔了。”
“同时?”
“是啊。虞熙一个星期后才会学校,说是那段时间都发烧住院了。我是担心你才兴冲冲地跑去问他,谁知他听到你的消息后,急匆匆地到处找你。第二天,等到的却是你留学澳大利亚的消息。那是我第一次看到虞熙那么颓废的样子,听六子,哦就是他的室友说,天天在你家门口等你。那是我就想,如果还能联系到你,一定要劝你好好爱他。无论多大的误会,我都相信他是怜惜你的。”
“他不曾说我离开的原因嘛?”
“原因?他没说过。只是人变得很沉默,如果你看到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微红的眼眶,无法言状的痛苦,是无法放得下他的。”
李萍升格主妇后,主管家里的伙食。虽依依不舍,但还是告别了,许多情也许被深埋,却会留在心中。安怡一个人呆呆地望着窗外,茶凉了许久却不知。
还是那双温暖的手,缓缓的箍住她的身体:“去跟我见几个朋友吧。”
清水出芙蓉
推开包厢的门,是一群年龄相仿的男孩,女孩,乍一看有8,9个。听到推门声,纷纷转头看向他们。安怡还是不太习惯这样“隆重”的见面,低垂着头躲在虞熙后面。
“安怡,好久不见。”偏偏此时响起略带沙哑的声音,将她推倒风头浪尖。当年还夸赞他的声音拥有沧桑的磁性,现在安怡却想把他的嘴巴封起来。
“杨师兄,好久不见。”安怡讨好地对他笑笑,对方微笑颔首。她的心刚放下不久,不想却对上一双冷冰冰的眼睛:“砾岩,你也在啊……呵呵……”最后的笑声在空旷寂静的包厢内显得突兀,安怡的脸色有些发白。
“今天为我接风,砾岩当然要来的。”还好虞熙及时揽过她的肩膀,笑着对砾岩说。砾岩将冷冷的眼光收回,几不可闻地点了一下头,算是打过招呼。倒是一旁的黄头发少年似乎顿悟了什么,猛地站起:“对了对了,你就是师兄一直等着的那个女孩吧。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安怡听得一愣一愣的,那么美的词确实是形容她的?虞熙望着她陶醉的笑容,不由失笑。其实这个还是有点小故事的,那是常常有很多女孩向虞熙递情书,送礼物,也有胆大的时不时地表白,但是他心里头满满的都是安怡,总是婉言拒绝。渐渐地,女生们知道虞熙是在等离开的恋人,在她们眼中他是出淤泥而不染,翩翩优雅的,于是她们猜测那个女孩也必然“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虞熙第一次听到时,只是淡淡的微笑,那个迷糊可爱的小女孩,也许没有这样的气质,但在他的内心却依然是独一无二的。
良久,没有听到当事人的否认,包厢里传出一阵猛烈的欢呼声。大家拉着安怡坐到沙发的中央,七嘴八舌地想要挖出这个浪漫爱情故事的全部事实。安怡估计也被这个阵仗吓着了,半天不知道要回答谁的好。她可怜兮兮地望向虞熙求救,虞熙说了一声:“大家悠着点,别吓坏新人。”然后坐到沙发的另外一边,留下她独自奋战。
“这一年过得怎么样?”杨明问,他刚到不久,并没有赶上他们的提前叙旧。
“挺累的,到底是大公司,何况内部又存在派系问题。不过,到底还有着很大的收获。”他眼光追着被围在中间的安怡。
“怎么也想不到,你等了这么久,她居然在C城。”
“是啊,早知道我一毕业就回去工作了,也不用浪费了两年。”
“喂,不是吧。和我们打拼事业,居然是浪费?”杨明佯装生气。
“呵呵,开个玩笑而已。我从没后悔过和大家一起打拼的日子,那时很充实。而且,我现在不是正来投奔你们吗?”
“说什么投奔,不知道我们事务所叫什么啊,明岩熙会计事务所。这一年少了你,可是很辛苦的。——话说回来,你真的准备瞒着她?”杨明瞥向安怡。
虞熙点了点头:“她太敏感,而且缺乏安全感。她也许对我仍有信心,却对她自己没有信心。我不希望刚刚过上期盼的生活,就让她担心。”
杨明轻咳了一声:“你决定就好,毕竟这也是你多年等待的结果。那啥,既然已经破镜重圆了,婚期也快了吧,到时候一定给你们包个大红包。”
虞熙抿了抿茶,嘴角微微上扬:“那你要尽快准备了。我们已经登记,酒席也在找时间定了。”
杨明盯着他无名指的戒指,随即笑出声:“行啊,小子,速度这么快。”
“等了那么就,当然急着护起来,省得她又不见了。”
“你这样真的值得吗?”一直没有出声的袁砾岩移开手边的烟,幽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