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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他就点了点头道:“好吧,如果有这个机会,我会去见那个白玟瑰,把你的话告诉她。”
曲阳凝视着他,忽然抱拳说了一声:“多谢。”
李江南知道这句话对他非常重要,而且自己也很想瞧瞧那白玫瑰是何方神圣,真要能够出去,做这事实在容易得紧,就道:“事情我已经答应了,你呢,不是说会告诉我一件有关柳家堡很重要的事吗?”
曲阳道:“好,我就告诉你,柳家堡已经大难临头,就算曾敦儒不发动进攻,也拖不过多久了,因为地下粮库所有的粮食,已经不能再吃。”
他这话一出,李江南与柳如龙的脸色都是一变,李江南更是失声道:“为什么?”
柳如龙显然已经想到什么,牙齿咬得“格格”作响。道:“还用问,这个畜牲一定在地下粮库的粮食里下了毒药,那些粮食已经不能吃了。”
曲阳又透出了狠毒的眼神,点头道:“不错,曾敦儒还给了我一个任务。那就是毁了柳家堡地粮食,地面上的防守太严,我没有机会下手,但那些地下粮库守的人并不多,而且下了毒后不易被人察觉,就在十天之前,九个地下粮库我都已经下了毒,而地面上的粮食已经快用光了,再守柳家堡。只有死路一条,柳如龙。你只有投降,或许才有一条生路,看在过去那些恩情的份儿上,我会替你向曾堡主求情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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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李江南只想操这曲阳的祖宗十八代了。道:“我问你,曾家堡的人刚才放出烟花,就是让你杀死柳堡主吗?”
曲阳道:“是,曾敦儒给我说过,这烟花一出,如果柳如龙不死。那么我就会在柳家堡的城楼上看到白玫瑰的尸体。”
就在这时。柳如龙忽然愤怒的喝了起来的:“李江南。不必再问了,立刻杀了这个畜牲。”
李江南听到粮食被下毒的消息已经是愤怒难禁。要知道柳如龙打的主意就是要用时间拖退曾家堡地人,现在粮食一完蛋,那么柳家堡就要完蛋,而柳家堡一完蛋,自己也会跟着完蛋,正所谓“鸡飞蛋打”那真是什么机会也没有了,实在是恨不得要抽这曲阳的筋,扒下他地皮来。
曲阳心里自然清楚柳如龙不会投降,听着他向李江南下达了杀死自己的命令,狂吼了一声,就向着李江南冲来,自然是作最后的一搏了。
然而,李江南的身子也猛冲了上去,林中忽然间响起了风雷之声,顿时就听到一声惨叫,曲阳地身子已经向后疾快的飞了出去,然后重重的撞在了一棵大树上,又向前反弹出了数米,这才坠落在地。
李江南用出的这一招,便是武家拳最后的一式“雷霆万均”了,刚才一拳正击在曲阳的胸口上,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大地威力,便上前几步察看,却见曲阳地眼、耳、口、鼻诸处都是一片红污,正是传说中地“七孔流血”,而且看他的胸前也深陷了一片,想来整个胸骨被自己那一拳都击得断裂变形了。
瞧着这样恐怖地情况,李江南自己也骇了一跳,这才知道武功实在是很有用处,不过很快,他就渐渐恢复了,想到这是自己第一次杀人,但好像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忽然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也太冷血了,无论怎么说,一个人的生命在自己的手中逝去,一个心地善良仁慈的人,多多少少应该有些难过才对,而他却和打死一只猫或打死一条狗没什么区别。
柳如龙不知什么时候也站在了曲阳的尸体面前,忽然咬着牙道:“要是我见到那个白玫瑰,非把这个贱人千刀万剐不可。”
李江南道:“也不用这样吧,只怪这曲阳傻了些,而且也太忘恩负义了。”
柳如龙凝视着曲阳已经变得有些扭曲的脸,缓缓的摇了摇头道:“不,曲阳其实也一直在挣扎,要知道,他要杀我,实在有太多的机会,也用不着让曾敦儒发出信号来摧他,此人我从小看着长大,性格岂会有不知道的,他就毁在了那个女人的身上,唉,当初我真不该把他派出去经商,也许就能够避过去了。”
正说着话,树林里的喧杂之声已经大作,而且不时有照明灯在晃动,自然是柳家堡的人赶了过来,正在寻找。
李江南背着柳如龙就向灯光处走去,一边走一边喊道:
里,柳堡主在这里,他受伤了。”
听着声音,立刻就有些人跑了过来,见到柳如龙赤着上身,而且扎着血淋淋的布带,都惊呼起来。
柳如龙却冷静的道:“柳阳勾结曾敦儒暗中刺杀我,已经被姑爷击杀,立刻派人去通知大少爷和二少爷,就说我没事,让他们带人加强城楼上的巡查,提防着曾家堡的人趁雾偷袭。”
李江南听着他重新以“姑爷”相称,心中却是一喜,暗忖:“嘿,你终于承认我是你女婿了。”
心里这么想。他却大步流星的背着柳如龙向着柳家大宅而去,曲阳的那一刀虽然要不了柳如龙的命,但他身子被捅了一个对穿,受地伤是绝不会轻的。
没多久,就到了柳家大宅。进入了柳如龙的卧室,早有柳家堡的医生匆匆跑了进来,重新给柳如龙止血包扎,然后又开始给他输血。
李江南站在一边瞧着柳如龙躺在床上任由医生忙碌,过了好一阵,才见到他挥退屋中的人,忍不住道:“柳堡主,你说曾敦儒会不会有进一步地行动?这么大的雾,他会不会发动偷袭?”
柳如龙摇了摇头道:“这个问题。我刚才已经想过了,曾敦儒让曲阳在地下粮库下毒。然后刺杀我,都是要乱柳家堡的阵脚,可以让他不战而胜,这也是曾敦儒一直以来的策略。所以我料想他是不会发动进攻的,要知道,这雾虽然大,但我们早就派出了人沿着水边放哨,曾敦儒就算用船载人渡湖偷袭,在第一时间就会被发现。而且攻城机械不能过湖。他们的死伤将多一倍之上。以曾敦儒的性格,是绝不会硬拼的。而且我刚才也吩咐人去通知健儿与峰儿了。让他们今晚加倍小心,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柳如龙这一席话,李江南也深觉有理,要是柳家堡里的粮食被成功下了毒,堡里地人只有两条路,要么饿死,要么就是拼死突围,这都是曾敦儒求之不得的事情,实在没有必要派出人来硬拼。
当下他点头道:“柳堡主,地下粮库被下毒地事情可千万不能让堡里的人知道,否则人心一乱,那什么都完了。”
柳如龙的脸上忽然就露出了无比痛苦之色,沉思了良久,却一摇头道:“不,应该给他们说,粮食一完,柳家堡就彻底没有机会了,堡民们只是靠着柳家吃饭,并不是柳家的奴隶,我不能强行让他们跟着我们柳家地人死,明天一早,我就会把这消息通知大家,然后打开城门,放出城中的船只,是去是留,由他们决定。”
他决心已定,李江南自然不便发言,但知道曾敦儒有斩草除根的一贯作风,柳家的人与武家的人就算是投降,也免不了一死,这其中也包括了自己与江蓉,他只有留下来与柳家的人生死与共了,要是明天堡民们走得多了,城中没剩下几个人,估计曾敦儒立刻就会派人打过来,自己很有可能在近几天就要嗝屁了。
他虽然对此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真正要面临,心中还是很有些惶恐地感觉,却不知道柳如龙心里有这种感觉没有。
就在这时,只听柳如龙道:“李江南,你地曾家腿与武家拳是谁传地?”
李江南此刻对他也不再隐瞒了,便将江蓉传了自己一些曾家腿法,方太夫人也将《武家拳谱》给了自己的事情说了一遍。
柳如龙默默地听着,等他说完,才微微点了点头道:“李江南,柳、武、曾三家的武功各有优劣,也各有互补之处,你能够学到,融会三家之长,实在是极大的幸运。”
李江南道:“除了武家拳,柳家掌与曾家腿我都没有学全,算不上融会三家之长。”
柳如龙忽然一叹道:“方太夫人能够将《武家拳谱》给你,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要知道,柳武曾三家都有武功传男不传女,对最亲近信任的外人都不得全部传授的家规,方太夫人能有如此眼光胸襟,我真是惭愧啊。”
李江南自然不会说方太夫人过去为了骗自己卖命,要将武青蕾许配给他,结果食言而肥,害怕他怀恨,便把《武家拳谱》给了自己作为补偿的事,只是“呵呵”一笑。
第二部 初露锋芒
第七十三章 血战的序曲
时,听着柳如龙又道:“李江南,你是极难得的习武方太夫人愿意成全你,你我之间还有半子之亲,我自然也不能藏私,等我好些,一定将后三路的柳家掌悉数传给你,就看还有没有这个机会,如果你能够学全柳武两家所长,加上一部分的曾家腿法,更有‘狮吼功’相助,凭着你的悟性,假以时日,必会成为新的一代武学宗师。”
李江南摇了摇头道:“成不成为武学宗师,我觉得并不重要,柳堡主,到这时候了,我忍不住还想说一句,你和柳家所有的人这样守着祖宗基业战死,到底值不值得,大家死在一起,连报仇的人都没有了,而且祖宗基业还不是一样要被曾敦儒占去,我觉得,实在有些……有些……不妥”
他本来是想说“犯傻”却还是换了个含蓄的词语。
柳如龙沉默了好一阵,才道:“李江南,不必再说了,现在我们就是想走也没有办法,那只有拼死一战了。”
正说着这话,就听到南方忽然传来了尖锐的汽笛之声,正是有敌人来袭的警报。
柳如龙与李江南闻听着这汽笛声,脸色都是一变,跟着就又听到北方也传来了同样的声音,竟然是南北两方共时有敌来袭。
曾敦儒的人驻扎着东西两岸,所以东西两方的城楼防御最是重要,而南北两方并无城门,而且并无丝毫空地,面临的是宽阔的清鳞湖,曾敦儒的人不擅长水战。从水中乘船来袭地可能性不大,但柳如龙还是派出了两名得力的人前去主持防务。守着南城楼的叫做柳华成,守着北城楼的叫做柳直高,都是柳姓家族的人,与柳如龙一辈。只是比他稍小些,武功不弱,经验也非常丰富,现在两边都发出了警报,就绝不是小股地敌人在进行骚扰了。
就在警报声响起之后,就又听到南北两个方向同时响起了喧天的呐喊之声,看来敌人已经是大举进攻了。
此时,柳如龙床头边的电话铃声已经响起。
柳如龙立刻拿起了电话接听,听了好一阵。才道:“六弟,不要慌。立刻派出水鬼下水,看能不能弄沉他们的船,北城楼有情况随时向我汇报。”
刚一挂上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柳如龙再次拿起来接听,这次却是南城楼的柳华成打来的,想来禀告的是同样的情况,而柳如龙作出的指示也是一样。
接下来,这电话就不停地响了起来,柳如龙则不停的接听。然后分别下达命令。要各城楼相互联系。随时策应,城楼下地预备队暂时保持原状。不到最紧要的关头,绝不能妄动。
过了好一阵,电话铃声才停止下来,而柳如龙没有立刻与李江南说话,而是将头靠在了床头,闭目沉思起来。
李江南当下也不去打扰他,只是看着血浆快输完了,去外面叫了医生,重新换了一瓶消炎的药水。
等到医生出去,卧室里又安静起来,李江南听着南北方向的呐喊声越发大了,知道战斗进行得极是激烈,忽然有了一种想去帮忙地冲动,他的确不愿意就这么死在柳家堡,在无法选择的情况下,就绝不能做一个缩头的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