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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爷?!”萨尔娜这边的人群出现了意外的骚动,撒加看着那挟持着米罗的人,知道一定是卡妙,卡妙腾出左手扔给加隆一瓶药:“快给他敷上。”加隆立刻用嘴咬开瓶塞,将里面的白色粉末全倒在艾欧里亚的伤口上,只听见他喊了一声疼,血却停止了往外流的趋势,顿时松了一口气。
“让他们走开。”卡妙的将手绕到米罗身前,掐住他的脖颈,米罗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开口道:“萨尔娜,放他们走。”
“唔……”萨尔娜摇摇头,露出一个为难的神情,“小王爷不是说过出了什么事情也不用我管的吗?”听她这么说,米罗只是难堪地别过脸,随之又听见她说,“听说星辰坊的坊主乐善好施,我真想看看这么善良的他会不会伤害小王爷你啊。”卡妙他们忽然就慌了神,自己的身份到底是什么时候曝露的?撒加则愤然地瞪了他们一眼,挟持小王爷这么大的事情也不事先告诉他,这下倒好,连身份都曝露了。
“别在那里说废话了,没看见本王被挟持着吗?”米罗极端不乐意继续维持这种窘迫的姿态,对着萨尔娜发号施令,没想到她却轻笑一声,说:“各位听好了,小王爷今晚被星辰坊的妖孽挟持,争斗之中若是受到任何伤害那也都是敌方所为,到时我们只需为小王爷报仇雪恨即可。”
听了萨尔娜的话,米罗跟卡妙都大吃一惊,米罗更是用着不可思议的眼光望着萨尔娜,而她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萨尔娜,你好大的胆子!”
“反正小王爷要是被杀害了,公文怎么写还不是由着我来?”萨尔娜伪善地笑着,米罗这下更是满腔怒火,早知道她对自己不敬,只是没想到她竟然敢做到这个地步!
卡妙则慌了神,不知道该如何应付,忽然那些弓箭手都退了下去,却有修道人围了上来,两个和尚两个道士穿插着站成半弧形,他们以一指指天,随即便有纵横交错的光网从天而降,撒加完全没有遭遇过法力的对战,一时之间也想不出办法,卡妙只好放开米罗将双掌伸向天空,有无数的冰花在他的掌心汇聚,伞状般扩散开来,点点星光环绕着光网,使它下降的速度慢了下来,但是却不能完全抵挡住,卡妙咬着嘴唇硬撑,失去了钳制的米罗一时之间却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
第六回 宵禁 (上)
这场对战缺乏无知百姓的围观,连月儿也不敢直视地躲到了云层后面,官兵们手里提的灯火被一股冷风吹得摇曳不止,胆子较小的额头都已冒出了汗珠,甚至连呼吸都屏住了。那光网在卡妙与那四个人的力量作用下缓慢地下降着,艾欧里亚看得紧张,想硬撑着上去帮忙,加隆却按捺着不让他移动半分。
随着一声细微的脆响,卡妙露出痛苦的神色,撒加敏锐地发现他伸出的左掌食指有了扭曲,看来必定是折断了,他上前拉住卡妙的袖口想劝他放弃,卡妙还是摇摇头咬牙苦撑,米罗心头竟然浮现了一股以多欺少的不平感,顿时觉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那扩散的冰花渐渐消逝,光网下降的速度也越来越快,终于在卡妙完全撑不住的时候,一道紫光与一道白光在夜空中晃动闪烁着,不一会儿,那光网就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割断开来,散落在地上,一段段的丝网不再泛光,变回了一根根普通的白线。
“好强的妖气!”那四人之中有人扼腕叹息着,阿布罗狄跟穆的身影随即挡在了卡妙身前。
“欺负我们家的人可从没好下场!”阿布罗狄以白色的轻纱蒙住了美丽的容颜,虽然看不清表情但却可以感受到他的怒意,听似简单的话让卡妙心中滋生一股暖意。
那四个人显得很气愤,于是再度做出了一致的手势,双手剑指状相互绕着转了三转,推向了阿布罗狄他们的方向,四道颜色不一的光锁在空中凝集成一团向着他们袭来,穆随即伸出左手画了个半弧,以玉壁阻挡,锁链在玉璧上撞击摩挲着,发出了牵动铁锁的声响,仿佛来自地狱深处般阴冷。
“你们不要恋战。”撒加刻意压低了声线,理智地劝着穆他们,阿布罗狄是明白人,而且卡妙跟艾欧里亚的伤也需要救治,于是将长长的袖子一挥,那铺天盖地的艳红花瓣席卷而来,遮挡了敌人的视线,那气味竟然让人有些晕乎。萨尔娜虽然及时捂住了口鼻,但是等到她缓过劲来的时候,却发现他们一行人已经消失无踪,顿时气得脸色大变。
慌乱的人影冲进了华美的建筑,夜晚的玫瑰楼没有了平时的喧嚣与繁华,阿布罗狄往窗外的街道上观望了一会儿,轻轻地拉上了窗户。
“这里安全吗?”卡妙用扶着受伤的左手,有些担心地问。
“应该没有问题。”回答的不是阿布罗狄而是撒加,他在确认了所有人之后,说,“依我看,他们只知道卡妙的底细,甚至连我跟加隆的身份也没察觉到,否则也不敢轻易做出一网打尽的事情来。”
“你们算什么?她连本王都不放在眼里!”依旧被顺手劫持回来的米罗非常郁闷地插话,撒加却对他一笑:“你在皇城身份再高贵,来到圣州城也一样是手无缚鸡之力,她自然不会忌惮你,而我们双子府则不一样,圣州城的整个经济基盘几乎都握在我们手里,就不是她一两份公文可以解决得了的了。”
“我想她应该以为你们都是星辰坊的人吧。”卡妙叹息了一声,神色落寞,“星辰坊算是完了。”
“还不是因为这个小王爷!”穆突然来到米罗的面前,后者诧异地后退了一步,“话说他现在知道我们这么多事,倒不如……”他的语调拖沓着,显露出危险的气息,米罗额角都冒出了汗珠,冷静下来想想现在自己可是跟一群鬼魅待在一快,越发觉得脚底发凉。
“算了,怎么说他也算被我们拖累了。”卡妙劝慰着穆,目光在米罗身上停留,米罗诧异地望着他,只是没有说话。
“你们别光顾着说话了,艾里的伤怎么办啊?”加隆扶着艾欧里亚靠在床沿,神色着急,“谁会治?”
阿布罗狄走过来俯□子端详艾欧里亚的伤口:“怎么有仙鹤草的味道?”
“卡妙给的,不然那血还止不住呢……”艾欧里亚因为血液停止了外溢而恢复了精神,但脸色却因失血过多而显得苍白,听了艾欧里亚的话,阿布罗狄回头好奇地望着卡妙:“幸好有这种克制血流不止的稀罕药物,怎么你刚好带着?”卡妙神色慌乱,解释道:“我发现艾欧里亚跑了出去,觉得会出事儿,所以多做了一点准备。”阿布罗狄眼中依旧有疑惑的神色,但又没有再开口,穆走过来拉着卡妙的手皱起了眉:“食指断了,可惜艾俄哥哥不在,我们都不擅长。”
“先帮我把它□吧。”艾欧里亚似乎又吃痛了,“明天再到哥哥那里要些药物应该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能拔吗?”加隆小心翼翼地照看着艾欧里亚,穆走了过来抬起右掌,有一圈白光环绕在掌心:“这法器我能拔。”说着,掌心握住了银簪,白光顺着那针柄蔓延着渗入伤口,使艾欧里亚的上臂都泛着光芒,然后瞬间拔了出来,没有半点血液的飞溅,艾欧里亚轻哼了一声,觉得并无大碍,他们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簪子……”一旁百无聊赖的米罗忽然眼前一亮指着穆手里的东西,然后又赶紧噤声,穆见了便拿着它逼近米罗,危险地眯起了眼:“它怎么了?”
“不,没什么。”米罗摇摇头。
“不说就扎你身上!”
“穆!”阿布罗狄瞪了他一眼,示意他的行为越轨。
米罗越发觉得有种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悲剧感,只好说:“看起来像是圣皇御用的东西……”
“圣皇?”众人愣了一会儿,撒加随即走过来接过簪子端详,上面果然隐隐约约地刻着双凤纹,心里越发觉得怪异,思索着却始终找不到头绪。
“好了,很晚了,你们赶紧休息吧,八卦阵的事情我已经大致了解了,明天再到山庄跟艾俄商量一下,希望能尽快阵破,小王爷现在不宜回去,只好先委屈在这里吧。”见米罗心不甘情不愿地别过头,撒加又对阿布罗狄说,“玫瑰楼的日常还是要一切照旧。”
虽然闹腾了一夜,天色微亮,撒加还是立刻出城去了山庄,美惠欣喜地领着他穿过庭院进了书房,艾俄洛斯刚好坐在书案边,看见撒加进来时紧绷的神经才稍微缓解下来,但撒加却反而显得更紧张:“艾俄,你脸色怎么这么差?!”他大步走过来,拉起艾俄洛斯的手,艾俄洛斯反而伸出另一只手触碰撒加的右脸,有一道崭新的伤痕,眸子里流露出愧疚的色彩:“我的法术只能治我们的伤,不能治人类的伤。”
“这点小伤哪里需要治疗?”撒加叹息着更加握紧他的手,“你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
“少爷只是失血过多。”美惠在一旁抢话,却被艾俄洛斯以目光阻止了,只好低着头退了下去,撒加随即将他的脸扳过来:“你受伤了吗?”
艾俄洛斯摇摇头,顿了一会儿才捋起自己的左袖,上臂的细致肌肤有着仿佛用针绣出来的十字符号,泛着晶亮的粉色。
“这是?”
“艾里还没成人形的时候,有一次跑到山里去玩,被瘴气侵蚀了五脏六腑,师父不得已之下只好应了我的请求,将我们以血换血,这以后凡是艾里见了血,我这里也必然见血。”艾俄洛斯淡淡地说着,撒加却忽然克制不住地将他搂紧在怀里,心疼地道歉:“艾俄,对不起,我没看好他,害你受累了。”艾俄洛斯愣了愣,手轻拍着撒加的肩膀,笑着说:“傻瓜,是我们拖累了你。”
“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撒加将艾俄洛斯扶正,直直地望进那双令人沉迷的眸子,“不是说了,不准再分你我的么?”
“可是……”艾俄洛斯稍微嘟着嘴,“是你先分的。”
撒加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叹了口气,艾俄洛斯起身从他怀里离开,从书架上拿了两个一般大小的纯白瓷瓶,只是瓶口的木塞颜色有所区分:“这个红的是水芙蓉,给艾里治伤,这个绿的是艾草,给加隆。”撒加接过去端详了一会儿,道:“加隆没有受伤啊,倒是卡妙的指骨断了。”
艾俄洛斯听了撒加讲了卡妙的事情,心里越发担心:“那待会我再给他调一瓶三白草,这艾草给加隆不是为了治伤,只是他太亲近艾里,我怕有损他的气血。”撒加这才恍然大悟地点头,随即又问:“艾俄,其实我一直想问,为什么唯独你才怕月光,昨晚我看他们明明都不怕呢?”
艾俄洛斯听了,倒是觉得有几分不好意思,走到茶桌边上挑起水壶,泡了一杯茶递给撒加:“你应该知道鬼魅是以人类精气为生的吧?”见撒加点点头,艾俄洛斯又说,“但是鬼魅之中也有像我们这般坚持不吸取人精气的族类,这也是师父定下的规矩,所以我们只能以草木山川的精气维持自己的生存,这样一来,逆天而行的生存方式会使我们身上出现各种不适应的症状。”
“所以……你就得了惧怕月光的病症?”撒加惊叹于艾俄洛斯他们的毅力,自古以来鬼怪害人似乎天经地义,现在竟然也有这样能够洁身自好的族类,真是令他赞叹不已。
“每个人都可能表现在不同的方面,穆畏惧严寒,阿布每月必须服用我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