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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们太逊了!这里离昆仑山这么近,怎么不去请菩提门的人来?”加隆的提议得到身旁艾欧里亚跟穆的赞同。
麻森面有难色,若有似无地瞄了沙加一眼,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撒加于是出来打圆场:“我们还是别站在这儿说话了,先进屋里去吧。”
“是啊。”艾俄洛斯顿时明白了撒加的意图,也帮着腔,可惜沙加却不领情地上前质问麻森:“是不是菩提门发生什么事情了?”
“没……没有啊……”麻森知道沙加跟撒加他们有血缘关系,也记得他在年幼时就入了菩提门,所以才不敢妄加论断。
“既然没事你为什么要如此吞吞吐吐?!”沙加看起来心急如焚,难不成是菩提门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麻森叔,你有话就直说吧。”撒加终究还是发了话,麻森只好放低声调估量着措辞:“外头都在传言菩提门与妖孽勾结,阻碍了离境宫跟般若寺造福苍生的除妖行动……”
“简直是胡说八道!”最先反应过来的不是沙加,而是穆,他愤然地发现所有人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而沙加的情况就更不必说了,他轻咬着下唇,久久没有言语,就在穆想说点什么安慰他的时候,他却忽然摔手离去,穆急得直跺脚,赶紧跟了上去,留□后一片呼喊声。
“沙加!沙加!”穆在后面跟着他,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跑哪儿去,就算是要回菩提门,也不是几步就能到达的距离啊!他们穿梭在人流人往的大街上,引来注意的目光,好在这儿的百姓总有些自扫门前雪的态度,不像圣州城的人那样喜欢看热闹,加上城里现在发生的事情使他们看起来都有种对人对事避而远之的感觉。
穆加快了脚步,拉住沙加,硬是将他拖到路墙边:“你想干什么?”沙加不想理会他,摔开他的手又向前走了几步,听见穆在后面生气地大喊:“去找离境宫算账?找般若寺算账?还是让菩提门的处境变得更为难?!”被他这么一吼,沙加忽然就停驻下来,穆从后面追上,再次拉住他,声线变得柔和:“沙加,在你不理睬我甚至是对我要打要杀的那段日子,艾俄哥哥对我说,不管人间如何看待我们,只要做好自己那份便是,我不是也坚持下来了吗?只要不违背自己的心就好了,何必管他人如何看待呢?”
沙加这才正眼望他,方才迷惘的眼眸变得清澈起来,穆趁热打铁地劝慰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啊!”
沙加叹了口气,握住穆的手,脸上带着愧疚:“穆,我只要一遇到跟菩提门有关的事情就无法冷静思考了。”
“如果你永远都那么冷静,岂不是真的成神仙了?”穆笑得婉约柔情,刚柔并济的行事作风最是让沙加难以拒绝。
“要真是神仙,也不会这么烦恼。”
“你真的羡慕神仙没有烦恼?”穆望着他,显得一脸较真,“神仙没有七情六欲,所以我不羡慕他们,我宁可要轰轰烈烈地死,也不要平平凡凡地活。”
“你啊……”沙加无奈地轻点他的额头,倒真有几分佩服他这种敢爱敢恨的个性,不像自己,总是牵挂顾虑那么多。
街上的人群忽然间匆忙拥挤了起来,看到人们迅速往路的两边退去,沙加跟穆都好奇地张望起来,那漫天飞舞的纸钱带来极端不详的感觉,随风送来声声啜泣,沉重的送葬队伍正徐步走来。
沙加与穆并非没有见过送葬的场面,只是这哭声未免过于凄厉,简直是在呼唤那含冤逝去的生命,心中不免也被感染了几分哀怜。
“真是太可怜了,她还那么年轻。”挤在他们身边的老头子摇头发出叹息,随即有人附和道:“这日子叫人怎么过啊!指不定哪天一觉醒来,失踪的就是自己家的闺女啊!”听他这么一说,附近的人脸上都露出了惊恐的神情,穆与沙加对望了一眼,问道:“老伯,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老头抬起布满褶皱的脸庞望着穆,又打量了沙加:“你们是外地来的吧?这城里闹得人心惶惶的血树你们不知道吗?”
“嗯,听过听过。”穆频频点头,老头子这才压低了声线又告诉他们:“这家女儿才十八岁,丢了三天了,昨天晚上在林子外被人发现的,都成一副白骨了!”说完自己也不禁打了个冷颤,穆偏过头望着沙加,却发现他的样子有些失神,不知打着什么主意。
夜幕降临,两道人影偷偷溜出了城门。冥州城的戒备宽松,沙加跟穆偷跑出来原本就是不费吹灰之力,如果两人不是因为某些事情而纠缠不休的话。
“说了别跟着我了!”沙加又是恼怒又不得不压低嗓音,朝着野外走去。
“路又不是你一个人的,你凭什么不让我走?”穆狡黠地回应着,他就是知道沙加今晚会偷偷溜出来查探真相,“而且我这是要为民除害啊!”
沙加完全拿他没有办法,所以也不想再多说废话,反正对他们来说,也不可能有什么危险才对。
阿格龙河距城东正门并不算太远的距离,他们一路走一路吵,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密林入口。
“喂,你小心点啊,树林可一向都是夜叉的领地。”穆在后面拉扯他的衣摆。
沙加打了个响指将灯笼点亮,轻声回答说:“不可能,这林子既然闹鬼就不可能有夜叉。”
“哦,忘了。”穆朝着他的背影不服气地做鬼脸,跟着走进了林子。
第九回 血树 (上)
相比于城内的闷热,密林的氛围却带给人一股冷飕飕的感觉,让衣着轻薄的穆觉得有些许发冷,林子随风送来阵阵声响,如泣如诉,捣鼓得他心里很不舒服,又不知道从哪儿传来热烈而诡谲的拍手声,难以辨识它的方位。
“沙加,你说这鬼树它长得可怕么?”穆稍微吞咽着,沙加回眸好奇地打量着他:“你不是妖么?”
“妖是妖,鬼是鬼,又不是一样的!”穆撅着嘴反驳,自己当然不会是因为害怕鬼怪,而是万一那棵树的模样吓人,那也是令他担心的。
“还不都是靠着一副皮囊。”
“嘿,你敢看不起我的狐狸皮?!”穆被惹急了,双手往沙加身上使劲捶,沙加皱着眉头抓住他的手:“别闹了……”穆还想跟他理论,却发现对方脸上的神情如凝固了一般,于是有些不解地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随即被他拉扯着跑向林子更深处。
“怎么了?!”穆被拽得有些难受,繁茂的杂草划过他的裙摆,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为逃跑的慌乱氛围多添了几分紧迫。后方有一股强大的气流追逐他们而来,穆这才发觉,那股气息锋利密集如针雨,带着冷酷而危险的味道,间杂着几近丧心病狂的狂啸,他们的步伐不禁加快,在林子里慌乱地穿梭。
在林中略显空旷的地方,他们停了下来,方才追击的那股气息已然消失无踪,沙加跟穆都显得有些气喘,他们站立的地方看起来是一处因树木让道而空出来的圆形草地,静下心来才发现,这里的拍手声尤为响亮,想必便是声源处。
沙加四处张望着,发现不远处的那棵树似乎散发出妖异的暗紫光,非常微弱,时明时暗,正看得出神,突然有什么搭上了自己的肩膀,顿时心中大骇,反射性转身擒拿,却换来一阵抱怨:“喂,是我啊!”那有些张狂的脸庞映入眼帘,原来是加隆,艾欧里亚也跟了过来,站在一旁不怀好意地笑着,意识到他们恫吓自己的意图,沙加瞬间阴沉了脸色。
“沙加,这么好玩的事情你竟然不带上我们,真是太过分了!”加隆竟然还一副义正言辞的样子埋怨着他,沙加的脸色就显得更难看了:“你脑子里就不能装点正经事儿吗?”
“喂!”加隆就差整个人跳起来了,“其实你跟撒加才是双胞胎吧?是吧?是吧?”
“你们两个够了!”穆及时制止了加隆跟沙加的进一步口角,指着前方道,“看那棵树!”
穆也察觉出那棵树的异样,完全光秃的枝干诡异地扭曲着,让人忍不住想那些声音到底是如何发出的,树的四周散发着微弱的紫光,四个人小心翼翼地围了上去观望,并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
穆忽然从腰间摸出一把袖珍匕首,对着树皮刺去,艾欧里亚忙问:“穆,你想干什么?”穆停住了动作,不耐烦地瞟了他一眼:“不是说这是血树吗?我试试到底是不是那棵鬼树!”
“这是能随便试的吗?”加隆对着穆翻白眼,结果竟然看见沙加赞同般地点头,顿时滋生一股无力感。
穆得意地哼了一声,握着匕首在灰白色的树皮上轻轻一划,粗糙的皮质向两边散开,露出略显稚嫩的内里,不一会儿,果然有猩红色的液体缓缓渗了出来。
“看起来还挺恶心的……”艾欧里亚紧盯着那沿着树干下渗的液体,脸上露出有些嫌恶的表情,那血液流淌至脚边,四人都自动地后退了几步,然后他们发现那液体流经的草地竟然像是被硫酸腐蚀一般萎靡下来,一股可怕的预感涌上心头。
“跑啊!”几乎与加隆的吼声同时发生,树皮上那细小的伤口忽然间爆裂开来,如血之浪潮一般带着强烈腐蚀性质的液体向他们袭来。
“谁知道怎么出去?!”他们在林子里寻找着出口,却发现进入林子太深,根本已经丧失了方位的感知,沙加迅速从怀里掏出罗盘却发现那指针胡乱地转动着根本发挥不了作用,于是气恼地塞了回去,转头对穆吼道:“穆,你不是能飞吗?到上面去找找方向!”
“这……这种情况谁还有余力停下来施法啊!”穆理直气壮地朝他大喊,身边草地被腐蚀而发出的滋滋声响仿佛已经到了耳边。
“我说咱们打个商量行吗?大不了我们回去的时候给你烧永远也花不完的纸钱,你说好吗?!”加隆头也不回地跑着,却是对着那血瀑胡言乱语,“难道你真的不怕失血过多吗?!”艾欧里亚转头望他,实在很想靠过去把加隆打一顿,但又没有空暇跟他争吵,刚回头望正前方,双眸随即焕发出兴奋的光晕:“那不是幻羽吗?!”
穆他们迅速朝着艾欧里亚指的方向望去,出现在夜空中那白色的羽毛犹如指明灯一般闪耀,带来熟悉而亲切的感觉。
“是它,是幻羽!”穆也高声地喊了起来,幻羽似乎欢快地叫了一声,“它是想带我们出去!”幻羽又高声地叫起来,仿佛要回应穆的猜测一般,朝着前方飞去。
在它的引领下,一刻钟之后沙加他们终于跑出了密林,回头张望时,那血浪已经消失,各自露出松了一口气的神情。
“真是太难看了……”艾欧里亚气喘吁吁地总结着今晚的调查经历,穆也调整着呼吸,看着幻羽落到自己的肩膀上:“幻羽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它看起来好像受伤了!”艾欧里亚着急地凑过去,手抚在它的脖颈处,确实有一处被啄伤的痕迹。
“看来得回去问问艾俄哥哥了。”穆也想不明白其中的缘故,叹了口气,“先回去吧。”沙加神色黯淡,到底是自己准备不足,落得这样的结果,也没有办法再做什么,其他人也纷纷点头迈开了脚步。
“你们听,好像有什么声音?”加隆忽然又停驻了,回头望着林子。
“怎么了?”艾欧里亚静下心来,只听到先前叶子发出的诡异声响,“叶子的声音吗?”
“不是,好像是……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