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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海!!!”
阿树跟扔烫手山芋般地把罐子往地上重重一扔,掐着自己脖子一边咳嗽,一边狂呕不止:“你给我喝的是什么鬼东西!”
拓海惊了一跳,捡起来仔细看了眼,又凑近闻了闻。
臭气熏天。
呃……
他心虚地捏着鼻子,把剩下的那些散发着恶臭的液体尽数倒到草丛中,毁尸灭迹。
——不赖他,都是爱不拘小节的老爸的错啊。
亲眼目睹了一切,这下连池谷一行人都不禁对狼狈的阿树抱以同情的目光了。
池谷不知所措地在原地站了会,索性蹲下来,用拓海刚才拿出来的布块,压下反胃的感觉替阿树清理嘴边残余的呕吐物:“呃,都是我的错,不该开太快的,抱歉呐阿树。”
被混有浓浓机油味的肮脏抹布捂住嘴,阿树翻翻白眼,就差晕过去了。
第4章 赛事
最先察觉到与往日不同的声响的是池谷。
“你们都听到了吗?既响亮又整齐的引擎的声音。”
他忽然问着。
以为他在跟自己说话,阿树茫然地侧耳倾听了下,连忙点点头:“咦,好像越来越近了。”
“要是我没料错,就是冲着秋名山、不,或许是我们speed star来的。”
池谷缓缓地站起身来,顺手把沾满了鼻涕的抹布往地上一扔,神情凝重地对着传来响动的方向,单手叉腰道:“不是一架车,是一整个车队集体出动才能发出的浑厚。”
“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整齐划一的大阵仗呢,这个点来秋名山顶做什么呢。”池谷曾经的高中同学兼现在的死党——健次附和道,跟着蹙起了眉,双手不安地抱胸,盯着远处看。
阿树挠挠头,硬着头皮打了个哈哈,想缓解这凝冻的气氛:“说不定是来观光的?”
结果此时此刻,根本没人有心思理睬他的冷笑话。
倒是拓海轻轻地拍了拍因此感到有些沮丧的他的肩,权当是友情的安慰,被不领情的阿树给愤怒地挥开了。
来车的速度很快,不过是数十下眨眼的功夫,机械的轰鸣声越发清晰,也越发逼近。
无形的压迫感仿佛也愈来愈大。
speedstar的队员们没再有过交谈,往日轻松的氛围不翼而飞,冷凝得跟雷雨天那乌云密布的上空一样,沉得几乎能随时滴下水来。
连身为局外人的拓海也被这诡异又沉重的周遭给感染了,下意识地敛了敛溢于言表的困倦,非常难得地打起精神来——虽然在外人看来,还是一张标准的瞌睡脸。陪着望向同一个方向,以免无所事事的自己显得太不合群。
一道明亮的色彩跃入了众人或期待或紧张的视野边缘,在路灯清晰的映照下,可见是一架——
“黄色的fd。”池谷喃喃自语着,本能地咽了口唾沫:“从来没有见过他们,是外地来的车队吗?”
健次唔唔唔了半天,谨慎地没有立即发表意见。直到fd在对面马路跟他们擦肩而过,准备到路径末端掉头时,视力不错的他忍不住当场就指着那一闪而过的贴纸大声叫道:“天啊!是redsuns!”
“redsuns!”“不会吧,redsuns怎么会来这里?”“黄色的fd,那肯定是高桥启介!”……
“不愧是威名赫赫的redsuns,”池谷强自镇定下来,脸上露出个胸有成竹的笑:“不过是打了个照面,就能在队员们中引发小小的骚乱呢。”
“前、前辈,”阿树按捺不住激动,使劲儿扯着池谷的衣袖,追问道:“他们就是被誉为赤城最快的redsuns吗!”
拓海偷偷打了个哈欠,心想,红太阳?好俗的名字……
简直比池谷前辈的speedstar,即是‘速度之星’还要来得俗气。
“呐,是的。”身为本地最快车队的队长,池谷的语气却没阿树的那么愉快:“不知道他们来这里的意图是什么。”
健次担忧地接道:“总觉得来者不善呢,池谷。”
fd在一个漂亮的旋身甩尾后,转动的车轮由急至缓,精准无比地停在了划了白线的泊车格里。
车子两侧与框线的距离,乍看是一模一样的。真要验证这点,怕是要用尺子来具体量度了。
阿树看得全神贯注,险些忘了人类还需要呼吸。
紧随着它的是一架在下午时,被眼馋不已的阿树冲着流过口水的白色fc。
漂亮的流线型车身,白到耀眼,在技术高明的驾驶者手下灵活得不可思议,不仅在速度上更胜黄色fd一筹,动作的优美程度上也是前者远远不及的。
后面同样隶属于redsuns车队的成员们,也陆陆续续地寻了位置停下。
咔哒一声,车门开启,一个面孔帅气,眉眼浓黑,举手抬足间却充满了桀骜不驯的青年将一条笔直的长腿往外一跨,稳稳当当地走了下来。
池谷的前额滑下几滴冷汗:他们准备派弟弟做代表?不,开fc的哥哥也来了。
这群一看就不好惹的家伙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而落在对飞车界一窍不通的拓海眼里,不过是一个长着凶恶吊梢眼的冲天炮出现了而已……
怎么会把池谷前辈吓得紧张到连表情都不自然了?
同时被打开的,还有白色fc驾驶室的车门。
“他们就是‘rotary高桥兄弟’!”池谷低低地说着,插在裤兜里的手心开始不受控制地冒汗,他对此浑然不觉,反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快要被熊熊斗志给烧沸腾了:“看上去……果然很强!”
灵敏地嗅到了不妙的硝烟味,speedstar的队员们皆都神情警惕,或明或暗地审视着这只看起来、显得更有秩序和实力更为强劲的车队。
双方都暂且按兵不动,没有对话,也没有遮遮掩掩地打量对方。
一触即发。
而作为纯粹的围观者,有幸见到预想之外的大人物们,阿树压根就没想那么多,已经高兴得快要晕过去了。
拓海不感兴趣地瞟了他们一眼,很快就收回了视线。
旋转的高桥兄弟——又是一个古怪的绰号。
怎么旋转,难不成是较稳重的哥哥牢牢地抓着弟弟胖乎乎的手,两人奶声奶气地咯咯笑着,脚踩在塑胶拼版上,感情极好地开始……以哥哥为中心地原地转圈吗。
拓海照例发散着自己的思维,去给他人的绰号自行添加些不怎么美妙的细节。
他对这种剑拔弩张的场合不是一般的敬而远之,索性悄悄退后几步,借着众人身影的遮掩,一屁股坐上了铁片护栏最平钝的部位,百无聊赖地拨了拨凌乱的头发。
——要不是时机不合适,他真的很想回去了。
尽管他非常讨厌豆腐的臭味,也担心总有一天,自己连身心都会被沾染上那股难闻的气味……
可二楼既有舒舒服服的床褥,也有因时间太长而褪色褪得七七八八的榻榻米;厨房里还有老爸在出去喝酒前给他热在灶上的饭菜。
趁早睡得话,需要送货的时候起来就不会那么痛苦煎熬。
反正背对着众人,不需要掩嘴的拓海随心所欲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总而言之,和这里的激情热血比较起来,他所向往的根本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嘛。
拓海思忖着,等这群跟活发光体似的人一一离开,他就瞒着阿树找个机会开车走。
没人注意到他内心的郁闷和懊丧,那边的人径直开始了自我介绍,并一开口就要找秋名山最快的车手。
不出池谷意料的是,他们所派出的、负责对话的代表是身为弟弟的高桥启介。
“喂拓海!”阿树实在找不到别人来宣泄他的亢奋,唯有找回方才还被他置之不理的友人,大力掐着拓海的t恤衫,仿佛只有这样做才能不当场大叫出声:“我们真是太走运了!”
“快松手啊,要被扯坏了!”拓海皱着眉,不再废话地动手,把阿树那油腻腻的胖爪子扒拉开。
“这时候谁还管什么衣服!那可是经常在杂志上出现的飞车界大明星,大名鼎鼎的高桥兄弟!他们竟然要挑战池谷前辈他们,天啊,我该支持谁比较好。”阿树语无伦次。
拓海:杂志?
发型杂志吗。
阿树恨铁不成钢:“他们是要来挑战啊!你居然还这么平静,到底是不是男人!”
拓海心不在焉地敷衍:“嗯,我听出来了啊。”
虽然表面上客客气气的,宣称是‘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交流战,’但其中透着的强硬和挑衅意味却怎么都抹杀不掉,也没给池谷一行人在口头上留下任何拒绝的余地。
不,应该说,打自一开始,这伙不请自来地跑到别人地头上发起挑战的家伙,就不可能谦逊得起来。
所谓的‘友善’不过是一层浅薄的伪装,就像披了羊皮的狮子,把锋利的獠牙和张狂的气势暂时掩藏起来,麻痹他人的警惕心罢了。
在越战得到池谷的口头允诺后,拓海眼里的冲天炮于唇角勾起一个近似得意和胜筹在握的讨厌弧度,抛下句“那今晚就让我们在这里练习”后,利落地踏入驾驶室,接着顺畅地倒车出去。
嗖嗖嗖的,一架架车跟离弦的箭一样,势如破竹地飙了出去,割破夜风的帐幕时,所发出的锐利响动,足以令每一个飞车族气血贲张。
阿树攥紧了拳,厚厚的嘴唇一抖一抖的,被汗水沾湿了的粗黑眉毛发颤:“真是太好了,太厉害了,想不到第一次来就能有这样的收获,下周六的交流战,拓海,你一定要负责开车带我来啊!”
拓海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一时没反应过来:“……哈?”
“哈什么哈,”阿树恶狠狠地瞪他:“我没有车,你作为好友带我过来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意思是,他还得牺牲一个周六的晚上来参加这种与自己格格不入的活动啊……
但见阿树的态度如此坚决,拓海垂死挣扎般推拒了几下,没成功,唯有难受地咳嗽着,不情不愿地答应了:“好吧……”
阿树这才满意地松开了粗鲁地捏着他脖子的手。
恰好在这时候,池谷也再坐不住了:“我要跟上去好好瞧一瞧,被称为赤城最快的高桥兄弟的实力!”
健次忙也说:“大家别慌,我们马上就出发!”
分别作为第一和第二把交椅的两人,威信在长期以来的积累下还是有一些的,此话一出,不说能将心神震荡的队员们给完全稳住,总归是没那么心浮气躁,焦虑不安了。
他一声令下,本还在后头议论纷纷、不知该怎么做的人们就心领神会地回到了各自的车上,整装待发。
池谷刚点着发动机,终于意识到自己有被抛下的趋势的阿树赶紧凑上去,巴着脸说:“前辈,那、那我呢?”
“抱歉,阿树,在认真跟人比赛的时候,我的副驾上是不能坐人的。”
“啊?!”阿树傻眼了:“那我怎么办?”
“你在这里等等吧,结束了,我就回来载你回去。你要是等不及,让拓海先送你也可以。”池谷有口无心地建议着,没再搭理哭丧着脸的阿树,弹出车窗的手凌空比划了下,神情肃穆地喝道:“出发!”
想当然的,阿树试图坐上副驾近距离欣赏一场纯追逐的幻想,在池谷毫不犹豫的拒绝中,彻底破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