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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海试探着握了握拳,把快跳到嗓子眼的心咽回去,清晰地感觉到力气在一点一点地回来。
不再是任人摆布的小白兔了。
同时复苏的还有理智,他在急喘几口气后,还来不及松懈下来,猛然察觉到自己身上大汗淋漓的不说,还寸缕不挂的,就这么呆在朋友的卧室里——
足够让任何一个具备羞耻心的人感到窘迫。
知道时间禁不起耽误的拓海,急冲冲地在床上就近刮了套衣服穿,也不管是什么搭配,拿着件深蓝色的棉布短袖衫就往头上套——
由于太过把注意力集中在目前所做的事情上,又忘记已经失去了兔子的敏锐听觉的他,连浴室那接连不断地传来的、细微的水珠溅地声产生了微妙变化的这一点,都一无所察。
若说原本是无规律的,会被身体动作变化而产生的阻隔所打断的节拍的话,现在就是畅通无阻地直击瓷砖铺就的地面产生的规则了。
淋浴到一半才渐渐冷静下来的高桥启介,忽然发现自己在气急之下,连换洗衣服都忘了拿进来。
不由得暗骂一声,想到房间里也没有别人,索性也懒得管身上还*的了,就这么任由热水继续流着,大步走出了淋浴间。
浴室拖鞋也不穿,光着脚,哗的一声拉开了浴室门——
正正与刚套上件型号过大的短袖衫、坐在床上高高地抬起腿来,笨拙地套内裤的拓海,不经意地对上了眼神。
“……呃!”
被抓了个现行的偷衣贼拓海,只觉胸腔里的心脏被迫跳了个蹦极,喉咙里下意识地憋出个单音后,手下的动作也跟被暴风雪刮过似的,僵硬地冻住了。
——这下是跳进东京湾也洗不清了!
两人静静地对视了一会。
“哦,藤原你回来了啊。”
在这阵诡异到了极点的沉默过后,启介从愣神里挣脱出来,很自然地招呼着。
“…………”
拓海眨眨眼,一时不知如何表态,嘴唇翕动着,结结巴巴地回道:“嗯。”
“怎么不去厅里坐。”
高桥启介随口问道,一派从容地展示着傲人的身材,肌肉紧扎,线条流畅而迷人,一看就蓄满了力量。
小麦色的肌肤上挂满了晶莹的水珠,坠到卧房的地毯上,成了一个个深色的小点。
他长腿一迈,几步便走到床前,开始低头挑选待会要穿的搭配。
拓海⊙▽⊙?
本以为要应付一场风暴,现在却意外赢得喘息时间的他,干脆硬着头皮继续穿裤子。
藤原终于平安无事地回来了——
这是一时短路的启介脑海里闪现的第一个念头。
不过,藤原怎么会癖好古怪到喜欢趁自己洗澡的时候,脱光了潜进来地穿他的衣服?
启介自顾自地选好了衣服,径直往浴室走。
——这是第二个念头。
等等。
不对!
他明明,明明……
明明把房门从内部锁得死死的了啊!
启介愕然地微微张嘴,搭在门把上的手不动了。
他无比确信——若是没用暴力强行突破进来的话,在此时是绝对不可能出现的!
反射弧超长的启介在理清疑点后,再回头看拓海的存在,就震惊到无以复加了。
“……吓?喂,等等,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是怎么进来的?!”
启介丢下衣服,急不可耐地大步跨回来,想伸手去抓拓海的肩。
恰好已经穿好衣服的拓海,见他还是反应了过来,当机立断地拔腿往外跑。
然而他却忘了门上还留有两道栓,等他手忙脚乱地解开第一个时,启介已经追上来了。
“不许跑!”启介浓眉倒竖,迅速捏住了他的肩膀,强迫拓海面向自己,“我还有话要问你!”
拓海:“……”
但他一点也不想回答啊。
拓海窘迫地低下头,结果却恰好对上了那腿根处的大条器官,惊得手脚都一时没地方放。
脸涨得通红,只拼命将目光投往别的纯洁地方。
启介无暇注意这些无足轻重的细节,只烦躁地拨了拨湿漉漉而耷拉下来的额发,眉头纠成快要打结的一团,憋了好一会,才语无伦次地问道:“混账,等等,你,你……你难道是兔子精?!”
他不是迟钝到无可救药的笨蛋,在梭巡了房内一圈,没听到该有的其他动静的情况下,傻瓜也猜得出来——藤原究竟是怎么进来的,又跟那只狡诈的白兔子之间存在着什么样的神奇联系。
但这个猜测也太挑战唯物主义者的世界观了!
不待拓海回答,启介便忍不住往他背上摸来摸去,看会不会摸到一双金光闪闪的翅膀。
拓海挣扎着从他有力的钳制下逃开,气喘吁吁地否认:“不是!”
——由此看来,高桥启介肯定小时候没少看童话,一会说他的86是幽灵,一会认定他是兔子精。
自觉找到了合情合理的解释,启介仍然笃定地看向他,一脸‘你虽然不认账但我知道你不可告人的秘密了’的恍然大悟。
甚至还联系到别的问题上,摸着下巴了然道:“难怪你能开那么快!”
藤原他不是人啊!
“我都说了我不是!”
拓海听他沿着误会的幻想之路越说越玄幻,解释也不听,顿时怒从胆边生,在实在忍无可忍之下,冲动地做出了这辈子最离谱又胆大的事情——
他甩开启介,一个箭步冲到了桌子边,拿起被连同车钥匙一起搁在上头的那颗该死的糖,一边往回跑,一边剥掉糖纸,将奶白色的软糖往来追他的启介嘴里毫不犹豫地一塞!
“什、什么,这是——”启介在仓促之下,还真被拓海胡乱塞进去了。
入口即化,甜甜腻腻的味道瞬间充斥了整个口腔。
“唔!!”
启介惊疑不定地捂住嘴。
——“叮!请宿主注意,由于变身糖果作用在除宿主外的个体上,维持效用将大幅度缩减,最久不超过5分钟。建议利用宝贵时间,及时拍照哦。”
拓海根本没空理这欢快的口吻,只紧盯着那片平白生出的浓雾和那隐约可见的、越缩越小的轮廓,破罐子破摔道:“总之就是这么回事。”
启介却无暇回答他了。
当烟雾散去,映入眼帘的是健美匀称的身躯,漂亮又酷劲十足的毛发,戴面具似的天生花纹印在帅气的脸孔上,精神抖擞的三角耳,镰刀般的毛刷尾,还有潮湿的鼻端……
这是一只威风凛凛的成年西伯利亚雪撬犬。
爱称哈士奇。
“……汪?”
启介傻乎乎地大张着嘴,目光茫然,嘴角还挂着串透明的哈喇子。
“汪汪汪!!”
新手哈士奇开始试图直立行走,结果在以不协调到了极点的别扭姿势,艰难地迈了一步后,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拓海平静道:“语言不通。”
“……”启介瞪着那双水汪汪的天蓝色眼睛,企图通过吠叫来传达他对被暗算的谴责和对现状的谴责:“汪汪汪汪!”
可惜的是,拓海的同情心和良心早在被对方当玩具兔耍的时候消耗殆尽了。
此时看着高桥启介的惨状,他非但没感到抱歉,还灵感四溢地怀抱诡异地愉快着的心情,用床上的空调被把他的四条腿给牢牢缚住,又用另一条把呆滞中的哈士奇裹成了花卷,最后扔到床上,贴心地把柔软的枕头放在毛茸茸的狗头下方。
“晚安。”
不负责任地丢下这话,拓海再不迟疑地解锁开门——
就此逃之夭夭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旋转的四驱兄弟在旋转得累了之后躺着休息的图……
第38章 不信(后半部份大修)
临时有事外出的高桥凉介;这晚直到凌晨一点许才赶了回来。
尽可能地放轻了动作免得惊醒其他家人,他却怎么也没想到,一打开书房的灯就一眼看到弟弟启介一声不吭地坐在沙发上。
低着头,什么也没做。
“啊;哥哥!”
启介被突如其来的明亮灯光给刺得一激灵,下意识地喊道。
凉介搭在门把上的手稍微顿了顿;无声地叹了口气,一边走到书桌旁放下文档,一边脱去深灰色的外套问道:“怎么了;启介;还不休息吗?”
“我有件很严重的事情要讲给你听。”启介眯了眯眼;渐渐适应了这光线的强度;一脸严肃:“藤原拓海他……他不是普通人类;而是巫师!”
而且是能制造出让人变身的古怪糖果的那种!
凉介:“…………”
他平静地瞥了眼丝毫不像在开玩笑的弟弟,往办公椅上一仰,搁在扶手上的腕部交叠着,好整以暇道:“你也该成熟一点了——至少不要一天到晚去找拓海的麻烦。”
完全不信。
启介着急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哥哥,我说的是真的!”他也知道这样乍听起来实属荒谬的事情说出去没什么说服力,赶紧从口袋里掏出那颗——他在身体恢复如初后——于fd驾驶席找到的最后一颗红色软糖:“他硬逼着我吃了这个,然后我就变成了一条狗!”
面对他的纠缠不休,凉介冷淡道:“再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蠢话,你书柜里那一套《哈利波特》就别想留了。”
启介:“……”
“你可以出去了。”
他只得把心一横,豁出去道:“我现在就吃给你看!”
话音刚落,启介就眉头皱得死紧地将糖纸剥掉,用一往无前的强大气势,想将那诡异的糖果一口气塞进嘴里。
却被凉介给半途拦截住了。
“呃,哥哥?”
启介犹疑地看向他。
“既然你的语气这么肯定,就让我来验证吧。”
凉介淡定地拈着那颗糖,不顾启介劝阻,以指轻轻推送,含入口中。
下一刻,他就隐忍地皱起了眉头。
“怎么样?!”
启介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哥,心脏砰砰直跳如擂鼓,就等着白雾出现。
凉介以左手掩唇,并不答话。
倒不是身体内部产生了什么诡异的变化,而是……
真的太甜了。
恐怖的甜腻感袭上舌尖,近乎麻痹;还顺着密布的味觉神经网往大脑皮层蔓延。
这对在饮食上分外挑剔的凉介来说,大约是等同于一场味蕾上的酷刑。
启介却没想那么多,只感觉自己快要亲眼见证——伟大的哥哥那光辉灿烂的人生中惨不忍睹的一慕了,不禁地用手捂住了脸,不忍直视地自牙缝里挤出声音来:“啊啊啊,要变狗了!”
凉介几不可闻地摇摇头,不为所动地给自己倒了杯茶。
启介紧张地屏住了呼吸。
……
十秒过去了。
一分钟过去了。
十分钟过去了。
什么……变化都没发生!
“你要解释一下吗?”
凉介平静地侧过头来,面无表情地说着。
即使音量和口吻从头到尾都没发生过什么变化,可他此时此刻,周身释放出的氛围却有着说不出的危险气息。
“这、这、这怎么可能!”本来怀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态的启介现在也傻眼了,嘴巴张合了好几下,才结结巴巴道:“哥、哥哥,你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