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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拓海这句倒是听清了,怔楞片刻后,遗憾地晃晃脑袋:“我不会输的……在秋名山的话……”
启介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浓眉倒竖:“……你说什么?!”
喝醉酒的拓海的胆量被往上提了许多层,即便是被他激动地揪着衣领进行恫吓的此时,也还是无所谓地直视着濒临暴走的启介,用一种慢吞吞又认真的语气阐述道:“就算你这么凶也没用啊。我换了新引擎啊,好快的呢,再比一场的话黄毛头肯定会被吓坏了。”
说完,他还颇觉有趣,懵懂无邪地笑了笑。
‘黄毛头’。
——拓海果然是喝醉了。
这么想着,捕捉到关键词的凉介轻咳一声,保持沉默地侧过身去。
——难得表现得自大一些的拓海真有趣的。
启介倒是没留意到拓海口中乱起的昵称,可被戳中痛脚这一事就足够刺激得他暴跳如雷了,直语无伦次道:“你这混蛋!是想死了吗!”
他站起身来,先是像头被入侵了领地的雄狮般焦躁地在周围走了几圈,又加快脚步冲回来,攥住拓海的衣领,臂力惊人的胳膊稍一使力便顺顺当当地给体型偏瘦的他来了一回‘举高高’。
另一手暗暗地捏成拳,随时蓄势待发的状态。
揍是想揍,可那一线理智却又始终被维系着,结果就是——
狠话放了半天,那酝酿许久的一拳却怎么都打不下去,要上不上要下不下的尴尬状态。
被悬在空中许久,拓海再因醉酒而迟钝也感到了不舒服,下意识地扭动了下,发现自己依然没办法挣脱启介的桎梏,也懒得动了。
他就这么歪着脑袋趴在启介的手腕处,毛茸茸的脑袋一蹭一蹭的,找了个相对来说好受点的角度,懒洋洋地半眯着眼睛说:“我是说真的啊,马力高了好多呢,转弯也加强了,启介桑会哭的。”
直把启介气了个七窍生烟,滔滔醉意冲刷着脑海,口齿在恼怒下也清晰了许多:“你少自以为是了,不就是目前比我厉害一些吗——”
“我也会进步的啊~”一阵见血地打断了启介的驳论,拓海摇头晃脑,犹如唱歌般地叨叨道:“事实就是事实~黄毛头恼羞成怒也是没用的~啊哈哈哈~”
启介要气炸了,大幅度地晃动着他,脸涨得通红:“你给我闭嘴!”
醉酒的人不讲道理,拓海也不例外——只对他的怒火熟视无睹,乐呵呵地重复道:“没用的~没用的~”
欠揍得要死。
启介深吸一口气,竭力冷静下来,可有酒精在推波助澜的情况下那根被紧紧绷住的筋还是彻底扯断了。
“你这混蛋——蠢兔子!又白又胖!”启介大声喊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该死的小秘密!”
拓海哼唧着,潜意识中承认了‘兔子’的指控,想也不想地反驳道:“啊哈哈~我好歹会跳,比一头路都不会走的笨哈士奇要好。”
启介气结。
他死死地盯着自娱自乐得不亦乐乎的拓海,看那张嘴得意洋洋地一张一合,霎时间行动优于思维,想也不想地将钳住衣领的手转为环住拓海的脖颈,瞬间拉近两人距离,用一种饿虎扑食的架势,一掌结结实实地箍住拓海本能地想躲开的后脑勺,气急败坏地倾轧过去,恶狠狠咬住了拓海的唇!
——给他闭嘴!
拓海的歌唱声戛然而止。
启介却觉得光咬还不够,用牙齿磨着,还像犬科动物般报复性地吮一吮。
凉介眼睛微睁,眉峰一蹙,‘唰’地就站了起身。
“哟!”
而醉得思路混乱的史浩恰好瞥见了这一幕,觉得十分有趣,兴冲冲地吹了声口哨!
沉寂许久的系统也在同一时间欢唱道:“叮!表现分+3000,恭喜宿主完成隐藏任务‘高桥启介的突破’,以及‘高桥凉介的、的、的、的……”
再度不幸地卡壳了。
而此时此刻的拓海,眼前迷迷瞪瞪,根本就晕乎乎地什么都听不到,哪怕是被这么野蛮又暴力地对待,也只模糊感觉自己正被不断喷到脸上的热气给折腾得极不舒服,肺里的空气快被挤得不够用了:“唔、唔唔……”放开。
可抗议都被怪东西给吞掉了。
“别胡闹了。”
凉介面无表情地伸手分开两人,嘴上说着喝止的话,俊美的眉眼间却神色恬淡,看不出喜怒的变换。
唯有冰蓝色的眼瞳不若以往的宁静,似是暗暗沉沉的,表面凝了一层薄薄的霜。
而闭着眼,啃拓海正啃得卖力的启介被贸然干扰,不由得用鼻腔发出蕴含着浓浓不满的‘呼噜’声,往边上让了一让,并不愿放开手里的人。
看弟弟拒绝合作,凉介拧了拧眉,不再废话。
他毫不犹豫地挥了一记手刀,极其熟悉人体构造和神经分布的人只需干脆利落的一下,就把没有防备的启介给劈晕了。
他接住随之落下的、半睡不睡的拓海,叹了口气,揉揉那蓬软的发丝。
在路过桌边时不轻不重地踩了瞎起哄的史浩一下,凉介又顺势踢了在地上躺着假寐的松本一脚:“起来,帮忙搬人进房间。”
被看穿的松本只得讪讪地摸着后脑勺,拖拖拉拉地坐起来,认命地开始担任搬运工。
好在高桥家够大,闲置的客房够容纳这些烂醉如泥的人。
凉介轻松地一手抱着沉入梦境的拓海,往客房的方向走去。他方才劈的那一下却不算重,被留在原地的启介没过多久就渐渐苏醒过来,半坐在沙发上,回炉的记忆画面令他感到无比震惊。
他盯着之前助纣为虐的手心,像是在研究上头新长出的诡奇花样般专注,胸腔里的心脏疯狂跳动,回荡着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陌生感觉。
“喂……不是吧。”
启介狼狈地捂着脸,堪堪从指缝间露出只眼来,跌宕的心境久久不能平静。
可无法抑制的是,那如血的红正以脸颊为中心,飞快地四下扩散着,不一会便到了耳朵根和脖颈。
——“我刚才亲了那个笨蛋?!”
第63章 引退
虽然是周末;有准确的生物钟在体内不知疲倦地运作着的拓海还是在以往上学的钟点睁开了眼。
“诶?”
他木木地瞅着陌生无比的天花板看了好一会;才迷迷糊糊地想起——
自己竟然在高桥家留宿了!
这一惊非同小可;拓海连忙从宽敞软绵的床上坐起身;视线对上室内井井有条的陈设;五感回位后;禁不住又愣了愣。
——身上的每一处;甚至连每根头发丝都清清爽爽的;也不知是谁帮他冲洗过身体;原本那件被洗的图案上的黏胶都褪得七七八八的t恤不翼而飞,取而代之是件尺寸偏大的宽松睡袍,质地柔软熨帖;一坐上去就会陷入一大块的舒适床褥;闻上去隐约有股宜人的花香,完全没有他想象中的难闻酒味。
“这是……”
拓海费力地托着前额;开始回忆。
他依稀记得在不沉的睡梦中;确实有一双温度清凉的手在脸上摸来摸去的,还总能在最需要的时候给他灌点有味道的水。
那股徘徊不去的燥热就逐渐自喉间散去了。
所以他才能在本该宿醉的翌日摆脱掉讨厌的症状,拥有一个神清气爽的开端。
拓海心怀感激地吸了口气,很快抖擞起精神来,在床头柜上找到了叠得整整齐齐的新衣服——同样是不合身的型号,款式却非常符合他的气质,纯粹追求简单的爽利风格。
他清楚目前的当务之急是快点将它们穿上,接着下楼跟凉介先生他们道谢,同时还得和在家里等待的老爸打一通电话解释一下彻夜未归的缘由。
“喀嚓。”
拓海才刚换上这件纯白的名牌短袖衫,卧室的门就被人小心翼翼地打开了。
进门的是拿着一小杯清水的凉介。
“这么早就醒了?”
直把玻璃杯放到一边的小桌上,他坐在床沿,关心道:“昨晚休息得还好吗。”
拓海微红了颊,忙不迭地应着:“呃……非常好,就是给凉介先生你们添麻烦了。”
凉介微笑:“衣服恐怕不太合身。幸运的是,你似乎没有恋床的习惯。”
拓海摸摸头,不好意思道:“说来有些丢脸,可我的确睡得很死呢。”
虽然自喝醉酒后,脑海中就只残余了些断断续续的记忆片段,衔接不起来,对具体细节可谓是一无所知,但这床铺是真是毫无疑问地舒服到了极点。
撇开酒精的助力不论,它仿佛有着一下子就让人卸下白天累积的疲累的魔力,并且彻底放松下来。
凉介冷不丁道:“喜欢的话可以一直住下来。”
拓海:“……”
诶?!
见拓海愕然地睁大了眼,凉介心里轻叹一声,表面上却分毫不露地重新调整了步骤:“只是说笑而已。”
“呼。”拓海这才拍拍心跳絮乱的胸口,生硬地转回了起初的主题:“我明明只是来道贺的,却赖着住了一晚,实在是太抱歉了。”
凉介先生居然也会开玩笑,真是太让人意外了。
——有那么一瞬,他还以为对方是当真的呢。
凉介不置可否地敛了笑,“不过小事一桩,其他队员们还在隔壁客房里睡着呢。况且昨晚是我疏忽了,起初就不该让你喝太多的。”
拓海忙说:“不,完全是我自己太过逞能,酒量差劲还一口气喝那么多,明明你都劝过我了——”
凉介:“如果你担心藤原先生会否有所忧虑的话,我已经于昨晚致电过,告知他你会留下过夜的事情了。”顿了顿,又说:“你换下的衣服刚刚由松本一起拿去送洗,最快也要下午才能取回,应该没问题吧?”
他的安排得面面俱到,作为当事人的拓海反而只剩下‘点头’和‘摇头’的份了。
凉介不知不觉中加深了唇角的笑意:“对了,藤原先生还说起你班主任的家访一事,主要是谈论关于你高三的志愿问题——不愿意继续升学吗?还是有非就业不可的压力?”
“我……”拓海踌躇了下,不知怎的,突然就由衷地有种想倾诉的安心感:“我不清楚大学的环境适不适合我。”
他偷瞄了一眼凉介,凉介捕捉到了他的窥视,却只以温柔的眼神碰触着他,鼓励拓海往下说。
拓海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接着道:“而且尽快进入社会,成为受薪一族才算成人吧。作为一个高中生,许多该做的事情都做不了,也不能由自己做主……进大学的话,这种日子恐怕还要持续很长一段时间,着实感到焦虑。”
凉介沉吟片刻,没有贸贸然地提出建议,而是换了个角度问道:“藤原先生有跟你说过什么吗?”
拓海心虚:“没有。”
确切地说,是还没来得及……
凉介微哂:“用开车做比喻的话,你目前的状况,就等同于面临着进入一个急弯的局面。”
“弯位?”拓海困惑:“不该是十字路口吗?”
“只是一个弯位而已。”凉介说:“你有一个强大得叫人羡慕不来的天赋,那就是无论是第一次跑还是跑过无数次的山路,都能凭借敏锐的操控直觉,和浸淫在骨骼中的驾驶本能去寻觅到最合适的那条行车线——而在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