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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着顾惜朝一笑,立刻往林子里去了。他脚下还有些虚浮,却忍不住紧走了几步,他也怕猎物会被其他野兽半路劫走,平白失了一顿午餐。
他扒开半高的野草,往猎物倒地的地方探头一看,发现这回的猎物个头儿还真不小。
一只燕南飞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大腿上的血洞还在“噗噗”的喷着血水儿。
叶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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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惜朝忍不住也“……”了。
想不到他与燕南飞的重遇竟然像是书中所描述的那样充满了戏剧性。那一定是笑话书!
叶开的表情也很扭曲。
他对燕南飞这个人的看法十分复杂,说不上他究竟是敌是友。更何况他对顾惜朝态度暧昧,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得到叶开的好感。
更何况燕南飞几乎是和他们一同掉下来的,再看他身上那一身黑衣劲装,赫然就是崖上追杀他的鬼面人!
叶开恨不能将他除之后快,顾惜朝却在旁边封住了他的穴道,将打进他大腿里的石子儿剜了出来,又仔细的包扎好了伤口。
顾惜朝想得比叶开更多,更谨慎也更复杂。
原本该是他与明月心掉到崖下来,却变成了他和叶开,眼下又多了个燕南飞。
顾惜朝虽然不知道主角定律,但他隐隐也是明白的,他和叶开是这个故事中的主要角色,即便是死,也要死在最后。主角即便是死,也是要死得轰轰烈烈、撼人心魄的。只有这样说书的人才能搏个满堂彩,得上许多的赏钱。
那么燕南飞呢,燕南飞在这个故事里又是个什么样的角色?
燕南飞自故事开始时便出现了,引着他找上了明月心,将明月心推到他们的阵营。背地里燕南飞又与明月心有勾结,企图暗害顾惜朝。他的戏份虽然不多,却隐隐贯穿了整个故事。在故事中他是诱因,是催化,也是阻碍。
燕南飞是个十足十的小人,按理说这样一个不讨喜的丑恶小人,是该死的。不但要死,还要死得悲惨死得难看,这才能将气氛烘托向高|潮,让听书的客官们拍手叫好额手称庆。可是他没死。这么高的悬崖都没摔死他。
那么燕南飞在日后担任的会是什么样的角色呢?他是个卑鄙小人,可他卑鄙得无奈,卑鄙得让人觉得他可怜。
顾惜朝瞅着躺倒在地上还昏迷着的燕南飞,心想,也说不定最后他会被主角的正义之情感动,从此一心向善。这倒是也是投了客观们的喜好。
叶开在旁边看着顾惜朝给燕南飞包扎伤口,还在上头打了个漂漂亮亮的结,这心里的气儿就不打一处来。
“你光顾着他,不如我也给你揉揉腿吧。”
顾惜朝坐着给燕南飞治腿伤坐了好一会儿,听叶开这么一说也觉得两条腿僵得难受,也就没有推脱。
叶开见他点了头,立马站了起来,长腿一迈从燕南飞的身上迈了过去,临了还踢了他一脚,把他往旁边挪了挪。
燕南飞这两天饿得够呛,内伤外伤的也有几处,如今又遭重创,瘫在地上压根就醒不过来。
叶开扭头又瞪了一眼燕南飞,一点儿也不避着顾惜朝。他和顾惜朝已经了肌肤之亲,他是什么意思顾惜朝心里清楚得很,叶开也不屑做那伪君子,既然做小人那就要做真小人。叶开回过头来看着顾惜朝,忽的咧嘴一笑,“把裤子脱了。”
正在撩裤腿的顾惜朝登时心里一囧,还不等他说话,叶开就抬起了他的腿搭在了自己的身上,三两下卷上了他的裤腿。
顾惜朝见他没再过分调笑于他,也就没吭声。
打从他们掉下崖之后叶开似乎就没再开什么过分的玩笑,说过什么过分的话了。这一掉似乎把叶开给掉明白了,也不再非逼着顾惜朝说出什么非你不可的情话来。许是已经真的同生共死过了,叶开反而不在乎那些口头上的应承了。
叶开再自然不过的打量着顾惜朝的伤势,脱了顾惜朝的鞋袜,两手握着他的脚先从脚心开始揉起。
顾惜朝的腿还肿着,也难怪叶开一直把这腿跟猪腿比。膝盖头泛着青,膝盖窝更是严重,整片都是青紫,两天了半点没见好。叶开不敢随便去碰他的膝盖,只能略揉一揉帮他舒活舒活筋骨。
这种伤练武之人常遇,无非就是磕磕碰碰的攒了筋,筋结成了疙瘩以致血脉不畅。只是这条腿承受的又是两个人的分量,又是先后两次重创,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有什么,但就怕里面还有什么别的伤,若是里面的骨头磕坏了,那可是不得了的。
顾惜朝的腿弯不得、碰不得,一走路就疼得要命,他二人都没什么治病救人的本事,叶开是野路子出身,真要碰上个情况复杂的也是应付不了。顾惜朝倒是似模似样的能背出几篇药方子来,却也只是上辈子跟在傅晚晴身边听来的一些,记下的也多是些伤寒劳损、疑难杂症的方子。
叶开正托着顾惜朝的脚小心的活动他的膝盖,到在他们身后的燕南飞醒了。
燕南飞睁开了眼睛,躺倒在地上眨了好几下眼睛才缓过神来。他眼珠一动看见旁边的顾惜朝和叶开,脸色登时更苍白了几分,他不动声色的试着动了动左腿,脸色不由更加灰败。他眼珠转了两下,神色中便带了些狠戾。
可即便他有灭口之心,却无杀人之力,神色虽然凶狠却也更加狼狈不甘。
他理所当然的以为自己东窗事发行迹败露,才会被暗器伤了腿,如今旧伤未好又添新伤,真真是丝毫办法也没有。
燕南飞趁着他们暂时还没注意到他,摸起了手边几块碎石子藏在了手心里。他这么一动,叶开立刻就回过了身,也露出了被他挡在身后的顾惜朝。
燕南飞假意装作刚刚醒来的样子,可乍一看见顾惜朝,脸色仍旧忍不住微微一变,心中翻转的阴狠念头只顿了那么顿,就消散了大半。
他受了向应天的指使扮作假面人,而将叶开置之死地也有他的主意在里头,他们必定已经看穿了。如今他与叶开已经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可燕南飞却忍不住多看了顾惜朝一眼。
洞口外藏了一双眼睛,那双眼睛肆无忌惮的看着洞里的情形,那张灰扑扑的脸几乎和地面融成了一体,哪怕没有半点遮掩,也丝毫没有引起注意。
那双眼睛不由得也多看了一眼顾惜朝。
刚刚是下手的好时机,他们两个人都是病病歪歪的,趁他们不背时出手胜算能在六成以上。可他为什么不出手呢,莫非他还惦着君子之道?可那两个人一路扶持,也不似是表里不一的小人。
可他的徒弟一个是义薄云天的大侠,一个是江湖鹊起的英豪,哪一个看着都不像是阴险小人,可他为什么就被害坠崖了呢。
这世上的人都是这样虚伪丑陋,你看他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谁知道背地里又是怎样一副嘴脸呢。
作者有话要说:我哭了……系统说这一章里有少量器官和XX的描写,让我修改掉,不然就锁文……尼玛真是躺枪呀!!!
顺便,snarry男妃!速速报上你的扣扣号来,朕要临幸乃~~~XDDD
☆、第59章
到了叶开也没弄死燕南飞;燕南飞到了也没射死叶开。
无论是吵架还是结婚;其实都和杀人差不多;凭的都是一股冲动。当时的念头岔过去了,这事儿也就算过去了。
这仨人相敬如冰的相处;不能说是和谐;但好歹也是相安无事。
隐匿在角落暗中观察的烟波天客的纠结了。
那个悄悄观察着他们三人的诡异怪人正是傅红雪的父亲杨常风和向应天的师父。当年他被人暗算摔下悬崖之后;内心就不可避免的阴暗了。
烟波天客悄悄藏在树后;眯缝着眼睛盯着他们三人在林子里生火做饭。连眼珠儿都不带挪窝的;生怕漏过他们在饭菜里下毒,好毒死对方的罪行。
他一个人在崖底生活了差不多二十年;这二十年的日日夜夜他都在思考着;暗算他的究竟是杨常风还是向应天。
他谁也不信。
哪怕他身上的毒针还长在肉里,哪怕他时时刻刻都受着病痛折磨,他也不愿意向这三个人中的任何一个求救。谁知道他们是不是凶手派过来杀他的杀手?谁又能知道他们的心究竟是红还是黑呢。
所以他要盯住他们,看看究竟谁才是阴险小人,谁才是歹毒心肠。
可那个被伤了大腿的男人,吃了一大块烤兔肉,也没见被毒死。
那个瘸腿的男人过了两宿,也没被人砍下头来。
那个笑起来诡异得像花的男人,到了也没要了谁的命。
烟波天客眯起了眼睛,用力晃了晃头,他纠结了。他究竟该杀掉哪个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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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惜朝也很纠结。
如果他不是知道剧情,恐怕真的以为这崖底是个无人空谷。烟波天客的本领果然超凡,四肢被废也能有如此境界,竟然能隐蔽至此。
剧情里傅红雪之所以能发现烟波天客,是因为雷雨之夜引发了烟波天客的旧疾,令他痛苦难忍在谷底哀嚎,这才引来了傅红雪。
可顾惜朝下崖的时间提前了。
不过他知道,烟波天客必然在暗处盯着他们,只要“向应天”三个字一出,必能将他引出来。
顾惜朝的眼睛眼睛看向坐在火堆边的燕南飞,之前留他一命,果然没错。
他心中思量了片刻,趁着叶开去打猎,便开了口:
“南飞兄……可是已向向应天投诚了?”
燕南飞拨弄火堆的手微微一颤,心里猛地一沉。他提心吊胆了两天,终究还是没能躲过去。
他不由苦笑了一声,“当初我叛离云天之巅,却不想成了向应天的把柄。他便以此威胁我……否则就要将我送回云天之巅。”燕南飞抬眼看向顾惜朝,嗓音低沉的有些嘶哑,他说:“我不想死……”
顾惜朝脸上的神情晦涩难明,只是看着面前的篝火,许久没有开口。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道:“我把你当过命的兄弟。”
燕南飞愣住了,心中顿时一慌,之前那副深沉可怜的样儿再也装不出来了,他撑着地忍不住往顾惜朝的身边挪近了些,“我……我……也是无可奈何!”
“向应天勾结云天之巅,野心勃勃包藏祸心,你不是不知道!他为了当上武林盟主处心积虑,不止害了我父亲,还要将我赶尽杀绝……!”顾惜朝一番话铿锵有力掷地有声,“我不求你能与我同仇敌忾,可你竟要为虎作伥!”
“兄弟情义千斤重,我愿担八百,为你两肋插刀!可你却听命向应天将我逼到跳崖!”顾惜朝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瞪着他,眼里似有水光,在篝火的映照下明亮犀利得几乎令燕南飞不敢与他对视。
燕南飞几乎说不出话来,只能愣愣的看着他。
顾惜朝收回目光,深深吸了口气,又重重的吐了出去,透着一股哀伤绝望。他的嘴角微微动了动,忽的扯出一个自嘲的冷笑来。
这幅表情顾惜朝曾在戚少商身上看到过无数次,那一副英雄末路的模样不知搏了多少同情。顾惜朝在心里琢磨着,总觉得还差了点火候,既要不温不火还要恰到好处。
远处隐隐传来了叶开的脚步声,顾惜朝吐出口浊气,缓缓呢喃道:“我曾经把你当知己……”
燕南飞猛地一震,飞快抬起头看向顾惜朝。眼里是说不出的吃惊和喜悦。却又瞬间变成了痛苦悔恨。
叶开拎了几只野兔回来,他看了看燕南飞,“你们说什么呢?”
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