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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自己是皇城的地头蛇还真是没错的。
永璂随管家到了府中的花园,在凉亭的石凳上坐下,齐布琛见没人了马上拉了永璂的手:“哥哥你没事吧?”
“我没事......”看着齐布琛眼中毫不掩饰的担心和不满,永璂下面的话说不下去了,手覆在眼上,永璂的笑有些苦涩:“好吧,我真的没什么,只是想到当年我的葬礼。当年我被厌弃,死时没有爵位没有追封,一切丧葬都是依照普通宗室的规格办理,众人怕被连累对我唯恐避之不及,自然来祭拜的人也没有,唯一来我灵堂上上香的就只有五叔了。”那清冷的灵堂,只有他的嫡妻博尔济吉特氏在低声哭泣,与五叔这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的生丧相比简直就是最大的讽刺。
明明永璂还是笑得云淡风轻,可齐布琛只感觉那是想哭时却无泪可流的悲戚,她只觉得自己的心被狠揪了一下,整个人都透不过气来:“哥哥,这次不会再这样了,一切都会改变的!”
“哟~这是在说什么呐?”弘昼的出现打破了沉闷的气氛,他现在已经换下寿衣,穿着普通的袍子,手拿折扇一摇一摇,很是一副纨绔子弟风范。弘昼瞧瞧兄妹俩的打扮也不是很起眼,满意的点点头:“很不错,走,五叔带你们玩去。”
······我是出现频率超高的龙源楼······
“小二~带爷去二楼雅座勒。”弘昼带着两兄妹大摇大摆的进了京城最大的酒家龙源楼。
弘昼显然是龙源楼的常客,一副自来熟的样子,虽然叫唤着小二,却径直往二楼去了。那小二也见怪不怪,只吆喝着:“好嘞~五爷您慢坐,还是二楼雅座老样子,小的马上就来。”
“大中午的一定饿了吧,这龙源楼可是圣祖时期就开了的老字号了,做出来的饭菜味道绝对地道,不会比宫中的御厨差。”弘昼领着兄妹俩上看二楼,只见二楼的雅座与三楼的包间不同,是用屏风一个个隔开的桌子,在保有一定隐私的前提下还可以一目了然的看到一楼的大厅,弘昼挑的又是个临窗的位子,正好可以将楼下的街道也看个清清楚楚。
永璂笑道:“怪不得五叔喜欢这二楼的雅座,三楼包间怪冷清的,一楼又太过鱼龙混杂,这二楼不是正正好,既清静,能听到见到的趣事只怕不比一楼的少。”
“哈哈哈,知我者十二也,没想到嫂子能养出你这般有趣的性子。”弘昼只觉得这十二很对自己的胃口,这就明白了自己的用意,他可不就是喜欢在这收集八卦自娱自乐嘛。
不一会儿小二就将菜上齐了,一共八道菜两道糕点,果然都是招牌菜,齐布琛吃的不亦乐乎。永璂没什么胃口,只端了茶杯喝着,听楼下各种市井消息。
“那女儿坊又出新品了,家里婆娘又闹腾着要,快穷死了......”
“听说城南新开了家酒楼叫食全酒美,那的美酒可是一绝。”
“那皓祯贝勒啊......”
咦?皓祯,就是五阿哥身边那个自大男?他什么时候成贝勒了?就这玩意也能成为贝勒?和亲王不爽了!
要说这富察皓祯怎么会和和亲王结下梁子,还不是因为五阿哥。五阿哥常以隐形太子自居,每日与福家兄弟富察皓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称兄道弟。富察皓祯更是一副不可一世的嘴脸,对着和亲王口出狂言,说和亲王乱办生丧,收受贿赂。
这和亲王是谁?和亲王喜欢闲云野鹤的生活,同时为了打消自家哥哥的猜忌才整日玩世不恭的。所以乾隆帝和太后也愿意惯着他。但和亲王可是雍正爷的亲儿子!雍正爷最是严肃重规矩,由他教养出的儿子面上再顽劣,骨子里也是极遵守规矩的。面对这些不分尊卑的自然没什么好脸色。
“小二~过来过来。”弘昼招了小二过来:“给爷好好说道说道,这皓祯贝勒是怎么回事。”
“爷,这几日都传疯了。”这小二号称包打听,平日最爱和没架子的和亲王交换八卦消息,今日见有和亲王不知道的消息有些小得意,于是也不像平日那般卖关子,就把什么都说了:“这皓祯贝勒是硕亲王的世子。前几日木兰秋狝,这皓祯贝勒捉到一只白狐,他见到那白狐可怜,只取了白狐尾巴的一戳毛就放了,那白狐跑掉前曾三回首致谢。如今那丛白狐狸毛,被硕王福晋细心的制成一条穗子,正缀在皓祯贝勒的随身玉珮上呢。五阿哥也夸皓祯贝勒文武双全,机智善良。”
这是骗谁呢!和亲王笑的玩味,目光却是冰冷,不过捉了只白狐又放了就是文物双全了,他还真敢说。善良,要真善良还去打猎干嘛,这话也就那些不了解的平民百姓才会信了。而且这回围猎,发生了有猛虎袭击年仅十岁的十二将其击杀的大事。这事都没传出来,怎么就这种小事就穿的沸沸扬扬了?想想就知道是谁传出来的,目的又是什么,想来是想攀高枝想疯了吧。
“外面那是怎么了?”放下了筷子的齐布琛好奇的望着楼下突然嘈杂起来的街道。
只见引起众人围观的是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将军,将军怀中还抱着一个身着白色衣裙的娇小女子,两人面带笑容,是不是附耳低声交谈,全然不顾别人的指指点点。后面是一辆朴素的马车,有个不过七、八岁的孩子掀起车帘好奇的看着外面。最后面是一队扛着正红旗的士兵,那些士兵不是板着面孔大放冷气的,就是面色褐红羞于见人,一点打了胜仗的喜庆都没有。
“天啊!他们怎么敢!”齐布琛在大清也是生活了五年有余,对规矩也是熟悉的很了,男女七岁不同席,她怎么也没想到新月敢这么开放,其实新月才是穿的是吧是吧。
和亲王的脸色气的发白,他自然是知道外面的是谁的,这...这简直是大大的丢了爱新觉罗家的脸面,世人可不知道端王是不是姓爱新觉罗,他们若知道了那是端王府的新月格格,不知该怎么说皇家的格格不知廉耻了,皇家女儿还要不要嫁了!
“五叔,侄儿就先回宫了。”永璂也是面色不好,显然也是气着了,马上向弘昼请辞:“这新月格格看着就是个不着调的,一会她肯定要去宫里向皇额娘请安,还不知道会闹出点什么幺蛾子,侄儿要去劝这点。”
作者有话要说:弘昼和龙源楼果然是反琼瑶文文必备啊
☆、新月入宫
话说这新月被他塔拉·努达海救下来后,一颗少女心就栓在他身上了。新月的眼前,始终浮现着努达海救她的那一幕,那飞扑过去的身形,那托住她的有力的胳臂,还有那对闪闪发光的眼睛,和闪闪发光的盔甲——他不是个人,他是一个神!他浑身上下,都会发光!新月对努达海的感觉是十分强烈的;他出现在她最危急、最脆弱、最无助、最恐慌的时候,给了她一份强大的支持力量。接下来,他又伴她度过了生命中最最低潮的时期。 因而,她对他的崇拜,敬畏,依赖,和信任,都已到达了顶点。
新月觉得被努达海将军护送会京城的几个月是她最快乐的时光了,就好似之前的荆州之乱都是一场噩梦一样。
努达海会柔声低唤她月牙儿,新月会仆倒在他臂弯中,痛哭失声,虽哭不尽心底悲伤,却能止住失去亲人那彻骨的痛。她和努达海之间,就像生出一种难以描绘的默契来。往往在彼此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中,就领悟了对方的某种情愁。
努达海用一份从来没有过的细密的心思,来照顾着她,体恤着她。知道她从小爱骑马,他把自己的马“碌儿”让给她骑。知道她喜欢听笛子,他命令军队里最好的吹笛人来吹给她听。知道她心痛克善,他派了专门的伙夫做克善爱吃的饭菜。知道她心底永远有深深的痛,他就陪着她坐在营火边,常常一坐就是好几盏茶的时间,他会说些自己家里的事情给她听。关于权威的老夫人,调皮的珞琳,率直的骥远,还有他那贤慧的妻子雁姬……她听着听着,就会听得出神了。然后,她会把自己的童年往事,也说给他听,他也会不厌其烦的,仔细的倾听。因而,当他们快到北京的时候,他们彼此都非常非常熟悉了。她对他的家庭也了如指掌,家中的每一个人,好像都是她自己的亲人一般。
他们是如此默契,入京时努达海拥着她共乘一骑,努达海告诉她,他会在皇上面前请命,迎接她和克善去他家中住。那是她心中,猛的一跳,可能吗?可能吗?如果能住进努达海家,如果能常常见到努达海,自己就不至于举目无亲了!在现在这种状况下,这种安排对她简直是一种“恩赐”!
入了宫,努达海去面见皇上复命,新月则是带着克善由个小太监领着去慈宁宫面见大清最尊贵的两个女人——太后和皇后。
一路上新月深深的被皇宫的大气威严震慑,只觉得压抑非常。进了慈宁宫,就见一个保养得宜的老妇人做在正座上,身后一个小姑娘为她揉捏着肩膀,她的下首坐着一个一身明黄正装面容严肃的妇人。
新月颤颤巍巍的磕头行礼:“新月叩见太后老佛爷、皇后娘娘。”克善也抖得和筛糠似得,随新月跪拜叩头。
克善年纪小,原本也只是端王侍妾所出不受待见的庶子,只与自己母亲住在端王府的偏僻院落里,从没见过市面,如果不是这次荆州民乱端王府只剩下克善一个男丁,端王世子的位子是怎么都轮不到他的。新月也是一向看不起克善,这次出逃也是为着端王的嘱咐才带了克善,路上云娃和莽古泰也多顾着新月,等获救后更是将他丢到一旁,新月满心满眼都是她的天神,还如何记得自己的幼弟,更别说教导克善学习各种规矩了。
太后的眉头狠狠一皱,这端王怎么教孩子的,一身小家子气,真真是个上不得台面的,连行个礼都行的不伦不类的。太后一个呆在宫中的妇道人家,虽然知道荆州民乱却不知道起因,只道皇上既然将端王遗孤接进了京里必定是要恩养的,所以面上还要面带微笑的柔声道:“新月格格快快起来吧,可怜见的,这一番变故可是吃了大苦吧,新月放心,你们日后住在宫里自然有皇家照拂,哀家、皇上还有皇后都不会亏待你们。”
“太后老佛爷!”新月大叫一声,整个人就似被抽走骨头一般倒在了地上,未语泪先流,看着真是可怜兮兮:“太后老佛爷,新月和克善不敢劳动老佛爷、皇上和皇后娘娘,不敢在宫内和阿哥格格们平等相处,请老佛爷让我们住到努达海将军的家里吧!”
新月这一嗓子嚎出来,太后只觉得一口气就梗在喉咙里,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脸色顿时就难看起来,站在太后身后捏肩的晴儿很是机灵的快不上前为太后拍背顺气。皇后和边上侍候的一众宫人也是被新月的话吓了一大跳。
“新月格格,你要清楚,努达海不过是个奴才,如何能抚养宗室遗孤。皇家如何居然要你一个格格住到一个奴才的家里去,难道我皇家还养不起一个格格世子,这岂不是叫全天下耻笑!”皇后厉声喝道。
“不是,不是,不是的,新月的意思不是这样的”新月忙连声回道。
“不是这样是怎么样的?!”一个声音插了进来,这时外面才传来皇上驾到的通报声,众人转头去看,原来是乾隆来了慈宁宫,他双手背在身后,面色不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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