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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清源蹲下身,见杨慕初胸前一片血迹,将西装潮乎乎的染成了黑色。她心跳的又急又快,伸手探了探杨慕初的鼻息。杨慕初全身冰凉,气息都没了。
冯清源一把推开汽车夫,给杨慕初做人工呼吸。她在心里一下一下的数秒,仿佛过了一个世纪。杨慕初终于发出一声轻咳,呼吸虽微弱总算是开始喘气了。
冯清源是名医生,她很快的镇定下来。伤口汩汩的冒着血,她不禁要咬牙骂那两个笨蛋。这么大的伤口,还不止血等拉到医院早没命了。
她掀开杨慕初的衣服,里面一件白衬衫已经被血泡成红色,看着非常可怖。取出随身急救包,她用小剪子剪开杨慕初的衬衣,一件东西叮的一声落在地上。她捡起一看,是一只打火机。那打火机上嵌着一颗子弹。
冯清源吃了一惊,喜道:“你这家伙命真大。”她急速的笑了一下。杨慕初胸口位置被子弹打出一个小洞。冯清源拍了拍他的脸,“阿初,我是清源啊!坚持住。”
冯清源打开药粉罐子,将止血药全部倒在他伤口上,又匆匆给他缠上几圈绷带。她仔细的摸索杨慕初的肋骨,第三第四条肋骨断了。先前两人不知轻重,断骨差点刺穿杨慕初的心脏。她满头大汗的帮杨慕初正骨,昏迷中的杨慕初挣扎着的向上一挺身。重新瘫软下来。
冯清源无暇擦汗,从车上找出几只结实的旧麻袋。两人动手把杨慕初裹得像木乃伊一般,抬上了车。汽车正要奔驰而去,后面不知从哪冲出一帮子人。汽车夫吓了一跳。冯清源一边指挥汽车夫开车,一边抓起车上一大瓶汽油。她往瓶子口塞了一条绷带,点着了绷带。往后面车窗上砸去,叫道:“快开车!”
汽车轰鸣一声,奔上了大道。后面的人气急败坏,大声喊叫。然而火势汹汹,并不能追赶。汽车穿过几条马路,叫骂转眼就听不到了。
冯清源拍了拍汽车夫,那小伙子脸色苍白吓的魂都飞了,“别怕,没事的。快,去二哥的林正医院。”
汽车走后门进了林正医院,不多时。杨慕初就进了地下的抢救室。冯二少看着杨慕初满身是血,吓的不轻。急道:“这是怎么了?阿初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冯清源没废话,“二哥,他失血过多。需要马上输血。”
冯二道:“他是RH稀有血型,我打电话叫杨慕次来。”
冯清源一把按住电话,“不行!不能告诉他!”
她阴森森的盯着冯二。“这可是个好机会。我相信,杨慕初会是个帮我们脱困的筹码。你不能泄露他的消息。知道吗?”
冯二叫道:“清源!他可是阿初啊!你怎么能?”
冯清源非常强势,说道:“你不是早就想摆脱日本军部对你的控制!不是早就想摆脱我?机不可失!”她顿了顿,“我知道春和医院的血库里准备了几代杨慕初的血浆。他可是个未雨绸缪的人!我要你的人马上取出来,现在。马上。”
她不等冯二做出回答,推了他一把。“快去!你喜欢的阿初可正在鬼门关打转呢!”
冯二也知道事情紧急,一跺脚疾步而去。
冯清源转头为杨慕初清洗伤口,进行检查。杨慕初虽在昏迷之中,还是蹙紧了眉头表情痛苦。
冯清源怜惜的轻抚着他的黑发,头发和人一样,硬茬茬的甚是扎手。“别担心,阿初。我会照顾好你的。”
杨慕初醒了,他仿佛经历了一场长梦。睡得太久,他简直感觉要直睡到死。死亡也许是件好事,因为在醒来之后,胸口的剧痛一直在提醒他尚在人间。
他明明记得自己心脏中枪,就像沉入海中。他听到阿次的叫声,然而无法言语也不能动弹。只能不停的向黑暗冰冷的海底沉下去。不停的下沉,他变成了一只海洋生物,像是一只随着洋流漂泊的水母。上下涌动的海浪包围了他,令他生出种回到母亲子宫的错觉。
原来濒死体验是这样的。但是他想起了阿次,独留世间的阿次。怎么忍心抛下他唯一的弟弟?他在海中奋力挣扎起来,微弱的举动搅乱了海流。他随着狂风巨浪被送了回来。有人在他耳边道:“你终于醒了!”
杨慕初头晕目眩的对上了刺眼的电灯,闭了闭眼。他轻声问道:“你是谁?”
那人用电筒照着,翻动他的眼皮。杨慕初想躲,但是全无力气。只能微弱的抗拒。那人说道:“你醒了就好。阿初,我是冯二。你感觉怎么样?”
杨慕初咬牙挪动了一下,“屁/股好像是别人的。麻木的都没有知觉了。”
冯二轻笑,“还会讲笑话,看来是没事了。”
杨慕初舔舔干裂的嘴唇,“我好渴!”
冯二拿过一杯水,体贴的为他插/上吸管。“你还不能起来。慢点喝。”
杨慕初喝了几口水,问道:“是你救的我?”
冯二并不和他眼光相对,低头道:“我……”
“是我救的!”
冯清源快步走了进来,“你醒了。”她一手撑在床头,在杨慕初脸颊亲吻。“我都以为你活不了呢。”
杨慕初觉得事态不对,“阿次呢?夏跃春在哪?”
冯清源摊手,“他们正在找你!找的快发疯了。”她将一样东西放在杨慕初手心。“感谢这只神奇的打火机。救了你一命。幸亏对方用的是射程近体量小的勃朗宁花口撸子。而不是一把柯尔特。”
杨慕初按着胸口道:“我的肋骨断了?”
冯清源点头,“第三第四肋骨骨折,伴有大血管损伤和心脏挫伤。引发急性心肌炎。你倒地太猛,脑震荡了。现在还头痛么?”
杨慕初无奈道:“全是上下没有地方不疼的。”
冯清源同冯二两人拉住床单,很有技巧的给他翻了个身。
杨慕初抬起手看着打火机,那颗子弹还镶在上面。只留一颗弹头露在外。打火机的双层钢板救了他一命。美国货真不是吹得。他眯眼看向冯清源,“我的命一向不错。可惜前门赶虎后门进狼。清源,我真搞不明白。你为什么要绑架我?”
“临时起意。”
杨慕初皱眉:“你并不是个临时起意的人。”
冯清源俯下身与他对视,在舞厅后巷。她起初的确是要救杨慕初的命。然而一个计划在她脑子里飞速形成。自从她将杨慕初塞进车内带到林正医院,有些事已经注定如此。“需要你帮忙。抱歉了阿初。恐怕得委屈你一阵子。”
杨慕初笑道,“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一定会报答你的。大家都是朋友何必搞成这样?
冯清源愤愤道:“你挟持了我的小妹。”
杨慕初并没有急着辩解,摇头道:“你明知是日本军部干的好事。怎么扣在我头上?”
冯清源单是默默无语的看着他,这个男人昏迷时罕见的脆弱无助,一旦醒来就机敏健谈占了上风。没那么讨人喜欢了。
杨慕初说了一阵子话,胸口肋骨疼的发晕。他心慌气短的捂住了胸口,喘息艰难。
冯清源取出一只针剂,杨慕初看到淡黄色的药剂吸进针管,脸色都变了。“现在药品难找。这么多吗啡,给我用也太浪费了。”
冯二拉住她的手,“清源,够了!他还年轻,静养就能好。无需注射大剂量吗啡。”
冯清源挣脱他的手,“不够,他是杨慕初。有的是办法逃跑。”她不待分说,一针扎在杨慕初肩膀上。“对你这这种大人物,一点都不可惜!”
杨慕初没有挣扎,因为知道挣扎无望。看着液体一点点进入身体,他表情离奇。整个世界在他面前旋转起来,他觉得温暖舒适。冯清源这几天一直在给他注射吗啡,见鬼的濒死体验,原来全是麻醉剂的功效。
他张了张嘴,最后问了一句。“冯二,你明知道她不是你妹妹。为什么帮她?你妹妹早死了!”
冯二并未回答,冯清源笑着为他盖上被子。动作温柔的像个最称职的妻子。“安心睡吧!阿初。我会帮你好好问候杨慕次的。”
杨慕初沉着脸看她,心急如焚。阿次,没有他的消息,阿次该急死了。
阿次此时正同夏跃春走进春和医院的太平间。他再次站在那具焦尸面前,定了定神。夏跃春掀开白布单,阿次睁大了眼睛看着。
夏跃春拿出一本病历,“你看,这是阿初在本院牙科美白牙齿的记录。他一颗蛀牙也没有。”
夏跃春用一只手术刀撬开尸体的嘴,“这个人后槽牙都烂了。明显不是阿初。”
阿次看罢,用力的搓了搓双目。他两手疲惫的揉着脸,几乎要把整个脸遮住了。“不错,大哥没有蛀牙。而且尸体烧得太可疑,靴子还好好的。明显是焚烧之后穿上。我太蠢了,竟然没发觉。”
夏跃春拍拍他后背,“关心则乱,你心都乱了。怎么查?”
阿次扶住额头长呼一口气,“绑匪是借尸体警告咱们,我大哥在他们手中。告诉咱们不要轻举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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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信
杨慕初眼看着冯二为他更换纱布,他问道:“鹏程,我不知道你为何受制于清源菊子。但是我能帮你。”
冯二握住了他的手,说道:“对不起阿初。你不要恨清源,她不是坏人。”
杨慕初放手而笑,“一个日本特务机构培训的女间谍,她在东北的事你真的不知道?她策反了那个大土匪头子,靠的是什么?鹏程,这样一个人,只有你会说她不是坏人。”
冯二叫道:“阿初,你别说了。我不要听你说清源的坏话。”他把药盘子往桌上一摔,对门口的一名看护妇说道:“滚出去。”他转身出门,顺便将那看护妇也赶走了。
杨慕初道:“鹏程,你和她在一起,不会有好结果的。”
门咣的一声关上,阿初展开手中的纸条。纸上是冯二的笔迹,养好身体,我会救你。他将纸条塞进嘴里,面无表情的咀嚼一番吞了下去。
冯清源推门而入,她太警觉了。绕着杨慕初转了一圈,满面狐疑的看着他。“你不用费心说动我二哥,冯清源是病死在北京的。何况,他根本不可能背叛我。”
“为什么?”
冯清源低下头:“想知道原因?和我一起离开上海,我会让你知道的。”
杨慕初赞同道:“去英国好。我同英国领事交情匪浅,两张护照没问题。还有一大笔钱,算是我对救命恩人的报答!”
冯清源娇笑:“全世界都在打仗。英国有什么好的?”
“英国是没什么好,不过只要有钱。他乡也能成为乐土。一名来自东方的贵族小姐,买下英格兰北部丰美的草场。还有栋美丽的别墅。四季如春,再也没有特务,没有死亡没有暗杀。只有美好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