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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松了一口气的。
“东来,刚才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虽然狄仁杰有三个孩子,不过我也不嫌弃他了,毕竟只要你喜欢了,我也不好在棒打鸳鸯。不过,你们孤男寡男的共处一事到底不是个道理,不若你先回去吧,我呢,就留在这里与狄仁杰商量一下聘礼和嫁妆的问题。”说着话时,裴玉冰还朝着裴东来挤眉弄眼了一番。
裴东来也知道裴玉冰不过是太维护自己了,但行事向来有分寸,而且对方毕竟是长辈,因此给了狄仁杰一个眼神后,便施施然的告辞走人。
狄仁杰也明白,裴玉冰才是当家主事的人物,自己是嫁是娶,跟裴东来商议定下来也是无济于事,还不如直接跟裴玉冰说话还有谱些,所以也并不留裴东来。
裴东来出了房间之后,顺势把门关上,却并没有偷听的打算。
他的武功虽然只比狄仁杰稍差一点,但比起裴玉冰却是有一大截的差距,所以真要在这里偷听的话,他们二人在里面定然会有所警觉,也不会说实话的,而且还会约定别的时间再聊,所以还不如直接回去洗澡睡觉,若他们二人想说的话,自己不用问,他们也会告诉自己的。
裴东来望着满天的星空,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
这一世,有疼爱自己的父亲,母后,有一个板上钉钉,不会被人所反对的男性恋人,不用为了前程而奔忙,再加上只要自己愿意,就能无忧无虑的生活,裴东来发觉自己似乎也没有什么好追求的了。
若是能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过一世,这一世也算是值了。
60第60章
虽然昨天晚上说是要进宫;可是大理寺的事务总有些需要紧急处理的。
裴东来比平日来得更早了一些,把公务需要自己亲自处理的都解决掉之后;就把那些不需要自己亲自来的,都丢给了张训。没错!裴东来重生到大唐之后;学得最快的;就是学会把一些事情交给手下去做,不要凡事亲历亲为;免得又跟前世一样早死。也就是说,他在甘种程度上,学会了偷懒!
算算时间,早朝应该快散了;裴东来这才慢悠悠的进宫求见武则天。
武则天自昨天赐了狄仁杰一本《女诫》之后;就盘算着裴东来会进宫的,只是没想到他不是当天就来,而是拖到了第二天。
不管如何,武则天也不愿裴东来久等,立时就把人给宣召进甘露殿了。
武则天慈和的拉着裴东来的手,细细的看了他半天才道:“转眼间你就二十了,终于是肯成亲了。虽然狄仁杰是个男子,不能为你传宗接代,可既然你喜欢,母后也不能说什么了。你的聘礼,母后帮你出了,你如今是想早点成亲吗?若是的话,母后就让钦天鉴的人查查过半年之内有什么皇道吉日,免得你等得心急了。”
“母后,孩儿与狄仁杰确实是定了情没错。”裴东来到底不愿意看着狄仁杰丢脸,便道:“可他毕竟是男子,孩儿与他就搭个伙过日子就成了,何必做这些形式主义让别人碎嘴呢?”
“谁敢碎嘴了?是不是狄仁杰跟你说了什么?”武则天拧紧了眉头,想到今天早朝时狄仁杰的古怪脸色,她就不免在心里嘀咕起来:“男人成亲的事情虽然少,却并非没有,只是少有身份像你这般尊贵的人物罢了。那狄仁杰若真喜欢你,那何必怕人说嘴呢?而他若怕了的话,就显见他待你不够真心,倒不如早日散了,母后再帮你找更好的。”
“狄仁杰并没有跟孩儿说什么,是母后你误会了。”裴东来见武则天说得有些发了火,连忙安抚起来:“只是狄家到底世代为官,狄仁杰的父亲也是死在任上的,祖父也是在着太祖太宗二位圣人打过江山的,可谓是忠臣之后,若是母后赐婚让他下嫁给孩儿,可让人怎么想母后呢?”
“这……”武则天一提起裴东来的婚事就有些头脑发热了,还没来得及考虑到这些。如今听裴东来一说,方才觉得有些不妥之处。
而裴东来见武则天动摇了,忙趁热打铁:“母后对孩儿的一份心孩儿哪里能不知道呢?只是母后贵为一国之君,自当以社稷为重,若为孩儿而寒了满朝文武的心,可教孩儿如何自处呢?而且母后也不要总为孩儿着想,也要关心关心自己啊。”
武则天听了裴东来的话倒觉得有些羞愧,自己有这么为自己着想的儿子,刚才竟然还动摇了,实在是很不应该。可是裴东来的话也是言之有理,倒教她一时之间难做决断。
可是随后裴东来又说了好些话,让武则天看出他确实不想娶狄仁杰,这才顺水推舟的应承了下来。
长乐王谋逆一案事发后,李弘李贤李显和李旦都相继回了长安。
因为李贤对武则天的心结,因为之前长乐王说的话被裴东来听了个全场,所以在他一进宫时,就让人把李贤唤了过来。
李贤已经知道了李永对他的利用,甚至为了增加真实性,裴玉冰还带着他进了天牢,在提审李永之际让李贤躲在一旁静静的听着,这才让李贤了解了事情的真相。
李贤一直以为武则天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他的母亲应该是被她杀了的贺兰氏,如今却才知道一切都是李永在一旁进的谗言,这才让他误会了母后。
可是李贤却不知道该如何去求得武则天的原谅。
不过,好歹李贤还知道武则天最疼爱的不是她的儿女们,而是裴东来。而今知道了裴东来是武则天的亲生儿子之后,李贤一直以来在心里的那一丝微妙的嫉妒心,终于消散了许多,也愿意放□段,去找他帮忙以求得武则天的原谅,便是能在母皇面前敲敲边关,也是大善。
因此,武则天在与裴东来一副其乐融融的相处之时,就听到外头的小太监通报,说是二皇子李贤求见。
武则天听说李贤来了,之前与裴东来相处时的欢喜顿时一扫而空,脸也阴霾的吓人。
裴东来是答应了李贤要帮他与武则天说合一下的,见武则天一听到别人提起李贤的名字就开始不高兴了,裴东来即使之前就跟李贤说过不能保证结果如何,但仍需要硬着头皮跟武则天说笑道:“母后,二哥怕是来请安的吧?可见他心中是有母后的,之前不过是遭了小人挑拨罢了。”
武则天余瞅了裴东来一眼,正色道:“说是这以说,可是我只要一想起这事儿,心中就有块疙瘩,难受得紧。东儿,贤儿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我有多疼孩子,你自小呆在我的身边哪儿会不知道呢。可是我是他的母亲这么明显的事情,只要一查就能知道真相,为何他偏生却只信那李永的话,连查都不愿去查的。这等废物,而且心中向来没有我这个娘的,我在意他做甚!”
“可是母子之间哪来这么多的隔夜仇呢?这不是让亲者痛仇者快嘛。”裴东来费心的劝解道:“而且母后心中终究是疼着二哥的,这一点孩儿一直都知道呢。否则,若是母后不疼他,早该在之前就直接把他打发到藩地为王去了,何苦一直把二哥留在长安呢。”
虽然明知道裴东来不过是在哄着自己,但听得心里确实很妥贴。
“也罢。”武则天说:“看在东儿的面子上,我就见一见李贤好了。”
见武则天非但没有开口让人赶走李贤,反而还让人把他召进甘露殿,裴东来松了口气,自觉总算不负所托。不过,武则天应该也是知道李贤携礼去找裴东来的,而她既然不点破,必然是给裴东来的面子之余,也有心与这个儿子修好。
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武则天便是再恨他是非不分,却也割舍不了那份骨肉之情啊。尤其是身边还有个裴东来日夜孝顺着,在长乐王谋逆之时,连觉都睡不好的保护着自己,武则天怎么可能不为了他而心软呢。
李贤虽然知道裴东来的面子大,却没想到武则天竟然立时就见了自己,之前想好的那些请求原谅的话语立时就忘得一干二净,头脑一片空白的就进了甘露殿。
幸而他的本能仍在,进了殿后照常行礼请安,一时之间也让人察觉不出什么异样来。
不过,李贤这一愣神,行礼请安的规矩倒比起以前更从容许多,却不显得随意,让武则天紧拧的眉头略松了下来。“起来吧。”武则天说道,声音沉稳却透着一丝亲近。
武则天这一开口,倒让李贤回过了神来。他虽然把自己之前想好的说法忘得差不多了,但最起码的一进甘露殿就请罪的意思却没忘,所以他也不起来,只是膝行向前。
李贤是个教条似的人物,因此重忠义,重孝敬。一想到自己之前为了个没有见过面的女人,就信了别人的挑拨,质疑起了自己的亲生母亲,还差点跟着长乐王行起那谋逆之事来,李贤就悔不当初,顿时泪流了满面。
李贤以膝盖代步行到武则天的跟前,然后一把抱住她的大腿,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能不停的痛哭流涕。
武则天见状,不由得叹了口气,用她那双保养极好,宛如十来岁少女般白嫩细滑的手揽住了李贤的下巴,把他的脸给托了起来。“哭什么?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说着,手便松开了李贤的下巴,从怀中掏出了一块绣着牡丹花的青色汗巾子,轻轻的在他的脸上拭泪。
见武则天说了软话,又帮着自己拭了泪,李贤心中顿时松快了许多。他渐渐的歇了泪,抽泣了几下之后,方道:“母皇,这原是孩儿轻信他人,却忘了母皇自小对孩儿的慈祥温情,孩儿罪该万死。可母皇如今却这般对孩儿,竟让孩儿越发惭愧到无地自容了。”李贤用宽大的袖子把脸上的泪都抹了,然后扑在武则天的身上,泣不成声:“母皇,你责罚孩儿吧,求求您了。”
“我活了这么久,见过的多是求我不要罚他们的,却没见过求我罚他们的。”武则天轻笑出声,一手搭在李贤的肩上,一手轻轻的顺着他的后脑勺,“你是我的孩子,你被奸人蒙蔽了,原也是有我的过错,只怪我平日里太少关心你了,这才没在一开始防范于未然。好了,别哭了,这件事我们就当他过去了好不好?只要我们母子齐心,又有什么圪儿是过不去的呢?”
“母皇……”李贤被武则天的轻声细语所打动,本来已经停下的感伤,变得难以自抑起来,顿时又是哭得死去活来。
不过,李贤倒是因此而心结全解,而武则天,不管是真是假,对着李贤也平和了许多,态度也跟对着李弘李显和李旦差不多了。
61第61章
天气越发热起来了;眼见着裴玉冰和武则天都同意了裴东来和狄仁杰的交往,狄仁杰也不好再住在裴府了。
毕竟前不久武则天和裴玉冰还想让狄仁杰嫁进裴府;如果再继续下去,裴东来倒不觉得怎么样;狄仁杰却会不自在了。
幸而狄府经过大半个月的修整已经可以住人了;那些老旧的家具也有李远清自作主张的都搬到了库房里去,由裴玉冰出钱购置了一批新的紫檀木家具摆上。如果不是担心狄仁杰会生气;怕是那堆家具早就被李远清给扔出门去了,尤其是狄仁杰的亡妻长孙氏的物件儿。
不过,搬个家也是要讲究个黄道吉日的,而且搬家之前要由着裴府出面摆个酒请客;以示狄仁杰一家是因为狄府修缮完毕所以回去住了;而不是起了什么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