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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麟之趾,振振公子,于嗟麟兮。麟之定,振振公姓,于嗟麟兮。麟之角,振振公族,于嗟麟兮。”狄光远所背的,是《诗经》里国风中周南的第一一篇,也是最后一篇,所言为歌颂仁厚公子的诗句。
“你知其文,可知其意?”狄仁杰问道。
狄光远点了点头,道:“先生在课堂上曾经说过《麟之趾》出自周,意文王后妃德修于身,而子孙宗族皆化于善。故诗人以麟之趾,兴公之子,言麟性仁厚,故其趾亦仁厚。文王后妃仁厚,故其子亦仁厚。然言之不足,故又嗟叹之,言是乃麟也。何必麇身牛尾而马蹄,然后为王者之瑞哉为。”
狄光远想了想,又补充道:“先生解释说,这篇诗词的意思为麒麟的足不踢人,麒麟的头不撞人,麒麟的角不触人,而这些都是宅心仁厚的公子作派,公孙气派和公族气概。”
“这般解释也没错。”狄仁杰面无表情的点头,“这首《麟之趾》说白了,就是一首赞美公候子孙的诗。好比瑞兽麒麟一样,它的蹄腿、额头、肉角也都是瑞气。在诗人的心目中,那些王公贵族的子孙们,宗亲血脉们,个个宅心仁厚,也都是代代贵胄,正是承了民间所言的‘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的意思。”
“不过……”狄仁杰补充道:“实际上并非王公贵族都是辈辈有着麒麟美德的遗传,比如你,是我的儿子,日后也并非没有作奸犯科的可能性。若是你日后犯了错,我也定然不会包庇于你的,你知道吗?”
听到父亲说话这么严肃,狄光远顿时就被唬住了,眼圈立刻就红了起来。不过民间有句古话叫‘知子莫若父’,可反之亦可用,狄光远又被老管家教过要怎么应付自己的父亲,所以立刻声音洪亮,语气坚定的应了一句:“孩儿知道了。”
狄仁杰的脸这才有了一丝笑模样。
裴东来在这儿看了半晌的‘狄仁杰教子’,觉得他的情緒似乎不太对劲。狄光远才八岁在于年纪,狄仁杰怎么会说出这么难听的话来呢?
当然,裴东来也不会认为狄仁杰是在针对自己,因为他向来行动间以仁厚君子为楷模,若是气坏了,不会做出这种指桑骂槐的事儿来,更不会声色俱厉的拿自己的儿子当刺头儿。
朝堂上出了什么事了吗?这是裴东来唯一能想到的可能性。
裴东来一边面无表情的看着狄仁杰训斥儿子,一边不动声色的拨拉着这几日底下人呈报上来的,关于朝堂之上的形式,排查着任何一个可能影响到狄仁杰情绪的党派和事因。最后,武则天的侄儿武承嗣被裴东来找了出来。
近来风调雨顺,不会有赈灾的奏折上报,朝堂上能称得上大事的,估计就只有武承嗣求娶上官静儿的事儿了。可是人家求娶上官静儿,又能有什么碍住了狄仁杰不成?
裴东来心中可谓是千回百转,早把自己来此的目的给抛之脑后了。若不是三个孩子还在这里,裴东来现在就忍不住想开口问个清楚。
好不容易等到天色晚了,狄仁杰让三个孩子回去休息,裴东来见到人都出去了,书房里只剩下他们二人之时,裴东来终于还是问了出来。
“怀英,你心情不好吗?”裴东来试探的问道.
“何出此言?”狄仁杰的兴致不高,神色间的疲态也很明显。尤其是如今他回答时仍是闭着眼睛,难得没有坐像的瘫靠在躺椅的椅背上,还用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若不是裴东来转世重生之后,脾气比较前世有所收敛,狄仁杰此时此刻的这般作态,必然会惹得他大怒。而现今他心中虽有所不悦,但到底还是体谅着对方,叹了口气之后,站起身来,拉住狄仁杰的手,然后帮着他按摩起来。
裴东来的手势不轻不重,让狄仁杰紧拧的眉头有所松动。“谢谢你,东来。”
“你我之间,有必要说谢谢吗?”裴东来手上不停,嘴上也没闲着:“你有烦心事,不如也说与我听听?也许我也能为你分忧忧啊。”
狄仁杰睁开眼睛,眼神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看着裴东来。裴东来被他看得心中有些发怵,正想说若是不方便就算了的话来圆场时,狄仁杰却开口了。“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起,可如今我已不当你是我狄家的外人,因此让你知道也是无碍的。”
狄仁杰很有情趣的捉住裴东来的手,在他的手心吻了一口之后,从案几上取出一封被几份书稿压在底下的信,递到了裴东来的面前。
裴东来的脸有些发红,却故作镇定的接过寻封信,然后一字一句的看了下去。
看来狄仁杰心情不好的缘故并非是裴东来所料的,为武家之事所扰,而是因为家事所扰。
信是从并州太原寄过来的,那是狄仁杰的故乡,也是狄家的族宗之所在。现在的狄家族长是狄仁杰的爷爷的大哥,若叫得亲近一些的话,自然是要称呼一声叔公的。
这位族长叔公今日寄了一封信来长安,正是如今裴东来手上的这一封。
信中的内容写的是这位族长叔公有一个孙子,跟狄仁杰同是仁字辈,名叫狄仁厚。只是他虽然跟狄仁杰同一辈份,甚至同一般年纪,而且因为比狄仁杰慢了几个月出生,所以还是狄仁杰的堂弟。可他却不像狄仁杰一样仁德杰出,更不像他的名字一样厚道,反而只是靠着家族的庇佑,做了一个小小的七品县太爷,在并州的平安县里可谓是作威作福,惹得当地百姓是苦不堪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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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涟漪亲和九霄环佩亲各扔了一个地雷
爱死你们了~
么一个~~~
63第63章
在这位只会斗鸡走狗的;胸无点墨的县太爷来了平安县之后;平安县就一点都不平安了。他在某一日看上了前来平安县探亲的一位美丽的姑娘;在威胁利诱都没能达成自己的目的之后;干脆就来了个明抢;使得姑娘不堪受辱而投环自尽。
而最糟糕的,是这位姑娘的家中虽然不是什么仕家大族,可她却已经定亲了,而对象却是长孙家分家的一位公子。只是姑娘虽然已经定亲,可是大唐再开放,也没有整日拿自己的未婚夫来说事的,倒会显得姑娘不庄重了,所以等到姑娘死了之后狄仁厚才知道自己惹了大祸。
虽然只是长孙家的一个分家的子弟;可是这个子弟一向是个能为的;因此也很得长孙无忌的看重,如今出了这等故事,这位长孙家的子弟长孙责立时就求到了长孙无忌的府上,请他为自己作主了。
而与此同事,狄仁厚也把此事不敢有丝毫隐瞒的写成了信,让仆从快马加鞭的送到了他那位族长爷爷的手中。
这位老族长虽然深恨狄仁厚的不争气,可是毕竟是自己的孙子,他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去死,为今之计也只能为他想个办法,不做官也好,只要能把命给保住就成了。
老族长想着,自己的未婚妻被人奸污,是个男子都容不了这种污辱的,可是也不可能大咧咧的到处去说嘴,因此他们可能会干脆只告到大理寺或刑部去,却不会告诉旁人那是他们长孙子弟的未婚妻。如此一来,倒有了做手脚的机会了。
老族长先是言词恳切的让掌管大理寺的狄仁杰适当的徇私枉法一番,又因为长孙无忌是狄仁杰的老师,所以他又说已经让送信的那名仆从带了好些礼物,要他送去长孙府为狄仁厚说和一下,顺便在刑部也周旋一番。
这一封信看下来,狄仁杰可真是气得火冒三丈,当场就砸了一套茶具。也因此,在教育自家小孩的时候,狄仁杰就忍不住旧事重提,最好把隐患从小就给拨除掉,让他们三个知道,如果即使是自己的儿子做下了祸事,他也是不会姑息的,也是借此来表达了自己的立场。
裴东来心中有数,把信又放回了案几上,对着狄仁杰劝慰了几句。“我知你心中不好受,族中子弟如此不争气,可你又不是族长,能说什么呢?只是这事儿你是个什么意思?这个狄仁厚,你是想保?还是不理会?”
“我狄仁杰自认一生光明磊落,怎么可能会做这种徇私枉法的事情。”狄仁杰再坐不住了,他站起来,恨恨的说道:“便是我族弟,又是族长的孙子又如何?我可没那么大的面子去办此事。今日我收到了信,看完之后便把礼物都扔回给了那个仆从,让他们另外找门路去了。总而言之,此事我是绝对不会理会的。便是案子交到了大理寺,我也会向陛下陈情此事,回避此案。”
“怀英光风霁月,让东来敬服。”裴东来走到狄仁杰的身后,轻轻的搂住了他的腰,脑袋靠在了他的颈项:“别为了旁人的不是,而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狄仁杰果然就不生气了,他无声的笑了笑,执住裴东来交握在自己腰间的手,让他稍稍松了松之后,转过了身子,吻住了裴东来的嘴,调戏着他的唇齿,交缠着他灵敏的舌头,并不停的吸吮着。
狄仁杰是个典型的大唐男人,而且不像裴东来那般行事拘紧,所以上花楼招舞姬戏小倌也是常事,所以经验丰富,手段也高超,三两下就让裴东来腿软得站不住,只能靠在他的身上。
裴东来为自己此事像个女人一样要依靠着男人而感觉到不耻,可是太过美好的经历,让他只能纵情于声色,却无力也不想反抗。
到底还是狄仁杰有些理智,在即将失控之前放开了裴东来。
“东来,今晚要留下来吗?”狄仁杰对着裴东来开始调情。
裴东来喘了好几口大气,才让自己的呼吸变得顺畅,然后他故作镇定的对着狄仁杰挑了挑眉,问:“我当然愿意。”然后在狄仁杰露出欣喜的表情,打算更近一步时又加上了一句话:“只要你不怕我父亲找过来。”
“好吧,这难道是让我知难而退?”狄仁杰沮丧了。“我不乱来就是了,只是我到底是个成年人了,总不能一直没有……”突然,狄仁杰察觉到自己的失言,看了一眼裴东来喜怒不定的脸后,讨好的笑道:“我并不是说想去花楼。”
“嗯。”裴东来点了点头,“我不介意,你下次去的时候顺便带我一起去好了。因为我父亲一向不许我去那种地方,而大理寺也碍于我父亲以及薛叔叔的关系,没人敢带我去那里,正好可以随你去见识一下。”
狄仁杰一时也闹不准裴东来说要跟着自己上花楼的话儿是真是假,有多少是闹脾气的成份,但是一想到自己喜欢的人要去花楼寻欢作乐,狄仁杰自然不会高兴,隐隐的还有了醋意。可是说要上花楼的是自己,所以他也就没有立场去指摘裴东来的不是了。
而且裴东来说他之前没有去过花楼,而且狄仁杰住在裴府的这段时间,与裴东来处得极好,也没发觉他身边有专门服侍他的姬妾……
狄仁杰也不知道自己该继续吃醋好,还是高兴好。一想到面前这个没有任何经验的男人,很快就会是自己的了……看来,自己也该洁身自好,莫要让裴东来日后嫌弃才是。
“东来,我好欢喜。”狄仁杰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
本来还没意识到自己到底透露了何等重要情报的裴东来在狄仁杰的这一句话后,顿时领悟到了自己的失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