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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没说有什么仇隙啊,只要父亲大人能当做没看见我,当做不认识我,我就感谢他大恩大德了,”哪吒被师兄熏陶久了,嘴也变得有些毒,“你们难道还要我去拜见他?我可是很怕他的七巧玲珑塔呢,万一我哪句话说的不对,他老人家一怒之下再把我关进塔里用火烤,我可受不了。”
金吒木吒面色都有点尴尬,他们也不明白父亲为什么会对哪吒那么狠心。之前李靖来的时候听说哪吒也在西岐给姜子牙帮忙,就开始“孽子”来“孽子”去地骂他,居然还去跟姜子牙说“那孽子生性混账又凶恶,若是犯了什么错,丞相不必留情,狠狠罚他就是”,旁人听了都觉心寒。朝中众文武也认识哪吒这么久了,一直觉得小少年很是活泼可爱,心地也很善良,哪里想到他的亲生父亲竟然会说他是“生性混账又凶恶的孽子”?
祁飞白过来把哪吒拉到身后,对金吒木吒道:“回去告诉你们父亲,他既然不待见我师弟,那以后就放过我师弟,当做看不见他便是,我师弟也不会凑到他跟前去讨嫌,大家桥归桥路归路各不相干。我乾元山的人什么时候会受这种闲气?若是他想仗着七巧玲珑塔做个‘严父’教训我师弟,我也有我的血影天宇舞姬等着他。还真当我师弟无依无靠么?”
金吒长叹一声,拉着木吒回去了。
哪吒听到师兄难得说那么长一段话,而且还是为了维护自己才说的,简直感动极了,原本的坏心情也没有了,高高兴兴地扑进师兄怀里给了他一个甜甜的亲亲,周围的师兄弟见状熟练地捂住了眼睛。
哪吒亲完一脸坦然地离开师兄怀抱,去问大家:“我那位父亲大人是一个人来的,还是带着家眷来的?”
“自然是一个人来的,”黄天化面色有些不屑,“你大哥二哥当日问他可有带你们母亲一起来,他还骂他们呢,说岂有前来投军还带着家眷的道理。可是冀州侯还不是带着家眷来西岐安置了?又不是带着随军去打仗,我看你那位父亲可是凉薄得很。”
哪吒冷哼一声,“他素来便是这样,他不带母亲来也好,我就可以偷偷去看她了。”当年他也不是不知道母亲在什么地方的,只是李靖从来不让他见到而已,如今李靖既然已经来了西岐,那么他去探望母亲就没人能拦他了。
第二天他就拉着师兄离开了西岐,师兄弟们也答应会为他保密,不告诉金吒木吒他的去向,免得李靖知道了又阻挠他。
哪吒如今已经长大许多,但他的母亲殷氏还是一眼就把他认了出来,然后就一把将他摁进怀里痛哭起来,还骂着“你父亲那个狠心的,让我母子不得相见”什么的,哪吒好不容易才哄得她不哭了,从她怀里挣脱出来,给她介绍祁飞白:“母亲,这是我师兄祁飞白,还是我的道侣!”
他突如其来地就说“这是我道侣”,殷氏整个人都惊呆了,有些结巴起来:“可、可他是男的呀……”
哪吒一脸懵懂:“对呀,师兄当然是男的,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咳,”祁飞白清了清嗓子,给殷氏见了礼,解释道,“伯母,我们修行之人选择道侣并不在乎男女,这些都是天命注定的。”
殷氏略呆,“哦、哦……这样啊……那、那你们应该还没成亲吧?我的哪吒还小呢……”
“没有。”祁飞白虽然蛮想快点把蠢师弟娶进门——怎么说他也是血气方刚的未婚男青年嘛,有时候也是憋不住的——但是哪吒到现在对那些事还是懵懵懂懂的样子,以为跟师兄亲亲就是道侣之间最最亲密的事情了,他实在是下不去口,会有罪恶感啊!
殷氏点了点头,也不知道到底真的放心了没有,不过还是吩咐仆人做饭做菜招待起他们来。当天晚上,他们并没有离开,而是宿在客房,殷氏看到小儿子一脸理所当然地打算跟祁飞白回同一个房间,整个人都惊呆了,赶紧以“来陪母亲说说话”的理由把他拉走,想要趁机给他普及一下某方面的常识,比如为什么没成亲之前不能跟对方一起睡之类的。然后这天晚上哪吒就没回来,祁飞白当然也知道殷氏不可能放他回来跟自己一个房间,于是挺郁闷地睡了。
第二天早上他照常早起做早课的时候,哪吒从他旁边的房间出来了。
“过来做早课。”祁飞白招呼一声,打算照常进行“每日一揍”,却看见蠢师弟一下呆住,愣愣看了他一会儿,然后马上满脸通红地逃进了身后的房间,“砰”一声关上了门。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有没有发现新套装朔雪套的萝莉裙子都很短……秀萝的简直无法直视了……你们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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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苦命的小道侣哟,师兄为你击败渣爹
祁飞白看到蠢师弟满脸通红跑回房间关上门;略惊。因为哪吒极少脸红啊!这小孩脸皮可厚了,通常只有非常非常羞愧或者非常非常生气的时候才会小脸通红;于是现在他到底是羞愧还是生气呢?
“开门;”祁飞白果断去敲门,“跑什么跑?又想逃早课?”
哪吒在门里面扭扭捏捏地小声说:“哎呀,等我一会儿,现在不行……”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呀!
昨晚他母亲给他科普了“为什么现在不能跟你师兄一起睡”;当时他母亲说“你年纪还小;而且你们俩又没成亲,不要随随便便让他占你便宜”,他弄明白“占便宜”是什么意思之后;就很得意地说之前都是他在占师兄的便宜;每次都是他主动要师兄抱抱亲亲的!
本来殷氏也没打算给他说太多的,但是听到他说“之前都是我占师兄的便宜呀”之后不由大惊,就问了一下他们的进度;问着问着就不免越说越多——没办法,当母亲的人就是这么操心——然后就把什么成亲呀洞房呀全都给他科普完了!
哪吒整个人都惊呆了,因为他从来不知道情侣之间还会做这样那样的事!知道以后他就不好意思面对师兄了;对师兄酱酱又酿酿什么的;多羞耻呀!如果换成师兄对他酱酱又酿酿,那就更羞耻啦!
小少年背靠着门不好意思地捂住通红发热的脸颊,死活不愿意出去见师兄。
祁飞白有点担心了,“到底怎么了?闹什么别扭?开门!”
“我没有闹别扭啊……”哪吒垂死挣扎抵住门,“师兄你别管我了,我一会儿就好!”
真是莫名其妙啊……祁飞白摇了摇头,回到院子里继续练剑。
过了一会儿,哪吒小心翼翼地出来了。
祁飞白一回头看了他一眼,就看到他脸又红了,转身又想跑。
“站住,”果断伸手揪住了蠢师弟的后领,祁飞白把他身子转过来,捏捏他粉红粉红的小脸,“跑什么?”
“没跑……”哪吒眼神闪烁不敢看师兄,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来什么,最后恼羞成怒了,“啊你别看着我了!师兄好烦!我最讨厌师兄了!”努力挣开师兄的手跑掉了。
自从在一起之后已经很久没听到他说“最讨厌师兄”了,祁飞白乍一听还愣了一下,等回过神来,蠢师弟已经跑没影了。
小孩子的心思真是难猜啊……
不过祁飞白倒也没觉得哪吒是真的生气了,看样子更像是不好意思,只是他到底在不好意思什么呢?明明昨天还好好的,今早怎么就这样了?好像也没发生什么事啊……要说有什么异常,那就只可能是昨晚殷氏把哪吒拉走说话的时候发生了某些事了。
他做完早课之后,就有侍女来请他去用早饭了。到了饭厅就看到哪吒正在跟殷氏说话,看见他进来就一副很心虚的样子偷偷看他,像是怕他生气的样子。这下他更确定蠢师弟刚才并不是真的对他生气了,既然如此,他也没必要去追究了,用完早饭之后,就自自然然地向殷氏告辞:“毕竟西岐那边还有事,我也不好一直呆在这里,伯母若是舍不得师弟,就留他多陪您几日,我就先告辞了。”
殷氏巴不得跟儿子多呆几天,自然大喜点头。哪吒却是急了,扑过去抱住他胳膊,也忘记不好意思了:“师兄你不陪我?你生气啦?”
“没有,”祁飞白安抚地摸摸他脑袋,“你跟伯母多年未见,好好陪陪她,我回去先看看情况,免得到时候那人又来找你麻烦我们应对不及。”
哪吒自然知道他说的“那人”指的是李靖,而且看师兄也不像是生气的样子,自己也确实很想多陪母亲几天,于是乖乖点头把他送走了。
说来也巧,祁飞白刚回到西岐就见到了李靖。他和哪吒从大唐回来之后还没去报告过姜师叔就直接去看望哪吒的母亲了,现在既然回来了,总该跟姜师叔说一声才是。于是他到了丞相府,顺理成章地就见到了刚从丞相府正殿开完会出来的李靖。
大约是这天姜子牙又在丞相府和众文武开会商讨起兵事宜了,散会之后从大殿中出来的人非常多,看见祁飞白走来还纷纷跟他打招呼——作为西岐城中救死扶伤最多的人,祁飞白还是很有声望的。
李靖也跟一群人一起走出来,就刚好听到了他的名字,便沉着脸大步走了过来:“你就是祁飞白?”
虽然不认识这个人,但是看他面色这么不善,祁飞白也知道这人大约就是李靖了,于是一脸高冷道:“不才正是。”
李靖脸色有些难看,“便是你说让我那孽子哪吒从此与我桥归桥路归路的?”
祁飞白冷哼一声,“我师弟早已剔骨还父割肉还母,神魂还曾经险些被你打碎,重塑身体之后乃是莲花化身,与你早已不是血脉相连,自然桥归桥路归路,怎么?你有意见?”
李靖来到西岐之后虽然一直说哪吒是孽子,但从未告诉过别人当年跟哪吒的恩怨纠葛,现在被祁飞白当众说出来,顿觉脸上挂不住了,斥道:“那孽子惹下那等滔天大祸,全是罪有应得!就算你是他师兄,也不能干涉我教训他!”
“我也没说他不是罪有应得啊,”祁飞白冷笑,“可他不是为了不连累家人,将所有罪责一并承担了么?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亲手割下自己的血肉,剔出自己的骨头,坦然承担自己犯错的后果,这还不够?李将军还想如何教训他?逼他自爆神魂吗?”
旁边偷听围观的众人纷纷倒吸一口气,看向李靖的目光也诡异起来。
李靖哑口无言。
“李将军既然如此讨厌我师弟,想必是巴不得从没生过他了,那又何必一口一个‘孽子’?”祁飞白冷冷地看着李靖,“自他以莲花重塑肉身之时起,便已不算李将军的儿子了,请以后也不要以‘孽子’来称呼我师弟,他只是乾元山太乙真人的弟子,我的师弟,跟李将军没有丝毫关系,请你务必记住这一点。”
李靖被他说得无言以对,最后铁青着脸道:“我自然与这孽子毫无关系!”愤怒地一甩袖走掉了。
众文武一边窃窃私语地讨论着“狠心亲父竟逼七岁幼儿剔骨割肉”的人伦惨剧,一边三五成群地散去了。
祁飞白进入丞相府正殿给姜子牙汇报了之前上封神台救了人的事情,姜子牙听完表扬了他几句,就问:“你方才怎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李将军难堪?这让他日后在军中如何自处啊!”
祁飞白一脸淡定:“弟子若不这么做,等师弟回来了,那位李将军肯定要摆着‘严父’的架子去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