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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晕晕乎乎的,还一直在咳嗽,胸闷,头晕,恶心,难受……
别说一起下棋了,连好好说话都不可能。
桑原秀子直面大儿子如此虚弱的一面,之前那种虽然浅间不在身边但是在的场会得到好照顾所以应该没事的想法彻底破灭了,相反,她开始为大儿子这些年的艰苦生活而哽咽不已。
不过没等桑原松和安抚妻子,桑原秀子就自发的振作起来了。
为母则强,这句话一点都不假,她天天拿着纸板和那个看不见的式神沟通,精心的照料着浅间,几乎将小儿子抛在了脑后。
桑原深作顿时对这位兄长大人的感官急剧下降。
他对着父亲抱怨起来。
“哥哥一回来就将妈妈抢走了,是个大坏蛋!!”
桑原松和想了想,意味深长的道,“那深作是否还记得,之前哥哥和你抢过妈妈吗?”
桑原深作一愣,似乎才反应过来,“没有……”
“深作和妈妈一起生活六年了,哥哥却刚开始,深作可以比较一下,谁和妈妈呆在一起的时间多呢?”
桑原深作深深的纠结了,他又开始掰着指头算,其实不用算,他也知道哥哥和妈妈相处的时间很少,他顿时沮丧不已,耷拉着脑袋,一脸灰暗状。
桑原松和咳嗽了一下,刚想安慰小儿子,哪知道桑原深作突然伸手抱住他,“既然哥哥要妈妈了,就不要和我抢爸爸了!”
他睁着大眼,看着桑原松和,一脸期盼的道,“爸爸不会被抢走的,对吗?”
桑原松和哈哈大笑,他揉了揉小儿子的脑袋,“放心吧,不管是爸爸还是妈妈,都不会被抢走的!”
桑原深作这才放下心来。
桑原浅间一直昏昏沉沉的,时间一久,就连桑原本因坊都开始心里嘀咕起来,大孙子天天这样高温下去,真的不会变傻吗?
桑原秀子也开始频频和的场一门联系,不过的场静司这一次郑重的拒绝了姑姑的请求。
“浅间必须依靠自己的力量站起来。”他的声音很柔和,却带着一股冷意,“这是他自己选择的道路,踏上了就不能后悔。”
桑原秀子愣愣的,电话从手掌心落下,吧嗒一声摔在桌子上,她却仿佛没听到一般。
她想起了出嫁前父亲曾说过的话。
离开了的场一门,就等于抛弃了过去,再也没有牵连了。
那浅间,浅间要怎么办才好?!
难道说她这个孩子真的不属于这里吗?
她不禁潸然泪下。
就在此时,她眼角的余光无意中瞟到一样东西。
那是一个棋盘,重点在于这个棋盘居然……飘在半空中!!
桑原秀子:=口=!!!
棋盘在前面飘,而让桑原秀子摇摇欲坠的是她的小儿子居然在后面追!!
桑原深作看到了!他看到了棋盘会自己飞!
而且不仅看到了,他还一边跳来跳去的够棋盘,一边兴奋的对桑原秀子道,“妈妈!快看,有个棋盘在飞耶!!”
桑原秀子头疼起来,哦,是了,平常式神的行为都很低调,只在浅间的屋子里才用纸条交流,所以儿子还不知道桑原家多了一个谁都看不到的式神。
……她该如何和小儿子解释棋盘会自己飞这种事?
不过话说回来为什么一项存在感稀薄的式神突然这么高调?!
桑原秀子不由自主的跟了上去,然后眼睁睁的看着棋盘飘进了大儿子的房间,停在了床头。
砰一声,棋盘落地时不由自主的发出闷响,棋盘上放着的棋盒震动了一下,洒落出一枚黑棋。
叮——!
棋子落在棋盘上发出了清脆的撞击声,似乎觉得极为有趣,紧跟而来的深作伸出肉呼呼的爪子,刷拉抓了一大把棋子,然后手一松,棋子叮叮当当的洒落在了棋盘上,他不禁咯咯的笑了起来。
桑原秀子连忙拉住深作,“深作!要是爷爷看到了肯定会吵你的!不能这样玩棋子!”
此刻她正好对着棋盘,深作被拉过去背对着棋盘,就在桑原秀子瞪桑原深作的时候,就见棋盘上的棋子仿佛被什么托着再一次飞到空中,然后……
叮叮咚咚——!!
这次不止是黑棋,还有不少白棋也洒在了棋盘上。
“我没碰棋子!!”桑原深作条件反射的喊道。
桑原秀子愣愣的看着棋盘,又看看床榻上的浅间,心中一动。
的场一门曾说过什么来着?
浅间很喜欢下围棋,很喜欢很喜欢,喜欢的不得了。
她抿唇,难道……
她伸手,摸了一把棋子,试探着丢在棋盘上,又是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这一次桑原秀子没看错,桑原浅间在听到这阵声音后,眼皮颤了颤,似乎想要睁开眼。
桑原秀子不由自主的扑在大儿子身上,鼻尖一酸,差点落泪!
纵然桑原浅间自小生活在的场,纵然他也有的场一门的血脉,可他依旧是桑原家的孩子,他无比热爱着围棋,并会为围棋而醒来。
“妈妈……?”
桑原深作拉扯着妈妈的袖子,他奇怪的看着棋盘,明明妈妈不是不让随便丢棋子吗?
可为什么……
“深作,爸爸去上班了,爷爷去棋院了,妈妈也要做家务,所以……深作能不能照顾一下哥哥呢?”
桑原秀子蹲下来,双手扶在桑原深作的肩膀上,认真的道,“哥哥喜欢下围棋,可是哥哥现在病了没法拿子,深作愿意帮哥哥打谱吗?”
桑原深作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浅间,又看了看妈妈,之前想要保护哥哥的心情再一次涌上心头,他重重的点头,挺胸道,“深作可以的!”
“那么哥哥就拜托你了。”
“恩!没问题!”
桑原家到处都是棋谱,桑原深作拿着棋谱,苦恼的看着棋盘。
身为本因坊的孙子,桑原深作却并不太会下围棋,因为桑原深作的性格比较活泼好动,根本无法静心,更别说学习下围棋了,再加上桑原浅间的围棋天份很高,所以桑原本因坊并没有要求小孙子也学习围棋,而是放纵宠溺着小孙子,让他去玩自己喜欢的东西。
比如说打游戏=v=
不过尽管深作对围棋没兴趣,可既然答应了妈妈,他还是老老实实的坐在棋盘面前,开始照着棋谱打谱。
一般而言棋谱上都会标着1234等步骤,黑棋子里用白色字母标注,白棋子里用黑色字母标注,黑白二色交杂,再加上条格状的十九纵横线,没看一会桑原深作就看花了眼。
他头疼的看了看棋盘,又看了看手上的棋谱,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可他怎么也找不到问题在哪。
是这里?还是这里?放在这个交叉点?没放错……吧?
桑原深作纠结着又放下一子,刚收回手,就听到一个微弱的声音响起。
“……再往左边移一格。”
桑原深作放棋子的手一顿,诧异的道,“还要再往左吗?我明明数够十三条线了!”
话音刚落,他自己就吓住了,猛地抬头一看,就见原本躺在床上的大哥已经斜靠在软垫上坐了起来,此刻他正看着棋盘,指着那条纵线,“而且不是第五行,是第六行。”
桑原深作苦逼着脸,将棋子往前移了一格,随即才意识到啊呀哥哥醒了!
他一跃而起,抬步就想冲出门找妈妈——可算不用下棋了!!
“深作。”
桑原深作的脚步一顿,他挠了挠脑袋,讪笑着回头,“哥哥,什么事?”
“棋谱没摆完。”桑原浅间咳嗽了一下,他依旧满脸红晕,有些昏沉,只是眼睛却亮的骇人,“深作不会下棋吗?”
桑原深作撇嘴,“我不喜欢下棋。”
“是吗?那么至少……将这局棋摆完吧?”他抬眸,笑容淡淡的,带着期盼,“哥哥没力气摆棋谱,看的话头会更晕……”
桑原深作看着浅间,愣愣的。
床上的少年一脸倦容,却笑的温柔,那双棕褐色的眸子似乎在隐隐发光,亮的让人移不开眼,他额前的发丝贴在脸侧,映着本就白皙如玉的面庞更加温润,他静静的看着他,一言不发,可深作却仿佛听到了那浅浅的叹息和希冀。
桑原深作的脸腾的红了。
他吭哧吭哧的坐下来,拿起棋谱,不好意思的道,“我不大会看棋谱。”
桑原浅间唇角的笑意加深,“我教你。”
“哦……好吧。”桑原深作咳嗽了一下,他一本正经的道,“围棋似乎也不是那么无趣。”
他拿起棋子,食指和拇指拢在一起,小心翼翼的放下一枚棋子,完全是初学者的姿势,却让桑原浅间愣住了。
时光倒流,这一刻,他仿佛看到了八年前,在狭小的秘之间内,木芙蓉花前,那个小小的花妖在对他说,棋子可不是这样拿哒!
桑原浅间的眼眶湿润了。
上一次在八原的场别院,他离开了的场本家,也是这样昏沉沉的发烧,那时他是怎么适应成功的?
是了,是因为木芙蓉一直陪着他下棋。
如今陪着他下棋的花妖不在了,可是……
眼前的孩子虎头虎脑,努力的按照棋谱顺序放着棋谱,棋子落在棋盘上,发出清脆动听的叮当声,孩子放一枚,就会抬起头,瞪大双眼,似乎在问他放得对吗。
如果他点头,孩子就会露出灿烂的笑容,天真无邪,纯澈美好。
她教他下棋,而如今他在教弟弟下棋,一直一直,围棋就这样慢慢流传着,过去,现在,以及未来,想要下棋的心永远不变,棋盘前永远坐着两个人。
真是神奇。
☆、第十五章 体检
桑原本因坊在棋院里好好排遣了一番棋院的工作者和低辈棋士,出了心中的郁气后才打算回家。
电梯里,他正好碰到塔矢行洋和他的儿子塔矢亮,桑原本因坊不无妒忌的看着塔矢亮,要是自家孙子的身体能像这小子一样健康就再好不过了。
许是桑原本因坊的眼神太过闪亮,还没到十二岁的塔矢亮有些不安的扯了扯父亲的袖子,心里惶恐,难道身上有哪里不妥吗?
塔矢行洋侧了侧身体,挡住了桑原本因坊的眼神,眉头微皱,随即又舒展开来。
棋院众人都知道桑原本因坊有两个孙子,大孙子常年在外地治病,家里只有小孙子,桑原本因坊以前也曾笑着说子孙不孝都不爱下棋什么的,是以大家都对桑原本因坊的家事不怎么了解。
但事实真的如此吗?身为棋士的后代,桑原松和的棋力虽然不强,可也是五段职业棋士,要说桑原本因坊的孙子一点围棋都不会……呵呵,谁信啊!
塔矢行洋瞟了一眼身边站着的围棋周刊的记者,决定不能让这些记者天天扒着自己之前的王座战采访来采访去,他虽然在去年赢得了王座的头衔,但最近上一任座间王座的状态很好,他还要专心名人战,这次的王座战有些玄。
想到这里,他露出一丝笑容,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塔矢行洋决定为身边的记者朋友们找一个新的话题点。
他开口,“听说您的大孙子最近回家了?”
旁边围棋周刊的记者先是一呆,然后眼睛亮了。
桑原本因坊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间,他将眼神从塔矢亮的身上移开,笑呵呵的道,“是啊,你的消息倒是灵敏。”
塔矢行洋淡淡的道,“我若是没记错,他和小亮同年吧?”他伸手摸了摸塔矢亮的脑袋,语气平静,“小亮最近长进了不少,我已经可以让他四子了。”
他看着桑原本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