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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几个小时后太阳一下山,你立即就把火车给我开到隧道里去!我们要躲上一阵子了!”
“可是太太……”
“如果我们的列车长还活着!他会有能耐找回他的火车的!我多少次奉劝过他!他还年轻,他在血族里不过是刚成年,偏偏心高气傲,想把他的梦想尽快完成,我迟早有一天会见到他比我们任何一个都要先死去,因为他是那么的不珍惜他宝贵的血族生命,他的仆人都还活着,他这个主人却会先化为朽骨,这列火车会变成废墟,变得毫无价值。我亲眼见过罗马成为废墟,那是一个巨大的都城,一个繁华的国度,凭什么这列小小的火车能在历史的灰烬中始终留存。哼,我们也许还能再找到另外一个列车长,你说呢,雷斯垂德,夏洛克死了,我们换个更强大的主人就是了。”
“可这世上并没有比夏洛克更强大的血族了呀……”
“你太天真了,如果没有比他更强大的血族存在,那你告诉我,他是被什么给绊住了脚回不来,他要不就是负伤了,要不就是死了,总之,不能让这车上的一百七十七个血族给他陪葬,今晚就走,当两名福尔摩斯都不在车上时,我就是话事人,因为这火车原本就是从我手里买下来的,我丈夫曾是铁路公司的经营者,血色重生号原本是他的,老哈德森虽然已经死了,可我还活着,福尔摩斯不在的时候,我就是掌权人。”
“是的,哈德森太太。今晚就开车……”
“约翰华生,你若是站累了,就进来坐坐,这里头有个大躺椅,刚好够放下你。”这年老女人的声音十分的冰冷,充满了讥讽,“你的心跳声那么的响亮,砸我的耳朵里像小铁锤一样。”
约翰华生从过道的阴影里走进厢房里去。
房间里那个声音苍老的女人就站在黑漆漆的空间里注视着他,“在这车上,偷听是件危险的事。”
约翰华生伸长拐杖,掀开一截窗帘,当闪耀的光芒爬入窗帘缝隙时,一记凶狠愤怒的裙裾飘摆声响过,约翰华生瞬间被她丢到房间深处,躺在地板上起不来,那可怕的力量将他掐住,下一秒约翰华生被一只苍老的手臂抓了起来,悬挂在空中,他闯祸的拐杖坠地,噗通闷响,约翰华生顽强的在这束缚中抵抗,他要被掐死了。
“不懂规矩的牲口!别靠近窗帘,别轻举妄动,你这个傻瓜牲口是生是死,全系于我的一念之间,我这个老人家受不得一点光,一点也不行!我不喜欢太阳!等你成为我们之中的一员,你就会了解太阳是多么的讨厌。我在这白天原本不应该醒来,我已经不再青春年少,不睡觉等于折了我这把老骨头的寿,你是夏洛克新选的仆人,很多规矩他也许还没空教你。可你要是以为我会因此而宽宏大量的原谅你,那你就把我想得太心善了。”
“哈德森太太,他的确是无心之失,他还没有适应这车里白天不能拉开窗帘的习惯,他会慢慢学的。”雷斯垂德在阴影里替约翰华生求情。
她的手臂纤弱,有许多皱纹,可她的力气却是大的不可思议,她喷出的呼吸阴寒至极,几乎让约翰华生的五官全部冻住,他的气管正在猛烈收缩,因此损失了一半的抵抗,她掐着约翰华生的脖子与他僵持,约翰华生揪住她手腕的掌心里满是汗水。
“听着!怪物!我压根就不是夏洛克的仆人,他没有选中我,而我也从没有答应他!如果他敢对我提出这个见鬼的提议,我会敲碎他的牙!我和你们血族没什么瓜葛!尤其是你!我根本就不认识你!我才不管你这车上有些什么破规矩!”
“牲口,死到临头还这么的嘴硬。”那禁锢着约翰华生脖颈的利爪忽然间长的更长,更锋利,几乎要嵌入约翰华生的皮肉里去。
“哈德森太太,请息怒,他要是死了,恐怕会让夏洛克难过,他和夏洛克刚认识没两天,他什么都还不懂。”
这话起作用了,似乎让夏洛克福尔摩斯难过是件非常于心不忍的事情,这位躲在漆黑里的凶狠老太太一下子就松开了约翰华生,让他掉在地板上,约翰华生坐在地毯上艰苦的吸入一大口空气,总而言之呢,他现在恼怒得要死,“他妈的,”约翰华生在一片黑暗中摸索着他的拐杖,他还没有找到,要是让他找到,他会立即跳起来反击,胡乱暴打一顿,发泄怒气,“你们这些吸血鬼是有毛病!见面打招呼的方式都是掐别人脖子!天杀的一群魔物!自以为是!还好意思说你们的敌人粗鲁,自己的德性也好不到哪里去!”
“她已经走了,医生,省点力气。”
“什么!该死的!我还没有看清楚她的脸!”
那窗帘终于扯开,雷斯垂德不适的眯起眼睛,好长一段时间才能直视这片明亮,他微笑时露出一口白牙,“华生医生,啊,你还好吗?”
“我差点被掐死了!她那爪子就跟铁钩一样!”约翰华生抚摸着自己脖子上划出来的轻微挠痕,愤怒的坐进沙发里。
雷斯垂德发出的笑声打断了他的责骂,“我让侍者把食物端到这里来,这儿是我们火车上的图书馆,书架上有诗歌,有戏剧,虽然夏洛克从来不翻那些书籍,他总是阅读一些我们看不懂的东西,都堆在他房间里,夏洛克闲来无事的夜晚,会和他哥哥面对面的坐在这里下几盘棋,不过他们总是到天亮也分不出胜负,夏洛克的脑子可真好使,你是不是也这样觉得,华生医生?”
“棋艺高明有什么了不起的,始终是个怪人。” 约翰华生皱了皱眉,“我刚才听见了,他没有回来,现在天已经大亮了,他在外面该怎么办?他不喜欢阳光,和刚才那不知道长什么样子的老太太一样,一提起阳光就发脾气。”
“别生气了医生,等你熟络起来,你会发现哈德森太太是个仁慈的老太太。”
“仁慈?就她那要置我于死地的力气。”
“我这样说可能不太礼貌,可她要是真的想杀你,就像摁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你的脖子还好好的长在你的脑袋下面,这已经足够证明她的仁慈,哈德森太太只是很难信任新来的人,你现在算是火车上的成员了,不是吗,你决意要待在这儿了,并且不能反悔啦,你的留下,夏洛克允许了,然而你的离开,哪怕你不答应,那也得经过夏洛克的允许,否则你脱不了身,不过这是你自己选的路,既然你要融进这列火车,如此一来你多少要学点这里铁打的规矩,血族比活人要尊荣,他们的地位和能力都比我们更胜一筹,你要说话前,得先问问你能不能说话,你要拉开窗帘,得先看看太阳有没有下山。”
“哼。”约翰华生闷闷的哼了一下,嘟囔道,“我不喜欢吸血鬼。”
“可你……”雷斯垂德哈哈大笑,“可你不停的问夏洛克在哪里,夏洛克在哪里,我还以为你喜欢他呢!”
“该死,别开我玩笑,我现在的确想要知道他在哪儿!他为何没有回来!”约翰华生用拾起来的拐杖使劲的敲了一下地毯。
雷斯垂德扬起乌黑的眉,“虽然你这么焦急的询问,医生……有些事我也不知道,我不知道夏洛克的行踪这是我的实话,他连同麦考罗夫特一起失踪了。”他回答道,脸上勉强的笑容让约翰华生有些不安,血色重生号静静地停在堆木场不远处的铁轨上,时间过得很慢。
“他们恐怕是遇上麻烦了,棘手的麻烦,也许是敌人太强大让他们绊住了脚,也许是其他什么原因,总之我身为人类能力有限,也无法搜遍整个小镇,现在和你一样,除了等,也别无选择。”
“可你刚刚还说不等他。”
“这是他的火车,只要他活着,无论我们停在哪儿,他都会找回来的。”
第十六章 身负重伤的血族
窗外,日头渐渐西沉。
单调乏味的时间一小时一小时的过去,雷斯垂德在驾驶室和图书室之间来来回回,他一边和手下准备着锅炉房里的燃料,一边要顾及约翰华生,以免他到处乱跑招惹横祸。
到后来约翰华生终于体谅他,陪着他安静的坐进了驾驶室里面的小方桌旁边,约翰华生望向窗外,觉得无论是天色,还是时间,都比平时要慢上好几倍的速度。灰色的夜幕开始在大地边缘弥漫,浓稠的乌云好像脏棉絮徘徊在山峦间,太阳彻底的下去了,从沉睡里醒来的茉莉琥珀绷着一张脸,幽灵般闪进驾驶室。
她悄然无声,小心翼翼的握住操纵杆,雷斯垂德坐在副驾驶座上,茉莉回过头,她的眼神起伏飘荡,犹如浓雾,能看出她瞳孔里要命的紧张。
“雷斯垂德先生,我听太太说了,我们不等夏洛克回来了。现在就得立即启动火车。”
“是的,我们都得听老太太的话,因为这火车原本就是她的,加上她的年纪在车上是最老的,我们得听从她的意见,我们不能继续冒险的停在这里,这样只会把敌人引来,没有夏洛克镇守的火车我们难以应付敌人,前进吧,机械师。”
茉莉琥珀有点想哭的样子,“他从未抛弃过我们,而我们却要在这种紧要关头抛弃夏……”
“不,我们只是换一个安全的地方等他。”
约翰华生听着那狂野而凄厉的尖啸鸣笛声在原野里回荡,这火龙低沉怒吼,仿佛在警告前面所有的障碍,血色重生号就要来了。熔炉在隔壁的锅炉房里咆哮,巨大的转轴旋转的愈来愈快,启动的车轮几乎一瞬间就加速了,勇猛的火龙一口气吞掉了前方所有的铁轨,那钢铁铸造的车轮和轨道激烈的摩擦,约翰华生坐在驾驶室的椅子上,望着窗外,从未放松过自己的眉毛,他紧紧的抓住拐杖,通往天空的烟囱喷出一道长长的白色蒸汽,高耸的黑铁囱口冒出滚滚浓烟,这条火龙鼻孔喷火,微微摇晃,身下蹭出火星,火车车轮锵锵作响,地板起伏震动,飞快地往前开去,把那堆木场和那座边野小镇彻底丢弃到巨硕的钢铁尾巴后面。
这火车最终停到了约翰华生从未见过的另外一条废旧隧道里头,这大地上应该有数之不尽的,没有人在意的废弃隧道,他坐在之前昏睡后又醒过来的那个小房间里头,这里被侍者收拾了一番,羽毛被和羽毛枕头松软无比,灰尘都掸去了,变得干净舒适,房间的镜子里映照着一盏油灯,约翰华生遵循雷斯垂德的建议,临睡前把精巧的门反锁上,将那些血族隔绝在外。
熄灭的火龙在这隧道里头低调的憩息,约翰华生睡到半夜时分,听见了从遥远的地方传来窸窣展翅声,他推开车窗,往外观看,一群接一群的小蝙蝠披挂着深夜的薄光,从浓雾中飞来,盘踞在隧道的上方,倒挂在上头,它们似乎非常喜欢和吸血鬼待在一块,不,不是这样的,约翰华生转念想,这些蝙蝠是被这火车里腐旧的血味吸引而来的,整条火车都布满了血锈味道,虽然不曾见那些吸血鬼把一个大活人开膛破肚,可他们的确吸血,这是错不了的。
他们把人类豢养起来,赋予仆人的名讳,平日里当狗使唤,欲望来的时候就咬上一口,解解馋,是的,想想就令约翰华生感到心寒。他们正在宴会厅里毫无烦恼的渡过一个美妙的夜晚,在那璀璨辉煌的吊灯下,在火光闪烁,色彩纷呈里翩翩起舞,叮叮当当地弹奏车厢里那架钢琴,把夏洛克福尔摩斯彻底的遗忘在脑后,约翰华生很不喜欢充满灿烂光芒和笑声的大厅,才会躲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