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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内普长出了一口气,对于一个父亲来说,他无法说出任何辩解话来。
“虽然我们动作隐秘,却已经身处险境了。我不能把德拉科暴露出去,”卢修斯停顿了片刻,他起身在斯内普面前走来走去,“二年级事情,实在是非常危险,如果不是你迅速切断了联系,德拉科……”
卢修斯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其中联系,斯内普是清楚,魂器与主魂之间联系,这种附属关系,可以让主魂控制所有魂器。而纳吉尼和波特无疑是特殊,这两件魂器都是拥有生命。所以在二年级决斗时,他迅速将纳吉尼收进了口袋里,除了当时与它面对面波特,它没有机会看清楚任何东西。
斯内普走到好友身边,他斟酌着怎样才能稍稍安抚他情绪,然而意料之外,他手被人握住了。
卢修斯就站在他身旁,他紧紧地握着斯内普手,用几乎是耳语声音说道:“记得你誓言,即便对你有些不公平……即便无法保全马尔福家族,也一定要保住德拉——”
卢修斯双眼突然变得仿若毒蛇一般,他迅速看向一旁。而斯内普,他因为卢修斯顿住话语而诧异。
他顺着卢修斯目光看过去,然而还不等他扭过头去,就听见了一个优雅女声在他们不远身后响了起来:
“看来我不小心打断了什么。”
“西茜,”卢修斯双眼紧紧地盯着她,仿佛是一条吐信蛇,“回你房间去。”
脚步声渐渐远去,一直握着他手仿若起誓一般卢修斯,他忽然松开斯内普,向后退了一步。
“我想——你也许乐意去看看德拉科。”
昂贵龙皮靴踩在地板上,就像他出现时一般,卢修斯踩着沉稳优雅步伐走上了楼梯。卢修斯手搭在扶手上,他扭过头看向斯内普:
“他在书房。”
40 马尔福的憧憬
德拉科是一个喜欢说谎孩子,喜欢欺负人,喜欢做些小动作,善变、脾气坏,可是他只有一点好处,只这一点,就能抹去其它所有不尽人意。 。
他和格兰芬多那些孩子不同,格兰芬多人勇敢、主动、热情,而这使他们在长辈面前显得不够乖巧。而德拉科不同。
“教父。”德拉科在看到斯内普时,他立刻站起了身,迎了过来。
小小少年一日比一日英俊,他渐渐长高,然而面对着斯内普,他依然恭敬。
这是他从小接受教育,面对长辈,无论如何都要恭敬遵从。
而不是盲从。斯内普由衷地希望,德拉科,他能成长为一个有主见人。而不是盲目跟在长辈们身后。
“我见过你父亲了,他说你在书房。”
“是,我在学习,教父。”德拉科回答道。
“嗯。”斯内普无话可说,虽然他很喜欢这个孩子。
德拉科抬头看了看教父,他清了清嗓子,“教父,我这里,有些问题想要请教。”
斯内普点了点头,“说吧。”对于自己学识,或者说是斯内普学识,他还是相当有自信。
铂金少年抱着书本站在斯内普身旁,他斟酌着开口:“教父,关于斯莱特林将来……难道,只有转往德一途么?”
斯内普微微一愣,他没有想到德拉科竟然会问到斯莱特林前途。 。他侧头看了一眼立在身旁男孩,开口说道:“斯莱特林并非邪恶,或者说,斯莱特林并非是为了邪恶而生。”
“但现在局势对我们并不太好……”
斯内普几不可见点了点头,“但你该明白,有力量人并不邪恶,邪恶是用力量作恶人。”
他语气听不出喜怒,却能从中感受到一种坚定,“格兰芬多最大特点是勇气,然而他们当中并非都是好人。斯莱特林并不邪恶,也从不缺少正义和果敢,只是斯莱特林将智谋定为最首要能力,其次才是勇气、忠诚和学识。”
少年马尔福看着教父,眼神中满是憧憬。最近一年里,教父乐于开导他,不只是在学习上指导,还有对于人生和眼界开启。这样教父是他所一直追逐崇拜,与父亲那种志在必得处于高位气度不同,教父是低沉舒缓,坚韧而沉稳。
越是浅薄溪水,越是会发出清脆响亮叮咚水声,就好比那个草包洛哈特。而教父,教父仿若深潭,仿若大河,如水深沉。河水湍流不息,却从不显摆。这样教父,令他渴望,令他想要追随,他崇拜父亲却也憧憬教父,令他想要紧随其后,成为像他们一样强大男人。
斯内普没什么语气低沉声音再次响起在德拉科耳边:
“斯莱特林从不以邪恶标榜自己。”
斯内普看着面前男孩,他犹豫是否要开口警告,然而这无疑会让马尔福产生怀疑。
“德拉科,”斯内普坐在书房桌前,“你现在能力达到了一个什么程度?”
德拉科恭敬站在斯内普左边,“我已经学会使用五年级魔法了。 。”
斯内普点了点头,一个准三年级生能够使用五年级魔法,这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已经是相当难得了。
“那么高深魔法呢?”
“……高深……”德拉科脸色有些不好看了,“还不太会,教父。”
“那么,你应该知道守护神咒吧?”
“是,我知道。”
斯内普点点头,“这是高深魔法中最简单一种,它对于魔力要求并不高,但最重要,是内心。”
德拉科仔细地听着,随后问道:“教父,这些我恐怕还用不到。”
“长长脑子,”斯内普手搭在书桌上,轻轻地叩击着桌面,“魔法部派出摄魂怪搜捕小天狼星·布莱克,我想你可能会需要学会这种魔法。”
男孩表情微微扭曲了一点,“可是它们不可能去学校,最起码它们不会被允许进入学校。”
“没错,但前提得是你是个老实男孩。”
德拉科脸色在斯内普注视下微微泛起了红,但他没有做任何辩解。
斯内普抿了抿嘴,他看起来似乎心情不坏,“不要对我任何决定表示怀疑,这对你没坏处。”
然而下一瞬斯内普心情就不怎么好了,卢修斯声音响了起来。他出现在书房门口,“我也认为没有这个必要。”
虽然看似冷战结束了,但是斯内普打心底里不想现在看到他。卢修斯不久之前那莫名其妙态度让他心生厌烦,德拉科是他教子,他发过誓会保护他,更何况他也十分喜欢这个孩子。
可是突然出现纳西莎打断了他们谈话,就好像是撞破了什么,好像他们之间有什么密不可宣秘密一样。
斯内普并没有想和什么人亲近,除了那个讨厌鬼格兰芬多,他习惯了独自生活,无拘无束,毫无顾虑。而且,他更加不想和卢修斯·马尔福太过亲近。
“如果布莱克出现在霍格沃茨,那么摄魂怪必将进入学校,”斯内普脸色阴沉了下来,就像过去那个老蝙蝠斯内普一样,“众所周知,它们并没有那么高智慧。”
卢修斯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再做纠缠,反而是走进了书房,坐到了斯内普对面。他伸出手做了一个请手式,“那么,我就在这里旁听。”
斯内普首先讲解守护神咒原理和施咒方法,德拉科听得仔细,掌握也足够快。这个咒语相当简单,之所以被列为高深魔法,并不在于它繁复精深,而在于施咒人本身。
“我想可以不用继续了,”卢修斯站起了身,打断了斯内普,他朝门口走去,“德拉科恐怕无法掌握如此精妙魔咒,西弗,不必再为此浪费精力了。”
斯内普不为所动,他并没有期望德拉科能够在短期内学会,尤其是再过几天就开学了。但他仍然希望他能记住这个原理,也许能在特快上派上些用场。
卢修斯看起来像是有些不快,德拉科见状离开了书房,在离去前与斯内普道了别,轻轻地关上了房门。
“守护神咒,”卢修斯站在书架前,“我想不通德拉科为什么需要学习这个咒语。何况——”他原本抑扬顿挫语调在此时听来有些许僵硬,“食死徒不可能发出那样魔咒。即使德拉科不是,我们也从来没有把他教导成格兰芬多,他并没有那么强烈那么……热情。”
“是——前食死徒。”斯内普不由得站了起来,抬头看着卢修斯,这让他有一种处境上压迫感,“别忘了,我们现在已经不是食死徒了。”
斯内普抽出魔杖,他闭上了眼睛,手腕轻轻一抖:“护神守卫——”
他感觉到魔力从体内涌入魔杖,咒语引导着他力量喷涌出杖端,他魔咒成功了!
守护神咒,他此前从未尝试过这个,没有机会,也……他不确定他是否能够释放这个魔咒。
一个银色,散发着柔和光辉守护神在马尔福书房内奔跑着,它灵活轻快地跃到斯内普身边,用温柔眼神注视着他。
斯内普睁开眼睛看着它,一瞬间,他仿佛觉得心里空了一块。
一头牝鹿。
斯内普迅速收回了魔力,银白色牝鹿消散在空气当中。斯内普发出干瘪声音,说了一句再见之后,便迅速离开了。
而卢修斯·马尔福,他有些怔忡看着之前牝鹿停留过地方,但是不过眨眼功夫,卢修斯便恢复了常态。他捧着一本书坐在了之前斯内普位置上。
41 新同居时代
新学期开始无疑是忙碌,尤其是对于斯内普来说。 。他显然还没有适应教授这个职业,尤其是作为一个负责清扫教授。
这是最不能让斯内普接受,在城堡经过了一个假期置闲之后,负责打扫卫生竟然是他们这些在职教授们!
斯内普心有怨气,他手上拿着抹布,站在楼道上擦拭着画像上尘土。他气哼哼地拿着抹布当鸡毛掸子用,画像们大声地抗议着,他挥动魔杖,给自己来了一个闭耳塞听。
他有些庆幸,幸好现在还没有正式开学,学生们还在霍格沃茨特别快车上,不然他震慑人心老蝙蝠形象必将毁于一旦。
“这该死爱校活动——”这一切明明可以交给那群家养小精灵来做,却要他来受苦。用这些时间和精力做什么不行,他是来教课,不是来做佣人!
因着假期里那些事情,斯内普很长时间没有回办公室里,格兰芬多扮着一张怨妇脸斥责他没良心,然后纠缠着他说话,直到……
“……汪……!”
一声狗叫突然响起,斯内普完全没有反应,他继续着他清扫大业。
黑狗不满被人忽视,它大叫着,一口咬上了斯内普小腿。
“噢!该死!”斯内普除去了闭耳塞听咒语,飞起一脚踢开了疯狗,他小心活动了一下被咬腿,发现并没有预期疼痛。
黑狗喉咙里发出低沉呜噜声,似乎是在表达它不满。斯内普瞪了它一眼,随后看了看四周,然后给抹布施了一个魔咒。抹布自动浮了起来,它仿佛是发了疯一样疯狂地擦着楼道里每一幅画像。
楼道里顿时扬起了灰尘,就好像是伦敦下大雾一样。画像里面人们掩着口鼻,气愤地小声抱怨着。
斯内普满意发出了一声冷笑,转身朝地窖走去。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