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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僵持着,烧的好好的壁灯忽然一下灭了,偌大的墓室在眨眼间被扑面的黑暗所充斥,我手忙脚乱的想去翻背包中的狼眼手电,左手小指、无名指和中指却被一只小小的冰凉的手掌牢牢握住。
刺骨的阴寒从那只手上传来,如针般扎入了骨头缝中,顺着血液在全身蔓延,我不受控制的发起抖来,牙齿一个劲打颤。
我想甩开那小孩的手,奈何整个左臂像是被冻麻了一样动弹不得,捏住手指的力道非常大,我很担心会不会就这么被捏断了去。
挣又挣不开,甩也甩不掉,我只能任由那只手拉着我,一步步往黑暗深处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小三爷咱终于让你落单了~
滚动,我要留言嘛~~~~
【章二十二 险境】
待到眼睛适应了光暗的转变,我发现那小鬼拽着我前行的方向是右侧的一扇小门,方才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两尊石雕和石门上,之后又被莫名其妙出现的诡异小孩惊得够呛,竟是完全没有发现那里居然还有扇门。
这倒也解释了小鬼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被拖拽着往前走,眼见着离门越来越近,直觉告诉我最好别跟着进去,可问题是现在这会儿身不由己。从手指上传递而来的寒意愈发深重,我觉得血液流动的速度都变得迟缓。
脑中忽而灵光一闪,我终于想到这小孩有可能是什么东西了!
《白泽图》中有载:“有物如小儿,见人则伸手欲引,名曰傒囊,引去故地则死。”就是说有种叫做傒囊的鬼怪,长得很像人类的孩童,见到人就会伸手去牵引,但人一到它住的地方就立刻死去。
是一种吞吃人魂魄的生物。
且不说眼前这小孩会不会吃掉我的魂魄,但就前面几点来看,样样符合。
没想起这玩意是啥的时候还好,毕竟不知者无畏,可这一想起来我恨不得立时离它远远的,谁乐意去当那送上门的口粮?
自由的右手探到背包里,我记得还在祁连县时张起灵往我包里放了把匕首,说是为了以防万一,给我危急时刻防身用,我那会压根就没料到会和他们走散,早把这事给忘到了脑后,现在真是由衷感激他老人家的先见之明。
有利刃在手,心里底气多少足了些。其实我也不确定寻常兵器能否对付傒囊,不过据说这把宝刃曾是康熙御前之物,沾染了皇气可谓神鬼避让,但愿真是如此。
在心底默念爷爷你在天之灵要保佑孙子平安无事,我照着那非洲难民般细瘦的手腕挥刃就砍。
事情似乎比我想的要顺利,这把匕首的刀刃锋利得异常,几乎像削豆腐似的将傒囊的右手自腕骨齐齐切断,我愕然看着那没有鲜血流出的狰狞伤口,呆了片刻,随后拔腿就往来时的墓道奔去。
还没跑几步就被身后一股大力扑倒,直直砸到大理石地砖上那不是一般的痛,还好我下意识地挡住了脸,否则鼻子非给压扁不可。
背上像是压了一块□,又重又冷,还不时有冰凉的气息喷在颈侧,惹起我一身的鸡皮疙瘩。右手紧握匕首没头没脑的往背上乱戳,不料却被擒住,我痛嚎一声,那力道绝对能把我的腕骨生生捏碎!
手断事小,可匕首若是掉了那就真麻烦了,没了它,我不知还能拿什么来护身。忍着钻心的剧痛,我用尽吃奶的力气挣扎,好不容易使背上的禁锢松了点,我抓紧机会转过身子,匕首换到左手,对着傒囊的头扎了下去。
可以看出傒囊对匕首还是有所畏惧的,它猛地侧身让开,我狠命踹上它的胸口,脚震得发麻,但好歹把这见鬼的东西从我身上踹了开。
右手手腕那印着一圈青紫勒痕,已然没了感觉,左手事实上也没好到哪去,不过至少能抓得住匕首,有道是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这回我没等傒囊动作,自个先扑了过去。
不管是《白泽图》还是《搜神记》上都没有记载杀死傒囊的方法,然而在我看来,管它什么牛鬼蛇神,凡是有实体的,只要没了脑袋,不死也得残,所以我招招对着傒囊的颈项而去。
这东西你别看它身子小,看起来整就一营养不良,可却有着一身怪力,且重得跟快秤砣似的。头疼的是它重归重,行动却半点也不见迟缓,对付起来不是一丁点吃力。
被傒囊碰过的地方都痛得厉害,还带着难以忍受的阴寒,我暗自苦笑,为了不让自己在解决敌人前就被冻死,我加快了速度。
刀刃刺入傒囊颈侧的同时,因为手部受伤而导致力度不够,没能造成致命伤口,它仅剩的左手亦卡上了我的喉咙,气息瞬间不畅。他娘的,小爷豁出去了,看是你先弄死小爷,还是爷先砍掉你的脑袋!
咬紧牙关,我一门心思全扑在匕首上,卡在喉间的手一寸寸收紧,眼前开始发黑,耳朵嗡嗡作响。我没心思理会,索性闭上眼,手上的力气不敢放松哪怕分毫。
耳边忽然爆出一生极凄厉的尖啸,几乎刺穿我的耳膜,还没来得及睁眼看看情况,整个人就被大力甩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摔得移了位,险些直接晕过去。
在冷硬的地砖上趴了老半天,我才勉强缓过神来,第一时间就是抬头去看傒囊,待看到那个一动不动躺倒在地的小身影后,我心里的大石总算落了地。
死里逃生的感觉是很爽的,尤其还是靠着自己的力量,我咧嘴傻笑了一会,撑着手颤颤巍巍的站起身,喘了几口气刚准备走到石雕那去,脚下忽然一空,我根本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自由落体了。
该死!太大意了,是翻天斗!
也不知这下面到底是竖了利剑还是放养了毒物,不管是哪种都不是啥体面的死法啊……
眼见自救无望心里头反而平静了,翻天斗这种机关是“大坑套小坑,小坑套老坑,坑坑都有水,水中还有钉”,只要掉进去就没有活路,想小爷我这些年走南闯北,啥样的凶险都经历过,没想到最后却栽在这么一个常见的机关上,真是阴沟里翻船。
也不知那闷油瓶子会不会为小爷落两滴男人泪。
这个想法在脑海中一闪而过,蓦地一股强烈到让人窒息的剧烈痛楚在身体上炸开,我懵了足有两分钟,才意识到,靠,居然着地了?
没有想象中的利刃穿身,也没有那些恶心的毒虫和毒蛇,周围很安静,唯一的声息就是我自个的喘息声。翻出狼眼手电开启电源,灯光闪了闪便恢复正常,这玩意贵虽贵,可质量着实不错。
这里是个约两平米的土坑,离我掉下来处差不多隔了五米,轻易是爬不上去的。
暂时收了往上爬的心思,我拿着手电四下打量,顺着手电的光,可以看见土坑的四壁上分别刻有四幅浮雕,这些浮雕的手法相当粗糙,颇有种“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意味。
就是说,需要你连蒙带猜的去理解。
好奇心噌噌冒出,我凑上前,细细观察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我今天没打算更的,可是我心血来潮还是更了……OTZ……
【章二十三 旦夕】
才刚打量一眼,头顶就传来很不妙的动静,奶奶的这声响小爷我太他妈熟悉了,机关发动时不都会来这么一下么?
抬头一看,就看到头顶那块大理石地砖正在缓缓下压,朝着我的那一面上布满了长而尖的尖锥,被手电的光一扫,折射出令人头皮发麻的森寒光芒。
就说这坑里怎么这么太平啥玩意都没有,原来真正的杀招在上头候着。
若是真让这大理石地砖给压下来,就算爷有一身金钟罩铁布衫的横练功夫,也逃不过被扎成血窟窿的命运。况且这地砖还不是一下子掉下来,而是不紧不慢的下降,摆明了是要将掉入陷阱的猎物生生给折磨死。
我此时只觉得无力,心里将那完全不按理出牌又心思歹毒的机关设计者骂了个狗血喷头,可骂归骂人早已作古不知几百年了,这会还是得自个绞尽脑汁想办法自救。
于是问题就来了,这小土坑横竖也就这么大点地方,躲是没地方躲的,可要我就这么坐着等死,那是怎么都不能甘心。弯腰找到那把和我一同掉下来的匕首握在手里,望着不断逼近的尖锥,我束手无策。
张起灵,你到底死到哪里去了……
其实我们每人都有配备一台对讲机,可自从踏入这该死的地宫,那东西就失了灵,任你怎么折腾都不给反应,只能沦落到背包底层不见天日。
现在翻出来弄了半晌结果还是一样,果然抱不得侥幸心理。
手电随意乱晃,明亮的光打在对面的土壁上,我下意识的看过去,这回看清了,那满满一壁的浮雕全部都是拳头大小的佛像,很整齐的一层叠一层,直看得人眼晕。
嘿,谁这么无聊在一土坑里花费精力雕这么多佛像?
我满肚子不解,却也没心思想太多,灭顶之灾迫在眉睫,谁还有兴趣去关心那些个弯弯绕绕?然而那一墙的佛像始终在我视线范围内打转,没一会就闹得我满心不耐,都说佛祖普度众生救苦救难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这会眼见着小爷将有性命之为,咋就没见来救救我的难?
本来心情就憋闷,这想法更像是一桶油全数给泼到了火上,瞬间就是泼天燎原,我一时怒从心头起,照着那一壁浮雕就踹了过去。
没成想,那土壁竟然薄得跟层纸一样,被我踹出一个洞来。
啊靠,真的假的,是不是这么不顶事啊?
我不信邪地照着其它位置再踹,事实证明方才那一脚纯属狗屎运,这就碰壁了不是?我哀嚎一声蹲下身,十指连心那叫一个痛,险些就给飙出泪来。
抬头瞪向那个洞,余光却瞟见里头貌似摆了样黑乎乎的东西,我疑惑地伸手进去,指尖触到一个冰凉凉的物体,赶忙将它掏了出来。
是一把弓,哦不,严格来说,应该是一把弩。
一把手弩。
当年爷爷在世时对各地的名贵木种多有研究,我在耳濡目染之下也略懂一二,若是没看错,这把弩的弩身是用坚硬的山桑木制成,弩梢用的是上好的紫檀木心材,马面牙发则是青铜质地,而弦是由数股坚韧麻绳拧成。
看它的材质和样式,倒是很像宋朝时发明的神机弩,又称神臂弓。
只不过体型比起史料中所记载的要袖珍不少,《宋史·兵志》中有言“弓之身三尺有二寸,弦长二尺有五寸”,而我眼前这把充其量也就只有我的小臂长,也没有蓄力需要借助的足蹬。
神机弩的攻击力相当惊人,《宋史·兵志》所载“箭木羽长数寸,射三百四十余步,入榆木半笴”,当然也有另一种说法,《梦溪笔谈》中的记载是二百四十余步而非三百四十,但是不管是哪种,都足以令人瞠目。
毕竟按照宋制,二百四十步相当于三百七十米,三百四十步更是达到了五百二十米,如此惊人的数字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