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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对于自己的属下竟然因为这么一点的小问题而纠结,不能快速的给与答案,米麒麟表示很不满。
“回堡主,”仍旧是站在左首的男子低着头开口回话,“属下等未曾有幸见识堡主的墨宝,是以不知该如何评判。”
“哦,原来是这样么。”米麒麟两指捏着下巴,又问,“那你们可曾见过刑堂里那块大石碑上刻着的字?”
“属下等见过。”怎么可能没见过,刑堂里的大石碑上刻着的就是影卫的刑罚,他们三人作为影卫之三,曾经也是恨不得将那块石头给埋到地底下去,永远不得见天日,视其为平生第一死敌,每次经过都要剜好几眼。
“那不就得了,那便是你们堡主我的墨宝。”
这可不得了,三个影卫直接傻了,想着原来那杀千刀的东西就是出自你的手啊,还取个什么念留这个女子气的号,还以为是堂主随手找了别人家的嫂子来的手笔呢,害的他们背地里嫌弃了堂主许久许久,却原来竟然是误会!
影卫们觉得自己受伤了。
“咳!”米麒麟不耐烦了,挥挥手让他们快说。
三人俱是低着头,半晌后高声回了一句:“自然是堡主的字好!”
“做什么这么大声,小声点说就好了。”
耳边听着堡主大人的嗔怪,眼角瞟到堡主大人脸上的满意,影卫们内心里忍不住泪流满面。
他们想,他们终于明白到碧红堂主这么嫌弃他们堡主大人的原因。
门外,正好被人扶着出来的千剑掌门见了碧穹堡的现任堡主这番作态,本来就面无表情的脸上更是像罩着一层霜似地冷然。
“看来碧堡主对字十分挑剔,不若碧堡主走时留下几字,让本派门下的那些没见识的小子们也好好瞻仰一下,碧堡主以为如何?”
这样一番夹棍带棒的不知是奉承还是讽刺的话让米麒麟在转过身去面对千烈风的一瞬间就扬起了看不出深浅的笑容,起身道:“千掌门客气了,晚辈年幼,总是爱胡言乱语,望千掌门不要介意才好。”
千烈风冷冷的视线扫过来,一双凌厉的眼睛里满是冰霜,仍是面无表情,一手甩开扶着他的侍童,一步一步缓慢却又平稳地走到了主座,坐下。
“碧堡主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千某也不喜拐弯抹角,碧堡主所来何事,便直接讲明了罢,省的浪费了大家的时间。”
“千掌门好气魄。”米麒麟眯着眼睛笑,一点也不介意对方话里明明白白的不耐烦他,眨眨眼睛,让自己身后的三个影卫先出去,后对千烈风说道,“这事却是有些不好说,要不千掌门先清一下堂屋?”
千烈风皱着眉瞥了米麒麟几眼,而后点头,让身边侍童带着人出去,“去前院看看罢,今日闭门谢客,还有,传书让那两个混账早些回来。”
“是,大爷。”
见着千剑山庄的门徒下人们恭恭敬敬地退下去了,退下去前还招呼来丫鬟倒满了茶水,真是训练有素,不过米麒麟很不满,想着自己身边为什么就会出现类似于碧红这种喜欢跟他杠着来的下属,压力很大。
“现在,碧堡主可以说了。”
“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情,只是在下听闻,千掌门同常盘公子似乎是旧识。”
“嗯。”
“前些日子在下偶遇常盘公子,他知晓在下过段时间会上帝都,路经千剑山庄,便要在下送一句话来给千掌门。”
“什么话?”
“常盘公子他说,还是退出江湖的好。”
说完,米麒麟以为千烈风会暴怒,那当然是不可能的,对于千烈风,这位碧穹堡的堡主不说多清楚,但作为一直以来的对头间或偶尔成为盟友的男人,他只可以给出冷静若鬼,耐力惊人这样子的评价。
“没别的了?”半晌,千烈风放下茶杯,那茶杯是千家二爷前几天过年夜时送过来的新品,选了的是一麒一麟相对拱日的图面,远远看去,花俏,又偏偏十分尊贵。
米麒麟想了一下,回道:“没了,就只这一句话。”
“那话已经带到了,千某有伤在身,碧堡主随意吧。”说完,甩甩袖子便离开了。
米麒麟沉默片刻,也起身出去,去跟正在前院训斥下人的管家客套几句,便带着三名影卫离开了千剑山庄。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六章
下了山,米麒麟找了间是落花山庄门下门人经营着的客栈住下,吩咐了事情让影卫去做,又传唤了在这边堂里做堂主的碧子卿过来。
“堡主。”
碧子卿才进门来,便发现自家堡主似乎精神不济,恍然又不对,这不应该是精神不济,倒像是小童出门错了路,怎么也不能从死胡同出来一般的……无措?
不对,这又是个什么乱七八糟的比喻,赶紧挥出脑海。
“坐吧。”
碧子卿应声坐下,恭敬地垂着脑袋拼命地想着自家堡主这是在为了什么事而如此心烦,只这番真心实意的为主分忧的念想还未有个结果,便被打断了。
“子卿。”
米麒麟低头似是在瞧着桌上摆着的茶具,表情木然,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是,堡主。”
碧子卿抬眼去瞄米麒麟的脸色,却发现对方现在是面无表情的,心下一惊,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能让这个从来都不显山显水的少年人露出了这般郑重的神色。
米麒麟倒不是没有发现碧子卿的小动作,只是他现下没有那个调侃的余裕,只看着眼前的瓷杯,说道:“你该是早就知道了千剑掌门和浮空岛岛主之间的暧昧吧?”
“唉!”碧子卿有些尴尬,他的确是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情,还是千烈笑三月前的一天晚上同他讲的,当时他也只是吃惊而已,现在再听,且是从自家堡主的嘴巴里说出来的这个事,就觉得无比的别扭。
“是千烈笑同你说的罢!”
仍不罢休,米麒麟叹出的一口气直接让属下的这位堂主面红耳赤。
“子卿。”
“是,堡主!”
“你说,男子之间,为何会有这般的情感呢?”
这下子,碧子卿更加尴尬了,照理说,他和千烈笑之间的是是非非早在两年前米麒麟就应该已经知道了,而那个时候米麒麟一点都没有要管或者拆的意思,怎的到了两年后的现如今,反而会好奇上来。
碧子卿呐呐不知言语。
米麒麟可不知道属下的堂主心里是怎么样的纠结和羞窘,他只是在心里不住的思量着,怎么那两个死对头,当初还当街就打起来,一方还被打成重伤的这样子的关系,现如今怎么就成了那般的关系,要是当时有人说这种事情,恐怕会被当成疯子罢……不对,就算是如今有人说这种事情,应该也是会被当成疯子的!
可是,米麒麟头疼了,因为他清清楚楚地记着,几个时辰前,他还和那两位中的一位坐在一起喝着茶,吃着甜品,对方还在最后的最后对着他留下了一句让人令人凌乱的话。
“我倒是的确喜欢小烈呢,只是他总不喜承我的情,不过小师侄你就不同了罢,小冽他是太疼爱你了,弄到我有时都羡慕得紧。”
米麒麟有些不能理解那位东方家家主说的话后面那几个字是甚意思,因为米麒麟大少对于男子之间的关系,最多的理解,就是主仆,然后是兄弟,再然后是合作对象,最后的,便是男娈,除这些之外的,他是一点都没有去想过。
什么,你说当初的碧子卿和那位千家四爷?抱歉,那个时间里的米麒麟大少正一颗脑子都粘在他家师傅大人的身上,才没有空闲去深想自家属下堂主和一位根本就不熟的不存在好恶感的四爷之间的情感历程,那时的米麒麟大少啊,只正想着如何依靠这个四爷打探消息来着呢。
“为什么会有那样子的情感呢?”
米麒麟想起了自家的师傅大人,那双无论何时何地都是漆黑一片望不见底的瞳孔,茫然了。
这次相见,他便总觉着有哪里不对劲,可因着事情太多且凑到了一块儿,便没有去深想,现在闲下来了,深想下去了,就不对味了。
“那大抵,是因着两个人喜欢了,放不下了,便就在一起了罢……”
就在米麒麟脑子里纷纷乱乱,再差些就要头顶上冒烟了的时候,碧子卿轻轻的声音止住了他脑中的纠结。
喜欢了,放不下了,便就在一起了……
米麒麟是喜欢师傅大人的,在小时第一次睁眼,看见的便是那一头的青丝并那一双冰冷的黑眸,直直得印到内心深处,米麒麟也是放不下师傅大人的,不然也不会十几年如一日的纠缠找寻,只想着将人腻在自己的身边,不见了一刻都显得非常难受,那么……
是不是应该在一起呢?
我倒是的确喜欢小烈呢,只是他总不喜承我的情,不过小师侄你就不同了罢,小冽他是太疼爱你了,弄到我有时都羡慕得紧。
那个时候的东方家家主抿着嘴微微笑着,细致的眼角轻佻又隐含着些微的调侃。
这是应该在一起!?
他们是师徒!
米麒麟为自己的想法惊得白了脸,呼吸似乎都不顺畅了,吓得一旁的碧子卿赶紧上来扶着冲外面喊人去叫大夫。
“子卿!”见碧子卿要去叫人,米麒麟忙用手拦下,神情慌乱。
“是的,堡主,子卿在这里。”碧子卿也紧张,他从未见过米麒麟的这副模样。
“本座恐怕……”米麒麟似乎是想说什么,却突然止住了。
“堡主?”
“无事。”摇摇头,平息一下气息,米麒麟挥开对方扶着自己的手,脸色仍旧难看,却是慢慢开始恢复,半晌后,他才再次开口,“子卿知道本座让属下的影卫去做甚了么?”
见米麒麟的神色恢复了以往,碧子卿也回到位子上坐下,“属下不知。”
“本座让他们下去后再叫几个人一起,去护送千烈笑和千烈浔回千剑山庄。”
碧子卿瞪大眼睛,十分不解。
“子卿。”
“是,堡主。”
“你知道龙谷宝藏吗?”
春雨贵如油,洗涤过的老竹伴着青葱新生的嫩竹,黄绿交接,扑菱扑菱的作响,自成一派气候,端的是大方雅致。
东方虞垂首看着井底堆成小山样的尸体,在一场春雨后,交叠惨白,看上去是更加的渗人,同外面的景物一比,倒是一个人间雅境,一个人间地狱,只眨眨眼,不多言,挥挥手让手下人把里面收拾了,他好下去。
“这是死了多少人呢?”
“爷,统共有二十七人。”
“怎么死的?”
“死于刀伤。”
“那便送去县衙门吧,按着说法……就说是千剑山庄的分庄子里无故出现了这些尸体,让他们赶紧的来查,查清楚好还安宁。”
“是!”
井底下的肮脏就交给下人来收拾,东方虞今日着着件蓝色的袍子,背着手打量这间据千烈风说已经有十多年没有来过的破旧宅子,光是看木料,可以明白造这座宅子时,主人家应是很看重的,不知怎么的最后就破落了。
“……”看来小烈对小冽是万分的执着呢。
枯枝烂泥踩在鞋底下的滋味,对东方虞这样一个一直养尊处优的人来说是万分难以忍受的,所以在他下到井底,借着火把看见前面的泥路时,面上黑得吓人。
“主子,您看,是否要先收拾收拾?”身边下人冷汗淋淋。
“罢了,统共也就那么一次。”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