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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儿。”
花无泪走到近来,见对方只把眼睛放在手上书中,牵起嘴角,一把扑上去把人压下面,随后笑眯眯道:“哎呀,落儿,你怎么不理我,我可是要伤心了呀!”
花无泪惯会玩闹,尤其是两人两情相悦后,更是逮着碧落尹就要一番亲热,过了这么些年也未见有稳重的,碧落尹皱皱眉,轻轻推了一下,开口:“你又是发的什么疯?”
“这可不是发疯啊,落儿!”花无泪顺势被他推开,躺在软被上,看着碧落尹整好衣襟,斜躺着继续看书,一番动作后仍是不理他,偏他也惯了,只看着人,嘴上倒是不落,“刚刚我跟冷弟说话来着。”
“你说,当初要是冷弟能听了我的话,按着我的意思上山救大姐,小麟儿也就不会中毒,他们两个也就不会分开了。”
“……”
“哎,落儿,你说,他那时,为何不相信我?”一个翻身趴到碧落尹的腿上,问。
碧落尹不想理他,花无泪便搂着人的腰死命磨,磨到人无法了,才逼着他开口。
“他为何要信你?”碧落尹冷哼,“堂堂落花山庄庄主,难不成还真的怕了区区罗刹门,即是自己有了主意,还特意寻了他来,他同你又没交情,自然不愿意承你的情,你现在倒来怨他?”
花无泪想想,知道这话没错,而且如果那时冷冽听了他的话,米麒麟也就做不成碧落尹的养子,他们两个也不能像现在这般悠闲自在,只是在心里想想冷冽从那时到现在的沉默,终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便接着说道:“冷弟下了决定,救了小麟儿后便归隐山林。”
“你要如何?”
“嗯……”
碧落尹和花无泪,整张脸上只一双眼睛一模一样,说明了两人身上的血缘关系,这时,两双同样轻佻委婉的眼睛撞在一起,久久对视。
半晌,花无泪噗嗤一声笑出来,应道:“这我也不知道。”
言罢,便起身宽衣。
米麒麟失去意识前,唯一还记得的,便就是突然窜入鼻翼内的奇特芬香。
他知道碧落尹想来不会无的放矢,所以在接到那封信函后便就要回去,虽然太过匆忙,而且按照以往,米麒麟可是有过外出将近一年不回去的经历,家里的事有人会打理,一个嘴巴上的堡主其实比自己的下属还要清闲。
知道碧红一定会紧随其后,米麒麟也就比较放松,只是努力尽快到达前面一个城镇,好买匹马,而这里的一切,都已经有了一个万全的安排,只需要乖乖回去等着师傅大人上门来好让他讨乖卖巧就行了,并不需要人担心。
之后,便是一片黑暗。
“……”
米麒麟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这张床摆在一间狭小的卧间里,除去他身下的床榻和不远处的桌椅,也没别的东西,神情不动看着上方,帐幔灰败,桌椅也是十分的破落,窗户大开着,倒是不担心他会逃走。
“……”还真是不用担心……
因为米麒麟现在全身上下,也就只有眼珠子是可以自由动作的,四肢无力,苦练十几年的内力全被锁在丹田,一要运行便全身疼痛,不知是被人喂了什么药。
“别费劲了,这药不到时辰,是解不开的。”
耳边突然传来人声,米麒麟心下一惊,忙转着眼珠子看过去,就见一名全身黑衣的女子正坐在床头,双眼紧盯着他。
那女子看来甚是年轻,细碎的额发掩住额头,眉目精致,端的是清秀可人,只一双眼睛在米麒麟看来有些奇怪,一丝儿也没有年轻少女该有的朝气,反而是死气沉沉,看过来时的目光好似不世人一般阴冷恐怖。
这声音,米麒麟记得,是在百晓生玉器店里碰见的那名女子,也就是说,这名女子,便是同他家师傅大人有纠缠的前罗刹门门主,骄天艳了!
心下一经确认,米麒麟却是更加吃惊了,他想着,如果眼前这人真是骄天艳,那应该也有将近四十的年岁了,怎可能还是这般的青春年华,那她若不是骄天艳,这声音又是怎么一回事!?
“不用这样吃惊。”女子似乎是看出米麒麟眼神中传递出来的犹疑,抿唇一笑,苍老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为他解惑。
“这张脸,只是暂时的而已,近来时间仓促,也只能寻到这样一张尚算可以入眼的面孔,你觉得呢,碧堡主?”言罢,扯开嘴角似乎是想笑,可是却牵扯不懂嘴角的肌肤,显得生硬无比,阴森异常。
毒妇!
一想到这人脸上的脸孔是从别人脸上血淋淋撕下来的,这两个字便闪现米麒麟脑海,却是很快便不见了踪影。
米麒麟现在不能开口说话,便只是用双眼看着骄天艳。
“可是想说话?”垂着眼睑由上而下看着床上人,僵硬的面孔是要再扯出笑来,却还是作了半天也扯不出来,一下子恼怒起来,奇怪的双眼死瞪着米麒麟,道,“说!你到底想不想说话!”
米麒麟见她忽然发怒,口不能言,只好使劲眨眼睛表达自己的意思。
“呵呵。”对方口中发出奇怪的笑声,平出一掌,正打在米麒麟身上,只让他感到喉咙奇痒难耐,忍不住咳了出来,又引来对方觉得有趣,瞧着他在床上阵阵咳着,在一旁笑得放肆。
“你现在这样子,要是被他见着了,又会是怎么啊!?”
米麒麟只是继续咳着,不说话,在知道这女子就是骄天艳时,他便就想到了,恐怕对方此次并不是想要抓他回来,而是想要通过扣住他来引着冷冽自己上门来,心里不禁暗恨,想着你这女人,自己现在都已经不知道是副什么模样了,还觊觎着他家美丽高贵的师傅大人,真是不知羞耻!想用他来引诱冷冽,卑鄙无耻!
心里念头转了又转,脸上眼里却是一点都没有带出来,好容易平了喉间的难受,开着嘴角平静气息。
“骄女侠,不知你掳了在下来,是为了何事?”米麒麟明知故问。
骄天艳停了笑声,低着头看他,那张清秀的脸上阴气一片,好不渗人,就那样直勾勾看着,半晌才说道:“你不用知道这些,只再过几日,你便就知道了。”
说完,不等米麒麟开口,便起身离开了。
“等等!”米麒麟在身后叫道,可是对方没有理会,只能在脚步声后再听到剧烈的关门声,心里气得很。
该死的!这女人走得这般急,让他连自己究竟昏睡多久都不得而知,这边不清不楚,那边更别说他家师傅大人的事情了!
按着往常的理来思考,他家师傅大人最恨被人威胁,照着骄天艳说的,她是拿了他来威胁师傅大人来这处(这处是哪里,小徒弟不知道),那么,应该是不会来的?只是,骄天艳刚刚虽是一脸的死气,却还是可以从中看出一丝两丝的笃定……
那么,师傅大人会来?!
这样一想,米麒麟又是高兴又是担忧,他也不知为何,心里事情一旦涉及到冷冽,便会失了常心,总想着笼住师傅大人的视线,又想着这样子不对,每每纠结来纠结去的,到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但是现在不同,现下没有事情可以分他的神,又是在性命危难之际(当然,他并不担心自己的性命,就算最终冷冽不来,他也有碧穹堡和落花山庄里的那两尊大神,性命总是无碍的),思念飞速运转,根本停止不下,才打心底里承认,明明知道可能有危险,可他还是希望师傅大人可以来的,并且是为了救他而来的。
只是师傅大人来了,他又该如何,是他大意,连累了师傅大人被那毒妇缠上,甚至连自己的性命都要靠着他来搭救,这让他曾经作下的决定又该如何摆放?
你道米麒麟的心事为何?不就是那一点少年的轻狂,想着亲近自己的师傅,偏偏那位又是那样的冷清冷心,纠纠缠缠,好容易接近了一点,又怕自己怎努力也不如人意的武功会连累他人,再加上心中时时抱着曾经被不声不响丢弃的惶恐怨怒,也就更加处处小心了,谁知在快要成事的时候,一时大意,还是破了空。
不得不说,此时的米麒麟,要说恨骄天艳有万分,那恨他自己也有着千分了。
恨归恨,米麒麟现下在床上动弹不得,又是突然被掳,身上一点儿准备也没有,就是有准备,现下这模样也没得办法,再加上也不知是那药的缘故还是怎么的,才这样子想想,就抵不住阵阵疲惫席卷,慢慢昏睡过去了。
再醒来时,米麒麟感觉到全身仍是不能动弹,只是所在的地方换了,身边的人,也换了……
坐在床边守着米麒麟的男子照旧是一身白衣,衣襟袖口衣摆都绣上了样式奇特的花样,白发低垂,微敛着的眼眸裹着漆黑无底的瞳孔,平日里冷漠的眉间紧紧拧在一起,好似在想着什么重大的事情一般。
房间里阳光充足,跳跃着扑撒在男子身上的温暖光辉,傻傻看着,总觉得眼前这个人不是真实的一样,深怕只眨一眨眼,眼前的人就消失无踪了。
“……师傅?”
花无泪的计谋很简单,作为落花山庄的前庄主,一向致力于通晓天下事的这位仁兄,其实也和浮空岛的岛主一样,是个喜欢在别人家里安插内线的人物,至于其他地方安插的是什么人,现在不多说,只说罗刹门里,落花山庄的庄主安插的,便就是前段时间还是罗刹门门主的毒妇人。
说起毒妇人,她原名是春婉,被花无泪捡回来的时候,身边只带了一个女婴,被抱得紧紧的,非常宝贝,后来花无泪询问,才知道春婉原来是一宫中太医的独生女,因宫里贵人获罪,要满门抄斩,老夫不忍唯一一女孙女年纪轻轻便逝去,答应了替那幕后主使顶罪,只要他们能保两名儿孙的生路,可惜那主使本就没有想要她们一人活下去,半路上打算灭杀,却正好被花无泪碰上了,将一女一婴救下,带回了别院。
那时,花无泪正差个能丢进罗刹门的暗棋,春婉是太医之女,对医术毒术方面都十分的有研究,为此花无泪觉得她就算武功方面差强人意,也是可以的,再加上她丈夫临危前抛下了他们一家,正十分憎恨,也恰巧附和了罗刹门只找对男子心怀怨恨的女子这一条规矩。
那时,花无泪得到了春婉的答复,见她怀里小女婴可爱纯真,便道:“这孩子如果要随你进罗刹门,自是从小都要吃苦,你是作何打算?”
春婉虽恨丈夫的无情无义,但她又疼爱自己的孩子,便下决心将孩子送给一户普通的农户,只身入了罗刹门。
当然,这些事情都是落花山庄辛密,有些甚至连米麒麟都不知道,而一些竟然花无泪原先也不知道的,便是春婉化身毒妇人的十年后,竟是在罗刹门里遇见了当年自己亲手放下的女儿,私下问问,才知道那年大旱,好些农户过不下去,只好卖儿卖女,那小姑娘是被门里一人觉得可怜买下的,现在正在那人身边做丫鬟,取名雀儿。
说来也奇怪,那雀儿也不知是当年年纪太小看不出来,还是后来碰上了什么事情,竟是疯疯傻傻,神志不清的小丫头,为这事春婉背地里哭了好些会,只想找个时机母女相认,谁知买回雀儿的那女子,也就是那时还未成为成为门主的骄天艳是个喜好特殊的,经常对自己名下的丫鬟恣意嬉戏,叫那为人母的暗地里咬碎了好些牙,等到终于有机会当家做了主人,安稳日子才没过几年,女儿生死不明,经受不住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