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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有的。”大概是这晚的黄药师莫名的有些软弱,倒是和身边的莫言诉说了起来;像是在祭奠着什么曾经的记忆;“我从来没有见过如师父那般丰神俊朗的人;天文地理、诗词书画、文韬武略、奇门八卦;他都无所不能。”
莫言看着陷入回忆的黄药师;莫名觉得这些形容词很是熟悉;想了半响才猛然发现,这不就是后人形容黄药师的词句吗!可是听他这般说;倒似乎是在学习他的师父,而听他口中的推崇,这黄药师的师父似乎比他还要强上几分,叫他这种平凡的大众人着实难以想象。
黄药师并不知道莫言只这么一会儿便想了这么多,只是自顾自接着说道:“我家初初遭逢巨变,举家迁往云南,我便是在丽江遇见的师父,从此离了家,跟随着他学艺。可以说我与师父相处的时间要远远多于家人,可却没想到,师父最后却会那般惨死。”黄药师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脸色变得有些阴郁,停了下来,不再说了。
莫言的嘴角一阵抽搐,他本不是什么好奇心旺盛的人,可这往年的辛密说了一半,正把他的好奇调了出来,就一下子停住不说了,谁能受得了,忍得住。至少他是不行的,只可惜今晚的圆月虽然很亮,写字还是显得暗淡了写,莫言只得借着月光比划起来,也不管黄药师看不看的明白。
‘他不是很厉害吗?怎么会死?’
索性黄药师看了明白,然而只听他嗤笑一声,语气里也带了些怒气与羁傲,“甚么狗屁的孔孟之道、狗屁的君射臣决,师父想要与谁厮守,干他们甚么,凭什么要来作践师父、无耻之极!”第一次听黄药师骂脏话,莫言着实吃了一惊,接下来就是满满的诧异,怎么听黄药师这话的意思,他师父竟是死于世俗所不容?而且貌似还是那种自己选择的人世人无法接受?可是这也不对,既然他师父武功那般高强,怎么也不是会被几句酸话排挤弄的身死之人啊。
莫言在旁边的百思不得其解,黄药师并没有发现,大概事情憋在心里实在太久,哑一对此又一向讳莫如深,导致他总想找个人诉说,今夜无意中闯入的哑七倒成了最好的选择,脾性颇对他的胃口,又因为口不能言不会泄露出去。
当然一时兴起的黄药师选择性的忽略了哑七不能说话全拜他所赐,而其人更是会读书写字,秘密泄露不泄露还真不好说。
“虽然那个老狐狸我一样看不顺眼,可是若是他能让师父满意,我也没甚么可说的,可谁知他带给师父的只能是麻烦。”大概是酒喝的有些多了,黄药师倒是也有了些微醺,不过和别人醉酒的狂态不同,他倒是相反的爱说话,絮絮叨叨的和平常很是不同,不过这倒是也方便了莫言套话,前提是黄药师能看得懂他比划的手语。
‘能有什么麻烦,他们没能成亲吗?’
“嗤——”黄药师抬眼看向了圆月,眼神也带了些迷蒙,显然桃花酿的后劲显了,因为本来就是想要一醉,他也没有用内力逼过酒,所以到了现在开始有些上头,不过思维倒还算清楚。他微微歪头看见了莫言的问题,忍不住嗤笑了一声,反问道:“成甚么亲,两个男子如何成亲?”
两个男子?!
莫言不由得惊讶,原来黄药师的师父是个Gay!真是难以想象,不过黄药师显然没有给他太多惊讶的时间,又扔了另一枚雷,“老狐狸曾经是师父开蒙的先生,不过师父后来又受了祖师爷虚竹子的传承,拜了山门,按理说也算是逍遥派的传人了,只是可惜到了最后也没能学全祖师爷的本领。”
等等……他听到了什么?
黄药师的师父是虚竹的徒弟?这句话信息量略大啊!这么说来黄药师竟是逍遥派的后人吗?怪不得他天文地理无所不能,倒是和逍遥派的教义相合了,再加上他的那些个自创的武功也都身姿颇为优美,这下也便有了解释,大概是受逍遥派武学的熏陶,所以创出的功夫也都类别有些相似罢了。
可是,逍遥派武学颇多,虽然黄药师的武功也不少,可多是自创的。就算因为还算年轻,如今的功法貌似不如剧情开始时那般的高深莫测,但到底都是实打实自己原创的,那么逍遥派庞大的武学典籍到了哪里?若是还存在的话,黄药师也不至于不去学习。
这般想着,莫言便比划着问了出来。而黄药师虽然没有看的太明白,不过多少也看懂了一些,遂道。
“祖师爷虽然武功超群,但还是优柔寡断了些。他虽然成了西夏的驸马,却还是时时惦念着大宋,宋辽战争再次爆发,祖师爷便举家迁往北宋,甚至把逍遥派的力量全部投入战争,虽然因着祖师爷的帮助,这次战争仅维持了不到一年便狠狠给了辽国一击,不过他却心软的一时放过了辽国的主将,导致其最后反扑,到叫逍遥派受了重创,从此一蹶不振。”
莫言听着这段金庸没有记载的历史,颇为唏嘘,想着这倒是也符合虚竹的性情,只是偌大的逍遥派,本是该逍遥世间不理世俗的,叫这个虚竹一番领导,却落得个如此结果,可是谁又能说虚竹的心怀大宋是个错误?只不过结局叫人不忍罢了。
“祖师爷感念自己对逍遥派不起,再加上妻子儿子均死在那一战中,倒是有些心灰意冷,既不想呆在北宋,也无颜回到西夏,孤身一人往南边去了,也是那时遇见了我师父,带在了身边。那时候祖师爷也不知游荡了多久,已年过耄耋,只不过带了师父七八年,便西去了。只可惜那次浩劫叫逍遥派的典籍毁了大半,所以传到师父那里的逍遥功夫倒是也没有什么,只是每样必精,不过十年,便以不及三十的年纪站在了武林的顶端,无人能及。”
黄药师说道这里,仿佛看到了二十年前,他与师父在丽江的初遇,那时候师父不过二十又七,见他根骨奇特百年不遇,便兴奋的一把抱起就跑,毫不理会身后家人的惊呼叫嚷。那时候师父的脸上全然都是愉悦开心,竟像个孩子,不由得叫黄药师弯起了嘴角。
那时候因为举家被贬,他本就对皇室多有不喜,不过却没到后来的那么严重,唯一的导火索大概便是师父的惨死了。
‘听你说,你师父这般厉害,又为什么还会惨死呢?’莫言被黄药师叙述的故事迷住了,倒是想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而有些半醉的黄药师倒也不以为杵,倒是颇为耐心的说了起来,“若是师父没有再遇见那个老狐狸,大概也不会发生之后的事情了,只是没想到不过十几年,当初的穷秀才竟然会身居宰位,也没想到师父和他会那般的抵死缠绵。”
他垂手摸向腰间的长箫,那是师父送给他的礼物,他一直带在身边,不敢损毁,“按道理就算这样也和别人没甚么关系,世上好龙阳之事的亦不在少数,可那该杀的皇帝老儿,学什么孔孟之道,就因为老狐狸曾经是师父的启蒙先生,便偏要从中作梗,到最后被那老狐狸的政敌捉住痛处,狠狠打压,落得个一杯毒酒,一抔黄土。”
黄药师抿紧了唇,想着性情有点跳脱的师父,虽然被他折腾被他戏耍,甚至逼着惯穿青衣的他换上花哨的粉袍,可当师父失去恋人,激怒之下大闯禁宫,杀了那皇帝老儿,后却生无可恋死在百余大内侍卫的乱箭之下。他便一下子又觉得心里空了一块,平常厌烦的、不喜的都变成了还念的,甚至每年的这一天都穿上最讨厌的粉衫,在桃林的深处独自祭奠师父……
莫言了然,爱人死去,黄药师的师父大概是一时冲动做了什么事情,不,也许并不是冲动,不过显然下场颇为悲惨。按照江湖中人有仇必报的习性,他不得不想到一个不好的地方。金老的时间多是和历史相合,这般算来,十几年前的宫廷大事,似乎就只有宋宁宗的登基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与他师父有关。
莫言回过神来,见黄药师似乎是想的远了,连眼神也带了些朦胧,看在眼中竟莫名显得脆弱,直叫知道黄药师禀性的他一个激灵,抖了抖甩掉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
不过这时桃花酿的后劲也开始强了起来,只见黄药师不知想到了什么,蓦的站了起来,莫言一惊之下也随之站起,不过下一秒就见黄药师直挺挺的微晃了两下,直直的倒向莫言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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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QAQ……因为老黄太老了,所以青蛙曾经把他减小了十多岁,好吧,是十六岁,时间表是按照一篇强帖排的,那老黄就变成了1179年出生了,唔……不知道之后再碰见需要纪年的大事肿么办~边写边看吧~T^T
另言,最后只得委屈考据党了,这里的金庸时间肯定不对了,没办法,将就老黄嘛~~
39章
诶?
莫言心下一惊,不过动作倒是很快;大概是身体的惯□;自然而然的伸手接住了黄药师。不过下一秒他便被这个不争的事实抽的整张脸都扭曲了起来;做什么要去接;这手是有多贱,现在可好了,之后要怎么办,简直成了个烫手的山芋。
“诶!诶!”莫言摇晃着黄药师发出了几声短音,然而刚刚还和他说话的人就这么一动不动的倒在他的怀里,没有一丝清醒的迹象。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莫言木着脸把黄药师扶正,颇为茫然的环视四周,唯一能走出这变阵的人怎么都叫不醒,这叫他这个奇门的半吊子如何是好。
夜更深了;一阵冷风吹过,莫言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虽然他有内功护体倒是不会真觉得冷,但四下寂静的树林深处,总是有些阴气的。况且老是站在这里也不是回事,莫言看了看怀里的麻烦,看来也只有先找个地方将就一晚了。
心里默念着‘莫怪莫怪’,莫言一把抱起了黄药师,努力挥散脑海里自己把射雕里的黄老邪公主抱的恐怖场景,万分庆幸这里没有旁观者,而唯一在意的黄药师却处在昏睡中,不然羞恼之下的东邪会做出什么事来,还真是不好说。
反正身边有黄药师,就算他迷路到天涯海角第二天也能回去,所以莫言倒是消了几分担心向别处走去,夜风这么大,总要找个避风的地方才好歇一宿,哪怕是在外面打坐,也好过在风里呆站着。
莫言想到他来的方向有一处巨石的凹陷处,不同于洞穴,只有小小的一块,不过若是他打起坐来,放下两个人还是有些空余的。这般想着,莫言便动身回返,努力回忆,沿着来时的路小心的返了回去。不消半刻,就一眼看见了那处巨石的凹陷处。
那是一个巨石天然长成的凹陷,出口很小弯腰方能进入,不过内里却很大,至少比他以前的军用越野车要大上一圈。莫言把黄药师横躺着放下,自己就在他头顶打起坐来,其实说实话虽然已经在这个武侠的世界里呆了半年,可他还是不太习惯晚上打坐而不睡觉,十分不理解那些武痴们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反正不过是到了凌晨一两点,他就有些坚持不住了。
倒不是困得不行,只是生物钟告诉他应该补充些睡眠了,莫言从结束了又一个大周天,内功的修习中脱出神来,环顾了一圈,再把视线放在依旧沉睡的黄药师身上,只得无奈的选择闭上眼睛,再多练一会。
……
几缕阳光透进这处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