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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了一个大大的钝角,莫言发誓,他在哑一泼墨般的黑瞳中看见了一句毫不留情的嘲讽。
‘别做梦了,那一片都是你的工作。’
艰涩的咽了咽口水,莫言别无选择,哪怕他以前是特种兵里出类拔萃的铁血队长,但是对于那些高来高去的大侠们,他只不过是个不会武功的普通人。好吧,也许他原本也算是个高手,但现在这个正在摸索武学一途的莫言牌哑七,就绝对是个普通人无疑了。
而对于他现在的顶头boss黄药师来说,他就更没有地位了。作为一个没有任何权利的哑仆,难道他还想着要讨价还价不成?
只不过,远远的瞭望了一下不见边际的各色桃树,他觉得也许他真的应该找机会和黄药师谈谈,至少让他多捉些哑仆回来!虽然连他自己都不觉得黄药师会纡尊降贵的和他谈论这些……
哑一早就走了,在他嘲笑完莫言的天真之后,毕竟他也有自己的工作,不过走之前倒是大发慈悲的告诉了他,这种工作只是看着繁重,其实真正要做的事情并不多,除了扫青石板上飘落的桃叶,只需把枯萎的桃枝折断收走便好。
当然这些毫无疑问是哑一写在地上告诉他的。
知道了这些,莫言方才松了口气,不过虽说任务不多,可仔细算来也不算轻松,还是早早的开始比较好。
从斜挎着的竹筐里取出一把小斧子插在腰间,再拿出扫帚,莫言便把竹筐双肩背在身后,撸起袖子干了起来。
捡起地上又一节断掉的桃枝,莫言随手向后扔进竹筐里,大概是处在海岛上,总是会有海风吹过,所以断掉的枯枝并不少,甚至还有些新枝也被吹断,掉了下来。不到一个时辰,莫言的竹筐便半满了。随意拿袖子擦了把汗,颠了颠双肩的重量,好在他身体强壮,以前也习惯了负重跑,是以并不觉得累。
约莫到了九点,太阳也升了起来,虽然天气本来不热,但不停的劳作下来也使他出了一层薄汗。
莫言这时候才体会到做古人是多么的坑爹!
若是以前,热了脱衣服就好,大夏天光膀子的汉子不知道有多少,可是现在,别说光膀子了,他要是敢把外衣脱掉,露出里衣,保不准就有人跑出来骂他流氓!
想起昨天曲灵风看向他的怪异眼神,莫言咬了咬牙,无法,只得把没膝的短袍翻起来,别在腰间,这样还能凉快一点。
用手扇了扇风,莫言低头继续清扫,不过说实话他最想干的是把里裤外面的麻裤脱掉,这种穿了两条裤子的憋闷感,实在是让他吃不消。
转眼桃林清理了大半,看看天色差不多到了中午,肚子一阵的咕咕声告诉他,他得快点进食了。
四处看看,不远处便是一个凉亭,建在一丛粉红的桃花后面,他还记得昨天曲灵风带他熟悉路线的时候见过这儿,过了凉亭不久就是海边,他这一天的任务也就完成了。把竹筐随意放到地上,莫言一屁股坐在石凳上,从怀里掏出两个冷馒头,就着葫芦里的水吃了起来。
然而还没吃完,莫言却突然察觉到了一簇目光正盯着自己,不说武功这种玄妙的东西,单是他以前接受过的特种兵训练,都能让他第一时间发现那道目光,目光的主人似乎并没有想要隐藏,就那么大喇喇的注视着他,倒叫他卸去了紧张。
若无其事的咽下最后一口馒头,又喝了点水,莫言这才抬起头,扭头看向视线的主人。
浅绿色衣裙的美丽女人正睁着一双盈盈的水目,看向莫言。
莫言微微皱眉,那不是黄药师的老婆吗?
他想要知道那道目光的主人是谁并不难,记得这整个桃花岛上的女人除了梅超风,就只剩下岛主夫人冯蘅了。他可不觉得眼前这个看起来水一般的女子会是那个练了九阴白骨爪瞎了眼的老太婆。当然,最重要的是昨天他才见过这个女子,就站在黄药师的身边,囫囵的瞄过一眼,虽然他当时因为躲避黄药师的目光并没有看的仔细,但他依旧能够认出来,这人定是冯蘅无疑。
然而莫言并没有为自己见到这个传说中古灵精怪的俏黄蓉生身的母亲有哪怕一丝的欣喜,因为这个被描绘的婉约聪慧的女子,正用一种厌恶的眼神看向自己。
“真是粗鄙,果然这些个武林中人就是没规没矩,养的下人连见到主母都不知道行礼的吗?”刻意压低的嘟囔声也无法掩饰她语言的尖刻,这句破坏了她美丽温婉的面庞的话,从女子嘟起的粉润樱唇中泻出,而她看向莫言的目光就像在看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他之前见的冯蘅虽然没有正眼看他,却绝对不像是会说出这种话的女人,是因为自己现在不能说话,揭露不了她的真面目吗?
一瞬间所有的好心情全都消失殆尽,就算前几天被黄药师漠视都没有这么愤怒过!还能记得黄药师对他的漠视,然而那时的他只是有些不甘,有些气愤,甚至再多一点,觉得黄药师让自己丢了脸,受了侮辱,然而他的心里其实明白,黄药师并不是有意那般折辱自己,只不过是因为站的位置太高,所以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他只是单纯的无视而已。
可冯蘅不同,她是真的在表露厌恶、鄙视!
冷肃了面容,莫言紧了紧攥着的拳头,他不能理解,黄药师那般丰神俊朗的人,深爱的妻子怎么会是这么一个尖利刻薄的女子。
他不相信射雕英雄传里那个获得了众人好感的黄蓉,会是这么一个女人生下的。但怒归怒,莫言却并没有想做些什么,一是他的道德观让他没办法对一个孕妇做些什么,另一个是却是提防着原著中那个爱妻如命的黄药师。
然而冯蘅并不知道这些,她只看见了莫言涨红的脸,和紧攥着不住颤抖的拳,警觉的抚着并未显形的肚子,她向后退了一大步。毕竟曾经是个恶名昭彰的大恶人,她可不敢和他硬碰硬。
“你想做什么?”
后退了一步之后,冯蘅一顿,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地,复又镇定了下来,“怎么,想要迫不及待的尝尝附骨针的滋味了?”
附骨针?
再一次听到了这个名字,看冯蘅有恃无恐的样子,恐怕这所谓的附骨针足以让人生不如死啊。所以她才用这个威胁自己吗?在这么短的时间就能镇定下来并且抓住敌人的痛处,这个冯蘅果然聪明,只不过心胸实在是有些小罢了。
明知道这个冯蘅的结局,他又何苦和这么一个注定早死的女人死磕呢?完全没有必要!
拍拍手上的馒头渣,莫言站起身,背上竹筐走出了凉亭,再也没有分给冯蘅一眼。
在莫言经过的时候,吓得一退,复又在凉亭阶上站稳,看着那个哑仆走远,冯蘅心中愤愤,她本是正经的巡抚嫡女,因着自己过目不忘的本领在家中备受宠爱,其实这本会养出一个骄纵任性的千金小姐,可冯蘅却又有不同。
盖是因为冯家家主的妻妾成群,冯父作为朝廷的二品大员,自是贤妻美妾,齐人之福,当然这只是他认为的。女人多了,争夺的又都是同一个男人,自然暗中的纷争、勾心斗角便接踵而来。
而那冯母便是宅斗中的翘楚,让冯父年近五十,阖府只有她生出来的两个儿子一个女儿,那帮子小妾只不过有一个侥幸留得一个蠢笨的庶女,其余皆是一无所出,直教人不得不佩服她的手段心机。
冯母最为成功第一点是,这么多年来,冯父竟然一点没有怀疑过他,三十年如一日的对其敬爱有加,可想而知其手段有多么高明。
当然,作为她的亲传弟子,也就是她的女儿冯蘅,想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冯蘅的心思手段一点也不比冯母少,只不过这母女两个有一个不算小的分歧,那便是冯母想让冯蘅嫁入一个钟鸣之家,衣食无忧身份高贵,也可成为冯父的助力。但冯蘅却厌恶透了妻妾相争的戏码,只想着找一个真心相爱的人,过一段神仙眷侣的生活。
但不纳妾的人家哪里是那般容易找到的呢?
直到她看了那才子佳人的戏文,忽然觉得找一个文采风流的书生,一直依靠着自家父亲的威名权势,倒是可能达成这个愿望,当然,冯蘅也是真的喜欢那些风度翩翩的才子。
直到遇见了黄药师,那般似神若仙的人物让她痴迷,而真正让她沦陷的是一句话,在她问黄药师可会纳妾时,十分淡然的一句,“吾爱,只予一人。”
为了他不惜与家人决裂,顶着父母兄长厌弃的目光,跟着他来到了他的家。桃花岛固然美若仙境,却实在与她想的很是不同。
她是羡慕神仙眷侣,一生一世一双人,然而她并不愿意像真正的仙人般远离尘嚣,她向往着外面世俗繁华的生活,和别人看向她的艳羡目光。
而其中最让她无法忍受的,是这岛上除了药师,竟全然是些粗鄙的武夫,不管是徒弟还是下人,都野蛮的让她不忍直视。
想想也是,这冯蘅生于官宦之家,对武林中人的不拘小节适应不良,倒是可以理解。
只不过自此便有些后悔,然而事已至此,她已经别无选择,这是她自己走的路,决不能让别人笑话。对于药师,她是真心喜欢的,所以尽量避开那些武夫,只面对丰神俊朗的药师就好。
踏下心来和药师共同经营一个家,凭她的手段自然有把握让药师一辈子爱着自己,只不过药师生性冷淡,她苦心经营了一年,才终于有了药师的孩子。
冯蘅敛了敛目,看着消失在视线中的莫言,咽下心中的不忿,只不过是个仆人,就像她家中那些任打任骂,去留由她的下人一般,有什么好神气的,她早晚有机会治他。
想起之前因为冒犯她,被她设计逼迫妄图逃跑,最终死于药师附骨针的两个哑仆,冯蘅浅浅的笑了,显得温柔婉约。
没错,她不会向药师告状,也不会让别的什么人知道这件事,她知道男人的纵容很珍贵,她可不能这么随便的就使用了……
8水漂
那个是冯蘅?那个射雕英雄传里仅仅几笔便描绘的冰雪聪明、善良美丽的冯蘅?
太扯谈了吧,他只看见一个心机颇深又眼高于顶的内宅妇人,虽然姿容确实俏丽、也颇有些聪慧本领,但他怎么都没法想象,这个人是那个传说中除了生孩子无所不能的黄药师一生挚爱的女子。
真是让人惊讶,算起来金庸费尽心思让他笔下其余的角色转述,但实际上并没有真正出现的人物他也就堪堪能够记起三个,一个是亦正亦邪偏激却又痴情的夏雪宜、一个是惊采绝艳创下独孤九剑的独孤求败、另一个便是过目不忘黄药师的爱妻冯蘅。
能和那两个人并列到一起的人,又怎么会是他看到的那个样子?
并不是他有什么多余的想法,实在是他已经沦落到这般凄惨的境地了,若是碰见一个对他颇有意见的不善主母,好吧……那他也只能继续的悲剧下去了。
不是胆怯,实在是不想浪费时间到这些无用的事情上去,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最重要的还是努力修炼,争取把这具身体的武功激发出来,毕竟这具身体也算是个武功高手,哪怕他本人没有练过这些玄乎其玄的武功,但凭着莫狂子的本能,怎么也能恢复个七七八八吧。更何况他还手握秘籍,再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