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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需要打包吗?”店员小姐职业性地微笑着问她。
“我的钱不够。”
“刚刚有位小姐已经为你付过账了,这条裙子,现在已经是您的了。”
“什么?真的假的?!”夏纱兴奋地跳了起来。
“是真的,那位小姐刚走不久。”
“什么小姐?哪位小姐?她长什么样子?她真的认识我吗?”
“是一位长得很美的紫色头发的小姐,看她的样子,应该是认识你们两位的。”
“紫色头发?难道是?!”夏缨惊愕地猜测起来,马上飞快地跑到门口张望起来,试图寻找到那位好心的小姐是否真的是她意料之中的她。
可是,外面人来人往,每一张脸孔都是陌生而普通的,没有发现那抹熟悉的紫色身影。
是她吗,真的是她吗。
没错的,一定是她。
真好,她还活着。
她又多了一个男人
或许是累了,阳夕舞拖着散漫的步子,在一家露天咖啡厅随便找位子坐了下来。
迷子兴趣缺缺地把手机放回裤兜里,嬉皮笑脸地靠着她坐了下来。
服务生训练有素地迎了上来。
她们点了两杯拿铁。
阳夕舞懒洋洋地把双腿交叠起来,从挎包里掏出香烟和打火机,很熟练地把烟点燃。
迷子看着她抽烟时妩媚得无可救药的样子,又死皮赖脸地把头凑了过去。
“怎么,你喜欢喝咖啡?”
阳夕舞慢悠悠地吐出一口烟圈,淡淡地侧过头瞥了她一眼。
“不喜欢。”她回答得干脆而简洁。
“那你干嘛还点咖啡?”也不知道究竟是她太笨,还是她做事太不按常理出牌,反正,她就是不明白。
两杯拿铁很快送了上来。
“因为。”
阳夕舞把手撑到桌子上,神情很淡定自然地把长长的烟灰弹进了咖啡杯里。
“我缺一个烟灰缸。”
说完,她干净利落地把手收回来,懒懒地靠上椅背。
深紫色长发温顺地垂下来,色泽很低调。
迷子看着她相当无所谓的样子,对她的佩服和欣赏又多了几分。
马路上突然传来喧闹的追逐声。
阳夕舞和迷子有些好奇和无聊地转头看去。
一个身材很高大的男生,被几个打扮得流里流气的人团团围住,看他们一个个摩拳擦掌的样子,似乎即将有一场恶斗。
咖啡厅里有几个胆小怕事的人都害怕地赶紧结账离开了。
在看到那个孤军奋战的男生时,阳夕舞黝黑的瞳孔放大了几寸。
亚麻色的头发,白净的脸,妖冶得不分男女的五官,死到临头,却依旧不知死活的痞痞的表情。
居然是他!
阳夕舞饶有兴味地勾了勾嘴角。
今天是个什么日子,竟然一出门就碰上这么多好久没联系的熟人。
“你身手怎么样?”阳夕舞微笑着,看向无所事事的迷子。
“还好吧。”迷子漫不经心地回答。
“可是,我喜欢会打架的人耶。”阳夕舞把手靠到迷子的肩膀上,有点撒娇的味道。
“亲爱的,你到底想干嘛?”
阳夕舞偏过头,下巴朝那帮正准备在光天化日下斗殴的人群挑了挑。
“想让我帮谁?”
“当然是帮那个长得帅的!”
迷子惊叹的目光在她的脸上逡巡了一遍,“看不出来,你还有长相歧视啊!”
阳夕舞不露痕迹地把手收回来,动作娴熟地把一缕发丝绕到手指上。
迷子已经推开椅子,身手敏捷地冲了出去。
恶战,在她站起身的那一刹那,已经紧锣密鼓地开始了。
迷子放慢速度,踩着悠闲的步子,一点一点靠近厮打在一起的人群。
她转动脑袋东张西望着,一副不小心路过的样子,脚下却狡猾地在某个正全神贯注打架的倒霉家伙的脚上勾了一把。
“扑通”,有人摔地上了。
相当混水摸鱼的偷袭动作。
阳夕舞看着她打起架来也吊儿郎当的样子,忍不住轻笑起来。
被撩倒在地上的那个人从地上爬起来,立即气冲冲地指着迷子的鼻子骂起来。
“臭小子,你干嘛?!”
可是盯着迷子的脸看了半天,他又糊里糊涂地蹦出一句,“不对啊,好像是个娘们儿!”
迷子很不喜欢他这么没有礼貌,又没有品位的称呼。
所以,她毫不客气地抡起拳头,重重砸向他的脸。
“扑通”,他又倒地上了。
不过,这次好像爬不起来了。
由于迷子的加入,苏流希这边很快就占了上风。
在轻而易举地为苏流希解决了一半的人之后,迷子很慷慨地把最后一个摇摇欲坠的窝囊废留给了苏流希,然后又偷偷摸摸地跑回了阳夕舞身边。
在苏流希终于气喘吁吁地把最后一个人打倒之后,他开始在人群中寻找那个刚才帮他忙的好心人。
可是,他只看到她和一个深紫色长发的女孩上了一辆深蓝色的布加迪Veyron跑车,然后飞快地扬尘离开。
晚上。
西城酒吧。
阳夕舞慵懒地靠在暗紫色的沙发上,绝美的脸,沐浴在奢靡而蒙胧的灯光里。
优玛正坐在吧台上,和一名刚来的帅哥调酒师调情。
这年头,调酒师不调酒,改调情了。
还真是稀奇。
阳夕舞端起桌上的高脚杯里,轻轻摇晃着透明的杯身,冷漠地看着杯子里妖娆而颓废的暗红色液体。
触目惊心的颜色。
很像血。
酒吧里的空气很沉闷,没有一丝风。
五颜六色的灯光,给人一种恍惚的眩晕感。
酒吧里有很多如狼似虎的目光聚集在她的身上。
她似乎已经在不知不觉中习以为常了。
只要那些男人不越过她的底线,她可以若无其事地对他们挑逗的目光视而不见。
阳夕舞把酒杯放回桌上,从包里掏出一根烟。
正准备点燃,手里的烟却被人一把夺了过去。
她抬头,看到苏流希妖精般精致的脸。
他很随意地在她旁边坐下。
“怎么找到我的?”她收起打火机,冷淡地问。
“你那款深蓝色的布加迪Veyron跑车价格并不便宜,我想,在这座城市应该找不出几辆。”他把玩着她的烟,嘴角噙着惑人的笑。
“你跟踪我的车?”
“我这叫,智慧。”苏流希邪邪地笑起来。
阳夕舞扫了他一眼,然后,毫不拖泥带水地站起身,径直朝优玛的方向走了过去。
苏流希浅笑着,跟了上去。
阳夕舞在优玛旁边的位子上坐了下去。
她看了一眼那个调酒师。
确实很帅,怪不得优玛会那么神魂颠倒。
“你男人?”她把手放到吧台上,很漫不经心地问。
“现在还不是,不过,很快就是了。”优玛风骚地笑着,顺手理了理自己性感的卷发,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突然很想做一件事。”她说着,若有所思地把头靠近优玛,眼神带着淡淡的危险。“把那个快要成为你男人的人,抢过来。”
优玛看着她很认真的表情,惊愕得一时半会说不出话来。
“大小姐,你不会来真的吧?”她哪里是她的对手,她要是真出手,她还不只能捡些她挑剩下的残羹剩饭了。
“放心,她当然,只是开玩笑而已。”苏流希慢步走上来,很亲密地把手搭在阳夕舞的肩膀上。
优玛色迷迷地抬头看去,惊艳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哇噻,极品帅哥啊!
“宝贝,他是你什么人?你男人?”优玛笑得很谄媚。
“怎么,喜欢?送给你好了!”
“算了吧,他可是你的男人,我就是有那个色心,也没那个色胆啊。”优玛挣扎着,还是老老实实地把目光转回了调酒师的身上。
“知道就好。”口气还真不是一般的狂。
妖精的追逐游戏
“我有话跟你说。”苏流希低下头,姿势有些暧昧地在阳夕舞的耳边说道。
“有什么话,在这里说就行了。”阳夕舞伸出一根手指,在吧台上扣来扣去,清脆的声音与喧闹的音乐格格不入。
“这里太吵了,更何况,我要跟你说的事情,很重要。”他慢条斯理地说着,吊儿郎当的神情忽然严肃而认真起来。
西城酒吧旁边的一条小巷子。
巷子很狭窄。
空气潮湿而闷热,仿佛一个烘烤的大蒸笼。
街角的路灯跌跌撞撞地洒落进来,微弱而暗淡。
气氛,诡异的安静。
似乎连风都静止了。
苏流希懒懒地靠着墙,一条腿弯曲抵住墙壁,一条腿直直地站着。
亚麻色的头发随着他小心翼翼的呼吸,轻轻晃动。
阳夕舞站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纤细的身形,经过光线的折射,在地板上投下窈窕的影子。
她朝他伸出手,“给我。”
“什么?”
“我的烟。”她很理直气壮。
苏流希微微笑着,把一直握在手心里的香烟递到她手里。
香烟上,还残留着他舒爽的温度。
她没有在意,熟练地把烟放进嘴里,掏出打火机,点燃。
“有什么事,说吧。”
“跟我回去,回家去。”苏流希直视她没有焦点的目光,语气坚定得不容拒绝。
“不可能,至少,现在不可能。”她悠然地吞吐着淡白色的烟圈,声音有些轻飘飘的。
“为什么?难道你还想继续过这种颓废而混乱的生活吗?!”
阳夕舞撩了撩额前细碎的刘海,把烟刁在手指上。
“我觉得这种生活没什么不好,至少,这里的每个人都是真实的,他们不会用卑鄙的谎言来欺骗我。”
“丫头,你听我的话,回去吧,这里不适合你!”苏流希忽然激动地上前按住阳夕舞的肩膀,试图让她从鬼迷心窍的堕落中清醒过来。
阳夕舞不动声色地轻轻逃开他近乎疯狂的钳制,刁在手上的烟,烟雾缭绕。
“别白费口舌了,你认识我这么多年了,也应该知道,只要是我决定的事,就没那么容易改变。”
她把烟塞进嘴里,重重地吸了一口,然后把烟蒂扔到地上,踩灭。
“现在我是不会回去的,你不用劝我了。等我觉得时机成熟了,是时候该离开这里了,我自然会回去。”
洋洋洒洒地说完,她踩着黑色的高跟鞋,伴随着高跟与地板的摩擦所产生的微妙火花,静静消失在这片昏暗的漆黑之中。
苏流希固执地站在原地,看着她淡漠而疏离的背影,渐行渐远。
西城酒吧。
阳夕舞端起桌上的红酒,豪爽地一口喝尽,然后跟正和帅哥调酒师打得火热的优玛道别,随即结账离开。
她熟门熟路地钻进车里,从反光镜里看到一个落寞的身影。
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得想个办法甩掉他才行。
她急中生智地拨通了迷子的号码。
“喂,你在哪?”
“LA。”
就知道她不会安分守己,果然,又跑出去跟一帮同性恋鬼混了。
“在那等我,我马上到。”
说完,她挂了。
温柔的月色下,深蓝色的布加迪Veyron在弯曲的公路上,自由地穿梭。
一辆银灰色的保时捷分毫不差地紧随其后。
阳夕舞微微皱起了眉,不自觉地加快了车速。
在LA酒吧门口,阳夕舞轻车熟路地把车停靠下来。
她拿过包,打开门,走下车。
苏流希已经不慌不忙地走近她身边。
她抬脚走进酒吧,却突然转过身来,对着正准备跟着她进去的苏流希妩媚而狡猾地笑。
“对不起,这里是女同性恋酒吧,男性止步。”
说完,她华丽地转过身,身影很快淹没在灯红酒绿的奢靡中。
苏流希无奈地在门口巴望着她,垂在身侧的拳头慢慢握紧。
他不会让她这么堕落下去的,绝对不会。
阳夕舞在灯光最绚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