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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差一点,我就可以跟她表白了,可是,他出现了,打碎了我所有的奢望。”
“那个人是?”艾夜离微皱眉头,不解。
“隐,那个比任何人都熟悉她,了解她的人。”
“他们俩,很配。”艾夜离望着阳夕舞和隐消失的方向,怔怔地说。
“是啊。”苏流希赞同地撑起唇角的笑。
“她是个好女孩,虽然看起来很冷漠,但是,我知道,她很善良。”艾夜离低喃。
“她看起来好象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可是,她是比任何人都害怕孤独,害怕受伤的。”苏流希垂下眼眸,鼻头有些发酸。
“可是,我们除了这样远远地看着她,什么也做不了。”
“那就让我们一直这样守护着她吧,无论她会不会知道,只要她幸福就好。”苏流希双目炯炯地看着艾夜离,嘴角轻弯。
“恩,就要她幸福就好。”艾夜离点点头。
天,开始一点一点地蓝起来,就像那些失落的人的心情,慢慢开朗起来了。
不知愁的恬淡时光
晚上。
西城酒吧。
深蓝色的夜幕,繁华的都市被笼罩上一层精雕细琢的迷离,仿佛缤纷花海中蔓天飞舞的烂漫甜香。
一如既往的银白色清月,妖娆又不失幽雅,星点灿烂,零散地点缀在夜空的空洞中。
酒吧内,依旧是喧闹癫狂的年轻时尚男女,依旧是灯红酒绿的奢华糜烂,依旧是欲望与疯狂肆无忌惮的摩擦,依旧是女人的香水味,男人的香烟味和红酒的味道纠缠,弥漫在厚重混乱的空气里,依旧是在五光十色的绚烂中一点点堕落和沦陷的疲惫心志。
依旧是暗紫色的柔软沙发,只是,身旁的人,换成了他。
阳夕舞轻轻地靠在他的贱头,有些俏皮和迷恋地抬眼凝视他光滑优美的侧脸。
灯光很奢靡,淡淡的暗涩,淡淡的迷醉,淡淡的熏染。
白色的发丝边缘被镀上绚丽游离的彩芒,流光异动。消瘦的脸颊线条很分明,几乎每一根线条都恰到好处地弯成令人心动的弧度,不会太凌厉,也不算太温和。浓密的睫毛纤长黝黑,仿佛一把丰盈的黑色扇子,微微上翘,尺度低调。长而直的鼻子,英挺俊雅,洁白无瑕。淡红色的唇轻抿,掩去了平日生人勿近的冰冷,嘴角甚至挑着浅浅的笑,相当迷人。
她悠闲地欣赏他近在咫尺的脸,心里有个空虚黑暗了许久的小小角落,慢慢被填满,一点一点,有温暖而刺目的阳光透过手指小巧的缺口泄露进来。
不自觉的,她勾起温润的唇角,像个容易知足的小女人般笑开。
有时候,幸福,就像是水晶球里虚拟而美好的幻景,只可近观,却无法真正地把握。
可有的时候,幸福又像是握在手心里的太阳,你能真真实实地感受到他灼热而贴心的温度和诱惑的味道。
隐敏锐地感觉到阳夕舞渐渐变得柔软和放松的身体,他扯着嘴角甘之如饴地笑,大手一伸揽过她的肩膀,让自己的头和她的头靠在一起。
白色的发丝和深紫色发丝缠绵在一起,似乎一寸一寸染上了对方的色彩。
他的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吮吸到她身上熟悉的馨香。
她聆听他有力的心跳,忽然发现自己越来越贪恋他身上令人安心的气息。
酒吧里的音乐还在扭动和宣泄,只是,他们的世界里,只剩下彼此铺天盖地的呼吸。
有时候,一个世界,只容得下两个人。
多一个人,都会觉得拥挤。
十点半。
夜灯璀璨,他和她倚靠着彼此走出酒吧。
迎面而来的清凉让她轻微瑟抖,小小的身子单薄得仿佛清冷秋风中脆弱的落叶。
她紧了紧身上的衣服,低头看着脚尖继续向前。
隐把她习以为常的倔强无声地收进眼底,不由分说地脱下自己的外套,默默地披到她纤柔的肩上。
她抬头看他,墨黑的眸子染着迷雾般的朦胧。
一刹那的恍惚后,她垂下头,柔嫩红润的嘴角噙着温柔如水中白莲的笑。
他搂过她的肩头,指间的力度不轻不重,呵护宠爱到了极致。
她顺势缩进他的怀里。
他高大的身体为她挡去了大部分的风沙。
她像个孩子般得逞地低头轻笑。
他心甘情愿成为她遮风挡雨的工具。
街上的行人不是很多,少许疲倦的夜归人脚步散漫地穿过车水马龙的队伍。
他和她安静地漫步在深夜的街头,没有开车,没有说话,只是这样依偎着彼此,一直走,一直走,奢望着这条路的尽头,就是天长地久的天涯海角。
淡白色的路灯尽忠职守地洒下微弱而坚定的光辉。
他和她的影子和谐地纠结在一起,被拉得老长老长,仿佛一个远古的神秘图腾,一辈子也分割不开。
那些不该被责备的好
晴天,没有一丝干燥的温润。
太阳仿佛一个被宠坏的洋娃娃,挂在天空上,笑得灿烂而调皮。
淡金色的清芒下,整个花园都被笼罩上一层辉煌的色彩。
缤纷的花色,雍容的华贵。
相当悠闲的午后。
他和她远离世俗的喧嚣与烦扰,窝在这方小小的天地里。
安静的,与世无争的。
白色的屋檐温柔地遮挡住了大部分的阳光,屋下,一张高脚圆形小木桌上,摆着一只精致华美的水晶茶壶和两个晶莹剔透的茶杯。
茶杯里,浅青色的液体散发出阵阵雅香,怡神静气。
小木桌旁,隐安静地坐在白色的雕花木椅上,微眯双眼,神色中有几分慵懒。
阳夕舞习惯性地坐在一边的秋千上,轻轻地摇着,嘴角噙着安然淡定的笑。
她的手里拿着一个亚麻色的信封,信封里装着的是一封内容很详细的信和几张照片。
这封信,是关于小朗一家人和明湘村的。
得到小朗他们的消息,阳夕舞的心里是有几分雀跃的。
想起那个乖巧而倔强的小男孩,那个温柔娴静的姐姐,俏皮可爱的妹妹和他们那对年迈却依旧勤劳淳朴的父母,她忽然有些怀念那段小住在明湘村的日子。
想念那里山清水秀的风光,想念那里纯净无污染的空气,想念那里纯厚干净的风土人情,想念那里唇天然的鸟语花香。
更想念那份近乎与都市隔绝的从容与淡然,就像是一个历经沧桑,看尽浮华变换的隐世老人,那份稳重沉淀的气质,是任何事业有成的年轻人都无可媲美的。
或许那里的条件是落后而艰苦的,可是,比起灯红酒绿的繁华都市,那里,更像一个家。
一个无论是在你得意还是失意,都会在第一时间给予你包容与支持的家。
不动声色地把信封放回桌上,阳夕舞转头看向隐,深紫色的发丝随着她的动作轻微晃动,色泽迷离得差点耀花了眼。
“隐,谢谢你。”她对他说,手指不由自主地缠上他的,眼波流转,带着几丝感恩与欣慰。
回来后,她只是无意间跟他提了几句关于明湘村的事,没想到他却一点一滴地记到了心里。
他这个人,老是喜欢默默无闻地当滥好人。
隐张开眼睛,转眸看她,嘴角染上笑意,手指把她的紧紧包裹住。
“我说过,我会替你解决掉所有让你烦恼的事,这,只是一件小事。”
“在一个月之内把明湘村所有摇摇欲坠的房子变成小洋房,也叫小事?”
隐不置可否地恩了一声。
“包括给小朗家一笔巨款,让他们家一夜之间成为明湘村的首富?”
隐的眉头几不可见地跳动了一下。
“那么,让明湘村所有失业的年轻人在这么段的时间内全都找到固定高薪的工作,甚至计划在那里建筑希望小学和生态旅游景点,让那里的人能够靠自己的双手发家致富呢?”
隐有些震惊地轻咳一声,刚喝进嘴里的清茶全喷了出来。
阳夕舞拿着手帕,眼神谄媚又略带威胁地凑近他。
她蹲下身子,双臂撑在他的腿上,姿势暧昧得有点危险。
她抬起手,动作轻柔地替他擦去嘴角的茶渍。
“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我可不相信玄焰门会突然之间成为一家慈善机构,而且还能轻而易举地打通这么多微妙的人脉关系,更不可能动用这么多的人力和财力,而目的只是为了讨我欢心。”
她分析得丝丝入扣,字里行间全是深入浅出的道理,他几乎不可能从她的话里挑出任何可以让自己反驳的破绽。
隐看着她,嘴唇抿住,没有说话。
阳夕舞盯着他,眼神渐渐不耐烦起来。
终于,她有些气愤地挣开他,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隐没有丝毫犹豫地站起来抱住她。
他的手臂牢牢地扣在她纤细的腰间,让她没有一分一毫的空隙可以逃脱。
她的呼吸紊乱,眉头紧锁,整个人骤然冷漠了几十度。
她痛恨欺骗,更加在意他对自己的隐瞒和不信任,哪怕是一点点。
她很生气,很生气很生气。
他像是一头被驯服的狮子般温顺地把头靠在她的肩上。
“我告诉你。”
她的全身立即紧绷起来。
“是阳洛尘,这些事里,他出了绝大部分的力。”他的语气里带着疲惫,仿佛挣扎了很久,才股起勇气把这些告诉她。
她的身子微微颤抖起来,目光一寸一寸集中凝聚成一个幽深漆黑的旋涡,仿佛一个黑黝黝的无底的洞,只要人一旦被吸进去,就会粉身碎骨,永世不得超生。
她早该想到的,除了他,还有谁会这么费心劳神地为了取悦她去做这些劳民伤财的闲事?
她真是笨的可以!
隐慢慢加重搂在她腰上的力度,她游离的思绪这才被拉回来。
“对不起,我不该瞒着你,可是,我答应过他。”
“我明白。”阳夕舞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雪白的手反握住他的,熟悉的温度暖暖地纠缠起来。
她明白的,她真的什么都明白。
他和他,都是为了这个小小的她,才会那么尽心尽力地去处理明湘村那些琐碎的事情,她有什么理由不识好人心地去责备他们呢?
她不该啊。
如此兄妹关系
晚餐前。
窗外的天空,蓝湛湛的色彩渐渐被漆黑的夜色渲染开来,零碎的星斗争先恐后地挂上空洞的夜幕。
精雕细琢的华丽古董大钟指向六点。
隐已经离开了。
阳夕舞整个身子都懒懒地陷进柔软得让人浑身骨头散架的沙发里,眼眸微闭,闲散得像只刚睡完午觉的猫咪。
她穿着纯白色的雪纺连衣裙,纤细的小腿性感地露出来,小巧的玉足洁白无瑕,眼神时不时地飘向墙壁上的大时钟。
尽忠职守的管家已经提醒过她晚餐已经准备好了,她却漫不经心地摇摇手说,再等一会。
她今天有些奇怪。
管家推了推架在鼻子上的金边眼睛,眼神敏锐而精明地扫了阳夕舞一眼,随即又恭敬地微弯背脊退了出去。
他的嘴角含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藏着欣慰的味道。
他揣测着,她应该是在等阳洛尘回来。
这是第一次,她这么有耐心地等他一起回来吃饭。
时钟的嘀嘀声有节奏地响着,客厅里的气氛有种天翻地覆后的风平浪静。
半个小时过去了,阳夕舞依旧蜷缩着身子坐在沙发上,深紫色的长发温顺乖巧地垂在胸前,色泽从未有过的清润温和。
这时,吵闹的高跟鞋的声音从旋转楼梯上扩散过来。
阳夕舞微微抬眼,就看到上官西施那张倒胃口的脸和浑身上下俗艳得掉渣的后潮流打扮。
她曾经无数次思考过,这个年纪老大不小的女人,究竟要积累多大的勇气和毅力,还能这般明目张胆地把自己装扮得像棵过期的圣诞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