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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下意识地“咦”了一声,随即伸手把娃娃拿了过来。
好漂亮的娃娃。
天真可爱的娃娃脸,洁白得纤尘不染的白色翅膀。
她忽然有些爱不释手起来。
可是,是谁把这个天使娃娃放在她的床上呢?
刚才出去的时候分明没看见的。
难道是卡亚给她的惊喜?
嗯,不太可能。卡亚不会送她这样的礼物的,他会觉得很幼稚。
那,会是谁呢?
她垂下头,若有所思地看着手里的天使娃娃。
突如其来的,脑袋里忽然冒出一大段一大段陌生又熟悉的画面。
“丫头,你的生日礼物!”一个鼻青脸肿的小男孩站在她面前,得意洋洋地把一个破旧的洋娃娃递给她。
“丫头,等我长大了,一定会送你一个全世界最漂亮的娃娃!”小男孩坚定对她承诺道。
好混乱,脑子里像是被扭曲成一团。
隐隐有撕裂般浓郁的疼痛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
“啊——”她痛苦地抱住头部,雪白的贝齿咬住淡红的嘴唇。
她好难受,难受极了。
脑袋剧烈地疼起来,挥之不去的,像是独自承受一场在劫难逃的毁灭性灾难。
她企图依靠住桌子来撑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可是,恍惚的视线却将眼前的一切模糊成一团。
玻璃碎裂的声音。
跌跌撞撞中,她失手打碎了一个昂贵的古董花瓶。
怎么办,她又做错事了,卡亚会不会生气,会不会责怪她?
视野陷入混沌的黑色前,她看到了一个破门而入的身影。
那么令人心安。
行动继续
医院。
急症室外的走廊上脚步匆忙,人影闪动。
熙熙攘攘的人流中,卡亚高瘦的身影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他就那样木然地看着急症室门口的那盏红艳艳的大红灯,深紫色的短发黯然神伤地垂下,双手微微无力地握成拳头。
手心里还残留着她身上冰渣子一般极低的温度,胸口紊乱的节奏一下一下敲打着他支离破碎的神志。
他怎么可以这么失态?!
身为卡兰斯特王国最高高在上最尊贵无比的卡亚王子,他做事向来都是井井有条,一丝不苟,从未出现过像今天这般鲁莽得近乎神志不清的情况。
不是从一开始就为那个精灵般魅紫的女孩定好了一个专属于她的位置吗?
不是从头至尾都只是把她当作除了必要的利用价值外,不掺杂任何的私人情感的棋子吗?
不是口口声声地提醒自己在完成霸业之前,绝对不妄动儿女私情吗?
可是,为什么当他听到从她房间里传来的玻璃碎裂声和她声嘶力竭般痛苦的叫喊时,他几乎失去所有与生俱来的理智,心心念念只有她。
只有她一个人。
难道,她真的是他避无可避的魔,
无论如何也在劫难逃吗?
他忽然有种如同世界末日般天崩地裂的恐惧。
仿佛他命运的天平开始要缓缓倾斜到一边,而他,也将要按照宿命不可违背的指示,心甘情愿地失去他生命中最至关重要的两样东西的其中一样。
他不知道他注定要失去的是什么。
只是,从这一刻开始,他一清二楚地知道,那个绝美的女孩已经在他的世界里占据着越来越不可或缺的重要性,如果他实现了他从小到大的梦想,征服了这个浩瀚磅礴的世界,但却在同时失去了拥有她的权利,那么,即使他可以和成千上万比她更温柔更绝色的女孩一起站在最高点,骄傲地俯瞰这座被他统治的城池,他也会觉得自己比抽去了灵魂的行尸走肉还不如。
那么,这是否意味着他会愿意为了阳夕舞而放弃掉自己梦寐以求的雄图霸业呢?
他,不得而知。
天色渐渐亮起来,那是否预兆着笼罩在所有人头顶的沉甸甸的阴霾也即将烟消云散了。
惨淡而凉瑟的温度,像是一张巨大的网将一切鲜活新鲜的情绪都捆绑起来。
似乎每个人都惴惴不安地度日如年。
这究竟是空穴来风的各种奇妙的流言蜚语在蠢蠢欲动地作祟,还是一场盛况空前的大灾难警示性的先兆?
大家只是明哲保身地把头埋进暗无天日的书本和工作里,不吭声地继续装聋作哑,企图逃避掉所有在所难免的责任与负担。
这到底是人性廉价的自私本质,还是被物质洪流席卷后,所有善良的人性都被侵蚀吞没得一干二净?
最终的答案,只能由那帮被人们扣上华而不实,挥霍败家的万恶不赦的罪名的贵族名角们来一一解答了。
或许没有人会对这些“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纨绔子弟抱有任何一丝一毫天真的希望,但是,水落石出的现实,将会呈现给他们一个令人刮目相看的真相。
帝英。
将近零度的天气,教室里依旧黑压压的一片。
学富五车的教师在讲台上眉飞色舞地演讲,学生们在台下昏昏欲睡地领悟。
琴室。
又一次轰轰烈烈的大集合,但这次的主角换成了苏流希和夏纱。
他们把昨晚夜探别馆时惊心动魄的情况通通叙述了一遍,众人低眉倾听着,却不禁眉头越皱越紧。
描述完毕,众人关心的问题由夜探的情况变为阳夕舞现在的状况。
“我已经找人去医院那边打探过了,丫头是因为受了刺激,导致心脏病发,不过由于抢救及时,现在已经脱离危险。”苏流希尽量放缓语调,把自己刚得来的消息和大家分享。
大家心里顿时都松了一口气。
“刺激?”隐若有所思地呢喃着这两个字,脑海里灵光一闪,似乎想到了什么。
“对了,应该是我们带去的洋娃娃起了作用!”夏纱邀功一般跳出来讲道。
“这么说,舞并不是彻底忘记了我们,她对以前的事情还是有印象的,可能只是一时想不起来而已。”夏缨综合所有的现状和推断,言简意赅地得出结论。
“那么,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先把行动停下来,让舞自己慢慢想起以前的事?”冷星愁动作干脆利落地甩掉烟头,提议地转头看向隐。
“不,行动不能停止。”隐斩钉截铁地否决,目光灼灼地面朝大家,眼底似乎有什么想法已经萌芽定型。
“我总觉得,卡亚这次来是另有目的的,舞呆在他身边太危险。”
“那么,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迷子一本正经地询问。
“行动继续,大家搜出所有有可能唤醒舞记忆的东西和事物,务必在最快的时间内让舞恢复记忆!”
“好!”所有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恶毒的人心
医院。
病房里静悄悄的,只有点滴空洞轻灵的声音淡定地回荡。
病床上的女孩脸色苍白如透明的冰雪,通彻的,仿佛能看到娇嫩肌肤下脆弱的青色血管。
她的呼吸很轻,像羽毛一样,柔得没有重量。
俊雅的紫发男孩疲惫地靠在她的床边小憩,纤长浓密的眼睫漆黑地笼罩下来,英挺的眉头烦恼地紧锁着。
或许是守了她整整一夜的关系,他原本明朗温润的脸色透出几分掩饰不住的憔悴。
天已经大亮了,有清弱的白光穿过微敞的窗柔淡地洒落进来。
床边柜子上的白色玫瑰花香气袭人,馥郁新雅。
猛地,卡亚两道俊朗的眉烦躁地皱到一起,然后,电光火石之间,璀璨的黑眸张开,带着心有余悸的惊慌与恐惧。
直到目光转动,看到女孩安然无恙地躺在自己身边,紊乱的心绪这才安定下来。
是做噩梦了吧。
原来像他这般机关算尽,雄心壮志的人,也会有惶恐不安的时候。
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伸出自己的手,把女孩娇弱柔软的小手包裹在手心里。
她的手很凉,仿佛就算他拼尽一切,把自己的温度过渡到她的手上,她的手也依旧不近人情地保持着触手生寒的温度。
这不免让他有些心疼起来。
宠爱地理了理她的发,满心满念都是与世无争的知足。
意识还是有些混沌,眼皮沉得像是有千斤重。
他知道,他需要更多的休息。可是,他没有时间。
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处理,他也不放心自己去休息,却把她放在一边置之不理。
或许,她真的是他命定的劫吧。
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因为,他已经不可能再后知后觉地放开她了,他不会给自己任何后悔的机会。
所以,为了避免丝毫突如其来的意外,他会牢牢地把她绑在身边。
奴隶也好,恋人也好,他只是单纯地想要给她一个合理的位置,心安理得地呆在他身边。
不行,得马上打起精神来。
他走进洗手间,泼着凉水洗了个脸,眼眸渐渐清明起来。
走到病床边,凝视女孩安详的睡容,心底涌上丝丝缕缕说不清道不明的甘甜。
他动了动唇,正准备唤守在门外的警卫去买点吃的,可转念一想,又有点不太放心。算了,还是他亲自跑一趟吧。
脚步挪动,他走到门口,转头看了一眼沉睡的少女,然后恋恋不舍地开门离开。
因为身份特殊的缘故,整层楼都被隔离起来了,只有几个卡亚的近身警卫谨慎地交替巡视着。
一个黑影闪过,身手敏捷地打昏几个警卫,然后无声无息地潜入了病房。
他温柔地低头看着病床上面容如睡莲般安宁干净的女孩,心头有种喜悦到极致而轻微痉挛的抽痛。
终于,他又可以这样光明正大地面对她了。
她瘦了,是他对她不好吗?
心又狠狠地疼了一下。
他在病床边蹲下,修长的手指眷恋地抚上少女白玉晶雪般纯净的五官,仿佛深深地刻画一般,入木三分地烙印到心口上。
永远地铭记。
即使死亡,即使轮回,也绝不能忘。
少女漆黑的睫毛浅浅颤动,似乎马上就要醒来。
纯白的发丝舞动而过,黑影已经训练有素地隐匿起来。
空气里,似乎还残存着他无可奈何的叹息。
阳夕舞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大片明晃晃的白。
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墙壁,白色的窗帘,白色的被子,甚至是床边花瓶里插着的花,都是千篇一律的白色。
她慢条斯理地掀开被子,下床,然后踩着拖鞋走到窗前。
初愈的身心被微淡的光亮洗涤,有种脱胎换骨般天翻地覆的感觉。
她有些贪心地大口大口呼吸着清新的空气,身体里僵滞的血液仿佛流动得更加欢快和顺畅了。
有高跟鞋的身影由远及近,她转身,看到一身俗艳打扮的上官西施。
当然,她对她的印象只有庸俗和矫情,却并不知道她的姓名。
上官西施看着那张即使病态浓郁,却丝毫没有损害她原有的优雅气质和绝美姿容的脸,胸腔里冒上一股莫名的怒火。
原本她是想趁卡亚不在过来羞辱一下她的,却不料,自己居然被她国色天香的姿色震撼到哑口无言了。
“请问,你是?”阳夕舞迎上她大胆的注视,礼貌地问。
似乎是被她的话醍醐灌顶,上官西施收起自己萎缩的挫败,换上不可一世的高傲。
“我是谁你不需要知道。”
“哦。”阳夕舞有些漫不经心地应道。
“不过,我有些关于卡亚的事要告诉你。”上官西施凑近她,明目张胆地挑衅。
“亚?”阳夕舞低声呢喃,琉璃般澈净的眸子明艳地闪动,似乎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的样子。
“不过,我们要找个没有其他人的地方,我想要单独告诉你。”
阳夕舞考虑了一会,接着眉开眼笑地越过她向外走。“你跟我来。”
她走到门口打开了门,探出头去,上官西施踩着高跟鞋紧随其后。
阳夕舞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