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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有些事,是不是永远只有尽力而为的能力。
就像宿命的奔流,生命的逝去。
脆弱的人类,永远只有甘心面对和接受的资格,而没有彻底阻止宿命变更和生命延续的可能。
不过,如果你把自己有限的生命活出无限的光彩与靓丽,那么,即使你的肉体消亡,你的精神和音容笑貌却会永远停留。
阳夕舞闭着眼睛,脸上带着细软的笑。
有清凉的风习习地吹拂,她额前细碎的发被微微缭乱。
忽然的,一只白净细致、骨骼分明的手抚上她的额,动作娴熟而轻柔地为她梳理乱发。
她张开眼,就看到他。
那个曾经被她称作樱花变成的妖精的男生。
她伸出手,想要替他抚平眉间的褶皱,却措不及防地掉下泪来。
他握住她冰凉的手,放到胸前。“我来了。”他对她说。
她看着他,眼角还挂着泪,就这样笑了。
隐陪着阳夕舞在这里住了几天,小朗全家人都对他们很好。远离了城市躁动的喧嚣和污染,他们心安理得地在这里得到了最纯净的大自然的洗礼。
这几天,隐和阳夕舞完全回到了没有丝毫芥蒂的从前,只是隐从来没有提带她回去的事,阳夕舞也就更加不会主动提及。
只是,心里面越不想被互相解开的疙瘩,是不是就真的不会被解开呢。
知道,没有得到任何关于隐和舞的消息,迷子等人也日夜兼程地赶到了明湘村。
几个人在这里住了几天,心里头的想法翻江倒海的,可是就是没有人大着胆子说出来。
各怀心事地吃完一顿饭,她们神神秘秘地把隐拉到一边。
“你到底有没有跟舞说要带她回去的事?难道你准备和她在这里一起老死吗?”夏纱心直口快地首先开问。
“既然她想要在这里住下来,我就陪她。”隐口齿坚定地说,目光朝餐厅里和小晴小舒一起收拾碗筷的阳夕舞看了一眼。
“这样可不行,舞的病撑不了多久了,她不能呆在这,她继续呆在这,只有等死啊。”夏缨扯住隐的胳膊,情绪有些澎湃。
“我知道。”隐的眼底混乱,却依旧选择尊重舞的决定。
“不行,我们必须带她回去。”冷星愁惨淡淡地刁着烟,言语不容拒绝。
迷子原本也是赞成把舞带回去的,可是,在这里的这几天,他们看到的并不是一个病危的女孩,而是一个明朗乐观的少女。她对每个人都会微笑,温柔而亲切,那是以前的她所没有的魅力和气质。
冷星愁看向迷子,示意她发表自己的意见。
“你们看她。”迷子用眼神示意大家看向舞。她和小晴小舒一起挤在厨房里刷碗,这种琐碎的家事,她以前是绝对不会碰的。
而且,她一直在笑,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天使一样烂漫天真的光芒。
优玛收起自己妩媚的姿态,目光带着理解。“我从来没有看过她这么快乐,这么像一个真正的少女。”
是啊,从前的舞,高贵典雅,是不容亵渎的女王,她霸道,她任性,她冷酷,可是因为太多太多的事情束缚着她,压迫着她,她从来没有像同龄的少女那样快乐地笑过。
可是现在,花一样绚丽的生命即将走向尽头,她却活出了自己最出彩的时光。
他们,怎么人心去打碎她来之不易的快乐。
只是,真的他要他们眼睁睁看着她死掉,而无能为力吗?
突如其来的病发
次日清晨。
迷子等人毫不耽搁地收拾妥当,准备离开。
既然隐和阳夕舞都死心塌打定主意想要留下,她们也就没有必要继续停留,既无补于事,又在一定程度上打搅了他们来之不易的两人世界。
初醒的村庄带着氤氲的清新,路旁微绽的野花吐露出纯雅的芬芳,晶透的露珠,沿着它的的叶子边缘来回滚动。
阳夕舞站在熹微的晨风里,穿着设计简约的淡紫色雪纺连衣裙,衣袖与裙摆镶着精致的蕾丝花边。她的手腕上带着一条精巧的链子,铂金的质地,坠以一颗圆润的白珍珠,与她雪白的肌肤相得益彰。
隐站在她的旁边,剪裁得体的纯白色衬衣,一条暗绿色丝带结成抽象的图案,垂在胸前。白色的发丝在风中轻缓晃动,翩翩如影。
“宝贝,要记得给我打电话,我会很想很想你的。”优玛动容地轻拥一下阳夕舞,一向风情万种的样子收敛了不少。
“你的速度很快,我一直很想跟你赛一场,可惜没有机会了,保重。”冷星愁动作低调地刁着烟,言语不舍地和阳夕舞道别。
“舞,上次我不该泼你酒,对不起,如果以后有机会,我一定让你泼回来。”夏纱孩子气地扑进阳夕舞的怀里,拽着她的衣服,久久不愿松开。
“亲爱的,有这小子陪着你,我很放心,不过如果这小子敢欺负你,你一定要告诉我,我就算人在火星,也会马上飞回来帮你揍扁他。”迷子的告别方式最特别,她一边温柔地跟阳夕舞挑重点讲,一边不轻不重地在隐的肩上落下一拳。
最后,夏缨泪眼汪汪地走到阳夕舞面前。
“舞,我们都不在你身边,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你天生就体寒,生冷的东西要少吃,要少吹风,要好好养病,如果身体不舒服,一定要说出来,不要硬撑着,知道吗。”
阳夕舞走上前,将她颤抖的身子揽进怀里。“我知道,我都知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一定。”
说到这里,阳夕舞忽然胸口一揪,安分了几天的心脏忽然剧烈地疼痛起来。
“咳咳,咳咳咳。”她无力地推开夏缨,捂住嘴,激烈地咳嗽起来。
“舞!”隐急切地上去扶住她晃动的身体,她的身体却在一瞬间失力地倒向他身上。
“舞!!!”
阳夕舞的手臂垂下来,白皙的手心里,那一抹心惊肉跳的殷红,刺痛了所有人惊慌失措的眼球。
他们把她送到了当地的医院,可是由于医疗条件有限,医生只能竭尽所能暂时压制住她的病情,而不能保证她没有生命危险。
最后,几个人还是日夜兼程地将舞送了回去。
因为那个发达的都市里,有先进的医疗技术和一支熟知她病情的医疗队伍。
尽管阳夕舞已经病入膏肓,回天乏术,但是他们还是会想尽一切办法,让她活下来的。
阳家的私人医院。
特殊的单人病房里。
绝美的紫发女孩陷入沉睡,依靠呼吸机勉强维生。
大家站在病房外面,看着她苍白的睡脸,心疼如绞。
还是没有办法,他们还是没有办法救她。
难道他们现在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最好的朋友死去,却束手无策吗。
医院方面还没有收到任何关于心脏捐助的消息,这就意味着,阳夕舞连最后一点生存的希望也渺茫得像是沙漠里的绿洲一样。
最近,金沙帮那边的状况也不太安宁,许多不满金一少残酷统治的人纷纷联手起来,反抗金一少。
内乱,是一个黑帮最可怕最忌讳的暴动。
而金一少向来是一个不得人心的龙头老大,他做过太多违反帮规和人情世故的事,那是他人生不可磨灭的污点,会成为所有人指控他的罪证和理由。
而现在,就是这些人群起攻之的时机。
甚至连八卦的媒体杂志,也开始关注这一起暴乱的黑帮动荡。
还好阳夕舞现在昏迷着,否则,依她的个性,一定会不顾一切出手帮助金一少的。虽然她有这个能力,可是,她残破的身子,不会允许她这么做。
只是,现在时间紧迫,他们该从哪里去寻找合适的心脏,进行移植,来抱住阳夕舞奄奄一息的生命。
小悲伤的尾声
几天后,几乎走投无路的隐,忽然收到医院方面可以进行心脏移植手术的通知。
当天,他收到金一少在帮派混斗中不幸身中数刀不治身亡的噩耗和金一少的亲信手下秘密送到他手里的一封信。
急症室颜色鲜明的红灯刺目地亮着,隐的手里捏着金一少的信,指尖带着震撼到极致的颤抖。
那个连背影和笑容都棱角分明的男人,毋庸置疑,他是个无恶不作的黑帮大哥,可是,他对阳夕舞无微不至的照顾和不计回报的感情,他们这些局外人都是烙印在心里的。
只是,隐没有想到的是,他居然可以为了阳夕舞,甘心情愿牺牲到这种地步。
走廊上,迷子等人翘首等在一旁。
冰冷的脚步声,落寞地敲响,回荡。
隐抿紧嘴唇,纯净的白色发丝在空气中漂泊摇晃。
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舞。
不知道在得知一切真相之后,怎样若无其事地去面对她质问的目光。
金一少的死,是一个扑朔迷离的谜,而一切的神秘,都在他手心里的信里诠释得一清二楚。
如果不是为了舞的性命,他又怎么会一心求死地去面临那场混乱的九死一生的恶斗。
不可否认,金一少对阳夕舞的感情,超出了他们所有人估量的高度。
他死了。
他用自己的消亡,来交换她生存下去的权利。
但他请求隐为他保守这个不可思议的隐私。
这个坚强的男子,隐似乎开始理解他当时是带着怎样一种视死如归而又无限甜蜜的心情,去面对恐怖的死亡的。
如果可以,如果真的有需要,隐也会为了她义无反顾地这样去做的。
只是,他的动作似乎晚了一步。
几个小时后。
隐坐在病床旁,看着阳夕舞雪白的睡脸,心里在仔细盘算着,该如何跟她解释心脏移植的真相和金一少匪夷所思的死。
那封信,他已经藏好了。
金一少,他答应他,他会把这一切当作他们之间的秘密,永远不揭露出来。
一个月后。
某音乐颁奖典礼。
北爵集团是这场活动的赞助商,阳夕舞以北爵集团的高层人士的身份,与隐一起出席。
他们在路上巧遇来参加颁奖典礼的迷子,又在入口处,碰上了趾高气扬的舒菡。
记得阳夕舞出院后,曾经在隐的手机上看到舒菡给他发的暧昧短信。当时隐不知所措地想要解释自己的清白,可是阳夕舞却笑笑说,这个女人的事,她会替他解决。
这是她对他毫无保留的信任。
“真巧,在这么高档次的地方,也能遇上你这样不治天高地厚的货色。迷子是来拿奖的,我是来颁奖的,你呢,来给人看门的?还是来流着口水,看别人拿奖的?”阳夕舞动作优雅地把发丝一圈一圈绕到细白的手指上,语气带着明目张胆的戏弄和嘲笑。
“哼,我当然是来拿奖的!”
“你?拿奖?!”迷子用相当不愿苟同的语气反问。
阳夕舞走近,凝视舒菡不甘示弱的眼光,用只有她们才能听到的分贝轻语。“你知不知道,既然我可以动一动手指,就把你拉到现在的位置,我当然也有能力,轻而易举地,让你从这个位子上跌下去,粉身碎骨。”
舒菡用倔强目光看向她,不语,嘴唇咬住。
“如果你不信,可以尽管试试,如果你敢再骚扰我的男人,我就让你,在娱乐圈,永无立足之地。但是,如果你可以乖乖地安分守己的话,我可以仁慈地对以往的一切既往不咎,该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吧。”
淡淡然地说完,阳夕舞浅笑着挽上隐的手臂,和迷子一起,浩浩荡荡地走进了金碧辉煌的会场。
迷子如愿以偿地拿到了最受欢迎女歌手的奖项,而舒菡,则是两袖清风地来,两袖清风地去。
或许舒菡真的把阳夕舞真诚的威胁听到心里去了,因为她之后真的收敛了很多。
两年后。
阳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