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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不跟人道歉的。
羊只觉得一股火一下子冲到了他的头顶,深呼吸几下他打字:“TC,开吧。”
“嗯?你不跟他换一下号?换吧,别团灭了,都死恶心了。”
“TC,开吧。”
“换号啊。”
“擦你妈看不懂中文么,我说开,开!”
花密他:“你生什么气啊,跟我换号吧,别拖累人家了。”
羊就打了电话过去,语气生硬:“那谁,你以后别跟人道歉听见了么?”
“啊?什么?”
“不许你跟人道歉!道什么歉啊,你做错了什么了么!少这么跟人低三下四的!”
“……”花那边沉默了一会,突然笑了:“好了我知道了,你生什么气啊。咱们黑他们CD吧~神行到长安。”
“嗯。”
于是两个缺德的家伙就突然神行跑掉了。
电话里,羊对花说:“咱们换区吧,去电信区。”
“为什么?”花似乎心情很好,说话还带着笑意。
羊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好的突然想换服,他有点烦躁,只是说:“你走不走吧。”
“好啊,我跟你一起走,兄弟。”
到了新区,一切似乎都好起来了。
他们两个人一起升级到70级,一起副本,一起进阵营。
“进恶人吧。”花说。
“我想骑白马。”羊可怜兮兮地。
花不肯妥协:“你还以为自己骑上白马就是王子呢?去恶人谷!”
“为什么?”
“没看么,一入此谷永不受苦啊。”花像打广告一样对羊说。
“……你还有具体一点的理由吗?”羊特别无奈。
花却一下子把话题扯开了:“喂,二货,我跟我女朋友分手了。”
“为什么?那姑娘不是挺好的?”羊大惑不解。
“就是……不喜欢了呗,不想耽误她了。你呢,你有女朋友了么?”
“没有。”羊叹口气,“现在除了上课就是跟你耗在游戏里,哪有功夫交女朋友啊。”
“嗯。”花的满意和愉快几乎要透过电脑屏幕了:“你这种祸害就别糟蹋人女孩子了。所以,进恶人谷吧。”
“到底为什么啊!白马!”
“滚蛋,老子不叫白马。不是说恶人谷总是接纳那些,离经易道、不容于世的东西嘛。”
“……你我不知道,不过我还真没觉得自己不容于世。”
“总之,要么你进恶人谷,要么咱俩等着在南屏山兵戈相向吧!”
“渣。”
“这才像话,以后,咱生是恶人谷的人,死是恶人谷的鬼!”
这就是他们的第二个约定。
后来两个人回想起来,都觉得那是最愉快的游戏时光。
建一个自己的帮派,周围都是聊得来的人,大家一起巡山一起打架。
羊不想花那么有耐心,不怎么练生活技能,一得闲就蹲在南屏山蹂躏浩气的大侠们。
花经常鄙夷地说:“如果不是你这张玩家的脸,估计浩气的人都得把你认成守院的NPC。”
但羊还是孜孜不倦地去打架,打输了就像小孩子一样跑去帮会里哭:
“有只耗子杀我,杀我!”
“你们都不理我,就让我这么死么!太过分了!”
“帮主又发疯了,快去找副帮主。”帮里的人就会这样懒洋洋地说。
于是花就无语地跑去奶羊,看着羊无比得瑟地踩着别人的尸体在当前频道大笑:“咩哈哈哈哈哈哈——”
谁都说不清他们一起打过多少架,日常、巡山、战场,但是,花作为花间游打的架,一场都没有。
那个服的人都记得,在一个特别强力也特别二的恶人谷气纯身后,总是站着一个神奶级别的离经花。
“他们说你是离经花,奶爸,呵呵。”羊说。
花却不开心:“扯淡,老子是正儿八经的DPS!等什么时候我不用奶你,就证明给他们看!”
可惜,花一直没等到那个时候。
其实花和羊都说不清楚,为什么会再次换服。
只是开了新服,两个人都想换个环境,就一起走了。
离开的时候当然也舍不得,但是看看跟自己一起走的对方又觉得,最宝贵的东西已经带走了。
刚刚杀到新服的三个月,对羊来说是个天堂。
因为他遇到了一个秀秀,用他自己的话说:“我命中注定的那个女人。”
当那姑娘在YY里,用娇滴滴地声音说出:“纯阳哥哥,以后我当你的专职奶妈。”时,羊颤抖着手拨通了花的电话:“兄弟,我的春天来了!”
“嗯?春天不是3月才来么。”
“有个妹子,她说她要当我的奶妈!”
“哟,那你可得告诉他,你已经不用吃奶好多年。”花的话格外尖酸刻薄,“而且,你已经有了专属的奶了。”
但羊早就习惯了花的尖酸刻薄:“那不一样!我觉得我找到了人生的光!”
“一个五人队伍不需要两个奶妈!”花的声音有点大了。
“那你切花间啊。”羊说的理所当然,就差手舞足蹈:“你不是一直想当DPS吗?”
“……你是因为我想当DPS,才又去找个奶妈的?”花的语气温和了下来。
羊心说,这小爷可得顺毛摸,不能开罪,于是就很谄媚地道:“是啊是啊~你不是说自己输出很犀利嘛。”
“行。”花说,爽快地挂断了电话。
可是只跟那个妹子下了一次本,花就不干了:“我不想跟你们一起下本了。”
羊一边在好友频道跟妹子聊得火热,一边跟他密语:“为什么啊?”
“她太水了,老让我死。”花说。
“女孩子嘛,技术没有那个牛的。咱可以慢慢教她啊,你不是最有耐心的。”
过了很长时间花回话:“我教人从来不会说好话,你不怕我把她骂哭了?”
羊一想,有这个可能,顿时就犹豫了:“嗯……”
“你不想跟我一起下本了?”花不开心了。
“想啊想啊。”羊是真的想跟花一起下副本。
“凡事要有个先来后到吧。”花提醒羊。
可是妹子当前,有什么先来后到呢。羊想了半天,最后说:“这样吧,我先带带她,等她不那么水了,咱俩再一起下本好么。”
“……等她不水了?”
“嗯,秀秀的操作其实没有那么复杂,应该很快就行了,你等我两天。”
“行。”
于是花花又开始等。
你们知道的,他等到的,只是羊的一声“老婆”。
——对着那个秀秀叫的。
陷入恋爱的人智商为零,而一头栽进网恋的男人,智商为负数。
羊天天笑得一个山花烂漫,那叫一个桃花朵朵开,恨不得在YY里冲着那秀秀咩咩叫:“老婆~~你进阵营吧~”
而花就安静地听着这一切,顺便看着世界频道找野队。
从羊有了老婆之后,花就再也不跟他一起下本了。他不再等,也不会放掉一个又一个大本的CD,他出去野队。
——只是他野队的时候从来不肯切奶:
“我不想奶,你们把我T了吧。”他总是这样对野队的队长说。
秀秀在频道里跟羊打情骂俏了一阵,然后说:“啊,我不想进恶人谷,我想去浩气盟~”
“为什么?来恶人谷不好么。”花难得的说话了。
“可是人家喜欢白马~”女孩子细声细气地说。
羊乐了:“老婆咱俩真是一家人,我当时就特别想进浩气盟,也是为了白马!”
女孩子“咯咯”地笑,又说:“那你为什么进恶人谷啊。再说了,这个服的浩气太多恶人太少,我怕被人杀呢。”
“大少爷想进恶人谷呗。”羊解释了一句,但随即开始犹豫,“不过这里的恶人的确太少,做个日常,一团恶人能被三个团的耗子围着打……实在是。”
花却突然笑了:“不就是怕死么,没事,我保护你啊妹子。”
“嗯?真的吗~”女孩子跟花嬉笑。
“当然了,以后攻防、日常我都带着你,不用怕,来恶人谷吧。”
羊突然把耳机从耳朵上扯了下来,然后狠狠踹了一脚电脑桌。
他觉得不开心,却不知道这种躁动的情绪是为何突然出现的。
“……兄弟要抢我女人了。所以我不爽。”抽了大半包烟之后,他终于得出了结论,并且信以为真地,在心底埋下了一个疙瘩。
花花卖号那天,是羊第一次对他恶语相向。
两个人本来好好地讨论着英雄战宝的配置,羊说了句:“给我老婆也留个位置吧。”
“她挺水的,让她锻炼一阵再去吧。帮会里还有几个大秀秀,之前跟她们说好了要一起去的。”花不同意。
羊就笑:“呵呵,她跟着你打了这么长时间攻防了,还一点没长进呢。”
“是啊,我觉得,我永远都等不到她不水的时候了。”花花淡淡地说,语气里有些无力的嘲讽,以及徒劳地挣扎。
但弦外之音什么的,对羊这种二货来说就是噪音,他只听到了自己能听懂的东西,并且表示:“你别这么说我老婆,她挺努力的了。技术什么的还要跟那些妖秀比不成?”
“你别老婆老婆地叫,我听了闹心。”花花说得很疲惫。
羊不知道他是因为花的这种疲惫揪心,还是因为花话里的意思揪心。他只觉得,有一股熟悉的怒火冲上了他的脑门,所以他充满鄙夷、不满地嚷了一句:“蛋疼!”就退出了YY频道,跟他老婆打情骂俏去了。
羊不太想承认,他觉得他临退出YY频道时,好像听到花说了一句话,但一点都不像花的风格,所以他老觉得自己幻听了:
“你别这么跟我讲话,我受不了……”花带着哭腔说。
花卖号的事情,羊是第二天才知道的。
他愤怒地无以复加,还朝老婆吼了一声。花要走要卖号的事,通知了他好友列表里的所有人,只是独独漏掉了羊。
“我操这少爷脾气,怎么,他还真以为地球是绕着他转的!?”羊又一次在宿舍里转过来,“都是惯得,都TM是让我管的,惯得!”再转过去。
“认识这么多年,MD这么多年,我有什么事不顺着他!?我什么时候跟他顶过嘴?他还想怎么样,我伺候他跟似乎爷爷似的,结果呢——就一句重话,我操蛋疼也TM算重话了!?——他就敢卖号舍下我不管了?!我是为了谁才换服啊,我是为了谁才进恶人谷啊,啊!?”他重重地拍了沉迷在山口山的室友的后背上。
舍友疼得龇牙咧嘴:“有劲儿你朝得罪你的人使去,轻点轻点!”
“你说我亏不亏?啊,我还得怎么惯着他?”羊还是愤愤。
舍友眨眨眼睛:“哎你知道么,我觉得你刚才那段说辞特别耳熟,好像我们老大昨晚还在UT里这样咆哮过。”
“你们老大也跟兄弟闹崩了?”羊八卦兮兮地凑上去想取经。
舍友龇牙一笑:“哪呢,嫂子跟老大闹别扭了。”
羊的表情一僵,似乎觉察出有点不对劲,也搞不明白什么不对劲,只说:“我兄弟怎么跟你老大的老婆能一样呢。”说出来觉得更不对了,就闭了嘴。
要不怎么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二货的舍友也必然是二货。
羊的舍友就特别认真地说:“其实我觉得吧,有时候老婆跟兄弟挺像的。我觉得我们老大有句话说的特别对:小树得砍、老婆得管。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老婆吧,不能一个劲儿宠着惯着,你得给她树立一家之主的权威!她再别扭再撒娇,也不能超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