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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十一郎暗道,对付小公子这样的人,果然不能掉以轻心。
他抱着怀里的沈碧君,简直像抱着一个烫手山芋一样。他看了看沈碧君肩头的伤口,判定她一时半会醒不过来,又想起楚留香,便想着先把人救活了再说,省得辛辛苦苦白忙一场。
他打定注意,把沈碧君扛上肩头,朝来时偶然瞥见的破庙走去。
沈碧君在做梦。
梦里,她问:“你又要出去吗?”
连城璧歉意的看着她道:“对不起,碧君。”
沈碧君笑着摇摇头,柔声道:“男儿当以事业为重,早点回来。”
连城璧伸手,抚摸着她的额发,点了点头。
这样的场景,自从她与连城璧成婚以来,就出现过很多次了,连城璧总是有忙不完的事要做。开始时,她会点上一盏灯,默默地坐在房间里等他回来。油灯点了一盏又一盏,从傍晚亮到早晨,连城璧却从未出现过。
后来,她不再傻傻地等他了。他不会来,她就一个人早早地睡。
华丽的摆设,精美的吃食,忠心的奴仆,俊美的丈夫,冰冷的房间,空荡的心。她没有理由怨,她也不能怨。出生在世家,嫁给了年少英俊、家室不凡的丈夫。更何况丈夫还十分宠她,江湖中,不知有多少女子羡慕她。所以,她没有理由怨。
自小接受的教育也告诫她,做妻子的应该支持丈夫的事业。所以她只能笑着对连城璧说:“早点回来!”纵然连城璧从未早点回来过,她也不能怨。纵然她很怕黑,很怕孤单,她也无法向他的丈夫开口,让他留在家里陪伴她。
他们,就像是最熟悉的陌生人,恪守着彼此之间的距离,相敬如宾,扮演着江湖中人人称羡的神仙眷侣。
沈碧君醒过来时,天已经黑了。她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破庙里,这庙非但特别破,而且特别小。
小而破的神龛里,供着的好像是山神,外面的风吹得呼呼直响,若不是神案前已生起了火堆,沈壁君只怕已冻僵了。
风从四面八方漏进来,火焰一直在闪动,一个黑衣男人正伸着双手在烤火,嘴里低低地哼着一首歌。
这男人正是白日里和救过她的蓝衣人一起的人,她左右看了看,却是不见白日里救她的蓝衣人。
萧十一郎见沈碧君醒了,道:“醒了就起了,你的伤口还需要上药。”他的语气平淡,说不上无礼,却也说不上温和。
沈碧君这才感觉到伤口处一阵火辣辣的疼,她咬着下唇,勉强从地上坐了起来。
萧十一郎拿过一旁放着的不知名药草,丢进嘴里嚼出汁后,吐到一个破木片上,递给沈碧君。
沈碧君看着黑乎乎的东西,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萧十一郎冷哼道:“你若是不想死,还是不要嫌弃的好。”
沈碧君咬牙接过,看了萧十一郎一眼,又低下头。
萧十一郎了然的起身,转过身背对着她。
沈碧君解开衣扣,将如雪的香肩露出。白皙如玉的娇嫩肌肤上,一道暗红色的伤口看起来格外吓人。
她忍着疼,把黑乎乎的草药涂到伤口处。一阵清凉的感觉袭来,伤口处顿时少了几分疼痛。
她想到这是男人用嘴嚼得,一片红云爬上了脸颊。除了连城璧,她还从未和那个男人如此接触过,哪怕是间接的。
“好了吗?”萧十一郎背对着她问道。
“好。。。好了!”沈碧君连忙拉起衣服,系好衣扣。
作者有话要说: 原著里小公子和十一打斗这一段非常帅气,现在让我改成四不像了。。。。。…_…|||
希望各位不要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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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
萧十一郎转过头,看也不看她一眼,坐在火堆边上,暗自出神。
他在想楚留香。已经这么久了,还不见楚留香跟上了,难道他出事了?萧十一郎随即又否定了这种可能,楚留香的武功很高,不会凭空出事得。但他又想到他中了小公子的毒,虽然当时看起来没事,他还朝他眨眼,但说不准是慢性毒药。
萧十一郎越想越觉得是这种可能,他猛地站了起来,往外面走去。
“你去哪?”沈碧君问道。
“你在这儿等着不要乱跑,我出去一会儿马上回来。”他交代完毕,一头扎进黑不见底的夜色中。
沈碧君蜷缩着双腿,她觉得又冷又饿,这种难受的感觉几乎让她落下泪来。
她虽然在萧十一郎面前表现的坚强,但她实际上是一朵温室里长大的娇花,没有经历过多少狂风暴雨。
她看着跳动的火苗有些出神。
早上的时候,连城璧本来应该和她一起走得,却在出发前被人拦住。
她隐约听见拦住连城璧的人说着割鹿刀、萧十一郎等几个字眼,然后连城璧就歉意的对她道:“碧君,对不起。。。。。。”
她懂事的接口道:“没事,有护卫送我回去,你不用担心。”
连城璧嘱咐一句小心,便带人走了。
她想,如果连城璧知道她今天会出事,他会不会放下那些事,陪她上路?他会的,他和她一样,从不会失礼与人。他是稳重有礼的连家堡少堡主,他向来把连家堡的名声看得比什么都重,所以他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妻子出事。
夜已经很深了,透过半掩的破木门往外看,只有伸手不见五指的一片漆黑。黑夜,就像一只伺机而动的猛兽,潜伏在角落里,一不小心,就会被它吞噬。
她又想起了萧十一郎,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男人。他不在意她的容貌,他对她不温柔,不热心,不礼貌。但在不经意间,他又流露出对她的细心。
她发现她开始想这个认识不到一天的男人,她潜意识的觉得他会保护她。在这样孤单,凄冷的夜里,她实在是不想一个人待在这又破又冷的地方。
萧十一郎在夜里快速飞行着,他只要一想到楚留香可能中毒了,就是一阵害怕。他开始后悔乱发脾气,把楚留香一个人留在原地。
他想他是不是太过于相信楚留香的实力,太过于相信他创造的传奇了,以至于忘记了楚留香其实也只是个有血有肉的凡人。
他现在几乎肯定楚留香一定是中毒了,他当时的那些表现不过是让他宽心而已。他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这个混蛋!萧十一郎即使担心,也忍不住在心里骂道。
树影重重,枝叶婆娑,今夜无月。
凉凉的夜风吹过树梢,响起的哗啦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萧十一郎站在路中间,四处张望着,白天时的挑担还在,道路上却空无一人。
楚留香去了哪里?他在心里想。
“楚兄!”萧十一郎喊道。
静悄悄的夜里,没有回答。
“楚流!”萧十一郎再次唤道。
仍旧没有回音。
“你不要玩了好不好?”萧十一郎大声道。
记忆里带着笑的秀逸双眼没有出现,也没人应答。
萧十一郎突然觉得心里空荡荡得。他不再喊了,没有道理的,他知道楚留香走了,在他没有预料到的时候,他消失了。就像他突然出现在他面前时一样。
就当做了一场梦好了!他这样告诉自己,反正已经一个人孤独了那么多年,现在也不过是再回到原来的状态。
萧十一郎想起了被他丢在庙里的沈碧君,不管怎么样,这个麻烦还是要解决的,他开始慢慢往回走。
一个人,就像遇见楚留香之前。
破庙中没有床,沈碧君睡着神案上,神案上还铺着厚厚的稻草。萧十一郎睡在铺着稻草的地面上。
这个人看来虽粗野,其实倒也很细心。但这个人究竟是友?还是敌呢沈碧君想。
她很累,她觉得她应该马上就睡着,但事实上她睁大着眼睛,看向龟裂了的屋顶。
萧十一郎已经睡着了,但他睡得很不安生。眉头紧皱,嘴唇紧紧抿成了一条笔直的线。
他是在担心他的朋友吗?沈碧君看着他睡着的脸想,随后她不期然想起了萧十一郎回来时的模样。
虽然他外表看起来跟出去时没有多大差别,但沈碧君敏感的感受到了他藏起来的失魂落魄。
她想,这个男人白天时看起来那么强大、冷漠,但他睡着时紧锁的眉头,让他看起来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楚。。。。。。”萧十一郎好像在做梦。
“你说什么?”沈碧君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靠近他。
她刚一走进萧十一郎,原本还在沉睡的人,立刻就醒了过来,一双明亮的眼直直的看向她,丝毫没有睡醒之人的迷茫。
“有事?”萧十一郎问道。
“没。。。没有。”沈碧君在他的眼神下收回迈出的脚,转身回了神案。
萧十一郎见她重新躺下,抬手抹了一把脸,倒回地面,闭上了眼。
刚才,他梦见那人蹲着他面前,笑眯眯的道:“十一,你又被我骗了!”等他怒气冲冲的想要给那人一点颜色瞧瞧时,那人突然之间就从他眼前消失了。
当真是魔怔了不成,萧十一郎苦笑。
天渐渐亮了起来,这漫长的一夜,终于要过去了。
沈碧君再次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
萧十一郎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个破旧的铁锅,架在火堆上烧着水。
“你能送我回家吗?”沈碧君走过去,看着萧十一郎慢慢道。
萧十一郎没有答话。
“你能送我回去吗?我会报答你的。”沈碧君又说了一遍。
萧十一郎还是没有反应。
沈碧君的脸已经涨红了。
萧十一郎开口了:“报答我?怎么报答?”他不等沈碧君回答,接着说道:“钱财?名望?地位?美人?可惜我一个都不想要。”
他本来就是一个什么都不在乎的人。
沈碧君咬着下唇有些不知所措道:“那你怎样才答应送我回去?”
萧十一郎淡淡道:“我本来就打算送你回去!”
沈碧君轻轻笑了起来,她柔声道:“你真是个好人!”
萧十一郎漠然回绝道:“我从来不是什么好人。”
沈碧君一下子被他的话噎住了,想萧十一郎这样不通情理的人,她还真是没见到过。在她的世界里,人与人之间就算是有再大的仇怨,见面时也会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正在这时,庙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随后两个衣衫华丽,相貌堂堂的男人走进了破庙。
年长的男人佩刀,年轻的男人佩剑。
两人一见沈碧君眼睛就亮了起来。
年长的男人道:“可是连家堡的连夫人?”
沈碧君疑惑道:“您是?”
男人道:“在下彭鹏飞,与连公子本是故交。那日夫人与连公子大喜之日,在下还曾去叨扰过一杯喜酒。”
沈碧君道:“可是人称‘万胜金刀’的彭大侠么?”
彭鹏飞笑得更得意了,道:“贱名何足挂齿,这‘万胜金刀’四字,更是万万不敢当的。”
另一人锦衣佩剑,长身玉立,看来像是风采翩翩的贵公子,武林中,这样的人材倒也不多。
此时此地,沈壁君能见到自己丈夫的朋友,自然是开心得很,面上已露出了微笑,道:“却不知这位公子高姓大名”
彭鹏飞抢着道:“这位就是‘芙蓉剑客’柳三爷的长公子柳永南,江湖人称‘玉面剑客’,与连公子也曾有过数面之欢。”
沈壁君嫣然道:“原来是柳公子,多日未曾去问三爷的安,不知他老人家气喘的旧疾已大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