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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小涂匆匆洗漱完毕后,早饭也甭想吃,抓起羽绒服套上就奔下楼,刚出门就见一辆大黑车停在门口。
涂女士自里面打开车门,招呼胡小涂上车。胡小涂吞了口口水,她妈不是被人绑架了吧?或者骗进传销窝点了正准备把自己也骗进去……
胡小涂犹豫着走到车跟前,见涂女士眉眼都染着笑,胡小涂弓腰往里瞄了瞄,只有驾驶座上有个司机,从后面看,笔挺西装穿得人模狗样的。
“上来啊,愣着干嘛?”涂女士见胡小涂磨蹭到了车屁股后面,略带不满。
胡小涂盯着那蓝白色车标以及型号瞅了半天,突然拍了拍脑门,“妈,我好像煤气忘关了,我得赶紧上去看看。”
胡小涂在涂女士的责怪声中跑回楼道,敲开王奶奶家的门,“王奶奶,这是我手机号,如果我今晚10点之前没回来,您一定要打我电话看看我出没出事……一旦……您就报警。”
王奶奶接过写着号码的纸片,略微不解,“小涂,那楼下车里的女人……是你什么人?”
胡小涂咧嘴笑,挠了挠头,“嘿嘿,我妈。”
王奶奶瞪圆了眼,“小涂,真的假的?别怕,跟奶奶说实话。”胡小涂了然,恐怕没人会跟着自己母亲在一起还担心人身安全的。
胡小涂拍了拍王奶奶的肩,“王奶奶,不是您想的那样,我是……我是怕……呃……一旦我们俩都出事……以防万一嘛。”
其实胡小涂是怕,一旦自己那个比她精明不了多少的妈被传销窝点洗脑太彻底,到时候真的连自己亲闺女都舍得坑。
胡小涂一切交代完毕,这才放心地坐上车,“妈,昨晚在哪睡的?”
涂女士想了想,“好像叫……凯什么基。”
胡小涂怔了一怔,缓缓别过头,一字一顿道,“凯宾斯基?”
“啊对,就是那个基。”
胡小涂扭头,对着驾驶座,“麻烦停车。”
车子缓缓停到路边。
胡小涂拍了拍司机,“哎,你到底什么人?”
“小涂,别胡闹。”涂女士拽了胡小涂一把。
胡小涂气结,这车她不是不认识,少说五十万,多说一百万;再听她妈说昨晚住在凯宾斯基,那可是一晚上标准间就要四位数的吞钱的地方啊。她家什么时候攀上这等亲戚了,她怎么从来不知道?
“妈,您是被恶势力洗脑太彻底,还是中了什么毒,再说了,您这是要我把往哪拉?”
“小涂,听妈话,妈不会害你的。”
“拉倒吧,妈你知不知道,现在那传销窝点都太猖狂了,在你面前吹得天花乱坠,实际上都是海市蜃楼。妈你醒醒吧。”
司机见母女二人有闹到白热化的趋势,忙回头劝慰,“胡小姐,这是我的名片。”
胡小涂见那人黑框眼镜戴得斯斯文文的,倒不像是什么地痞流氓,甚至还有一些帅气,便噤了声,将信将疑地接过来。
精致考究的小名片,上书几个大黑字:严序,戎圣集团执行创意总监。
胡小涂深吸口气,继续死鸭子嘴硬,“我怎么知道真假。”
严序无奈地摇头,发动车子。
胡小涂嘴上虽说不相信,可心里已经差不多的信了,刚刚看他伸过来的干净手指,还有食指上的素雅戒指,应该不像坏人的样子。
而对于涂女士是如何结识这等优质货色的,胡小涂就睁只眼闭只眼混过去了。有些事儿深究了反而不好,所谓难得糊涂。再说她妈认识了极品,不就等于她也认识了?今后自己在北京混,多少也能跟着沾些光。
涂女士见胡小涂不再跟她对着干,便慢慢灌输,“小涂,妈妈这回来北京,主要是为了你的个人问题……”
胡小涂的头嗡的一下炸开。
作者有话要说:小糊涂要相亲鸟相亲鸟嗷呜~
碎碎念:这年头霸王太多啊……看来我要给小糊涂安排个秃顶大肚腩相亲了……咳……
乖啦~都醋来换个气嘛~m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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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8 关于报复 。。。
胡小涂的头嗡的一下炸开。合着她妈把相亲大计都延伸到首都了,看来她是把全中国都逃遍,也依旧逃不出相亲的魔爪。
“小涂,你看妈妈大老远的跑来,都是为了你……”
胡小涂及时打住,“好好好,我去见。”
其实胡小涂想的是,如果是和这个严序相亲,倒真没有什么好排斥的。毕竟帅气又多金,当真的精英男士。
涂女士见胡小涂应允,这才满意地笑笑,到了地方拉胡小涂下车。胡小涂跳下BMW,仰着脖子看清饭店名,再朝里望望气派的大堂,一脸惊悚地看向涂女士,心里不断唏嘘,果真是个大金龟,出手不是一般的阔绰。
严序走上前,“进去吧,一层,Justine's,我还有事先走一步,涂阿姨,胡小姐,有什么事尽管给我打电话。”
涂女士跟严序握手话别,胡小涂也跟着愣愣地笑了笑,心里却画着弧,难道不是跟这个严序相亲?胡小涂心里顿时空落了几分,那个严序……其实挺对她胃口的……
胡小涂一边暗自嗟叹近在咫尺的大金龟爬远了,一边跟在涂女士身后走进餐厅,一路恍恍惚惚,心情好不到哪去。
直到涂女士在一个男人对面坐了下来,胡小涂才收回一直神游的神经。下一瞬,胡小涂瞪圆了眼,活脱脱见了鬼的表情,“牛郎?”
任以行手里的红酒突然停止晃动,险些洒出来。
涂女士不满地拽了拽胡小涂,“正经点。”
胡小涂一把拽起母亲,拖着她到一旁,“妈,你怎么给我介绍了个牛郎?!”胡小涂虽压低了声音,可过分的惊讶还是让她的只言片语悉数落进不远处的男人耳里,任以行勾勾唇,不可名状的笑容隐隐浮在嘴角。
涂女士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小涂,妈知道你对这个男孩子一见钟情,可也不能上来就牛郎织女这么乱叫,这寓意可不好。”
胡小涂嘴角抽了抽,若真是牛郎织女,那面前这涂女士就极有可能是王母娘娘。胡小涂突然间很想知道,涂女士在知晓了这相亲对象的真实身份后,会作何感想。
胡小涂清了清嗓子,搂过涂女士的肩,覆在其耳边,“妈,我说的牛郎,不是牛郎织女那个牛郎。”
“还有别的牛郎?”
胡小涂循循善诱,“妈,你知道小姐吧。”
胡女士瞪大眼,狠劲儿拍了下胡小涂的肩,“正经女孩子家不能随便说那些词。”
胡小涂侧隐隐地笑,既然涂女士这等觉悟,那一切便好办了。胡小涂凑近涂女士的耳,“妈,从事小姐性质服务的男士,俗称牛郎。”
说完,胡小涂直起身子,像个骄傲的大公鸡一样挺了挺胸脯。果不其然,涂女士的惊诧溢于言表,胡小涂看着涂女士变化多端的表情,内心直呼精彩。
只是胡小涂怎么也没料到,人也有乐极生悲的时候,特别是她这个从来没被好运眷顾过几回的苦命女。比如说,从惊讶里回过神来的涂女士,一把揪起胡小涂的耳朵,恶狠狠的厉吼穿破耳膜直抵灵魂最深处,“你怎么知道他是个牛郎的?说!”
活了二十多年的胡小涂,第一回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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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去火车站的路上,胡小涂只差磨破嘴皮子,解释来解释去只能越描越黑,最后只好把苏蜜搬出来,把责任往她身上一撂,自己哭得梨花带雨,“妈,我明明就是无辜的……”
开出租的师傅从后视镜里看清楚母女俩的脸,忍不住开口劝,“我说大妹子,你女儿一看就是正经人家的姑娘,当妈的还有不相信自己女儿的?”
胡小涂闻言,哭得更加凶残,鼻涕眼泪一把接一把地抹,“这位大哥,你都比我妈懂我……”
涂女士被这二人噎住,又不好继续责怪,只能愤愤地把怒火憋下去,不再揪着胡小涂不放。其实能让涂女士顺利噤声的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从一个枝繁叶茂的开出租的大白杨嘴里听到那句“大妹子”。这让历来重视保养与塑形的涂女士很受用。
挤死人的火车站里,胡小涂突破重围抢到一个座位,然后让给涂女士,“妈,让你坐飞机你非不听……”
涂女士乜了胡小涂一眼,“这么说,他真是个从事特殊职业的?”
胡小涂的脑袋开始捣蒜,心想涂女士这回碰了钉子,怎么着也能暂时放弃觅女婿的光荣伟业。
涂女士不无悔恨地叹口气,摇摇头,“看来你爸同事的亲戚的亲戚真不可信……不过小涂啊,你有空跟苏蜜那丫头说说,好好劝劝她,大好的青春别整天总想着泡吧玩男人……”
胡小涂边忏悔边点头,“嗯,一定一定……”
胡小涂好歹化解了危机,把母亲送上车之后,浑身就像虚脱了一样疲乏无力,她再一次深切体会到,睁眼说瞎话这活,真不是人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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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午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的苏蜜,从廖之予密密麻麻的行程安排里抬起头,忖度片刻,翻出手机按了快捷键,“小糊涂,在哪嗨呢?”
一想到把狐狸拖出来当替罪羊这事儿,胡小涂就觉得特对不起苏蜜这个革命老战友,于是一个脑充血便脱口而出,“K歌去不去?”
苏蜜想起上一回自己先落跑,这回怎么也得恕个有点诚意的罪,便欣然答应,“我请客,老地方见。”
胡小涂到的时候,隔着门已经能听见苏蜜在里面鬼哭狼嚎,胡小涂笑着推开门走进去,正欲拍拍苏蜜的肩,手却蓦地顿住。
脸上的笑还来不及消退,寒意却一点点从指尖蹿上来,胡小涂堪堪收了手,偏头冲沙发里的两个人笑了笑,心里却一遍遍嘀咕,这丫还真阴魂不散。
胡小涂找了个距离他们较远的位置坐下来,安静地听苏蜜吼,直到一曲终了,苏蜜才放下话筒凑到胡小涂身边,涎着真诚的大笑脸,“小糊涂,看见林嘉和他未婚妻了吧,咱校友,莫茉吴。”
胡小涂点点头,扯着嘴角咧了咧,心里却想把苏蜜拎出去卸了,她怎么跟这对狗男女混一起的?
正纳闷,苏蜜却一把拉起胡小涂,把她按到莫茉吴和林嘉身边,“来来,坐近点儿,都是老同学了,叙叙旧。”说着便去桌边拿酒,倒满四杯,挨个送过去。
胡小涂凛冽的眼风扫过苏蜜,苏蜜却视若无睹,极其豪爽地捞起沙发里各怀鬼胎的三个人,“来来,碰的好不如碰的巧,咱都是S大校友,尤其我跟胡小涂是多年死党,林嘉跟胡小涂又是旧情侣,莫茉吴还是S大的风云人物哪!来,为了美好的大学时光,咱干了。”
胡小涂冷眼看着苏蜜在那瞎掰,瞄一眼莫茉吴,这丫倒也装得热情,抿嘴笑的那叫一个销魂。再看林嘉,这厮的脸已经黑到发青,却依旧公鸭护鸡一样地护